我見王阿婆似乎沒聽見,於是想湊上去再打聲招呼,這時肥波那邊已經開好了門,對著我說道:“兄弟,你在幹嘛呢?和誰打招呼?”


    我愣了一下,轉過臉來對著肥波問道:“難道你沒看到河邊有個阿婆在收菜?”


    肥波緊著眉頭看了一下河邊,然後對著我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呀!你又見鬼了?”我一聽肥波這麽說,連忙回頭向河邊看去,寂靜的河邊,哪來的人影?


    我倒吸這一口涼氣,連忙朝屋裏走去,肥波緊隨其後。到得屋裏的天井,我看到一團白霧籠罩著整個天井,隻要一進這白霧籠罩中,就喘不過起來。肥波不明道理,問道:“怎麽,突然之間起霧了?”


    “霧能起到家裏嗎?”我一邊抱怨著肥波的無知,一邊想著辦法如何走進這白霧籠罩的天井,然後上樓,敲開王阿婆的房門。


    正當我沒有辦法之際,肥波突然說了一句“要不把你散落在地的楠木念珠拿出來,或許能對付這煙霧繚繞的白霧?”


    我覺得肥波這話不錯,於是我對著肥波說道:“快,你先在這裏叫喊,盡量引起樓上鄰居的注意,我去房間取念珠。”


    分工落定後,肥波獨自在那叫喊“大夥醒醒呀!”而我來到我的房間中,撿拾念珠。但房間似乎有人來過,前晚還散落一地的念珠,我盡然一個都沒看到。


    就當我準備轉身離開之際,房門突然緊閉。一女子在我背後有冒然升起,“讀日記。”


    這話一說,不用猜,是葉婷婷亡魂出現。我頓時覺得要完蛋,隨之而來的憋塞又出現了。我強忍著呼吸的困難。努力打開房門,可終究無濟於事。


    我慢慢的癱坐在地,連喘氣的能力都沒有,隻能隨手撿起前晚落在地上的日記本,喃喃念起,在念起的時候,憋塞感才會消失。


    正當我無奈的念著日記之際,一陣急促的敲門聲不期而至,隻聽得門外喊道:“兄弟,快點。白霧散了。你在房間裏磨蹭什麽呢?”“為何鎖門?”“是不是又見鬼了?”“再不開門,我踹門啦?”


    謝天謝地,是肥波這小子來了。那你趕快踹呀,我心中暗暗默念道:


    果不其然,肥波這急性子沒有等待太久。就一個大力踹門而進,與此同時,房間內葉婷婷的亡魂也隨之消失。


    肥波闖了進來,見我癱坐在地拿著日記本,一臉吃驚的問我道:“兄弟,你還有時間看日記本呢?”


    我沒有時間和肥波多去做解釋,連忙扔下筆記本,起身跑向天井,見天井的白霧果然散去。而且肥波剛剛的喊叫聲也起到了作用,阿偉、紅紅和紅紅的母親都驚醒了過來,連連在樓上問發生了什麽事?我一邊跑上樓梯,一邊對著他們說道:“快,快去敲開王阿婆的房門。”


    眾人雖然不理解這是為何,但見我這副急促的模樣。傻子都能看得出來肯定有什麽事情發生了!於是一股腦的都湧向了王阿婆的房間。


    還是阿偉反應快,敲了兩下門見房裏沒有反應後,連忙破門而入,這個時候,我和肥波也趕到了樓上,隻見王阿婆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所有人都慌了張,不知道該怎麽辦?還是肥波在關鍵時刻冷靜,拿起了電話叫了120。紅紅的媽媽也夠膽大,見王阿婆沒了氣息,還嚐試著給王阿婆做著人工呼吸。


    但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費。當趕來的救護人員宣布王阿婆已經窒息而亡的時候,所有人都悲痛的呆在了當場。


    紅紅因為要上課,先行離開,不一會兒,東哥交完車後回了家,當得知王阿婆已經窒息而死的時候,大呼意外,說道:“昨日大家還一起好好地吃著晚飯,人怎麽說沒就沒了呢?”


    阿偉通知了王阿婆的家人,然後很疑惑的問著我道:“凱哥,你是怎麽知道王阿婆出了意外?”


    我知道我把我見鬼的經曆告訴他們,他們或許會信,但這樣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所以我隻是含糊其辭的說道:“第六感,第六感。”


    東哥有些不信地問道:“小蔣兄弟,昨天早上你急急出門,我就覺得有些異常,問你麽,也不願意說,是不是你住的那個房間真的鬧鬼?昨天我妻子還跟我說來著,說深更半夜的你還在和人說話,我女兒說你在念書,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呀?”


    東哥的妻子就在旁邊,算是第一次跟我見麵,跟我點頭示意後就忍不住問我道:“小蔣,那晚上我下班後,你到底是一個人在念書還是兩個人在交流?我從門縫中依稀感覺到你屋內有兩個影子,可回到樓上後,細細聽來,卻是隻有你一個人的聲音,在那邊自言自語了一個晚上。”


    我一頭茫然的說道:“或許是我在說夢話吧?”


    這樣的解釋,不但不能讓人信服,反而遭致了他們更多的懷疑。好在王阿婆的子女這時紛紛過來,對著王阿婆就是一頓哭泣。如此熱鬧慌亂的場麵,也能讓我和肥波全身而退。


    在去往醫院的路上,肥波問我怎麽會知道王阿婆會死?我將在16號病床的看到的一幕告訴了肥波,肥波嘖嘖稱奇,但也不無擔憂的說道:“兄弟,自你見了鬼後,已經鬧出了兩條人命了,看來,這個躲不是個辦法。”


    “哎!我也覺得是這樣,隻可惜我們前天遇到的那個測字高人,隻給我一串楠木念珠,這玩意不經使,當晚救了我一命後,就‘香消玉殞’了,現在沒有這玩意護身,去拿什麽和那冤魂戰鬥?”我抱怨道:


    “兄弟,有些事情我不得不說你兩句,我們在大學裏的時候,鬼片也看得夠多了,都知道隻要找到冤魂所在,幫其報仇就行。我現在算是琢磨了過來,那葉婷婷的冤魂肯定有找人幫忙過,隻可惜,在你先前入住的那三名房客,並沒有那能力,所以在當晚就一命嗚呼。而你,那晚上能驚險度過,說明你已經得到了那冤魂的考驗,她非認定你幫她揭怨不可!如果你不幫她,看看,在你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包括我!我到這個時候才明白,那測字老頭為何會說我命運掌握在你手裏,敢情是為這事呀!兄弟,你要是對這事再不問不管的話,我可要跟你玩命了?”肥波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


    “你死一邊去,就知道讓我付出?你沒聽那測字老頭說的嗎?你要想保命,前提你先得聽我的,協助我。你半拉子在這裏長著嘴說說,誰不會呀?”我說道:


    “配合呀!我全力的配合。你要我怎麽配合?”肥波說道:


    “這樣,我倆趁白天陽氣重,先回我那屋,將那女子生前的日記敢在一個白天全部看完,根據日記內容來尋找著葉婷婷到底因為什麽事需要幫她揭怨?搞得她這麽死不瞑目。”我建議道:


    “行,沒問題。但你那鬼屋我是不敢去了,就把那些日記搬到醫院吧,一旦憋氣難受,還能及時搶救。”肥波說道:


    肥波這話雖然不吉利,但也在理。好在肥波有車,搬運一點東西不是難事。


    回到我的屋中,那房子裏正熱鬧著,王阿婆的子女還在那哭哭啼啼的操辦著王阿婆的後事。我和肥波原本想拿完東西就趕快走人,但聯想到王阿婆畢竟和我有一麵之緣的交情,心中著實不忍,於是我讓肥波先拿著東西到車裏去等我,我想去王阿婆那邊,磕兩個頭再走!


    肥波執意也要跟著我去磕兩個頭,我沒有反對,兩人先後來到了王阿婆的房門口!


    肥波手快,在走向王阿婆房間的時候,就包好了一個白包,這是南方祭奠死者的規矩,一個白包裏包一個單數的金額,給死者家屬時不能手遞,而是要扔到地上,讓死者家屬自行撿起,這算是對死者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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