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巧熹等著南傷走近,才轉過身去,一蹦一跳的在前麵帶路。


    兩人沿著湖邊走,上了一個土坡,坡頂連著山壁,山壁上有一洞口,旁邊雜草叢生,極為隱蔽,隻有離得近了才能看得清。


    山洞挺深,靠近洞口的位置,鋪滿了青草,看來是司巧熹所為。


    南傷看了眼山洞深處,沒有一探究竟的念頭,就坐在青草上,笑道:“你可以啊,這都能讓你找到。”


    司巧熹笑了笑,在他身側坐下。


    “我爹名叫司良臣,果然如他的名字,位極人臣,如今是大越國的宰相。可惜啊,我哥哥卻不像他,整日裏遊手好閑,不思進取。即便這樣,他也願意寵著我哥,從不舍得打罵,無論我哥想要什麽,他都要想辦法盡量去滿足。”


    “隻是這樣一來,更讓我哥肆無忌憚,得罪了不少人,他如今在位還好,沒人敢說什麽,可以後呢?他的寶貝兒子,他總不能守著一輩子啊。”


    “於是,主意就打到我身上來,沒辦法,誰讓我是庶出呢,我娘又死得早,從小就沒人疼,好像是個多餘的人。好在我還有些用處,犧牲我的幸福,能換他兒子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怎麽算怎麽合適。”


    “可是我不甘心啊,憑什麽?我也想找一個疼我愛我的人,而不是作為交易,去做一隻籠中鳥,整日裏看人家眼色,活的太不自在。”


    司巧熹不再隱瞞,說出了她一直想說,卻無人訴說的話。


    南傷聽著她的訴說,能感同身受,明白她的處境和無奈,也非常讚同她的離家出走,如果換成他,估計也會這樣做吧?


    “所以你是要嫁入宮中?”南傷問道。


    司巧熹點點頭,說道:“沒錯,我不想再瞞你,我爹讓我嫁給太子。你,是不是不想幫我了?”


    南傷笑了,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我幫你。”


    很簡單的一句話,卻勝過任何豪言壯語,讓她紅了眼眶,小聲嘟囔道:“原來你也是個傻瓜。”


    “累了一天了,早點睡吧。”


    “嗯。”


    南傷聽著司巧熹睡熟,才開始入定修煉,一坐就是一個晚上。


    ……


    十幾天後,南傷的身體已完全恢複,實力更勝從前。


    這些日子,兩人就待在湖邊,餓了就去找點野果吃,渴了就喝點山泉水,日子雖然過得苦,心中卻安寧。


    既然傷好了,兩人就不再逗留,南傷又背起司巧熹,開始了艱難的旅程。


    已處在西部山脈中,相對要安全一些,兩人不再向西,而是沿著山脈向北走。


    在群山環繞中,兩人不知身處何地,隻是這樣走著,幾天後,實在有些嘴饞的兩人,想著應該不會被發現,決定走出山脈。


    隻用了半天,兩人便走出了山脈,看到一馬平川的田地,兩人都有些欣喜。


    出了山,司巧熹就不需要南傷背了,兩人步行來到一個小鎮,找了個客棧住下,美美的吃了一頓。


    司巧熹重新戴上麵具,變回小男孩模樣,兩人又多買了幾身衣服,在客棧休整了幾天,帶足了清水幹糧,才再次上路。


    經過打聽,知道這裏離大越國北邊邊境還有些遠,就算是騎馬,估計也要三五天。


    況且,兩人不能騎馬,為了安全起見,他倆又回到山裏,翻山越嶺一路向北。


    在山裏走了幾天,算算時間,已是四月份了,漫山的野花遍開,綠草青青,千蝶飛舞,此時春意更濃。


    這天,兩人路過一個樹林,林中有虎嘯震天,慎重起見,兩人沒有進樹林,繞樹林而行。


    樹林有些大,繞著繞著就翻過一座山頭,又繞到了山腳。


    山腳下有小溪穿林而過,司巧熹有些喜歡這裏的景色,說了句:“要不然就在這歇會吧。”


    南傷放下她,在溪邊找了塊大石坐下,拿出幹糧和清水。


    兩人吃過飯,司巧熹脫了鞋襪,挽起褲腳,伸腳入了水裏。


    溪水很清,白嫩的小腳丫在水裏晃來晃去,吸引了魚兒前來。


    “你也洗洗。”司巧熹看了眼南傷。


    南傷也學著樣子,伸腳入溪水中,一陣清涼感傳來,整個人頓時精神了許多。


    “要不然今天別走了,晚上就在這過夜吧。”司巧熹有些留戀這個地方。


    “行啊。”南傷點點頭。


    “你估計還要多久才能走出大越國地界?”司巧熹問道。


    “至少還得半個多月吧。”南傷想了想說道。


    司巧熹笑道:“如果不是吃飯成問題,其實這樣的日子並不苦。”


    南傷點點頭說道:“這是一段以後拿出來很值得回味的經曆。”


    司巧熹神情明亮起來,笑道:“你也這麽覺得?”


    南傷笑了笑,uu看書.uuknshco 沒有回答她,眼睛看向了遠處,卻被群山和樹林阻住,隻能看到山頂。


    這本就是他想要的曆練,這種生死之間的磨練,總能發揮他最大的潛能,讓他的實力得以突飛猛進。


    “大越國都有哪些高人?”南傷瞥了眼遠處的山頂,突然問道。


    “我隻知道宋毅。”司巧熹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宋毅?”


    能被司巧熹這個不曾修煉之人知曉,可見他的名氣,盛名之下恐無虛士,南傷又想起了李香也曾經提起過他,當時說什麽來著?是大越國唯一可以和大楚高手相提並論之人?


    “他是我們大越國武道第一人。”


    提起他,司巧熹似乎覺得臉上有光。


    “他是什麽實力?”南傷問道。


    “我不知道。”司巧熹搖搖頭。


    “難得小姑娘竟聽說過我,真是深感榮幸啊。”


    樹林中悄無聲息走出一人,四十多歲的男子,留有短須,麵色和善,左手提著長劍,慢慢走向兩人。


    南傷和司巧熹猛然回頭,看著這人,想到一種可能,不由臉色大變。


    “宋毅前輩?”


    南傷收回水裏的腳,站起身來,看向了來人。


    “正是。”那人點點頭。


    司巧熹盯著他打量了半晌,又低下頭,眼睛看著溪水,整個人好像呆滯了一般,小腳丫都忘了晃動。


    “不知前輩的來意?”


    南傷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帶著忐忑問道。


    “我特來帶她回家。”


    宋毅指著司巧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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