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歡當然不會在意,笑著看了看兩人,又輕輕拍了拍南傷,似乎頗有深意。


    南傷明白他的意思,不過沒給他回應,倒是魏靈雖然不太明白,但是也能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氣氛,她紅著臉沒敢看南傷,卻又鬥膽瞪了常歡幾眼。


    “哈哈。”


    常歡笑得很暢快。


    “這個女孩挺有意思。”


    常歡留下這句話,就走了。


    眾人都去相送,隻剩下南傷和魏靈麵麵相覷。


    “都怪你。”魏靈踢了南傷一腳,紅著臉跑了。


    “我做什麽了?”


    南傷苦笑一聲,倍覺冤屈。


    ……


    常歡出了魏府,直奔城主府而去,早已聽到消息的武思清正帶著家人,遠遠的侯在城主府外,顯然已等候多時。


    如此隆重的迎接,讓常歡在外麵不得不客氣幾句。


    進了府內,摒棄左右,隻剩下一家四口在場,常歡還未說話,四人已齊齊跪下。


    “起來說話。”常歡挑了挑眉。


    “是,殿下。”


    三人應著起了身,武飛卻還跪在原地。


    “你也起來。”常歡拉下了臉。


    “是。”


    武飛不敢再跪著,起身後低頭不敢看他。


    常歡看了幾人一眼,緩緩說道:“一下子損失了十二個人,我當然心痛,不過也不算大事。雖說這些人是為我所用,但也是你武思清的功勞,即使調動他們做些私事,我也不會多說什麽。”


    “隻是,你們用來對付我的兄弟,還讓他身受重傷,那我就不能不管了。”常歡突然提高了聲音。


    此言一出,武家四人驚懼不已。


    想起了前一陣的傳言,武飛臉色慘白,他從來沒相信過那傳言是真的,兩人的身份差異那麽大,南傷即使機緣巧合救過世子,兩人又怎麽可能會稱兄道弟呢?


    常歡又沉聲說道:“可能你們不會相信,心裏會想,就算南傷他救過我,又怎麽可能會是我兄弟?我當然不是因為他救我,才認的這個兄弟,因為在這之前,他就早已是我的兄弟。”


    “不止你們不相信,換成別人肯定也不會信,因為我倆身份地位相差太大?那是你們不了解他的身世,不知道他的父母時何等的人物。”常歡歎道。


    “敢問殿下,他的父母是誰?”武思清壯著膽子問了一句。


    常歡擺了擺手說道:“算了,跟你們說不著這個。當然,這件事也不完全怪你們,我也就不深究了,隻是武飛太年輕氣盛,一直留在你身邊總不是好事,我看不如這樣,讓他跟著我吧,你意下如何?”


    武思清哪能不明白常歡的意思?隻是,這樣的結果已經算是不錯,武飛雖然沒了自由,可畢竟性命保住了,以後如果在殿下身邊老實聽話,他這邊再多出些力氣,保不準還有出頭的那一天。


    想到這,武思清再次跪倒,口中說著:“謝殿下開恩。”


    “謝殿下開恩。”


    武夫人拉著兒女也跪倒在地。


    常歡點點頭,說道:“此事就算作罷,不過我還要說一點,你們可要聽好了,不管你們心裏對南傷還有什麽怨恨,都給我放下。他如果出了事,不管是因為什麽,也不管是在哪,我第一個就找你們。他死,你們就跟著死,他傷,你們就跟著傷,明白了嗎?”


    “是,殿下,我們都記下了。”


    “很好,都起身吧。”


    武思清小心的起身,看著常歡試探著問道:“殿下,那魏嘉正在查此事,要不要……”


    常歡想了想,搖搖頭說道:“算了,讓他查吧,量他也查不到什麽。”


    “這點請殿下放心,所有線索都已斬斷,沒有任何蛛絲馬跡。”武思清拍著胸脯說道。


    “那就行,不用管他了。”


    ……


    常歡來得快去的也快,和南傷也隻是見了那一麵,臨走前派人來招呼了一聲,就算是告別。


    夏去秋來,一晃就是一個多月,南傷已徹底恢複,劍力更勝從前,魏靈進步神速,與之前的她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


    這天晚上,兩人在月下漫步,南傷很不合時宜的來了一句:“我要走了。”


    魏靈隻覺得心中一顫,慌的不行,口中卻隻是淡淡說道:“哦。”


    南傷詫異的抬頭,看到她掩藏不住的失落表情,心中也有些不舍,隻是,天地那麽大,總得出去走走。


    “幾時走?”魏靈稍微穩定了情緒,抬頭問道。


    “就明天吧。”


    “我送你。”


    “好。”


    魏靈此時心很亂,想要留下他,卻想不出任何辦法,隻好低著頭沉默不語。


    兩人不歡而散,魏靈沒有回自己的住處,而是去了父母那,見到慕容秋時,她的眼淚再也止不住,u看書 .uuknshu.om奪眶而出,浸滿臉頰。


    慕容秋嚇了一跳,急忙柔聲問道:“這是怎麽了?受什麽委屈了?”


    “娘,他要走了,你快想想辦法留住他。”魏靈哭著說道。


    慕容秋明白了,滿是憐惜的看著魏靈,歎道:“傻孩子,你都留不住他,我又能有什麽法子?”


    “那該怎麽辦?”


    沒了指望的魏靈哭得更凶了。


    慕容秋把魏靈擁入懷裏,輕輕揉了揉她的頭,說道:“你們現在還小,有些事情急不得,又不是以後沒了見麵的機會,一切隨緣吧。”


    魏靈停止了抽泣,紅著臉說道:“我哪裏著急了?隻是有些舍不得他走,你可別多想。”


    知道自家姑娘臉皮薄,慕容秋隻好順著她說道:“好好,是我著急行了吧?”


    ……


    金秋八月的早上,天高氣爽,正是出行的好日子。


    魏嘉夫婦帶著一眾仆人,送兩人出了魏府大門。


    兩人揮手告別,轉身牽起了馬。


    魏靈手牽紅馬,南傷則是牽著一匹黃驃馬。雖然離擂鼓鎮隻有一百多裏地,僅靠雙腳走回,還是有些吃力。


    兩人慢慢走向城門,一時都忘了說話,隻聽得馬蹄聲聲。


    “想我了就去找我。”


    或許是氣氛太過凝重,南傷開起了玩笑。


    魏靈輕呸一聲,說道:“你就不會來找我?”


    南傷想了想說道:“我會的。”


    “真的?”魏靈笑了。


    南傷點點頭,也笑了。


    一路聞著桂花香,兩人出了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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