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小姐被人搶走了...”


    在羅士信的威逼恐嚇之下,那小老頭兒抖抖索索的招出了一些情況,原來他們這些人還真是去過江家別宅,在那裏也的確見過小美女長孫無垢,羅士信原本已經聽出了希望,可小老頭兒的最後一句話卻又讓他癟了茄子。(.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哇呀呀!你說什麽!”


    “小英雄饒命,饒命啊!小老兒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靠我一人養活啊,我真的不是那彌勒教人,都是錢三兒鼓弄的,都是他鼓弄的......”


    羅士信這一嗓門,居然把小老頭兒給嚇哭了,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又跪在那裏囉囉嗦嗦的求饒起來。


    “我又沒說要殺你,你哭什麽!我問你什麽,你隻管照實回答便是,若是小爺爺我聽得滿意,這錠銀子就是你的了!”


    說著羅士信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在那小老頭兒眼前晃了一晃。羅士信看出來了,光靠威逼是不行的,還必須以利誘輔之,一定要在他們麵前展現出自己和藹可親的一麵,否則這些人一個個都嚇得好像鵪鶉一樣,自己哪裏還能問出什麽來。


    這招兒果然奏效,小老頭兒一見有錢拿,馬上就兩眼放光。想想也是,如果這些人不貪財,他們也不會冒著殺頭的風險跑出來鬧革命,雖然他們大部分都是抱著法不責眾的僥幸心態。


    “哎哎,小英雄有話便問,小老兒一定如實回答...”


    “我來問你,劫走那姑娘的是一夥兒什麽樣的人物?”


    “嗯...”,小老頭兒聞言想了一想,道:


    “那夥兒人全都騎著高頭大馬,武藝高強的很,衣裳也不像別的各路義軍...啊不,是匪軍,不像各路匪軍那樣破亂,有幾個人還披著甲胄呢...”


    “他們有多少人馬?向哪裏去了?!”,羅士信急不可耐的追問道。


    “十幾騎吧,領頭的是一個白胡子老頭兒。隻見那老頭兒,好是威風,跨下馬掌中槍,亂軍之中所向披靡......”


    “你哪那麽多廢話!我問你他們向哪裏去了,沒讓你說書!”


    為了拿到傳說中那錠銀子,小老頭兒描述得是相當賣力,盡量繪聲繪色,可是羅士信受不了啊,自己的妞兒現在還下落不明,他哪有心思聽這廝在這裏白話。


    邊!”,小老頭兒向南指了指,哆哆嗦嗦道。


    羅士信把銀子往地上一扔,然後拍馬就向南邊衝去。


    此時他已經將江家在此地的別宅拋在了身後,那裏已然被洗劫一空,隻留下滿地冰冷的屍體。屍體的服飾也雜亂的很,有破衣濫服的亂民、有青衣青冒的江家護衛、有黃袍黃頭巾的彌勒教徒、有山匪、有官兵,總之一看就知道那裏生過大混戰。現在的局勢就是這樣,彌勒教反軍襲掠之地,定然有無數匪盜流民前來相投,其他敢於反抗的,一律屠殺殆盡。至於官兵,是沒權利享受繳槍不殺這樣人道待遇的,投不投降結果都是一死。


    越向南行,羅士信這顆心就越感到不安,因為再往南就要進入彌勒之亂的重災區,那裏已經成為了人間煉獄,官兵和叛軍在裏麵打得不亦樂呼。隻要還能動的百姓,就沒有不攜家帶口外逃的,那夥擄劫長孫無垢的人馬還往這個方向走,他們八成就是彌勒教邪人。


    一路催馬疾馳,路兩旁到處都是被亂軍焚毀的房舍,農田荒廢,不時的還能看見一堆堆被燒焦的屍山,有官兵的、有百姓的、也有亂軍的。(.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死去的人雖然可悲,活著的人更加淒慘,羅士信這一路上看到不少被人扒得一絲不掛的婦人,幸運的還能留下一條性命,但多數都會被亂軍蹂躪致死。


    興,百姓雖苦;亂,百姓更苦。


    看到這樣駭人的場景,羅士信的心都已經冷到了冰點,呼出的氣息似乎都寒冷徹骨,不知道自己心愛的小美女,能不能逃過這樣的遭遇......


    追擊了約摸一頓飯的功夫,羅士信終於現剛剛那小老頭兒口中的人馬,領隊之人果然是一個威風凜凜的白胡子老。遠遠看去,就見這老頭外罩絳紫錦龍半身武生袍,戴束紫金冠,**一匹雪白的高頭大馬,他身後跟著七八個錦衣玉袍的騎士,卻不見小美女長孫無垢的身影。


    這些人衣裳華麗,看樣子不像是出來打土豪分田地的彌勒亂軍,不過羅士信此時根本沒有多餘的智慧去判斷他們是不是彌勒妖人,現在他心中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長孫無垢安然無恙,不論劫走她的人是兵是匪,敢傷小姑娘一根毫毛,一律大槍伺候!


    “前邊的人都給我站住!”


    羅士信人未到聲先到,前麵一群騎士聽見後方有人大吼,不約而同都駐馬回身,定睛看來。


    “來何人?!立時報上名來,如若不然,槍戟伺候!”


    眾人見一個黑人騎了一匹黑馬殺氣騰騰的衝了過來,此地不比他處,正是軍匪混戰的重災區,見到有人這樣不友好的衝過來,當然要問個清楚。


    “把花姑娘交出來,不然你們誰也別想走!”


    或許是急糊塗了,羅士信也不知自己怎麽會冒出這麽一句不靠譜的話,不過算了,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就成。


    那白髯老聽聞這小子出言不遜,眉頭就是一皺,向身旁一個綠衣騎士微一頷,那騎士見狀領命,一催**坐騎,舞動手中撼天錘,迎著羅士信就撲了上來。


    這些人轉過身來,羅士信才看清楚,原來在他們的錦繡武生袍下,都穿了一件護胸輕甲,馬鞍橋上的兵器也是各式各樣。就比如這迎殺上來的綠衣將,他手中的大錘就很是特別,一般用錘大都是使短柄雙錘,而這猛將手中的大錘卻隻有一個,而且還是個長柄錘,形狀與那鐵匠打鐵之錘很是相似,不過型號卻要大上好多,而且柄錘一體,都是用精鐵打造,看架勢,起碼得有四五百斤的分量。


    北邊一個黑袍黑馬黑槍男,南側一員綠袍棕馬鐵錘將,兩好像高速飛行的彗星,帶著可怕的慣性,對衝向一起。


    當——


    籲——


    轟——


    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金屬相磕巨響,然後是馬匹的一聲慘鳴,最後伴隨著一聲悶響,兩顆彗星的相撞點湧起了兩丈多高的塵土。


    老身邊一群騎士還未來得及驚歎,就見那黑臉小將已經帶著一陣風塵從彌漫滿天的黃土中衝了出來,似乎剛剛那驚天駭人的一撞,根本不曾阻延他哪怕是一點的速度。


    一群人中沒有幾個看清了剛剛到底是怎麽回事,因為一切生得太快了,幾乎就在一眨眼之間,一切就都結束了。可是那白髯老卻是將整個過程看得清清楚楚,原來,就在兩顆彗星即將相撞的一刻,綠衣將本想率先出招,先製敵,可是大鐵錘還未掄開,對方的镔鐵槍卻已經向自己頭頂砸來。這丫的槍速實在太快了,若是與他比出招的速度,自己一定會先被掛掉。慌忙之中,綠衣將隻得舉錘來架,那一聲金屬相磕的巨響就是由此而來。


    綠衣將自身臂力奇大,何曾在力氣的較量中吃過虧,可沒想到今天卻碰上個更生猛的。槍錘相碰的巨大力道,綠衣將好懸沒能扛住,在被震出一口鮮血之後,他最終還是頂住了這致命一擊。人雖勉強接下了這一槍,可是**坐騎卻沒能撐住,一聲慘鳴,被生生的砸塌了架子,轟的一聲癱倒在地,掀起了漫天的塵土。


    拍躺下阻攔他的綠衣將,羅士信也不繼續絞殺,馬不停蹄向白胡子老這裏衝來,因為他才是主要目標。


    “好勇猛的一員小將!”,白髯老看著一臉殺氣撲將過來的羅士信,不由得輕輕讚歎道。


    “小賊找死!”


    “休得猖狂!”


    “站住!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眼見綠衣將被這小子放倒了,老身邊又有兩名騎士想要迎戰上去,可還沒等兩人啟動,就被白髯老喝止住了。老從馬鞍橋上摘下囚龍精鋼槍,輕輕抖了一抖,低喝道:


    “讓老夫來會會他!”


    言罷白髯老一催**白馬,迎著羅士信就衝了過來。或許是這些騎士習慣於遵從老的命令,抑或是他們對於老的本事非常放心,總之他們對於一個老人家出戰,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看到對方領出戰,羅士信心中不禁暗自欣喜,若是擒下這老東西,還怕他們不肯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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