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士信正在那與齊老頭兒談判,竹林外圍突然一聲響箭射起,緊跟著喊殺聲四起,羅士信聞聲心中就是一涼,眼前這些黃衣教徒已經難纏的要死,現在人家又殺來數百援兵,這叫自己如何是好!


    可讓羅士信沒想到的是,眼前小老頭兒的臉色居然比自己還要難看,就好像死了兒子一樣。這羅士信就納悶了,難道來的人不是和他們一夥兒的?


    很快,外圍的廝殺之聲就解答了羅士信的困惑,突然殺至的人馬與這些黃衣教徒果真不是一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既然他們與這些彌勒教徒幹了起來,別管他們是哪路人馬,那就都是自己的朋友。想到此處,羅士信嘿嘿一笑,向那齊老頭兒挑釁道:


    “嘿嘿,怎麽樣?你們的援兵沒來,我的倒來了,不若你們現在就閃人吧,今天的恩怨小爺爺我就不追究了!”


    “啊呸!就是死,今天我們也要與那江家妖女同歸於盡!”


    此時的齊老頭兒臉上的皮肉都已經有些扭曲變形,一雙毒眼惡狠狠盯著江洛琪,咬牙切齒的道。


    “同歸於盡!同歸於盡!”


    一群彌勒教徒揮舞著手中兵刃,嘶聲應和道,一個個滿臉全都是英雄王成就義前的堅定神態,就差那句向我開炮了。


    羅士信這下傻眼了,自己沒事兒撩他們幹嘛,本來情勢已經偏向自己這一方了,結果自己一句得意忘形的廢話又把這幫瘋子惹毛了,這不是賤的嗎。


    等...有話好商量,別衝動...”


    商量?現在鬼才會和他商量,這幫黃衣彌勒教徒好像乩公起乩一般,一個個麵目猙獰似鬼,雙目充血,嘶吼著衝殺過來。


    這表情羅士信見過,就是在黃河之中,那兩個以命搏命的彌勒教徒!兩個不要命的人差點兒就讓自己折戟江中,現在這裏有幾十個不要命的人,這下真是捅了馬蜂窩,不死也要半條命了。


    這些人對羅士信的攻擊視若不見,就是揮刀亂砍,遇到這樣的打法,羅士信壓力更大了,被逼迫的隻有招架之功,再無還手之力。


    外麵叮叮當當的打得倒是歡快得很,可羅士信這裏已經有些招架不住了,最要命的是身後有兩個小累贅,羅士信要護著她們,一杆大槍根本施展不開。


    “妹子莫怕,哥哥來也!”


    眼看三人就要葬身此處,千鈞一之際,一聲洪亮的暴喝壓住現場嘈雜之音,穿進羅士信耳中。羅士信偷眼一看,就見一道白影從黃衣教徒的頭上方飛閃過來。


    沒錯,是飛閃!隻見此人好似一隻鬼魅,以人頭為樁,在人群上方疾行如履平地一般。白影每次縱身一躍,就飛出足有數丈之距,而他腳下為樁之人,無不是頸椎斷裂、命喪當場。一個人的脖頸本是可以承受很大重量的,一些外域異族的婦女就把頭當做負載工具,甚至可以擔上數百斤的分量,可是堅韌的頸椎在那白影腳下卻變得如此脆弱不堪,看得出來,這家夥是在腳上使了內勁。


    “好輕功!”


    羅士信心中不由暗讚一聲,自己的輕功本事就已經是天下難尋,這白衣人的輕功造詣更是在自己之上,或許隻有號稱‘夜無痕’的二師兄馬清風才能在輕功與之比上一比。


    驚歎的功夫,這白影已然躍入戰圈之內,羅士信打眼一瞧,隻見此人二十許歲年紀,劍眉星眼,麵如中秋月、色似春曉花,身穿青白色武生袍,頭戴青白色武生巾,腰纏皮甲護肋,足蹬青白鹿皮靴,雙手各持一杆暴雨梨花雙頭槍,往那一站,英氣甚是逼人。


    “江仲武?沒死?”,齊老頭兒看見眼前之人,麵色不由一稟,驚問道。


    “哼哼,你們就派去那些沒用的廢物,是不是太看不起本公子了呢?”,白衣公子冷冷一笑,不屑的道。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既然你來了,今天就一並把你們兄妹了解於此!到時候老夫在酒泉之下見到了老教主,也好有個見麵禮!兄弟們,殺!”


    羅士信暗自歎息一聲,這老家夥是徹底瘋了,明知優勢已經不在他們那邊,可是還能說出這樣的話,看來他是抱定決心要死在這裏了。雖然身為敵人,可是對於他們能有如此忠誠之心,羅士信心中還是很敬佩的。


    “不自量力!”,白衣公子麵如止水,冷冷說道,然後微一側頭,向羅士信淡淡說了一句:


    “保護我妹子!”


    言罷白衣公子雙目殺機猛然一閃,兩腳蹬地,向著齊老頭兒的方向噌的一下就穿了出去,魅影過處,血光四濺,斃命之人的咽喉之處無一例外的都會留下一個黑洞洞的血窟窿。別說對方那些黃衣教徒,就是深諳槍法之道的羅士信,也是看得目瞪口呆。這四支槍頭好像四條毒蛇一般,出槍的角度力度都是準確無誤,槍槍都直奔對方的命門而去,不僅迅捷,而且毒辣。


    驚詫之餘,羅士信不禁在心中暗自盤算,若是自己與這白衣公子交手,勝算會有多大呢?這人的槍路以狡猾敏捷為主,盡量繞開對方兵刃,以速度和角度攻擊對方空虛之處;而自己的槍路卻是承襲了風塵三俠的師傅昆侖道的槍法,再由乾坤子結合自身力大無窮的特點而創的‘破軍’槍法,更適合在萬馬軍中搏殺之用。若是真的與此人對上,勝負還真是難以預料呢。


    羅士信暗自尋思的功夫,那白衣公子已然殺到齊老頭兒近前,隻見他將雙槍一抖,直抖出槍花無數,確似那暴雨梨花一般,讓人分不清到底有多少個槍頭。不過齊老頭兒此時已然變作了一條瘋狗,他對白衣公子向自己刺過來的萬朵槍花不管不顧,揮舞著手中鐵尺向那白衣公子的脖頸處砍去,想要一命換命。


    麵對齊老頭兒砍過來的鐵尺,白衣公子手中的雙槍卻是不停,繼續刺向它們的目標。喧囂中就聽“噗”的一聲悶響,兩隻槍頭從左右兩側一齊刺進齊老頭兒的胸膛,與此同時,白衣公子腰肢向側猛的一扭,上身與下肢居然側向彎成了一個詭異的九十度直角,神奇的躲過了齊老頭的搏命一擊。


    “啊――”


    齊老頭兒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安然無恙的白衣公子,不甘的嘶吼一聲,然後氣絕身亡。


    頭領已死,眾黃衣教徒也沒了主心骨,登時亂作一團。有些意誌堅定的教徒還想搏命砍殺江洛琪兄妹,可是無人指揮,他們大都各自為戰,沒辦法再組織起有規模的衝擊。這樣的攻擊在羅士信和江仲武眼裏根本不值一提,幾乎是上前一個死一個,沒人能再傷到他們分毫。


    很快,隨江仲武而來的人馬也衝散黃衣教徒的包圍圈,戰鬥變成了一場混戰。不過黃衣教徒已經沒有了頭領指揮,而且人數上也不占優勢,他們好像一盤散沙一樣,不斷被對方一個個剿殺。


    不久,本來埋伏於此、意欲圍殺羅士信三人的黃衣彌勒教徒反倒被江仲武帶來的人馬包圍起來,他們現在隻剩下五十幾人,而且幾乎個個帶傷,此時,戰鬥已經沒有了懸念。


    等待他們,將是一個未知的命運。


    “哥――”


    剛才情勢緊張,江洛琪兄妹沒工夫相聚,現在大局已定,江洛琪一下子撲倒白衣公子的懷中,也不顧有多少手下在場,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妹子別哭,是哥哥不好,沒有及時與你會合,讓你受委屈了!”


    “都怪你,洛琪差點兒就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


    羅士信從沒見過江大美女真情流露的樣子,現在看來,她也不過是一個要人嗬護的小姑娘而已,真不知道為什麽那些彌勒教徒會怕她怕成那個樣子,非要將其除之而後快。


    “小姐,那些人怎麽處理?”


    羅士信正想著,這時有一個江家手下來到兄妹兩人麵前躬身詢問。這裏明明有個大男人在,那屬下卻向江洛琪詢問,看來江洛琪在江家的地位的確要高於他哥哥江仲武,下屬已經習慣於問江洛琪做主。


    江大美女聞言控製了一下自己的眼淚,輕描淡寫的吩咐道:


    “都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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