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歲...”,江大美女輕描淡寫的道。


    “十二歲?!”


    羅士信和長孫無垢聞言同時一驚,長孫無垢現在是十四歲不到,也才不過是個小丫頭片子,別說讓她去指揮別人,就是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可這江丫頭十二歲就能過接手彌勒教的部分權力,這也太誇張了吧。


    江洛琪淡淡一笑,滿不在乎的道:


    “那有什麽,可惜我不是男兒身,否則,我也能像幹羅那般,十二歲便登堂拜相...”


    ...................


    所有的錢物包袱都放在另兩匹馬上,沉船之時它們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現在三人當真是孑然一身。雖然沒了馬匹代步,但三人趕路的速度卻沒有慢下多少,羅士信讓兩個姑娘騎馬,自己步行。羅士信的腳力可是非比尋常,除了像追風這樣的千裏良駒,一般的馬匹也是比不過他的。


    沒了銀錢,三人隻能露宿荒野,好在羅士信自有一套野外生存的本領,在餐飲上倒也沒有委屈兩個小仙女。而且過鎮不入還有另一個好處,就是那些追殺江洛琪之人再也把握不住三人的行蹤,所以幾天下來,反倒沒有再遭遇截殺。


    三人難得如此愜意,一路邊走邊玩,生活倒也逍遙自在。這一日,三人終於趕到扶風郡郊,眼前是大一片翠綠翠綠的青竹林,過了青竹林不遠,就是三人此行的目的地――扶風郡。


    “哇!**啊!”


    身處翠竹林之中,天地間都變成了一片青綠色:腳下是堆積多年的掉落竹葉,最上層是青色的。頭頂也是密密的青竹葉,陽光透過翠綠的竹葉照射下來,也變成了沁人心脾的淡綠色。竹子有粗有細,但值此時節,竹體全是綠瑩瑩的,讓人看得心情舒暢異常。陣陣清風吹過,拂動竹葉嘩啦啦的作響。


    此情此景此聲,任誰都會感到心曠神怡,更何況長孫無垢從小到大都被禁錮在長孫府的深閨大院裏,就算出去遊玩也是被一大群奴仆丫鬟跟著,何曾像這樣恬靜愜意的享受如此佳景,所以甫一踏入翠竹林,小姑娘就好像變成了一隻歡快的小鳥,東跑跑,西竄竄,不住的歡呼讚歎。


    “這不算什麽,待此間事了,哥哥我帶你遊遍名山大川,比這美的景致多去了,定然讓垢兒感到人生的美妙。”


    看到小姑娘歡快的樣子,羅士信也很開心,既然已經剝奪了她做皇後的機會,那自己就應該讓她一生幸福快樂來作為補償。


    “嗯...”,小美女含情脈脈的看著羅士信,玉頰緋紅,甜甜的應了一聲。


    “羅公子可不能厚此薄彼,若是要去遊玩山水,你可不許忘了洛琪呀!”


    這一路雖然隻有短短不到半月時間,可是共同生死患難的經曆,讓三人的感情就好像相識很久那般,說話間也是非常的隨意無忌。


    “嘿嘿,能與美人同行,我倒是榮幸之至,就是不知道我們的美女大小姐賞不賞臉了?”


    “哼,油嘴滑舌!你...”


    “籲――”


    江洛琪百媚叢生的橫了一眼羅士信,剛想繼續說話,這時她身旁神駒追風突然嘶鳴一聲,情緒變得異常焦躁不安。


    “它是怎麽了?”


    兩個小仙女都這畜牲嚇了一跳,幸虧在黃河之上追風對江洛琪有救命之恩,否則以大美女的脾氣,非一劍宰了這畜牲不可。


    “它怎麽了?...不好,有埋伏!”


    羅士信也先是一愣,隨即便想到在太原那次月夜刺殺,當時追風的表現與現在一般無二,然後便有四支冷箭向他射來,若不是追風機敏,羅士信怕已是命喪當時了。


    羅士信餘音未落,就見四周地上落葉暴起,從下麵竄出黃衣人無數。此處青竹林年代久遠,地上的竹葉堆積了厚厚的一層,人想要隱身於此並不是什麽難事兒,這些黃衣人就是利用這竹葉覆身來隱藏行跡,靜等羅士信等人的到來。


    他們雖然隱藏住了身形,卻隱藏不住殺氣,追風就是感覺到了這濃濃的殺氣才變得異常狂暴。可惜此時三人進入竹林太深,身後已然被人切斷後路,而且四麵八方還不斷的有黃衣人從落葉中現身出來,再想退回去已經是不可能了。


    越是危急的時候就越需要冷靜,羅士信大致數了一下,對方在此至少埋伏了二百人,後路被斷,四周是一望無際的青竹林,催馬突圍也不是明智之舉,因為這樣的環境下對方很容易布置絆馬索之類的陷阱,想要全身而退,唯有一步一個腳印的向前拚殺出去。


    “怎麽辦?”,江洛琪沉聲向羅士信問道。


    對於這樣的陣勢,羅士信和江洛琪自然能從容麵對,小美女長孫無垢也隻是稍有些驚慌而已。自從遇見羅士信,這樣驚險的場麵她也沒少遇到,現在也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你護著垢兒跟在我身後,我們殺出去!”


    “哈哈哈哈...你們還以為能僥幸逃脫嗎?告訴你們,我們早就在此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你們來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們的忌日!”


    說話正是那日在離石城率眾伏殺江洛琪的小老頭兒,他名叫齊毅戚,在彌勒教中身居尊一職。齊老頭兒本是彌勒教主向天問的嫡係心腹,向天問一年多以前突然神秘失蹤,然後彌勒教中向天問的嫡係心腹就不斷的被江洛琪清洗暗殺。向家一派群龍無,頓時亂做一團。可他們又不想坐以待斃,於是就把向天問的長子向海明推出來住持大局,可惜的是,這向海明本身就是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典型的誌大才疏型選手。


    向海明接手向家一派後,他沒有馬上大規模的搜尋向天問的下落,亦或是暫且隱忍不,在暗中積聚力量。反而是上來就召集向家一派的骨幹,密謀刺殺江家一族,想要徹底根除江家人在彌勒教中的勢力,然後自己一人獨大。可是他也不想想,他老子何其老練毒辣,與那江家一族糾纏多年,不也是無可奈何嗎?他自認為自己這把破刀已經足夠快,可以斬開江家這團亂麻,卻懵然不知,他已經一步步陷進了江洛琪為他編織好的口袋。


    不過所謂傻人有傻福,江洛琪之兄江仲武因為一些意外,沒能及時與大美女會合,所以向海明派來的刺客本可以在半路上幹掉江洛琪。要真是那樣的話,曆史將按照它原來的軌跡進行:向海明將順利掌控彌勒一教,然後在幾年後聚眾起事,最後被大隋官軍所滅。至於江洛琪這個天之嬌女,隻能空負一身才學,卻不能在史上留下芳名。


    可一切都因為數年前的那場雷雨而改變,那道閃電不僅改變了羅士信的命運,由此而引的蝴蝶效應連帶著尹絳雪的命運、長孫無垢的命運,江洛琪的命運,還有那向海明的命運,也悄然間生了不可預知的改變。


    曆史,其實就是在那一刻生了轉折。


    齊老頭兒的任務就是否則截殺江洛琪,前兩次行刺失敗後,這老貨陰魂不散,一路追擊江大美女,可是羅士信三人的行蹤飄忽不定,他的探子也不能完全把握,於是他們就決定在通往扶風的必經之路上設伏。第一處就選在了黃河渡口,齊老頭兒好不容易精選出了十二個水鬼,可惜他們遇到了羅士信這隻怪物,結果全都屍沉黃河,喂王八了。


    第二處地點就選在了這片翠竹林,這是通往扶風的必由之路,齊老頭兒這次可是下了血本兒。自從向天問失蹤後,向家一派這一年多來被江大美女壓製得很慘,一部分人負氣出走,一部分人轉投江門,再除去被江大美女清洗掉的舊人,其實向海明可用的忠心之人本已不多,能夠勝任刺殺江家人的高手更是少之又少,這些刺客還要分做三部分,分別刺殺江家父子女三人。所以這次齊老頭兒幾乎把向海明的半個預備隊都拉了出來,他們知道江洛琪才是江家的最大智囊,所以不惜全力也要將她至於死地,希望一擊而定乾坤。


    “老鬼,大家都這麽熟了,何必非要動手呢,這多傷感情。”


    “小畜牲,你少在這裏放屁,我教兄弟死於你手中不少,今日你也別想活著離去...啊!”


    羅士信與他說話,不過是想分散這老東西的注意力而已,在現中伏時候,羅士信就從兜中掏出鋼珠數枚,趁著齊老頭兒情緒亢奮的功夫,羅士信甩手就是一顆鋼珠,目標直取齊老頭兒麵門。


    齊毅戚也是個老江湖,他怎麽會不提防對方的暗算呢?可是提防歸提防,提防也不一定就躲得開。齊老頭兒就見羅士信右手一抖,一道寒光立刻就飛至眼前,好在這齊毅戚輕功也是不凡,他憑著武的直覺立即向旁邊飛閃。


    羅士信所鋼珠是什麽樣的初速度,齊老頭兒雖躲過了致命一擊,可是卻也沒能全身而退,疾如子彈的鋼珠從齊老頭兒的臉旁飛過,正打在老家夥的右耳上,巨大的衝擊力將齊老頭兒的半隻右耳直砸得稀碎,骨肉橫飛。


    齊毅戚隻覺右耳劇痛,他知道自己中招了,可老家夥也是個狠角色,他對自己的傷勢不管不顧,抽出腰間鐵尺遙指羅士信等人,向手下大喝道:


    “兄弟們,為老教主和死去的兄弟報仇啊!隨我殺――”


    解釋一下昨天沒更新的原因:北方突然變天了,降溫很多,我就病了,頭痛欲裂,於是就斷更一天,今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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