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泥犁經第四卷]第五卷第一章囚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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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卷第一章囚牛


    豔豔自從和張俊分開以後,心裏一直揣揣不安。她一直緊緊跟在哈尼身旁,不知道哈尼是否也和她一樣緊張。畢竟離開了張俊,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隻能靠自己了,不能再想著張俊前來救她。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環顧四周,隻有那塊巨大的石碑,上麵龍的九個兒子依稀閃耀著詭異的光芒,若隱若現。似乎在提醒她,不要隨便輕易下決斷,除非已經有了好的把握。


    哈尼和她一起關注著那個石碑,他了解,肯定這次的事件和石碑有關,不然不會那麽突兀的矗立在這裏。學校平時會豎立名人的石像,卻不會豎立這種的,是違反規定的。既然靠不了別人,還不如自己好好想想怎麽出去比較重要吧。


    他拉上豔豔,叫她別緊張,小妮子生平又不是第一次單獨行動。當初在鬼界,不就一個人去找到了蘇粟嗎?所以這次也能應付的,畢竟冷靜才是第一大頭。


    既然這塊碑那麽唐突,它肯定隱藏著重要的線索,還是先從它開始研究起來吧。等到豔豔和哈尼先來到碑旁,發現第一個碑印一直在閃爍不停。那個好象是囚牛?


    “什麽意思?”豔豔不懂?哈尼也不知道。石碑的印子亮了又暗,暗了又亮。抹了從石碑裏掉出一張紙。上麵寫著把學校裏各個地方散落的囚牛屍體找出來,然後拚好之後,帶到這裏來,把囚牛的靈魂釋放。以次類推。


    “找屍體?學校裏除了囚牛的屍體肯定還有別的很多惡鬼的,因為學校那麽陰氣森森,不可能那麽容易讓我們找到,我們一定要小心。”哈尼對豔豔說。豔豔點點頭,表示同意,不過既然知道遊戲規則就好辦多了。至少比盲目行動要好。可該從哪找起呢?


    哈尼說:“既然要找,就要了解囚牛的個性,據我了解,囚牛,是龍生九子中的老大,平生愛好音樂,它常常蹲在琴頭上欣賞彈撥弦拉的音樂,因此琴頭上便刻上它的遺像。這個裝飾現在一直沿用下來,一些貴重的胡琴頭部至今仍刻有龍頭的形象,稱其為“龍頭胡琴”。你可以想想平時學校哪裏和音樂有關的,或許有線索?”


    經哈尼一說,豔豔第一個想起來:“音樂,那就是藝術樓,藝術樓的音樂教室。我們去。”喜形於色,豔豔開心的不得了。哈尼在後麵跟著,隻能祈禱,千萬別出事,別有埋伏才好。估計沒那麽簡單。


    事情一開始似乎很順利,可附近什麽惡鬼都沒有,這確實很讓他們不安,畢竟什麽都沒展現出來,又怎麽知道對手的實力呢?好在豔豔接受過訓練,已經沒有當初那麽嬌氣了。她拿出武器,那條開滿花骨朵的鞭子此刻已經閃閃發光,把五米範圍內的路照的透亮。mianhuatang.info可這麽一來,也等於宣告敵人她就在這裏,別的地方還是暗的出奇。敵人在暗她在明,她幾乎毫無勝算。別說這隻是第一個任務,最起碼有八個任務呢?要是第一個都這麽難?後麵的可怎麽辦啊?


    鞭子的光越閃越亮,這點令豔豔很不安。雖然她的速度已經很快,而且聲音放的很小,但她還是能感受到,除了她的呼吸和哈尼的呼吸。周邊定有什麽還跟著她們,令她們不得安生。


    學校似乎還是當初的學校,經曆了兩次讀書,她對這個學校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學校現在透出來的那股陰冷的氣息還是令她感到不安,可是氣勢上一但輸了,就是真的輸了。所以就算再害怕,她也不能表現出來。


    照她理解,從校門口開始往裏走,穿越過教學樓和實驗樓,應該就是藝術大樓啊?可為什麽走了好久,卻連教學樓都看不到呢?這裏難道有什麽在等著她們?還是她們已經迷失了最初的方向,走入了敵人設定的陷阱裏。哈尼和她都沒底,哈尼就算用它最靈敏的狗鼻子,也絲毫嗅不出來哪裏不對勁。再這樣下去,幾乎一舉一動都會受敵人所控製了。那可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豔豔突然停下了腳步,仔細傾聽周圍的聲音。哈尼倒也不打擾她,知道她這麽做定是發現了什麽。這小妮子平時生性膽小,會這麽做也是出於謹慎考慮。


    豔豔回想學校的布局圖,進校門之後,左手是實驗樓,右手是辦公樓,往裏一點是圖書館和教學樓,再往裏是藝術樓和食堂。憑借自己現在的速度,就算沒過教學樓,至少也該過了辦公樓或實驗樓啊?可為什麽?她拿起鞭子一照,前方赫然還顯示是實驗樓的大門呢?


    照正常思維來說,實驗樓也該是惻門對著她,卻偏偏現在望過去,是正門?自己難道已經悄無聲息被惡鬼們引入了鬼界的學校嗎?不能和正常情況下的學校做比較嗎?


    可自己絲毫沒有發現哪裏有惡鬼出沒的痕跡啊?希望自己不要還沒出手就被殺了,那樣就太不值得了。但囚牛的屍體真的在藝術樓嗎?還是個故意把自己往反方向引的局呢?誰都不知道。哈尼現在能做的隻是保護豔豔,希望別出大問題,隻要是單純惡鬼出來還要好對付的多,就怕惡魔親自出來。


    突然草叢裏有了聲響,她們卻沒有分辨來者何人?一身冷汗已經浸濕了後背。看著手上那根沒有報警的鞭子,不曉得是驚是喜?因為哈尼也說過,除非實力相差太過懸殊,或者來者為善,不然鞭子不可能失靈。來的人是張俊嗎?豔豔多希望張俊此刻從草叢裏鑽出來,對她說:“親愛的,surprise,我來了,親個。”但她知道不可能。


    又等了幾秒鍾以後,草叢裏這次又發出了聲響。看來這次凶多吉少了。果不其然,草叢裏滾落出了一個人頭。人頭帶著血,血還很新鮮,看來死了沒多久。


    豔豔心裏一驚,這是恐嚇,赤裸裸的恐嚇。難怪鞭子不報警,顯然這已經是個死去的人頭了,對她們構不成威脅。但那個人頭,怎麽一看那麽眼熟呢?好象不就是她們班的班主任嗎?看來學校果然已經全部湮滅了。除了她和張俊,其他人都死了。不會有例外。


    不過班主任究竟是怎麽死的呢?一進學校就聞到一股很濃烈,刺鼻的血腥味。衝擊著每一根神經細胞。豔豔忍住惡心,一陣翻江倒海的感覺。然後走過去,蹲了下去,研究起那個人頭的傷口來。


    哈尼很佩服豔豔的這種改變,但不知道是喜是憂。這種改變是種堅強,勇敢的體現,但同時也是種冷血,孤獨的症狀。或許注定要放棄些什麽才可以獲得以後的成就。


    那個傷口初看很像是遭受野獸啃噬的後果,但是後來一看。皮膚像是遭受外力直接被拉掉的,神經有些地方變的極其細弱。好象稍稍一碰就會斷。簡單來說,就是被外力從脖子上硬拉下來的。這麽一想,豔豔突然覺得背後冷的不得了。


    哈尼湊上去,看了看,說:“而且拉的時候還是反複拉了好幾次,明顯是一次拉不掉,再反複再拉。所以很疼,表情都被扭曲了。所以這麽結果不像惡鬼做的,惡鬼的力氣不會這麽小。”


    “什麽意思,難道你是說?”豔豔希望哈尼可以否定自己的想法,因為那個想法實在太邪惡了,她不希望是真的。但哈尼堅定的告訴她說:“沒錯,這頭是人拉掉的,是一群被魔化了的人。學校裏的人都是自相殘殺的,沒有人逃生,沒有人躲起來,全部都死了,肯定。”


    “但是為什麽這一個滾出來呢?其他的人或者人頭呢?”豔豔驚恐的問。哈尼說:“這一定是恐嚇,是惡魔的恐嚇。他不會讓我們那麽輕易找到囚牛的屍體,去把它拚湊起來的。所以我們一定要小心。現在開始,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不然就完蛋了。”


    “好,我知道了,我會小心的,你也要小心。隨便什麽都不要輕易觸碰。以免遭遇不測。”豔豔也提醒哈尼。畢竟在鬼界,是很難想象會發生什麽事的。


    學校雖然是書香聖地,但也是鬼氣最容易集結的地方。特別是現代社會,學生的壓力越來越大,所以學校聚集了很多的怨氣,長此以往,學校就很容易被髒東西給侵蝕了。所以很多鬼片不都把學校做背景來拍攝嗎?這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學校給人的壓力和恐懼要遠遠超過開心和童趣的。


    不過豔豔又繞著校園走了好久,不論用何種速度,卻始終在實驗樓門口徘徊。莫非是要她走進去不可嗎?剛一這麽想,實驗樓的門啪的一下,重重的打開了。


    裏麵一股陰氣猛的襲來,直向豔豔胸口刺去。哈尼早一步聞到了鬼氣,那鬼界的氣息把哈尼的鼻子一度刺激的流鼻血。因為鬼氣實在太過陰冷,外加又是醫學院這種屍體聚集的特別厲害的地方,自是比普通醫院都要厲害。醫院裏還有多少治病的陽氣可以蓋過鬼氣,這點就不一樣了。很純粹的陰冷氣息。


    幸好豔豔被推在了一邊,鞭子突然光亮大盛,花骨朵盛放出來,照在了豔豔身上,形成了一圈圈很美的光暈。但地上瞬間被陰氣襲擊的都是一輪輪的被腐蝕過的印記。地板都起了一層帶硫酸味的泡沫,明顯是屍毒的作用。哈尼稍做調整,立馬站了起來。


    實驗室門口都那麽厲害,裏麵怎麽辦?但不進去是不行的,必須往裏走才可能有線索。豔豔扶起哈尼,見它沒有大礙,便毫不猶豫向實驗樓裏走。已經經曆過一小段波折,應該短時間內不會出什麽大事了吧。


    可豔豔悄悄探起身子,往裏一望,裏麵一下伸出一雙慘白的手,準確來說是爪子,已經枯掉的爪子。直直的伸在門口,嚇的豔豔退也不是,走也不是。


    哈尼看了一眼說,那雙爪子是被吊在門口的哦,你仔細看。它們不是鬼,但是是人的手骨。照豔豔的理解是,實驗樓進去應該通過長長的一條走廊,到底轉彎,裏麵是老師辦公室,再往裏走再是實驗教室和多媒體教學室。最裏麵才是標本室,怎麽會有雙手骨在外麵呢?這不合常理啊?不過鬼界的一切行為都不能用常理來形容吧。


    豔豔再看了一眼,發現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裏麵的天花板上密密麻麻掉滿了幹枯的手骨。估計全校死去的老師或學生的手骨都在這裏了。而且吊的位置很低,就算走進去,不低頭就會被抓住。但低著頭走又不知道會遇到什麽不幸的事。怎麽辦?眼下隻有一條路,走進去再說。


    豔豔抱著必死的念頭,一頭衝了進去。哈尼還好本身高度比較低,本身就不會碰到那些嚇人的骨頭。所以它比較慶幸。那根鞭子發著奇異的光芒,光芒照射的裏麵如同白晝一般,但是卻好象就是出不了五米的範圍。似乎總有什麽可以蓋過它的光芒一般。


    她們進去之後,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了,四周隻剩下豔豔的鞭子發出的光,還有就是那些手骨的光了。那些光還透著一股陰間獨特的陰冷之氣,令人不寒而栗。既然門都被關上了,哪有不進去的道理呢,當然往裏走了再說啊。幸好沒被那些爪子碰到。豔豔還在慶幸自己和哈尼的運氣呢?


    豔豔本來還擔心自己頭上的發卡呢?畢竟女孩子頭上的裝飾都是不少的,特別容易被爪子拿到,哪怕勾到一點點,也是性命憂關的事。所以進去之前索性把頭上的卡子都給摘下扔了,不能留下一點點的痕跡。哪怕給鬼抓到一點縫隙都是不行的。


    不過就在跑過手骨長廊的時候,豔豔剛站定喘口氣,身後赫然印出一個影子。那影子明顯不是人,走路還帶著骨頭特有咯拉咯拉的聲音。豔豔驚魂未定的回頭,就看到一個骷髏。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沒有頭,沒有手,但就這麽橫空出現在了那裏。


    其實它不算一個真正的骷髏,因為外麵明顯還套著一層皮,那皮還透著血跡。簡單來說就是把皮硬從身上扒下來,再把肉一點點挖掉,最後把皮再這麽蓋上去而已。


    豔豔舉起手裏的鞭子,打算一鞭子解決了它。也可以一了百了。但奇怪的是花骨朵的鞭子居然沒有行動,隻是直愣愣的待在豔豔的手裏。既沒有盛開,也沒有發光。


    奇怪的事這時候產生了,那個骷髏似乎不是在找豔豔,不是為了向豔豔下手才來的。它好象是來尋找它自己的手的,因為它不斷在手骨下穿梭,一直在尋找什麽。可豔豔卻抓緊這個機會,站起身子就想往裏麵跑。希望可以第一時間離開這個骷髏的控製。誰知道他找到手骨之後會不會對她下手啊?


    不過哈尼卻把她拉了回來,給她使了個眼色。豔豔朝那骷髏望去,這不看還好,一看就發現那個骷髏的胸口的皮膚上有什麽東西在跳動。像是在心髒的位置。莫非?這是囚牛的心髒嗎?難道自己要跑過去,把那層惡心的皮揭開,把心髒拿出來嗎?萬一不是,自己不是要陪上自己這條命了啊?還要再穿梭在那塊恐怖的手骨長廊底下,萬一被抓到也不是鬧著玩的啊?


    怎麽辦?去還是不去?豔豔心裏猶豫的很。哈尼這時候見豔豔這麽猶豫不決,索性不理她了。一個箭步衝上去,然後一把叼下那件骷髏身上的人皮。


    豔豔不知道哈尼是要她去拿那件人皮,嚇的臉都白了。但哈尼把那帶血的人皮一下扔給豔豔,豔豔嚇的雖然接住了,卻還是反應不過來,為什麽要拿這件人皮,上麵血都沒幹啊?


    但是她還沒來得及問,就被哈尼衝著大喊一聲:“跑,豔豔,快跑。”然後自己帶頭就往走廊裏衝。


    豔豔隻能跟著哈尼跑,知道要保命要緊。隱約中看到那個骷髏見自己的皮沒了,突然發狂起來,就往她們那追去。豔豔一手拿著那帶血的人皮,皮上隱約透出的血跡,刺激的豔豔直想打噴嚏。但逃命比噴嚏更重要,所以她硬是忍了下來。


    豔豔隻覺得奇怪,以前自己雖有過敏性鼻炎,但過敏源僅限於蟎蟲一類的,怎麽會對血過敏呢?哈尼硬是把她直接拉到了實驗老師常待的辦公室裏,然後門一關,硬是做出了一個別出聲音的手勢。


    那詭異的人皮此刻還在豔豔的手上呢?一點也沒有離開過。豔豔和哈尼都聽到外麵的骷髏漸漸走進,在門口待了一會兒,好象又往外走的聲音。但沒人確定它是不是真的離開了,所以都不敢出門去看,也不敢發聲音。生怕一個不小心把那骷髏引了進來就完蛋了。


    帶血的人皮還是在隱約的光線中泛著一種邪惡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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