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泥犁經第四卷]第十九章須健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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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須健居


    張俊覺得剛才的枉死地獄之中,那個女子簡直可惡至極,居然到了地獄還不安生。害得人家年紀輕輕就為了她去死,雖說她也屬於受害者,但一切屬於咎由自取,容不得一絲商榷。


    後來張俊索性早日離開枉死地獄,以免身上沾染了那些亡魂的氣息。那樣會降低他尊貴的身份,他不想把自己和那些可悲的靈體混為一談。所以大踏步向第十五層前進,也就是所謂的磔刑地獄。


    這個地獄現在不多見了,不過此罪過很大。死後將打入磔刑地獄,處磔(音同“哲”)刑。所謂的磔刑地獄就是把人分屍,然後把頭掛於中心地帶示眾,讓大家都了解他的罪刑。唾棄,責罵的人越多,就越體現罪責的嚴重性。但有時候相傳據張俊了解下來,在印象裏這種刑罰還叫做淩遲。行刑共分三日,共剮3600刀。


    行刑時用漁網罩身,將身上皮肉從網眼中露出,慢慢剮之,熟手操作,必3600刀要命,而且最後一刀必是在心髒位置。如是生手,要麽未到3600而亡,要麽3600到未死都算失敗,尤其是3600到後未死將不能再剮,可讓刑犯自生自滅。


    這種刑罰起源於中國古代,一般都是帝皇下令才可執行。因為此罪一般都是降臨於那些犯了特別大錯誤的人才會如此。


    磔字本來不是用於人的。古代在祭祀的時候,殺牲以祭神,就是把祭祀的牲口肢解。肢解犧牲,就叫“磔”。後來變成一種對人的最為慘烈的酷刑,就是分屍,也解釋作車裂,又解釋作寸磔。有一部書叫《六部成語》,書中說:磔刑是“碎磔之刑也,俗名剮罪也”,也就是民間所說的“千刀萬剮”。《清代六部成語詞典》解釋“磔罪淩遲”大意說:淩遲之刑,始於五代。正式刑名,見於遼代。行刑方法,各代不同。具體做法是:在法場立一根大木柱,綁縛犯人,劊子手用法刀,一片一片地剔受刑人的肉,先手足,次胸腹,後梟(xiāo)首。也有一寸一寸地將肉割盡,然後割生殖器,取出內髒,肢解屍體,剁碎骨頭。有的受刑人肉被割盡,還未斷氣,心仍在跳動,甚至於還有視覺和聽覺。淩遲用刀割,有8刀、16刀、32刀、64刀、128刀,甚至於有3600刀的。


    不過張俊明顯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照道理而言,大多數靈體都集中在前幾層地獄。因為犯的錯越少,被懲罰的就越輕微。而那些越懲罰普通的地獄越是排在前麵。除了枉死的懲罰比較例外之外,一般排在後麵的都是比較殘酷的。所以在張俊印象裏,這種地方的靈體應該不多而已。可眼前掛人頭的地方明顯密密麻麻掛了一大堆。似乎在宣昭這裏以前是那些罪大惡極的人士的聚集地一樣。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令人膽寒。


    那些人頭就好象是串在一起的人頭花,腐朽而腥臭。和周圍的人頭花相比,顯得倒是更加詭異和肮髒。殘破的肢體被隨意扔在地上,已經分不清誰是誰的了。估計這裏的人已經沒有機會再出去了,才會對自己破碎的肢體如此麻木。既已知曉出不去,要身體又有何用?


    張俊在這裏看到幾個很呆滯的臉龐,覺得麵熟,卻又想不起來是誰。判官見他如此執著的盯著幾個靈體在看,但那些靈體似乎滿不在乎。於是判官捧來生死簿,翻閱著,並向張俊報告到。那幾個靈體正是那場遊樂園的幕後操控者,正是他們指示那些走狗,去強占了那片村民們安居樂業了好幾百年的村子。


    “原來如此,把他們帶來,我要見見。”張峻指使到。果然想了起來,看來是和那個油鍋地獄的靈體是一夥的,他還屬於幕後的主要謀劃者呢?怎麽能不會會呢?


    不過由於肢體已經破碎的太不像樣子,實在縫合不起來。隻能隨便找了個棍子把那腦袋挑了前來見張俊。那腦袋居然還是一副當初當官時候的姿態,明知道自己有錯,卻還是一副高傲的樣子,似乎絲毫不把張俊放在眼裏。


    那些判官索性讓小鬼們把棍子摔在地上,那腦袋沒了支撐,骨碌骨碌的往前轉了好久才停,正好停在張俊的腳底下。喵喵從張俊身上跳下來,一爪子拍在那腦袋的太陽穴上,兩個爪子死死的嵌在太陽穴裏,腐爛的血流了出來。那靈體倒也不喊疼,似乎早對這種懲罰已經麻木了。張俊想想也對,畢竟連淩遲都經受了,哪會受不了這些呢?果然是把硬骨頭。張俊覺得這樣的硬骨頭留著也問不出什麽話,索性一巴掌拍的魂飛魄散也就罷了。剛想動手,那腦袋的嘴巴動了起來:“你若想問你便問吧,我把知道的告訴你便是,你知道以後再滅了我也不遲。”


    張俊沒想到那靈體居然如此爽快,倒一下心生疑惑起來,生怕那靈體玩什麽花樣。那靈體隻顧自己說到:“玩花樣,我還有必要嗎?都到這步田地了,難道我們還在乎多點傷口嗎?大不了魂飛破散便是了。你若不滿意就直接下手吧。”張俊轉念一想也對,真要是問不出什麽,那時候再拍扁他也不遲,何必急於一時呢?


    張俊索性讓判官搬來一把椅子,坐著打算好好審問,畢竟關係著那麽多的人命,豈能兒戲?不是一個人的死就可以負責全部的職責的。然後再讓搬來一張桌子,上麵掛一鐵架子,把人頭掛在上麵,也省得問話的時候人頭老是抬著眼皮,會影響效果。


    判官們照做了,畢竟這不是什麽難事。看來張俊似乎不把事情全部了解清楚就有種不罷休的心理了。他問那個人頭:“你為什麽要選那塊地方做遊樂園呢?是不是隱藏著什麽陰謀?”


    人頭緩緩轉著自己的腦袋說:“那當然,那塊地方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本來以為造個遊樂園就可以把事情掩蓋過去,哪知道會出那麽大的事。那塊東西出來了就出事了。”


    “什麽東西?是不是和地下埋藏的寶物有關?那個究竟是個什麽寶物,值得你們那麽勞師動眾,哪怕死了那麽多人也無所謂?”張俊問到。


    人頭抬了抬眼皮,無力的又耷拉了下去,看來沒有力氣再去抬了,能轉轉眼珠子已經是莫大的恩惠了。他說:“原來連你也聽說那塊寶物了啊?它的知名度真不小啊。是油鍋地獄裏受罰的那個告訴你的吧,我就知道他口風不嚴,遲早會說出去的。還好我沒告訴他太多,否則早完蛋了。”


    “你別管誰告訴我的,你快說吧。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值得你們那麽大費周章一定要得到,甚至不惜殺人都要得到。而且既然是那個村子獨有的,又是如何傳到你們耳朵裏,讓你們知道的呢?”張俊已經越來越覺得那件東西不一般,否則不會那麽的令人著迷。


    人頭說:“其實我們早知道把村子毀了會出事,隻是沒想到那麽快?死人是正常,反正那東西一出,就是幾萬個人去死都是正常的。”然後人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響徹整個地獄,傳到靈體耳朵裏,使得很多靈體抖個不停。


    張俊受不了他的笑,隻得命令他聽嘴,然後他繼續說:“我怎麽知道他存在?我當然知道。我父親曾經是那個村子的,後來偶然間得到那個秘密,結果老村長太頑固了,寧死也不願意把東西給我父親保管,卻挑了個很傻很傻的人去保管,我父親因為知道了那個秘密,連夜離開了那裏。然後去外麵打工,直到認識了我母親,然後結婚,生了下我。在父親彌留之際,把消息告訴了我,要我一定要重回那個村子,得到那個寶物。聽說擁有它的人就可以掌控整個鬼界,到時候你個惡魔又怕什麽,哈哈!!”


    看來又是一件利欲熏心的東西,使得釀成了那麽大的慘案。“那你後來得到它了嗎?”不過剛問好就覺得自己很傻,想想要是真的得到了,不就可以控製整個鬼界了嗎?又如何會留在這受苦呢?莫非一切隻是苦肉計?可是看看也不像啊?張俊覺得不論如何,憑借自己的能力,應該可以把他現在的靈體,拍的魂飛魄散才對,所以感覺確實不像撒謊。也覺得他沒必要撒謊。


    那人頭說:“一開始我們以為隻要毀了那村子,殺了那個守護者就可以了。卻不知道他在臨死前下了詛咒,可惡的老頭,害我們沒有得到那個寶物,自己還搭上了一條命。我們本來打算好好去找他談,開的條件很優厚了,沒想到他居然說要是拿全宇宙也不換。腐朽的老頭,果然該死。”


    “什麽詛咒?”張俊顯然聽出了他話裏的懸外之音,這裏好象是個關鍵點。


    人頭說:“詛咒,那個該死的詛咒,害了我們多少人。我們沒想到他居然說誰先挖出來的人會死,第二個發現的會擁有神力來掌管鬼界。第一個還會受到地獄的嚴厲懲罰,會掉入這個磔刑地獄之中來受苦。而且當寶物展現出來之時,會有大量惡鬼混入人世,開始大開殺界。我們本來不信的,直到底下的人不斷來匯報情況,有人死的多慘多慘,我們才不得不信,但表麵上我們又必須保持一副無神論者的姿態,否則會讓底下的人起疑心。”


    “所以你們一直躲在暗處,沒有出來過,就讓底下的人當替死鬼?好讓你們坐享漁翁之利?你們想的可真周到啊?”張俊冷冷的說。


    “沒有,詛咒還有一個限製,就是想獲得力量的人,必須自己也出現在現場過,否則是沒用的。所以我們在奠基那天還是去的。但是又怕那個寶物出來害人,所以我們待了沒多久便回去了。那個時候沒出什麽事。”人頭說這話的時候明顯一臉的無奈,確實不像在撒謊。


    “那你們底下的人出事,你們就算知道內幕,也忍心讓他們去送死?虧你們做的出來?”


    “沒辦法,我們要說了,他們不會逃跑嗎?何況財政局都知道我們那塊土地已經準備建設的事,難道還要推翻打出去的廣告嗎?這不是還要功虧一簣嗎?”


    “那你們就忍心,死那麽多人也無所謂?”張俊這話問出了要害,人頭有點沉默了。


    “其實隻有見過那塊寶物的才會死,很多人都是被惡鬼害死的。所以和我們無關。”人頭講這話時很淡定,一點不為自己的言行感到自責。但凡犯錯的都喜歡把責任往別人身上推,果然不是假的。


    “那寶物究竟長什麽樣,是什麽?你們難道都見過,就是不知道它是怎麽樣子的嗎?會不會太奇怪了,大家都見過,卻又說不出來它是什麽?”張俊問。


    人頭說:“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看到沒看到過,但肯定是見到了自己不知道。那塊寶物向來神秘,通常最危險的都會放在最安全的地方。而最安全的也是最危險的,我已經不知道底下那些人究竟是被惡鬼害死的,還是被那塊寶物的詛咒害死的了。”


    “那後來那塊寶物去了哪?你知道嗎?照道理而言你雖下了地獄,但該知道的真相還是會告訴你們的,不是嗎?畢竟也會讓你們死的瞑目一點。”喵喵跳出來說到。


    “沒有,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人頭說。“不可能吧,怎麽會不讓你們知道呢?不符合規定啊?莫非你們到現在都不知道到底寶物長什麽樣子?這明顯違背地獄的規則啊?難道是判官他們失職?”張俊把判官叫來,打算問個究竟。


    判官連連跪下,說這事怨不得他們啊。張俊說:“快從實招來,否則要你們好看。”判官們邊磕頭,邊說:“此事真的不能怪我們,畢竟這件寶物記載的事跡也很少,非授權者禁止翻閱任何檔案資料。違者斬。而且因為其特殊性,故和此寶物沾邊的人,死後一律不用告知其真相。屬於特殊情況特殊處理。”


    張俊隻得告訴那個人頭,“看來我想幫也幫不了你了啊,你這絕對屬於咎由自取,活該受此刑罰,這大概就是屬於標準的死不瞑目了吧?反正那麽多條命死在你手裏,你也值了。不枉來地獄受這個磔刑一次,人家想來還沒這個機會呢?”


    人頭忿忿難平,畢竟不知道張俊這話什麽意思。就算是嘲諷也不用那麽明吧。自己才是最冤的。油鍋地獄裏的那些人還有出去的可能,自己幾乎連出去都不可能了呢?


    不過此刻張俊感興趣的到底是那個寶物是什麽?什麽東西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躲避大家的目光追擊,又能安然幸存。而且又隻能由一個人保管,其他人都不知道,這點越來越勾起張俊的心思了。而且好奇心一但起來了,誰都壓不下去。


    他揮手讓小鬼們把那個人頭帶下去,那個人頭掛著的鐵架子已經生鏽了,上麵透出一股難聞的腐爛味道。甚是惡心。


    那人頭雖沒有反抗之力,但是可以喊叫,叫的幾乎歇斯底裏。他說他有權力知道那個寶物的下落,叫張俊一定要告訴他,張俊哪裏會理他這些,當耳朵沒聽到罷了。


    他現在在思考,到底是什麽寶物?值得大家那麽蜂擁而至。表麵上看是因為得到它的人就可以掌管整個鬼界,可鬼界的掌管者隻有惡魔一個?莫非惡魔就是擁有那塊寶物的人嗎?一寶不認二主,也沒聽說前任惡魔有什麽寶物啊?自己現在就是惡魔,也沒見有什麽特殊的寶物,古代皇帝有玉璽為證,他連屁都沒有一個。


    莫非他這個惡魔隻是臨時的?真正的寶物已經到了前任惡魔手裏,而他沒有把寶物交給他?一絲不好的預感從心底裏蔓延開來,汗水滲透腳底心,一路涼到頭頂。莫非自己一開始就中了那個惡魔的道,他是引自己上圈套?然後把責任都推自己身上,叫自己去頂罪嗎?


    自己一開始就跳進了前任惡魔設的圈套裏嗎?為什麽自己一點都沒有覺察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呢?他肯定知道,當了惡魔之後,有能力去管理鬼界大大小小任何事務啊?還是?不對,當中肯定有問題。


    張俊突然發現一個大問題,自己雖然可以在地獄穿梭自如,但是無法得知豔豔和黃冉他們的行蹤,當初是用他們的安危做的交換,可如今他們如何自己心裏卻一點底也沒有,實屬不安。


    張俊發誓一定要把前任惡魔找出來,問個明白,否則心裏一切都不會安生。太多的疑問糾結在一起,必須一個個理開,拖下去隻會無意義的拖延時間而已,沒有任何用處。


    反正他當初也承認去過那個遊樂園啊,還利用了遊樂園的特殊性,使它成了鬼界的一角。看來他要藏匿那個寶物不是一件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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