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光拿著車鑰匙走向停車場,他的嘴裏哼著小曲兒,看上去心情不錯。


    楊光是東山大學分校的一名輔導員。老實說他在這兒工作有些屈才了,畢竟他原本是正經的東大本校政治係碩士畢業,誰都知道東大的政治係裏淨出搶手的人才。他畢業論文的指導教授一心想把他留在本校接班,可最後他還是固執地來到了分校,那些了解他的人知道後都會不約而同地嘖嘖嘴,暗歎一聲可惜了。


    沒人知道他選擇這裏的理由。


    除了他自己。


    比亞迪銀色的外殼在閃爍的車燈照耀下散發出悅目的光輝,楊光一屁股坐了進去。車子啟動的時候,掛在頭頂的風鈴叮當作響。楊光下意識抬起頭來,那鈴鐺搖晃著,映出外麵尚未熄燈的教學樓的反光,也映出楊光蒼白的正臉。


    他緊了緊安全帶。


    沒事了……他對自己說,不要再想,那件事都已經過去兩年了。再說那時也不是你的錯,是她一不小心……你無需自責的,很快又要到清明節了,到時拿束她最喜歡的鳶尾花,坐在墓前和她聊上幾句,那樣她就會很開心……她從來沒有怪過你,那是當然,你最了解他了。


    比亞迪發出低沉的咆哮,駛出了教工停車場。


    車子行駛到馬路上,楊光撩撩頭發。他忽然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個女孩正在人行道上落寞地走著,那背影讓他感覺到有些熟悉,靠近後才發現,這似乎正是下午來到他辦公室的那個姑娘。記得名字是叫“莫語琴”來著?


    楊光自認為是個開明的輔導員,正如他的名字一樣。藍雨詩這孩子,雖然成績差了些,但這在分校也是實屬正常,真正讓楊光喜歡的是他的老實——對啊,文文靜靜的,和那女孩一樣,她也喜歡讀書……楊光甩甩腦袋,把這種想法拋出腦海。


    他一直很關心那孩子,有時這會讓學生感到厭煩,但誰都無法否認他真是一個負責的輔導員。所以今天下午,當錦衣學園的三人組來到她辦公室,提名要找藍雨詩時,楊光一眼看到那個莫語琴的表情,就覺得藍雨詩這孩子的春天要到了。他火急火燎地跑去給藍雨詩寢室老大打電話,表現得比藍雨詩本人還著急。後來藍雨詩趕來,他又假裝正好要離開散步,把空間都留給他們商量去。做老師能做到這個地步,也難怪學生們都那麽喜歡他了。


    可是,雨詩這孩子還真是不給力啊……


    楊光看著前方行走的女孩,心想雨詩你小子不幫人安排住處也就算了,居然連送都不送,讓她一個人大晚上的在街上走,這算是怎麽回事兒?真想擼一輩子啊?!楊光考慮著自己要不要上去幫個忙,捎她一路的話,還能順便說雨詩兩句好話,何樂而不為?


    但他很快又打消了這個決定,自己和她都不能算認識,貿然搭話要求相送,未免招人誤會,說不定反而會給雨詩添麻煩。於是他加大油門,從女孩身邊駛了過去。


    楊光住著的地方離分校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徒步走太費時間,擠公交又麻煩,所以他才買了車,圖個方便。把車在露天停車場停好後,他關上車門。就在這時,視線前方,好像有什麽……白色的東西,飄過去了?


    楊光一時間愣住了,因為他現在正麵對著車窗,如果車裏麵有什麽東西正在飄,那可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可轉瞬間他就明白了,那飄動的東西就在車窗上——準確來說是在他身後,車窗隻是映出了那東西的倒影而已。


    是什麽?


    楊光轉過頭去,他並沒有很費事就找到了那個東西。那邊綠化帶的樹叢中間,一架紙飛機正在悠悠地飛行著,轉眼間就又隱沒在黑暗之中。


    紙……飛機?


    楊光微微眯起眼睛。他既不是不通世事的小貓,也不是喝醉了的傻瓜情侶,這家紙飛機的運動不正常,很不正常!他分明知道那不是個正常的東西。按理說,他作為一個正常人,遇上這種事情應該避而遠之,少管閑事對誰都好一些,不是麽?


    可有句話說得好啊,嚇死膽小的,玩死膽大的。楊光膽子不小,至少他從來都不信鬼神。他是政治學院畢業的高材生,什麽馬克思恩格斯早在心裏背得滾瓜爛熟,形成了一個穩固的世界觀,那個世界觀中的神鬼都沒有誕生出來。


    於是楊光走了過去。他猜想那可能隻是一件做成紙飛機模樣的玩具,實際是遙控的。瞧,隻要人們想解釋,他們總能找到合適的理由。楊光讓視線緊追著那架飛機,他走出了停車場,走過了綠化帶,漸漸向著黑暗的深處走去。這時他經過了一棵樹——


    久遠的記憶忽然間浮上腦海,楊光條件反射般向旁邊一跳。他驚魂甫定地看著那棵樹,險些尖叫起來,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走到了什麽地方,這是小區後門的馬路邊上!兩年來他一直避免經過這裏,可到頭來還是在無意間……


    別害怕……別害怕……楊光再一次告訴自己。都過去了,都兩年了,沒什麽可怕的了。他的頭皮有些發癢,於是他撓了撓,感覺頭發下麵不知何時起了些大疙瘩,也不知是不是上火。紙飛機也在他的視線中消失了,他覺得該回去了。


    “那個聲音”就是在那時響起的。


    起初楊光以為那是什麽生物的叫聲,他沒有留意。不過緊接著想想,這時候並不是貓叫*春的季節。於是他側耳傾聽,那動靜怎麽聽怎麽像是……哭聲?


    有個女人在哭。


    楊光扭頭看去,那是一個身穿深色外套的女人,因為是站在黑暗的綠化帶中,具體什麽顏色他看不清。女人的哭聲幽咽,如泣如訴,不知遇上了什麽糟糕的事情。如果是別人,可能根本就不會理會。可是楊光的性格也如他的名字一樣,他無法把一位哭泣的女子丟下不理,於是他走上前去——


    “小姐,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嗚……嗚嗚……”


    “小姐?”


    “嗚……我的……嗚……我有件東西找不著了……”


    女人每說半句都要抽一下鼻子,聲音也因為哭腔而變得模模糊糊,楊光想了兩遍才明白她在說什麽。


    “是什麽東西?”他禮貌地問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幫您找找,或者叫保安過來。”


    “嗚……嗚……”


    這回女人隻是哭,卻不再說話了。難道說丟掉的是個不能輕易說出去的東西?楊光暗自猜測。他又感到頭皮發癢,這次他撓的時候,覺得那些大疙瘩仿佛在蠕動一般,這想法讓他不舒服,不過他覺得隻是心理作用。


    事實上這女人的哭聲也讓他有些發毛,明明還隔著一小段距離,可她哭得卻像是就在他耳旁——不,就在他腦中回響一般。楊光覺得身上有些冒寒氣兒,絕對不是凍得,他在羽絨服底下還加著保暖**呢。這時他突然發覺了……


    好像從剛才說話開始,這個女人就一直是在背著他哭,連一下都沒有轉過頭來。


    他忽然想到了兩年前的那個女人,想到了那棵讓他膽戰心驚的樹,想到了他每過一段時間就要刷一遍的比亞迪的漆,想到了……


    他腦後的大疙瘩又開始發癢了,他再次伸手去撓。同時背過身去,思考著要找個借口快點離開這裏。


    “咦——?!”


    就在這時,女人突然發出一聲驚喜的叫喊。


    “怎麽了?”他背著身子問。


    “我找到了——”


    “找到了?!”不等女人說完,楊光先鬆了一口氣,這樣他就有離開的理由了。於是他連聲“再見”也不說,大踏步向著自家的方向走去。


    “哎——”女人還想喊他。


    “不用謝了!”楊光飛也似地逃走。


    ……


    有點兒煩。


    今天考完了操作係統(半期測試都要用英文作答?算你狠!),晚上八點半實驗結束回來。明天還有數字圖像的考試和微機原理的實驗,代碼沒敲,有些累了,所以決定打點兒字放鬆一下——晚上校園網太差玩不了遊戲tat,這一節就是這麽出來的。


    這兩天沒上號,也沒去書評區,不知道是不是有書友以為我坑了。但至少現在我還可以說沒有。


    說實在的,寫得略累,目前為止一百三十萬字才不過一千多點收,看來藍藍這種風格還是沒多少人喜歡。沒辦法,今天考試不順,且聽我發這一句牢騷吧。


    說了請周假,本來也想歇歇腦子,結果還不到五天就手癢了。周日考完還會有……如果沒什麽急事要處理的話。


    順便提件小事——啊,也不能完全算是小事,或許這才是我的主要目的也說不定。之前練筆的時候出了幾件小作,早的有去年就寫了的,晚的有九月份剛動筆的,一本推理遊戲類的,叫《死刑博弈遊戲》,文風跟這個很像,類型的話可算是犧牲通告的同人文;一本戰爭類的,還有一本是奧特曼的同人——原諒我放*蕩不羈愛英雄……最後還有一本都市異能小說。不過都隻寫了幾萬字,算是閑暇玩玩的東西。


    本想著往上發一點的,想來想去沒想好發哪本好,畢竟雙*開什麽的不是挺費事麽。不過最近好些書友都跑去混都市了,藍藍的好友行者也在都市開了新坑,貌似成績很棒,看新書榜的時候看到他小子得意洋洋地掛在上麵,弄得藍藍好生羨慕~~於是乎把那本都市文稍微改改,看看上傳一下吧。發完這節就去辦這事兒。


    初定名為《絕世輔助》,什麽王牌啦至尊啦最強啦都被人占了,這個好像沒人用,試試吧,應該能通過。不用記,如果通過的話,大概明晚或者後天就能從藍藍名下看到信息了。


    這本書和藍藍寫靈異的文風大不相同,和《晨風計劃》更是有天壤之別,非要我說的話,大概口味比較偏向大眾,直白講就是爽文,不過還是有些能看出藍藍風格的地方,摘抄一段作為先行版發下:


    ……


    突然有什麽東西闖入視線,是一把粉色的雨傘,上麵印著可愛的貓咪圖案。蘇黎的雙眼一下被吸引住了,盡管隔得這麽遠,他還是看到了那裏。兩個女生撐著一把傘在細雨中走過,其中一人抬起頭來,刹那間兩人的目光交匯,他連對方的臉都看不清,可他還是飛快地別開了目光,那名女生似乎也是一樣。幾秒鍾後他再度抬頭,什麽紅傘,什麽女孩,早已不見蹤影了。


    蘇黎的嘴角擠出一絲苦笑。


    “那麽在意的話,去追不就好了?”


    不知什麽時候,老大又站在了他身後。


    蘇黎沒有回頭,他隻是說:“我不配。”


    “什麽配不配的。男人嘛,在哪裏跌倒就要在哪裏爬起來,你這樣我看著都幹著急。再說了,我看你機會還挺大。那姑娘一直都對你還有些情意,隻要你過去多說幾句軟話,賣個好認個錯,她肯定會原諒你的。別把事情想得太複雜,簡簡單單比什麽都好。”


    這一次蘇黎隻是笑笑,沒有再回答。


    是啊,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爬起來,人生就是要這麽一路堅持下去的。可是老大不知道,有些人跌倒了就再也爬不起來的,那一下會跌去他們所有的雄心與夢想,希望和膝蓋沒什麽不同,失去了哪一樣人都會變成廢人。


    ……


    就這樣。雖說隻是閑暇的小作,藍藍還是花了幾分鍾做了一下封麵,希望各位也能小小支持一下。ok,完事兒了。接下來還要在熄燈前敲敲代碼準備考試,周日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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