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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過仙符指路,馬天成開著車帶著張行和魏楠找到了離高速公路不遠的一家旅館。旅館中孔二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送進醫院後第二天才醒過來。通過孔二清醒後的敘述,當天晚上他跟著仙符打車到高速公路的附近,見符紙最後就掉落在那家旅館的門外。


    可誰知道他一進旅館就被打暈了,再醒過來就看到馬天成三人了。


    馬天成聽後心急如焚,馬上報了警。


    通過警察的一番勘察得知,當天把文樂樂帶走的人是二男一女。這些人在旅店裏落腳被孔二發現後,馬上就摘掉車牌上了京沈高速,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對這次案件負責的警察王寶對馬天成幾人闡述完過程後又道,“這種事應該先報警,怎麽能私自去追呢?要是綁匪撒票了咋辦?”


    馬天成這個時候最聽不得不吉利的話,當下便拎起了那警察的脖領子,“我他媽的報案了,是你們警察說不到48小時不能立案。你們不找,還不讓我們找,難道讓我老婆死在外麵嗎!”


    王寶指著馬天成的鼻子道,“放開,再不放開我告你襲警!”


    “靠!”馬天成一拳揍在王寶的鼻梁上,“去你媽的襲警,一群隻吃飯不幹活的廢物!”


    王寶哪吃過這種虧,站起來就把手機拿了出來,捂著流血的鼻子對馬天成道,“你有本事你等著!”


    馬天成狠啐一聲,罵道。“我等著,我老婆要是找不回來,你們給我等著。”


    “狗日的,你倒是挺囂張!”王寶電話撥通後對著電話一頓喊。“他媽的把人給我叫齊了,有人襲警。誰被襲了?他媽的我被爆,操,被捧了!”


    馬天成也沒嫌著,一個電話撥到沈陽市公安局副局長崔剛的手機裏,張口便罵道,“別他媽的和我玩虛的,你別看我現在不幹了。可我想收拾你還是一愣一愣的,現在速度的讓你下邊的狗把這事給我辦幹淨了,不然別怪我不給你麵子!”說完便把手機掛了。


    崔剛和馬天成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見馬天成這樣氣急敗壞知道是真被難住了。略想了一會後便給手下的人打了電話。把能調動的了的警力全都調動起來,全力尋找文樂樂。


    別看崔剛隻是個副局長,可平日裏在局中的威望卻要大過正局。曾有人問過崔剛,你上麵的正局一茬茬換,咋就沒想過弄個正的幹幹呢?崔剛則是討好的一笑。我沒那個能力。


    是真沒那個能力嗎?當然不是!不然他也不會在副局的位子上坐了六年紋絲不辦。這全取決於崔剛的人生觀。崔剛曾經說過,“我喜歡二這個數字,因為它沒一那麽顯眼,又沒三那麽沒用。可在真正做事之中。二卻永遠比一多那麽一橫,這就取決於。一無論遇到什麽事都要頂著腦袋向前衝。而二,則可以坐享漁翁之力”


    崔剛的人生觀也給他帶來了數不盡的實惠。讓他在副局的位置上穩如泰山。這樣一個人,沒有人願意和他去鬥,因為他淡薄正局之位。也沒有人能鬥得過他,因為多少個正局都倒台了,可隻有他依然在副局的位子上屹立著!


    馬天成自然知道崔剛是一個多少老奸巨猾的人。在文樂樂失蹤的最初他也給崔剛打過電話,不過是抱著希望似的問問。崔剛沒說管也沒說不管,當時把希望都寄存在了魏楠和張行身上的馬天成也就沒說什麽。


    可眼下知道文樂樂被帶出了沈陽市,馬天成哪還承受得了,當即就對崔剛發了飆。他以前沒少幫崔剛擦屁股,如果崔剛不幫他,他真有可能和崔剛鬥個魚死網破。


    王寶叫來的人自然以喜劇開頭以悲劇結尾,王寶最後也被停職停用。


    當天晚上八點警方給出結果,文樂樂是被她的叔叔嬸嬸帶回了位於沈陽管轄內,一個叫做蘇家村的小山村。


    由於是文樂樂的家人帶走的,警方不好直接去要人,隻能讓馬天成過去。在確定孔二沒事後,馬天成帶著張行和魏楠一起坐上了警車,直奔蘇家村。


    當到蘇家村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十點多了。一間聳立了五間大瓦房的院子便是文樂樂的叔叔文凱明家。


    此時的文凱明夫婦已經被三個便衣警察控製了起來,雖然年過五十半頭白發的文凱明一再聲明自已隻是接侄女回來待幾天。


    馬天成在文凱明家的炕上看到了身穿大紅衣服,昏迷不醒的文樂樂。出於敏感,馬天成回頭對張行和魏楠隻說了一個字,“搜!”


    於是,大紅喜字,龍鳳蠟燭,各色嫁妝,新娘喜服被魏楠和張行在文樂樂房間的櫃子裏一一搜了出來。


    每搜出一樣,馬天成的臉就陰上一分,等到翻出帶著金邊,寫著男方生辰八字的大紅庚帖的時候,馬天成立馬就怒了!


    馬天成指著文凱明的鼻子道,“你他媽的居然讓樂樂配陰婚!你他媽的居然連庚帖都換了!”


    魏楠本來在翻出這些東西的時候就感覺不好,聽馬天成這麽一說,臉色馬上就變了。張行對配陰婚所知道的不多,印象還隻停留在貴陰府地那個撳簾媚笑的新娘子上。


    文凱明沒想到馬天成一語道出他給文樂樂配陰婚,當下腿一哆嗦就坐在地上了。


    他的確給文樂樂配了陰婚,配給了村頭村長家的小兒子楊民。


    文凱明的女兒文美麗比文樂樂大一歲,和村長家的小兒子楊民是自小訂的娃娃親。雖然在這個年代娃娃親已經成為了一種笑談,可因為村長家的勢力,文美麗的相貌。兩家還是按著親家走動了十幾年。


    眼看著孩子們年歲都不小了,兩家也開始籌備上了孩子們的婚事。可不巧的是楊民居然在結婚前二個月去河裏砸冰撈魚,掉到冰窟窿裏淹死了。


    喜事變喪事,自然是誰也不願意看見的。


    楊村長家把孩子的喪事一辦。也大度的沒再提楊民和文美麗的婚事,連彩禮錢都沒提。楊民的媽媽說,就當家裏認了個女兒,以後當幹親走動。


    這事這麽弄本來挺好的,可誰知道離楊民和文美麗的婚期越來越近的時候,楊家開始雞犬不寧。


    楊民的爹媽兄嫂無不在夢裏夢見楊民說自己在陰間很孤單,想念文美麗,說文美麗她們兩個應該結婚了種種。


    一次兩次楊家的人都隻當是思念過度所製。可當原來訂的婚期越近,這夢就越清晰。


    於是楊民的媽媽就請了個先生給看看。


    不看不知道,這一看還真是嚇一跳。原來楊民死時心事未了,要想楊家一順百順。那就得給楊民了了心事。而這心事,就是給楊民娶個媳婦,也就是所謂的配陰婚。


    楊家當即便找文家商量,文家不幹了。誰家好好的閨女去嫁給你們家死人,而且還要守寡三年。


    可楊家這時也來了態度。這婚是結也得結,不結也得結。因為你文家拿了人家的彩禮不說,兩個孩子連結婚證都領了。


    最後文凱明的老婆周鳳玲想了個拆中的辦法,那就是換個人。


    楊家回去和那個陰陽先生一說。陰陽先生也點頭。說楊民隻是想娶個媳婦,至於是誰他不管。


    於是。文凱明和周鳳玲便把這主意打到了文樂樂的身上。因為文樂樂父母不管,奶奶又死了。和文美麗長得又是五分像,是最好的人選。


    周鳳玲見馬天成對文凱明吆五喝六,再見自己做的事情敗露,當下拿了把菜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坐在院子裏邊哭邊罵,“我他媽的不活了啊!這還有沒有王法啊!警察來抄家啊,沒天理了啊,這中國的法律都讓這些當官的吃了,不讓老百姓活了啊。”


    文家院子外的人越聚越多,不少看鬧熱的人眼中露出一絲鄙夷。後來一個警察走到院子外大聲道,“辦案辦案,別圍著,不然一會拉回去當證人!”


    眾人一聽要跟著回局子,當下便都散了。


    馬天成哪會理會周鳳玲的潑婦樣,瞪著血紅的眼睛,咬著牙問文凱明,“什麽時候的事?說!不說我現在就剁了你!”


    文凱明咽了口吐沫,“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警察不是已經來了嗎?”


    “前天晚上就安排好了交給莫先生了,昨天晚上隻要給樂丫頭換上大紅衣服就行。”


    馬天成氣得渾身真哆嗦,拎起文凱明的脖領子道,“如果樂樂能毫發無損的回來,我看在你是她叔叔的份上饒了你。可如果樂樂回不來,那你們一家子,就到下麵去陪她!”


    周鳳玲見自己在院子裏鬧沒有用,站起來拿著菜刀就向馬天成衝了過來,嘴裏道,“你不讓我活,我和你拚命。不就一死嗎誰怕誰啊!”


    可還沒等周鳳玲衝到馬天成的麵前,站在馬天成旁邊的警察便把周鳳玲給攔了下來。


    周鳳玲嘴裏吐著白沫,髒話不離口,連馬天成的祖宗十八輩兒都罵出來了。


    張行背地裏問魏楠,“這陰婚不是死人和死人的事嗎?怎麽活人也能配陰婚?”


    魏楠道,“分兩種,死人和死人配陰婚,那要合墓。可死人和活人配陰婚,那說頭可就多了。總之活著的這個人要被死人纏,有些鬼還要求過夫妻生活,總之損活人的壽。”


    張行聽後道,“那這也太損了!樂樂為啥昏迷不醒?”


    “昨天晚上辦的冥婚,現在文樂樂的靈魂正在下麵和楊民……”


    魏楠和張行的話還沒說完,馬天成已經拿了剪子剪了文樂樂一綹頭發,放在大紅庚帖上對魏楠道,“小楠,拿這玩意到外麵找個屬陰的地方燒掉。本應該是晚上燒,可我等不急了。”


    魏楠接過頭發和庚帖帶著張行到院子裏找屬陰的地方,順便對張行道。“這是退婚。按禮說已經辦了冥婚,那樂樂現在就已經是楊民的妻子。可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隻能先退婚試試,別的隻能看馬天成能想到什麽辦法了。”


    頭發和庚帖燒完之後。文樂樂依舊沒醒,馬天成坐在炕上心急如焚,越看那大紅衣裳越礙眼,便伸手把文樂樂大紅衣裳也扯了下去。可衣服一撳開,便看到文樂樂的身上纏著三道紅線。


    馬天成再也忍不住了,跳下炕對著文凱明一頓踹,“你他媽的還讓陰陽先生牽了紅線,你知不知道這會害死她?和鬼牽紅線。你是她親叔嗎?”


    如果不牽紅線,那冥婚那就是所謂的形婚,掛個名兒而已。結過婚後活人雖然會被死人纏,損陽壽。身體弱,可隻要好言好話打發了,過年過節多燒點錢,那在陽世該咋活著還咋活著,結婚生子都不耽擱。可要是牽了紅線。那和結了婚的鬼可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說不好聽的,鬼的任何要求都要答應,直到被鬼吸盡陽氣最後去做一對鬼夫妻。


    文凱明對這些東西不懂。聽馬天成說會害死文樂樂也是一愣,隨後說。“莫先生說沒事……”


    馬天成一腳踹在文凱明的胸前,咆哮道。“沒事?沒事怎麽不讓你女兒去配陰婚?沒事怎麽不讓你女兒牽紅線?我告訴你,你們對文樂樂無情,就不要怪我對你們無意。你女兒的陰婚配定了。”


    馬天成正罵著,從院子外進來了一個年約六十歲,花白了頭發的男人。此人正是文凱明嘴裏的莫先生,莫為田。


    莫為田一路小跑,沒等進文家的屋子後便喊道,“這是咋了,你們咋能把庚帖燒了呢?人家老楊家的事還沒完……”


    話說一半見文家屋子裏有外人,警覺的轉身就想跑。


    張行對鬼嬰心思一動,鬼嬰便騎在了莫為田的脖子上。然後對莫為田說出一句被電視裏播爛了的詞,“你再走一步,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莫為田早感覺到了脖子上陰冷的寒意,聽到張行的話,一回頭便看到了現了身的鬼嬰對著他咧嘴之笑。


    莫為田嚇得哎呀一聲褲襠就濕了。


    馬天成看到莫為田是恨得牙癢閆,快步上前一拳頭便揮了過去。等莫為田再站起來,一口假牙已經掉了。


    “我見過當陰陽先生損的,可還真沒見過你這麽損的,”馬天成拎著莫為田的脖領子,怒道,“他媽的你把當陰陽先生的規矩都忘到狗肚子裏去了?配陰婚不許牽紅線這條你丫的沒聽說過?”


    當鬼嬰一上莫為田的肩膀,莫為田就知道今天是遇到同行了。聽馬天成又說出行話,便指著周鳳玲對馬天成咧著滿口鮮血的大嘴道,“我也是沒招啊。楊家二小子就要文美麗當老婆不要別人。後來文家媳婦找到我說能不能給換換,出多少錢都行。我一想,這隻能牽紅線了,不然這人選也換不下來啊。”


    張行回手狠狠的給了周鳳玲一個大嘴巴,打得她嘴丫子都裂了。


    攔著周鳳玲的便衣沒想到張行會來這麽一下子,回過神來對張行道,“可不行這樣了啊……”


    周鳳玲本來就罵罵咧咧的沒有住口,被張行打了這一下子後當下對張行發起了飆。


    張行回手又抽了一個嘴巴,然後邪氣的對便衣笑道,“你們看到什麽了?”


    那便衣剛想說話,便被身後一個年長一點的攔住,那年長的道,“沒事,我們什麽也沒看見,真沒看見。”


    這下張行的嘴巴抽得更利索了,幾下過後周鳳玲的嘴就腫得張不開,想罵人要從縫裏往出擠。


    魏楠看張行打周鳳玲本想勸張行,可一看躺在炕上沒有知覺的文樂樂和在院子裏已經快瘋了的馬天成,便由張行去了。


    “你自己幹的事,自己來舔幹淨!”馬天成拎著莫為田的脖子把莫為田扔到屋子裏道,“你要是不能這個婚退了,我就讓你嚐嚐什麽叫生死不如。別他媽的想給我耍花招,沈陽馬天師,你打聽打聽去,要比狠你連我個寒毛都不如。”


    沈陽馬天師這個名號莫為田當然聽過。他隻不過是個跑腳的陰陽先生,馬天師可是陰陽界裏拿得出手的人物。他千想萬想,也沒想到自己配個陰婚居然配到了馬天師的老婆身上。如果時間可以倒退,莫為田恨不得自己現生個閨女配給楊家。


    屋裏正熱鬧著,文美麗回來了。周鳳玲一個勁兒的使眼色讓文美麗別進屋,可文美麗看著自己母親臉上的傷大呼小叫的進來了。


    文凱明看到自己女兒回來,捶地道,“美麗你咋回來了!”


    文美麗走到屋子裏邊發現不對勁,多了很多不認識的人不說自己的父母還被打了。


    當下把如其母的潑辣性格拿了出來,罵道,“你們都是哪裏來的龜爺爺養的龜孫兒?都他媽的滾出我家!”


    馬天成聽後則一聲冷笑,“齊了!”指著文美麗對莫為田道,“用她換,本來就是她的好姻緣。如果你不能把這事辦好,你覺得你下輩子還能投胎嗎?”


    莫為田被馬天成嚇得一哆嗦,立馬道,“我辦,我辦。我有這丫頭的庚帖,晚上就去退婚,然後把她的換上。”


    “你說有幾成的成功機率?”馬天成咬牙問道。


    莫為田先是伸出兩隻手指,然後變成了五指,“五成!”見馬天成眼珠子一立,馬上改口道,“十成,十成!我一定把這門婚事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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