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鐵漢恢複了正常,王老四高興的和什麽人似的,卻把張三忘到了九霄雲外。


    張三和那黑氣纏鬥了好一會兒,才將那黑氣徹底消滅。可是,還有一些黑氣已經滲進了張三的體內,導致張三出現了一些異常的反應,最明顯的就是他的眼睛,那布滿了血絲的眼睛,不管是誰看了都會不寒而栗,毛倒豎。


    張三什麽話也沒說,一聲不吭的盤坐在陽光下,開始打坐。


    麻依依從來沒見張三打坐過,張三這些天來的變化很大,一直都在看那個手冊,好像真的學到了很多東西似的。


    不知不覺的,麻依依對張三那本手冊,產生了非常強烈的興趣。


    “鐵漢好了!”


    “鐵漢真的好了!”


    “這高人真厲害啊!比那些跳大神的厲害多了啊!”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這位高人是什麽來的,不像道士,也不是和尚,更不是巫師,奇了怪了……”跟著王老四一起過來的那些壯漢,對張三這個高人,真是打心眼裏佩服,紛紛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


    王鐵漢迷迷糊糊還記得這些天生的事,父子兩說了幾句之後,還是王鐵漢想起了張三,主動要去感謝張三,順便再請大家一起去擺桌酒席什麽的,可當他們看到張三在打坐,便沒敢過去打攪,而是一起走到了麻依依的身旁。


    “姑娘,真是太感謝你們了,太感謝了……”王老四的身子弱,平時說話就哆哆嗦嗦的,此時一激動,哆嗦的竟然晃了起來。


    麻依依見狀,連忙回應道:“老人家,您不要和我客氣,我什麽也沒做,您要感謝啊,待會謝他吧。”


    麻依依轉身看向張三,在心裏感歎了一聲,自己要是也能有這抓鬼的本事,那該多好啊。


    張三坐了整整半天,直到日落黃昏時分。


    竹屋內,王家來了很多人,大家夥正在忙著大擺宴席,場麵十分的熱鬧。


    麻依依獨自一人守在張三不遠處看著日落,回想著自己死去的父母,不由得黯然神傷起來。


    張三輕輕的站了起來,走到麻依依身旁,正好看到麻依依在掉眼淚……


    張三也不笨,頓時猜想到麻依依的心思,一個姑娘家,年紀輕輕的就遭受了如此不幸,也難怪她會流眼淚。突然之間,張三覺得自己好像多了一份責任,對麻依依的感情也生了一些微妙的轉變,就像是家人之間的親情,理應互相照顧,而不是男女之間的愛戀。


    “高人起來了,高人起來了。”竹屋門口,也不知是誰扯了一嗓子,大家夥立馬全圍了出來。


    麻依依聽到動靜,一扭頭看到張三就在自己身邊,連忙擦了擦眼淚,說道:“三哥,你醒了。”


    “嗯!”張三輕輕的點了點頭:“妹子,你沒事吧?”


    “沒,沒事。”麻依依擦幹了眼淚,背著張三說道。


    這時,王老四帶著一大家子,紛紛圍了過來,在王老四的帶領下,都跪在了張三的麵前,一起感謝著張三的大恩大德。


    被大家這麽一跪,張三這心裏猛的一怔,連忙扶起王老四:“老人家,俺這隻是舉手之勞,順便抓個小鬼而已,你們千萬別這樣,俺承受不起啊!”


    “好人啊,好人啊!”王老四激動不已,熱淚盈眶。


    王老四這一大家子,也跟著附和了起來,稱讚之言一浪高過一浪,張三聽得臉紅脖子粗,就跟喝醉了似的。


    客套了一番之後,王老四連忙讓家人準備開席,拉著張三,又請麻依依一起進了竹屋。


    王老四一家人非常的客氣,男的圍著張三,女的陪著麻依依,把兩人當做老祖宗一般伺候招待著。張三不吃菜,隻喝酒,而麻依依剛好相反,隻吃菜,不喝酒。


    等到兩人酒足飯飽之後,大家夥開始聊了起來。


    王老四陪著笑臉問道:“張大師,小老兒有一事不明,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問。”


    “老人家有話請講。”張三喝了幾斤白酒,竟然毫無醉意,反而越喝越有精神了,就連說話也特有底氣。


    讓家人關上門窗,王老四這才小心的說道:“我們王家向來不作惡事,一直與人為善,這次卻遇上了這種事,為了弄清真相,還請大師告之,那纏著小兒的髒東西究竟是什麽來頭?”


    “這個啊!”張三頓了頓,屋子裏立馬靜了下來。


    想了想,張三不急不慢的說道:“老人家,這事情我也不怎麽說的準。不過這事情都是因為你家兒媳引起的,隻有弄清楚她在回娘家的路上遇到了什麽特別的事,我才好作出相應的判斷。”


    黃鳳正好也在,見張三這麽說,黃鳳也不隱瞞,如實回答道:“那天在三岔口,我走著走著,一個老頭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他把我撞了個跟頭,我當時氣不過就罵了他兩句,別的也沒遇上什麽事。”


    “老頭!?”麻依依心中一動,連忙追問道:“那老頭長什麽樣?”


    黃鳳想了想說:“那老頭長得很奇怪,臉很長,也很黑,我隻記得他瞪了我一眼,其他的我就不記得了。哦,對了,還有,那老頭好像受了重傷,衣服上有好多血跡。”


    聽完這話,麻依依的心裏已然有了底,那個老頭應該就是龍天行,而血跡,正好說明龍天行受了重傷。


    說起長臉,張三也想到了龍天行。


    張三和麻依依對視了一眼,隨即對著王老四說道:“老人家,如果俺沒猜錯的話,你家兒媳是可能是遇上巫師了,不過你們不用擔心,現在沒事了。”


    一提起巫師,在坐的眾人都吸了口涼氣,王家老小誰也不敢吱聲。


    苗疆這個地方,有個很特別的忌諱,一般百姓從不輕言談論巫師,就算是你背地裏說,巫師也有可能知道。所以,當張三說起巫師的時候,王家老小都成了啞巴,誰也不敢吱聲。


    麻依依知道王家老小忌諱巫師,所以也不打算為難大家,朝張三看了一眼之後,麻依依起身說道:“那個老頭是我們的仇人,正好我們要去找他,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就不打攪了。”


    張三也跟著站了起來,抱拳說道:“告辭了。”


    王家老。可沒走多遠,王老四追了上來,他將一個黑色的包裹放到張三的手裏,哆嗦著說:“務必收下,一點心意。”


    張三感覺包裹裏麵是大洋,想到王老四家比較有錢,所以也沒推辭,這便收下來。


    離開王老四家,向西南走出一裏多地,看到一間客棧,麻依依這才說道:“三哥,看來龍天行用鬼蓮花練成邪門的蠱術了,真沒想到,他的練蠱度這麽快。”


    “妹子,剛才王老四的兒媳說龍天行受了重傷,你看會不會是大和尚打的呢?”


    “有這個可能。”麻依依點頭,繼續分析道:“龍天行連走路都撞人,這傷肯定傷的很重,三岔口離這裏不算遠,隻有兩裏多地,我們說不定還能遇上他。”


    “哼,遇上他最好,俺一定要把他的脖子扭斷,讓他再也做不了壞事。”


    麻依依手指不遠處的客棧說道:“三哥,走了這麽久,我就看到一間客棧,你說龍天行是住野外,還是住客棧呢?”


    張三心中一動,說道:“如果龍天行是被大和尚打傷的,他肯定會住在客棧。”


    “為什麽?”麻依依疑問道。


    “哎,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大和尚窮的叮當響,他哪有錢住客棧啊!”


    麻依依搖了搖頭:“我看不一定。”


    張三眼珠子一轉,笑道:“妹子,要不,咱們打個賭怎麽樣?”


    “嗬嗬,賭就賭,我還能怕你麽。”麻依依微笑著說:“既然打賭,咱們總得賭點什麽吧。”


    張三很大方的一揮手:“賭啥都行,隻要是我有的。”


    一聽這話,麻依依立馬回應道:“好!要是你輸了,你告訴我那個小冊子的秘密。”


    張三頓了下,心想大妹子怎麽這麽傻啊!知道那個秘密有什麽用?正常人又學不了,還不如要錢來的劃算呢,剛才王老四給了好多塊大洋,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啊。


    見張三遲疑了,麻依依眉毛一挑,說道:“怎麽,不敢呀?”


    “不敢!?”張三一聽這話,頓時急了:“好,賭就賭,我還能怕你啊!不過,我也有條件,要是你輸了,你,你說咋辦?”


    麻依依無所謂的回應道:“要是我輸了,隨便你咋辦,都行。”


    張三愣了一下,咽了咽口水疑問道:“真的?”


    “廢話,當然是真的。不過,我不會輸的。”麻依依露出了非常自信的笑容。


    “嘿嘿,誰輸誰贏,進了客棧才能知道,現在有自信,不頂用。”張三說完這話,立馬朝著客棧狼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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