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黑色的冥火在螞蝗堆裏燒起來的時候我恍惚聽到了一陣陣痛苦的叫聲,冥火和人間的火焰不同,人間的火焰是熾熱的,一團小小的火焰溫度可以達到600度~1000度以上,而冥火是沒有溫度的,冥火燒的是靈魂,而不是表麵,在那痛苦的叫聲響起的時候,我以為是螞蝗的靈魂所發出的聲音,卻不想那些紫黑色的火焰拚湊出一個長發美人來,她抱著頭很難受的呼喊著,聲音直達周圍的人的靈魂深處,周圍沒有一個人解救她,因為我發現那個長發美人並不是死去的這一位的。


    燒著她的身體卻出現了另外的人的樣子,看著被灼燒著的螞蝗,我心裏有個想法。


    “會不會是蠱術?”我疑惑的問黑澄,黑澄本來緊鎖著眉頭,聽到我說話,眼睛亮了,衝我豎起大拇指,比劃一下,說道:“有可能。”


    冥火隻燃燒靈魂,等它熄滅以後,那張桌子上麵全部是黑壓壓的螞蝗屍體,我掏出打火機,再次灼燒起來,不過這次,明顯著帶有螞蝗被燒熟的味道。


    “恩,還挺香的啊。”黑澄聞了一口一臉陶醉的說道。尼瑪也就隻有黑澄在看過螞蝗那密密麻麻的樣子以後這會還會想到吃。


    “想吃就趕緊上去吃,晚了就變成灰了。”和尚一直在樓上觀察著我們,見事情收尾,便摟著沈紅從樓上走了下來。


    “喲嗬,”黑澄一臉促狹的看著和尚和沈紅:“看來這次對你的影響還是不錯的嘛,至少,又在一起了。”


    和尚眉頭一皺:“隻是玄明沒有了。”


    “你就是玄明,玄明就是你。”我說道,“沒什麽好糾結的。”我拍拍和尚的肩膀,他身邊的沈紅衝我微微一笑。


    那個哭泣的女孩呆呆的看著我們,當黑澄把符咒丟出去燒螞蝗的時候我輕微的聽見了她一聲驚呼,接著用很崇拜的眼神看著黑澄,她臉上的妝已經哭花,再加上非主流的發型,含情脈脈的眼神,嚇得黑澄僵著個腦袋一直不肯回頭。


    “被螞蝗吃空了的身體啊。”白胡子老頭倒是見怪不怪的說道。


    “吃空了?”黑澄連忙反問道。


    “對的,看來頭斷了不是刀傷啊,誤會你了小兄弟。”老頭雖然在道歉,可是眼神裏麵卻沒有一絲道歉的意思,眼神裏流露的是一種輕視。


    我對著家夥已經沒有了好感,所以對方之於我是什麽樣的態度,那都與我無關,我都不想管。衝著他微微的一點頭,事情就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搭理他。


    “這些螞蝗怎麽會到人的肚子裏麵去的?”黑澄像是在問自己也是在問我們。


    “不清楚。”和尚沉吟了一下說道:“會不會是湘西的蠱術?”


    “哈哈,慕白也是這麽想的,我也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黑澄笑道,轉而偏著個頭問那個還清醒的非主流,為毛偏著頭呢,我估計他是不想看見對方那張擦滿了粉又被哭花的臉,“你們曾經得罪過什麽人麽?”


    “沒有,”女孩兒很是幹脆的回答道,“小琪的脾氣很好,我們幾乎沒有得罪過什麽人。”


    “額,那你們有沒有去過湘西,不知不覺中得罪了人?”一直跟在我旁邊的紅燭問道。湘西的蠱術獨步天下,與泰國的“降頭術”被稱為東南亞兩大邪術。


    巫蠱為一種操縱毒蟲,並以咒詛害人的巫術,也叫蠱、蠱術,屬於黑巫術的一種,盛行於部落型態的傳統社會之中。巫師用一種特殊毒蟲左右人的一切,服務於某種特定的目的,巫師以毒蟲迫使人順從其意誌,任憑操控。除了毒蟲之外,亦可操縱蛇、蛙、鳥、狗、貓等動物。與道士的召鬼法類似,隻是使用的對象不同。放蠱的目的在於加害自己的仇敵,或用於報複他人,使役動物的靈魂為其服務,盜取他人財富作為已用,但蠱也有用於醫學及其它領域。


    看到螞蝗爬出來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蠱術,湘西的人民風淳樸,如果不是得罪了他們不會給你下蠱的,比如說當麵侮辱他或者詆毀了他,讓他恨你,才會下蠱,畢竟下蠱對於施蠱的人來說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處理不好很容易反噬。


    冥火是直接灼燒靈魂,而這些螞蝗的靈魂是讓施蠱人給控製住的,當這些靈魂被灼燒的時候,所形成的女人影像,其實就是施蠱人,現在我們招惹了她,估計不就以後就會報複回來。


    “沒有……”女孩兒小聲說道:“不過小琪的家裏是湖南那邊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湘西……”


    我和黑澄對視一眼,黑澄這貨眼裏一副了然的神色,說道:“你們幾個怎麽……怎麽區分的,都住在哪,叫什麽?”黑澄這話問得太沒水準,三個女孩兒各有千秋他怎麽可以來一句怎麽區分?好吧,其實她們那個打扮我也分不大清楚。


    果然,女孩兒嬌嗔的看了他一眼,“我叫小倩,來自海南,那個叫做小玲,來自山西,而小琪來自湖南。”小倩啊?這名字果斷的讓我想起了聶小倩,隻是人家聶小倩變成鬼了都能迷倒寧采臣,您這模樣就算是人也能嚇走一大片。


    “你們三個這天南地北的怎麽聚到一起去了?”紅燭疑惑的問道。


    小倩並沒有回答紅燭的話,繼續含情脈脈的看著黑澄,這讓我有些莫名其妙,於是我又重複了一次,她立即就回答了,紅燭直接氣得緘口不言了。


    “我們都是一個大學的。”我怎麽覺得這女的說話的時候刻意的壓低了聲音,聽起來有些嬌滴滴的,我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呢?


    紅燭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避開那團正在灼燒的火焰,嫋嫋婷婷的上樓了,我也莫名其妙啊,那女的不回答你的問題不是我的錯啊紅妹妹,您不能瞪我啊。


    “什麽大學?”和尚看見紅燭上樓,拍拍沈紅的背,叫沈紅追上去看看,略有深意的看我一眼以後,才悠悠問道。


    “xxx音樂學院。”


    “你們是學聲樂的?”老人的臉色有些古怪,“你們每天在底下練歌?”


    “不是練歌,我們是在唱我們的聖歌,這個聖歌的前半部分都是在哼唱,後麵才是詞。”


    “……也就是說你們連續唱了一個多星期還沒唱到後半部分,而且,你們唱的都是同一首歌?”我神色古怪的問道。


    “是的,”小倩從隨身攜帶的卡哇伊的兔兔背包裏掏出一本大約有新華字典厚的藍色皮本子:“這是我們的聖歌,我們這幾天都在唱前半部分,後麵還沒有唱到。”


    “你們為什麽要唱?”我疑惑的問道,我還自戀的以為,這仨妞兒是來給我們做表演排解生活壓力。


    “因為想出去。”小倩地下頭,那邊的火焰已經弱小起來,滿室都是螞蝗被燒熟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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