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濤開的中介所一直沒再有人光臨,有一次他上街的時候,聽到有人在議論,說他的中介所是騙人的,他想,怪不得沒人來了,原來自己的伎倆被揭穿了啊。


    跟馬濤合夥騙人的是幾個固定的單位,來找工作的人在馬濤這裏登記,交上報名費,馬濤便把他們帶到這些單位,單位把他們留下,試用期一個月,一個月後再告訴他們使用不合格,還滿口仁慈第給他們二百塊錢,說是算作生活費,這個陰招算是屢試不爽,中介所賺了錢,單位節省了開支,隻是,坑苦了許多求職的人。


    門忽然開了,馬濤一陣興奮,總算有人登門了,可是當他看清來人是誰時,剛冒出的那股興奮勁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牛立興坐到馬濤的對麵,扔給他一根煙,自己也點了一根,然後就呆在那裏想事情,煙都燒掉了一大半還沒吸上一口,最後幹脆把煙扔地上,使勁用腳蹉了蹉。


    “都怪你,要不是你,我當年也不會那麽幹。[.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牛立興滿口的抱怨,臉拉得比驢臉還長。


    “怪我?要怪怪你貪心。你要是真的有良心,早就該收手了,根本不會跟我聯合開這個中介所。你幹完了那件事之後一定很不心安是吧,你不是因為愧疚,而是因為害怕!”馬濤的眼神放射著貪婪,似乎想從牛立興的身上挖掘到無數的金銀財寶。


    “夠了,你再這麽口不擇言,當心我連你一起幹掉。”牛立興一陣抓狂,也許人有時候一旦被洞穿,就會忘記了斯文。


    “血手帕是怎麽回事?”馬濤低頭把玩著手裏的煙,眼皮都不抬一下。


    想到血手帕,牛立興顫抖起來。一年前,鋼廠裏隻要又人打架出了血,就會有個女子遞上手帕,這件事情後來傳揚得越來越多,幾個接受過女子血手帕的人便拿出來比照,果然這手帕是一模一樣,有人畫出了女子的畫像,乍一看去,她的嘴唇紅得嚇人,像是有幾分妖氣,可是,整個鋼廠的人都說不認識這個女孩,甚至除了持有手帕的人,別人都說沒見過她,而這個女孩出現的時間又總是晚上,做過虧心事的牛立興不能不心虛。當他看到女子的畫像時,就已經坐立不安了,如今血手帕又出現在他兒子的身上,叫他如何不擔心。


    牛小帆在醫院病房裏無聊地削著蘋果,蘋果皮拖了老長老長都沒有斷,可是此刻,他無心欣賞自己的手藝,而是惦念著洪雪,他隻記得洪雪遞給他手帕,後來久消失了,至於自己怎麽會暈過去,被什麽嚇到過,他卻全然沒有印象。


    牛立興和馬濤磨嘰了半天,晚上一起出去吃飯,馬濤等著賊溜溜的眼睛一邊瞅著菜譜一邊盯著牛立興,明明是自己想吃點好的,卻說是不點最貴的菜,那是不給牛總麵子,一桌酒菜,兩人並沒有太多的言語,等付賬的時候,馬濤興奮地看著牛立興為自己掏錢,他喜歡這種感覺,然後順手把服務員找來的零錢揣進了自己兜裏。


    這些年來,馬濤沒少拿牛立興的錢,牛立興後悔交上了這麽個朋友,可是已經上了賊船,他一句沒有選擇,沒有退路,每次馬濤都說借點錢花花,一借就是好幾萬,卻從來沒還過,牛立興隻要稍微一提,馬濤立即把臉拉下來,要不是我,你牛立興哪能有這麽大的產業。


    馬濤沒有家室,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而牛立興不同,他家裏有溫柔賢惠的妻子,有懂事的兒子,他要為家人著想,馬濤手裏有他的把柄,他要盡量不得罪他,況且,馬濤又是個亡命徒,要是他不高興了,指不定會做出點什麽事情來。


    但是前段時間,牛立興也抓到了馬濤的把柄。馬濤有個固定客戶,一直再他的中介所招聘登記保姆的信息,然而實際上他一直在做拐賣婦女兒童的勾當,馬濤知道,而且也拿了好處費,可就在前段時間,有一個寡婦帶了一個小孩來找當保姆的工作,馬濤便通知了那個合夥人,寡婦跟合夥人走了之後,聽到他打業務電話,知道他拐賣人口,便設法逃了出來,去馬濤的店裏告訴他,不要再跟那個人合作了,他是個騙子,殊不知,兩個人沆瀣一氣,都不是好東西,馬濤偷偷打電話告訴了合夥人,合夥人便在路邊撞死了那對母女,由於沒有人起訴,他們也就逃脫了責任。


    牛立興在馬濤的電話裏安裝了監聽器,知道了這個秘密,就在他得意洋洋的時候,卻發生了血手帕事件,他不能不驚慌,而這樣的車禍,他也曾和馬濤一起製造過,做了虧心事,他不能不怕鬼叫門。


    牛立興開車送馬濤回家,馬濤轉著眼珠盤算著該怎麽再敲詐牛立興一筆,忽然看到車前麵站了五個人,牛立興趕緊踩刹車,可是車竟然像踩了油門一樣,飛快地往前跑,而且方向盤根本不起作用。


    第二天,人們在市郊的大河裏發現了這輛汽車,二車中的兩名男子,已經溺水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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