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主子，這些都是奴婢從董夫人那兒借來的經書。”馮佑憐捧著一大堆書籍走進內室，笑著瞥了一眼曹美人身邊的青兒。青兒心虛地低頭，把手放了下來。曹美人站起來，接過一本經書，說道：“想不到董夫人會珍藏這麽多。”
馮佑憐將其他的書籍放在桌子上，然後對著青兒吩咐：“青兒，你出去給夫人打點午膳吧。”
“是。”
曹美人瞅著青兒，見她離開後，便問：“姐姐沒有弄錯吧？”
馮佑憐但笑不語。
“其實一直以來，青兒對我也還算是衷心，照顧我也是盡心盡力。我實在想不到她會…”曹美人搖了搖頭，說道。
“好了，這種事情我們不需要深究，也不必擔憂，隻是小心防備就行了。奴婢猜想青兒也不願這麽做的，隻是很多事情，我們做奴婢的都是身不由己。”馮佑憐安慰著說。
“我想也是。”曹美人握著馮佑憐的手，笑著說。馮佑憐雖然不能肯定青兒是否就是眼線，但是心細的她絕不會放過一個懷疑的對象。畢竟在這怡紅堂，實在是太危險，素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弘德夫人眼皮底下，她不能不承擔起照顧素素的責任。
***
青兒探出半截身子，小心翼翼地走在石甬路上，一步一回首，看似緊張。突然，從另一花叢裏跳出一人，那人嗬嗬一聲，擋住青兒的出路，笑著說道：“這麽急，青兒宮女有何事如此匆忙啊？”
“喜…喜公公？”青兒支支吾吾地說道：“沒，沒事。”
“啊，是啊，這個時候宮女都比較清閑了，主子們午休的時間，倒是你們可以偷懶的最佳時間哦？”德喜故意笑著問道。
“啊，公公，青兒並非偷懶。”青兒慌慌張張地解釋：“青兒是奉了曹主子之命前去董夫人那兒取些經書過來。”
“是嗎？”德喜湊近說道：“可是隆基堂的方向好像不是這邊吧？”
青兒轉了轉眼珠，又改口說道：“哎呀，你看我多糊塗，盡然一時忘了隆基堂的方向。謝謝公公提醒。”
說著，青兒也不等德喜再說話，而是轉身朝著隆基堂的方向跑去。德喜也不便追上去，於是悶哼笑道：“這麽奇怪的表情，還說沒事兒，我看憐兒猜得沒錯，一定有問題。”
***
馮佑憐端著花茶推開門，她機警地看了看屋內其他的宮婢，然後朝著曹美人使了使眼色。隻見曹美人拿起絲巾揉了揉太陽穴，對著窗外歎道：“想不到剛剛立秋就如此寒冷，你們把窗戶都關上吧，免得風再吹進來。”
“是。”
“冬梅，你們在外麵候著吧，主子想午休一會兒。”
“是。”
曹美人緊張地抓著馮佑憐輕聲說道：“怎麽樣？現在可以了嗎？”
馮佑憐一邊脫著自己的衣裳一邊說道：“主子，隻有半個時辰。稍後德喜會在怡紅堂的門口等著你，現在我們換了衣裳。快…”
“憐兒姐姐，我一人前去？”曹美人不放心地問。
“如果青兒就是內鬼，那麽她一定前去弘德夫人那裏回話。奴婢實在不敢保證夫人會怎麽做，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奴婢隻能暫時假扮一下您了。”
“你這麽說，我心裏更加慌張。”曹美人猶豫著說。
“事不宜遲，難道你不想見薛大人了嗎？”馮佑憐幫著曹美人脫衣裳，急切地說。
曹美人抿了抿嘴，一邊拔著自己的頭飾一邊憂傷地說道：“憐兒姐姐，素素真的很感謝。”
“好了，現在不是說感謝的時候，快穿上奴婢的衣服。”馮佑憐趕忙替曹美人換上自己的衣裳，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兒，於是走到門口對著門外的宮婢高聲說道：“現在曹美人已經睡下了，沒有曹美人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來。還有，曹美人身體不適，如果有人前來通報，就說改日再訪。”
“是。”外麵的宮女毫無戒心地應聲。然後便聽到咯吱一聲，“馮佑憐”從房間裏走出來，低著頭關上門。她端著花茶快速地向外走去…
***
待奶媽抱走了皇子，弘德夫人才正眼看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宮女。隻見小宮女戰戰兢兢地抖瑟著自己的身子，樣子極為狼狽。弘德夫人朝著身邊的琉璃撇了撇嘴，於是琉璃從兜裏拿出一錠銀子遞給跪在地上的宮女說道：“這是夫人賞你的，下去吧。”
青兒驚訝地瞪著琉璃手中的銀子，一邊吞著口水一邊應聲：“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為夫人辦事兒可是你上輩子積下的陰德，以後不要這麽慌慌張張了，夫人不喜歡。知道嗎？”琉璃警告著說。
“是，奴婢知道了。”青兒接過銀子，轉身走了出去。琉璃冷笑地轉身，對著弘德夫人說道：“韓公公也是，找個探子也不找個機靈點兒的。”
“不然。”弘德夫人斜睨著琉璃說道：“就是這樣一個小宮女，畏畏縮縮地，不會令人懷疑。況且，她一直都是跟著那個曹美人，知道的事兒一定比其他宮婢多。”
“夫人說的是。”琉璃笑著說道：“恕奴婢愚昧，不知夫人怎麽看曹美人的反常之舉呢？”
弘德夫人踱著腳步，思量著說：“曹美人想學董夫人那樣研究經書？哼，你說她會不會故意做給人看？”
“夫人不是覺得董夫人一直都是裝模作樣嗎？她曹美人不也可以來個掩人耳目？”琉璃想了想說：“但是，以曹美人的機智，想不到那麽多。或許真的隻是研究研究經書，以此來打發時間罷了。”
“以曹素素的頭腦自然想不深，但是你別忘了，她身邊還有個宮婢，那個姓馮的宮女可不是省油的燈。她麵對皇上都可以麵不改色，而且對答如流。哼，我猜她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宮女。”弘德夫人憂慮著說：“不是叫你收買嗎？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奴婢根本沒有機會接近。”琉璃趕忙解釋道：“馮佑憐如今在怡紅堂當差，奴婢自然不便接近了。”
“嗯。”弘德夫人點了點頭，而後恍然又道：“這樣吧，反正閑來無事，我就利用這個機會去找她曹美人談論談論經文，一來可以試探她究竟是真研究還是作假戲。二來，你去暗地裏接近馮佑憐，試探她的口風，如果能收攏過來，自然是好事，如果不行，我們再想對策。”
“是，不如現在就去，免得稍後又說曹美人休息了。”琉璃也讚同地說。
弘德夫人抬起手，琉璃立馬攙扶著她走出門外。帶上幾個宮婢，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前往怡紅堂…
馮佑憐將其他的書籍放在桌子上，然後對著青兒吩咐：“青兒，你出去給夫人打點午膳吧。”
“是。”
曹美人瞅著青兒，見她離開後，便問：“姐姐沒有弄錯吧？”
馮佑憐但笑不語。
“其實一直以來，青兒對我也還算是衷心，照顧我也是盡心盡力。我實在想不到她會…”曹美人搖了搖頭，說道。
“好了，這種事情我們不需要深究，也不必擔憂，隻是小心防備就行了。奴婢猜想青兒也不願這麽做的，隻是很多事情，我們做奴婢的都是身不由己。”馮佑憐安慰著說。
“我想也是。”曹美人握著馮佑憐的手，笑著說。馮佑憐雖然不能肯定青兒是否就是眼線，但是心細的她絕不會放過一個懷疑的對象。畢竟在這怡紅堂，實在是太危險，素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在弘德夫人眼皮底下，她不能不承擔起照顧素素的責任。
***
青兒探出半截身子，小心翼翼地走在石甬路上，一步一回首，看似緊張。突然，從另一花叢裏跳出一人，那人嗬嗬一聲，擋住青兒的出路，笑著說道：“這麽急，青兒宮女有何事如此匆忙啊？”
“喜…喜公公？”青兒支支吾吾地說道：“沒，沒事。”
“啊，是啊，這個時候宮女都比較清閑了，主子們午休的時間，倒是你們可以偷懶的最佳時間哦？”德喜故意笑著問道。
“啊，公公，青兒並非偷懶。”青兒慌慌張張地解釋：“青兒是奉了曹主子之命前去董夫人那兒取些經書過來。”
“是嗎？”德喜湊近說道：“可是隆基堂的方向好像不是這邊吧？”
青兒轉了轉眼珠，又改口說道：“哎呀，你看我多糊塗，盡然一時忘了隆基堂的方向。謝謝公公提醒。”
說著，青兒也不等德喜再說話，而是轉身朝著隆基堂的方向跑去。德喜也不便追上去，於是悶哼笑道：“這麽奇怪的表情，還說沒事兒，我看憐兒猜得沒錯，一定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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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佑憐端著花茶推開門，她機警地看了看屋內其他的宮婢，然後朝著曹美人使了使眼色。隻見曹美人拿起絲巾揉了揉太陽穴，對著窗外歎道：“想不到剛剛立秋就如此寒冷，你們把窗戶都關上吧，免得風再吹進來。”
“是。”
“冬梅，你們在外麵候著吧，主子想午休一會兒。”
“是。”
曹美人緊張地抓著馮佑憐輕聲說道：“怎麽樣？現在可以了嗎？”
馮佑憐一邊脫著自己的衣裳一邊說道：“主子，隻有半個時辰。稍後德喜會在怡紅堂的門口等著你，現在我們換了衣裳。快…”
“憐兒姐姐，我一人前去？”曹美人不放心地問。
“如果青兒就是內鬼，那麽她一定前去弘德夫人那裏回話。奴婢實在不敢保證夫人會怎麽做，但是為了以防萬一，奴婢隻能暫時假扮一下您了。”
“你這麽說，我心裏更加慌張。”曹美人猶豫著說。
“事不宜遲，難道你不想見薛大人了嗎？”馮佑憐幫著曹美人脫衣裳，急切地說。
曹美人抿了抿嘴，一邊拔著自己的頭飾一邊憂傷地說道：“憐兒姐姐，素素真的很感謝。”
“好了，現在不是說感謝的時候，快穿上奴婢的衣服。”馮佑憐趕忙替曹美人換上自己的衣裳，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兒，於是走到門口對著門外的宮婢高聲說道：“現在曹美人已經睡下了，沒有曹美人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來。還有，曹美人身體不適，如果有人前來通報，就說改日再訪。”
“是。”外麵的宮女毫無戒心地應聲。然後便聽到咯吱一聲，“馮佑憐”從房間裏走出來，低著頭關上門。她端著花茶快速地向外走去…
***
待奶媽抱走了皇子，弘德夫人才正眼看了一下跪在地上的宮女。隻見小宮女戰戰兢兢地抖瑟著自己的身子，樣子極為狼狽。弘德夫人朝著身邊的琉璃撇了撇嘴，於是琉璃從兜裏拿出一錠銀子遞給跪在地上的宮女說道：“這是夫人賞你的，下去吧。”
青兒驚訝地瞪著琉璃手中的銀子，一邊吞著口水一邊應聲：“多謝夫人，多謝夫人。”
“為夫人辦事兒可是你上輩子積下的陰德，以後不要這麽慌慌張張了，夫人不喜歡。知道嗎？”琉璃警告著說。
“是，奴婢知道了。”青兒接過銀子，轉身走了出去。琉璃冷笑地轉身，對著弘德夫人說道：“韓公公也是，找個探子也不找個機靈點兒的。”
“不然。”弘德夫人斜睨著琉璃說道：“就是這樣一個小宮女，畏畏縮縮地，不會令人懷疑。況且，她一直都是跟著那個曹美人，知道的事兒一定比其他宮婢多。”
“夫人說的是。”琉璃笑著說道：“恕奴婢愚昧，不知夫人怎麽看曹美人的反常之舉呢？”
弘德夫人踱著腳步，思量著說：“曹美人想學董夫人那樣研究經書？哼，你說她會不會故意做給人看？”
“夫人不是覺得董夫人一直都是裝模作樣嗎？她曹美人不也可以來個掩人耳目？”琉璃想了想說：“但是，以曹美人的機智，想不到那麽多。或許真的隻是研究研究經書，以此來打發時間罷了。”
“以曹素素的頭腦自然想不深，但是你別忘了，她身邊還有個宮婢，那個姓馮的宮女可不是省油的燈。她麵對皇上都可以麵不改色，而且對答如流。哼，我猜她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宮女。”弘德夫人憂慮著說：“不是叫你收買嗎？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奴婢根本沒有機會接近。”琉璃趕忙解釋道：“馮佑憐如今在怡紅堂當差，奴婢自然不便接近了。”
“嗯。”弘德夫人點了點頭，而後恍然又道：“這樣吧，反正閑來無事，我就利用這個機會去找她曹美人談論談論經文，一來可以試探她究竟是真研究還是作假戲。二來，你去暗地裏接近馮佑憐，試探她的口風，如果能收攏過來，自然是好事，如果不行，我們再想對策。”
“是，不如現在就去，免得稍後又說曹美人休息了。”琉璃也讚同地說。
弘德夫人抬起手，琉璃立馬攙扶著她走出門外。帶上幾個宮婢，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前往怡紅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