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又過了一天後,通往都龍村的路已經基本可行了。[.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在知道這個消息後,呂方在第一時間內趕到都龍村。雖然他對租客孟可也很有興趣,不過他們還是先拜訪了田盛的外甥袁海。


    從表麵看來,袁海長得十分英俊。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張臉憔悴、不安,一副最近睡眠不足的樣子。


    呂方走上前,他則疑惑地看著他。


    “我是呂方,負責你舅舅謀殺案的警察。”他介紹了自己的身份,但沒有繼續往下說。


    袁海沙啞地叫了一聲,一屁股坐在一把椅子上,雙手攤開放在前麵的桌子上,頭靠在上麵,嘟嘟囔囔地說:“啊,我的天,終於來了。”


    呂方很疑惑,來了,他為什麽這麽說?好像他一直在等待這天似的。


    過了一兩分鍾,袁海抬起頭來說:“好了,你幹嘛要管這件事呢,老哥?”


    這句話徹底把呂方問傻了,一點兒也不在意料之中。他舅舅被人謀殺致死,作為警察,找到真相不就是他們的職責麽?


    “我正在對你舅舅的死因進行調查。我來這裏就是想知道你有什麽情況要告訴我?”


    袁海緩緩地站起來,聲音緊張而又慢吞吞地問道:“你們要拘留我嗎?”


    這一問呂方更懵了:“拘留你,為什麽?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會拘留你,不過你那天下午在幹什麽?難道你殺了你舅舅嗎?”


    “不,我當然沒有。我隻是想你們已經知道那天下午我去過那兒了。我知道抵賴也沒有用處,是的,我是在那兒,我真傻,我幹嘛要去那兒了。”他垂足頓首,惱怒不已。


    “好吧,你到底在那兒幹嗎?”


    “我去看舅舅。”


    “你們是約好的嗎?”


    “約好?我們幹嘛要約好?我隻是心血來潮想去看看他。(.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好吧,那麽你見到他了嗎?”


    沒有回答。一陣長久的沉默。年輕人的臉上顯出猶豫不決的神情。呂方看著他,心裏在想,他在糾結什麽?他臉上那種顯而易見的猶疑神情,會不會是對事實的默認呢?


    終於。袁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我看我開始全說了吧。是的,我是見到他了。”


    “那是什麽時候?”


    “大概是一點鍾吧。


    “那麽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呢?“


    “三點半?四點鍾?要不就是四點半?我,我~~~”他說話比剛才更結結巴巴的了:“我,想不會太晚。”


    “可是,有目擊者說四點半後見到你出現過。”事實上,這點呂方真不明確。因為他的態度實在太**不清,所以他就想詐詐他。


    他一下就傻了。很快,他辯解說:“我想他弄錯了,我不可能那麽晚去見舅舅。我去見我舅舅。他給我開了門,我發誓我離開的時候他還活得好好的。”


    “他見到你時很吃驚嗎?”


    “是的,他很吃驚。他沒有想到我會過去。”


    “你跟他在一起待了多久?”


    “一二十分鍾吧。真的,我發誓我走的時候他還活得好好的。”


    “你離開時是幾點鍾?”呂方重複問這個問題。


    年輕人目光下垂,話音裏再次透出了猶豫不決:“我記不得準確時間了。”


    “真的嗎?我想你應該記得吧?”


    這句問話立即產生了效果。年輕人低聲回答說:“是五點十五吧。”


    “我們知道你在鎮上賓客來旅社住了一晚。登記的服務員告訴我們說你是五點四十五到的旅社。從你舅舅家走到旅社隻需要七八分鍾。”


    或者袁海知道警察一些情況,可是他不知道警察了解的這麽透徹。現在,他很被動地解釋說:“你們說得都對,我當時沒有直接去旅社,在鎮上逛了一會兒。”


    “在那麽冷的天氣逛?”他饒有深意地看著袁海。


    “當時天氣還不是很冷,還沒有下雪,後來才下的。”


    從理論上講可以講得通。呂方窮追不舍地問:“那麽你和你舅舅都談了些什麽呢?“


    “沒身特別的。我隻想跟我舅舅談談。看看他,就這麽簡單。”


    這一下,真的把呂方惹怒了:“不要再編了,你認為我們真傻到會相信這種鬼話嗎?”他厲聲說道:“我們知道,當你知道你舅舅被殺的消息後,你很快離開了鎮上。你為什麽不向警察說明你和死者的關係呢?你在躲藏什麽?”


    年輕人坦率地回答說:“我嚇壞了,我聽說就在我離開他以後他就被殺了。哦,tmd,我聽到這消息後,立即搭車離開鎮上了。你們要相信我。我真的嚇壞了。”


    呂方冷冷地說:“隨你這麽說,不過我有理由現在刑拘你,一直到案件偵破。”


    這時門被撞開了,一個時尚的女孩風風火火地走進屋裏。觀察力很強的呂方一眼便看出,這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她有一張瘦長臉,並非很漂亮,但從上到下散發著一種魔力,隻要你看上一眼就絕對難以忘懷。


    她衝到袁海麵前,瞪了一眼呂方驚詫地問:“這是什麽情況?我錯過什麽了?”


    袁海無奈地回答說:“我也不知道,他們以為我謀殺了我舅舅。”


    這下女孩基本上明白了,她故意瞪著呂方問:“誰這麽認為的?”


    袁海指了指呂方:“這位呂刑警,”他又情緒低落地指著涵冰介紹道:“這位是我女友涵冰。”


    涵冰那雙大眼睛仔細打量著呂方哼了一聲說:“哦,原來是刑警啊,你們憑什麽認為袁海會去謀殺別人?有證據嗎?”


    呂方被這個咄咄逼人的女孩說的默然無語。過了一會兒,他才巧妙又清楚地向她做解釋。但很明顯,這個女孩壓根就不想聽他解釋,隻管絮絮叨叨地說:“得了,別用那一套糊弄我,你們那一套我很清楚。除非你們能拿出證據來,否則我誰也不信。”


    無論涵冰怎麽無理取鬧,呂方依舊冷漠又不失禮貌地帶走了袁海。當然。他不了解他要麵對的是何種人,像涵冰這樣的人,從來不會就此罷休,他遇到的將是強有力的挑戰。


    妘鶴進去的時候。涵冰頭緒不清地把這一切說完,好在妘鶴連聽帶猜總算弄明白了。說真的,妘鶴自然不排除袁海的嫌疑,畢竟他有作案動機,並且在案發時正好在作案現場。在妘鶴看來,袁海雖說是個不錯的男友,但是他沒有多少錢。事實上,他急需用錢。聽涵冰說,他挪用了保險公司的錢,原本想過幾日就還回去。可是沒想到,公司突然查賬,讓他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他對自己挪用的款項數目非常清楚,在四處籌措無果之後,他去了桑田鎮。把事實真相對他舅舅和盤托出,想說服舅舅伸出援救之手,可是田盛一口拒絕了。


    不是妘鶴打擊涵冰,但這確實是一個非常急迫的犯罪動機。他知道遺囑,如果田盛一死,袁海就可以很容易地得到必需的錢,以彌補從公司那兒挪用的款項。從而把自己從災難之中挽救出來。


    “這個笨蛋!”涵冰無可奈何地說道。


    妘鶴淡淡地說:“看來我們隻有一個機會,就是證明袁海對他舅舅的遺囑條款毫不知情。”


    涵冰連連擺手說:“恐怕不行,我就聽過無數遍了。他們家都知道這個遺囑條款,還常常談起,大笑不止,因為這個開他舅舅的玩笑。”


    這麽說。警方對袁海的指控無懈可擊。盲目的愛情迷了涵冰的雙眼,她瞪著眼告訴妘鶴說,袁海絕對不是那種人。妘鶴思忖著,按照涵冰所說,如果袁海確實無辜。會不會是另外一種情況?假設他真的去了桑田鎮,找到了舅舅,可是他發現自己的舅舅已經死了,因為害怕,不敢承認是這樣,所以就另編了一套謊話。


    假設他沒有對警方說實話,隻會讓情況越來越不利。因為一次說謊,為了圓謊,他會說更多的慌。這個球越滾越大,直到警方找出絕對的漏洞。她們必須盡快找到線索。


    妘鶴決定先去見見孟可。在妘鶴過去之前,呂方比她們先行動一步。


    在呂方麵前的這個女人身材高大、麵容清臒,目光炯炯。她手指上佩戴著幾隻值錢的戒指,全都嵌有大顆質地極好的寶石。


    一見麵,她就熱情地招呼說:“啊,你就是警察吧,真難以相信,這件事太可怕了。請坐,這是我女兒高寧。”


    那姑娘是跟在孟可身後進來的,他沒有注意到。她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高挑身段。


    然後,孟可自顧自坐下來說:“我能幫你什麽忙嗎?不過說真的,我對田盛一點都不了解。”


    呂方緩慢地說:“當然,你們才剛來這裏。不過誰也說不準,什麽情況有用,什麽情況沒用。”


    “當然,你說得不錯。這屋子裏可能會有什麽東西可以為案子提供線索,但是你要知道田盛把所有屬於個人的東西全搬走了。”說著,她對著呂方莞爾一笑。


    呂方公事公辦地問:“你跟他不熟吧?”


    “當然不熟。我曾經邀請他到這兒來,可他就是不來。他好像不太喜歡社交,所以,除了租房的時候我們見過一次之外,我們還沒有見過第二次呢。不信,你問問我女兒,是吧?”


    那女兒膽怯地站在那兒,完全聽從母親的教誨,點頭說對。在呂方看來,高寧完全就是孟可手中的玩偶。母親說什麽她就答什麽。再往下問,情況依舊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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