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涵冰就開始電話騷擾大家。她先給照海打了電話,告訴照海盡量早點來,最好七點就到事務所。然後,她又開始給範毅打電話,那時才剛六點多一點。範毅還從沒有被人這麽早叫醒過,除了拍戲的時候。他從沉睡中醒來,埋怨說自己最早也到九點了。最後,經過強製性的交涉,涵冰定在8點半。最後,她又打電話給朱樂,朱樂也同意了。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期間,涵冰意外地接到陳伶的電話。她一直在詢問案件進展情況。涵冰興奮地告訴她案子就要破了,凶手一定是範毅或者朱樂,要不就是他們兩人聯手的。如果陳伶有興趣,她可以趕過來看妘鶴怎麽揭秘。陳伶有一些猶豫,然後說自己還有其他安排,等以後有機會吧。


    照海是最早趕過來的,他急切地對涵冰說:“妘鶴有新進展了?她應該有新線索了吧?不瞞你說,我們現在迫切需要信息。現在什麽線索都沒有,真是件神秘的案子。雖說抓到了陶一然,但你們也知道,沒有絕對有利的證據能證明他殺死了陶愷文。所以現在,案子基本上處於一種停滯的狀態。不是我說,我已經被上麵罵得劈頭蓋臉的,再沒點進展,我都不敢進警局的門了。”


    說話的機會,範毅竟然也來了。他看起來氣色還不錯,興致很高,不過他有一點兒不安。朱樂差不多是接踵而至的。她看到範毅的時候似乎很驚奇,範毅也一樣。但涵冰認為他們就是在裝,保不準他們就是一起來的。現在來的人隻有範毅和朱樂,除了他們還有誰是凶手呢?按照妘鶴的慣例,在最後的情節中,她一定會把凶手請過來,然後當麵揭穿她的麵具。


    妘鶴終於邁步進來了。她的神態輕鬆而自然。笑嗬嗬地和每個人打招呼,想讓室內的氣氛越加和諧一點。她安排大家坐下,然後讓涵冰倒茶。準備點心。在他們看來,似乎他們不是來查看案情的。而是參加老朋友之間友好的茶話會。


    這些東西準備好之後,涵冰催促妘鶴快點開始演講,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洗好耳朵就等妘鶴開口講話了。妘鶴像往常一樣慢慢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麵對著大家,她看了看表,又喝了口茶,才緩緩開口說:“大家都想知道誰殺了陶愷文嗎?大家也很想知道誰殺了孔效敏吧。還有誰殺了張宇呢?”


    妘鶴的開場白一點也不給力,極像是在學校裏準備的演講稿。她停了停,看大家沒什麽反應,於是。微微一笑說:“好吧,我就直接開始了。首先,我要從菲普頓酒店的晚餐開始。那時,陳伶邀請我,要和我談談她丈夫的事情。她想擺脫自己的丈夫。在談話結束的時候。她說她會坐著出租車,親自去殺掉他。當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想範毅也聽到了這種話。是吧?”


    她的問題指向範毅。範毅也不是傻子,在沒有確定對方的問題是好意還是惡意的時候,他理性地回答說:“事實上。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到了。她說這種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是的,所有人都可能聽到這種話,但隻有一個人會把這種話記在心上。我曾經想過為什麽你會不厭其煩地告訴我說陳伶性格衝動,做事不顧後果,你在暗示我說陳伶一定會殺死陶愷文。還有,我去拜見陶愷文的時候,他對我說陳伶會嫁給一個演員。我想當時她想嫁的人是你。可是,現實很殘酷。陳伶很快喜歡上了另一個男人,拋棄了你。那麽試想一下,你準備怎麽做呢?你當然會非常憤慨,想去傷害她,讓她得到報應。”


    “那能說明什麽?我沒有殺任何人。”


    妘鶴點點頭說:“是的。回頭我們再看看孔效敏。孔效敏身邊有兩位主要的男友,一個是陶一然,一個就是你。誰會給孔效敏一大筆錢讓她扮演陳伶呢?答案很明確,不可能是陶一然。我們都知道陶一然是個窮光蛋,隻有你才能拿出來那20萬。”


    他嚷嚷著:“你在說什麽?我沒有,我說過我沒有殺過任何人。不錯,我曾經這麽策劃過,但我沒有做!”


    看他情緒激動的,好像自己承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妘鶴笑了。這個時候,她真是個魔鬼,看別人急得蹦跳蹦跳的,她倒樂了。這麽一揚之後,她的語氣和話題很快跌錯下來,她平靜地說:“是啊,你確實有很好的動機,可是還缺乏證據。當時孔效敏的手袋裏有一付奇怪的眼鏡,不是她自己的。當然也不是你的。好吧,現在,我要說的就是這付眼鏡。”


    照海依舊不明白眼鏡和凶手有什麽關係。涵冰已經了然於心了,她忍不住想把答案告訴大家,但是如果她那麽做的話,妘鶴一定會恨死自己的。她忍了忍,最終一個字也沒有說。


    “問題就在這付眼鏡上。在這些人中,我隻注意到吳娜戴眼鏡。案發的時候,她也在房間裏。並且由於她想加罪於陳伶,對我們提供了不正確的證詞。同時她也是以為非常能幹、非常有膽量的女人,是很可能犯這種罪的。唯一不利她的是動機,她的動機不明確。不過,她畢竟在陶愷文手下幹了幾年,也許可能有某種動機,隻是我們完全不知道就是了。我曾經一廂情願地以為眼鏡如果是吳娜的問題就解決了。她在案發之前接觸了孔效敏,答應給她一筆錢,讓她扮演陳伶出現在東湖別墅。事情過去後,她們在約好的地方見麵,她給孔效敏下了藥,不小心把眼鏡落在她的手袋裏。案發後,她作證說陳伶殺死了陶愷文,這樣警察就會抓走陳伶。”


    “那麽眼鏡是她的嗎?”照海問道。


    妘鶴微微搖搖頭說:“不是,我試過了,那付眼鏡和吳娜無關。另外還有一個問題不能解決,如果吳娜是凶手的話,那麽怎麽解釋張宇的被殺呢?凶殺到這裏的時候就可以完全結束了,為什麽要畫蛇添足地殺死張宇呢?無疑。張宇一定知道什麽導致了凶手的注意?”


    “到底那付眼鏡是誰的?你不是說那付眼鏡的主人就是凶手嗎?”朱樂提出問題,這個問題也是他們兩個迫切想知道的。


    妘鶴轉向涵冰,她用讚許的口氣對大家說:“這一點要感謝涵冰。虧得涵冰一句話才讓這起案子柳暗花明。這一部分,讓涵冰來說吧。”


    等這個機會。涵冰等好久了。她自得地站起來,清清嗓子,像模像樣地在中間背手轉了兩個圈。她是在學妘鶴故張聲勢,可是她沒有妘鶴的氣派。兩步沒走完,她就迫切地把自己的發現和結果告訴了大家。


    “什麽,你說眼鏡是孫照芳的?”照海吃驚地問:“這怎麽可能?她為什麽要殺死陶愷文?這太離譜了,一點道理都沒有。”


    說到這一點。涵冰也有些納悶,為什麽今天到場的沒有孫照芳呢?她才是主角啊,沒有主角這戲還怎麽演下去。


    妘鶴看出了涵冰的疑惑,她笑著說:“不用我們請。實際上,她會不請自來的。”


    “不請自來?什麽時候?”


    涵冰的話音剛落,他們就聽到一陣腳步聲。門被推開了,進來的人是陳伶。看情況,她還是耐不住好奇心。最終還是趕過來了。


    陳伶傲然坐在顯眼的位置,用那種至高無上的語氣問道:“聽說你們查到真凶了?你們昨天把照芳叫過來了,事情和照芳有關係嗎?放心,如果事情真的和照芳有關,我保證我不會袒護她的。”


    涵冰迎上前來問:“你不是有安排嗎。怎麽又趕過來了?”


    她淡淡地說:“我推掉了,目前還是查出真凶更重要。”


    妘鶴親自為她倒了一杯茶說:“那是自然,真相馬上就要浮出水麵了。我們現在已經知道,那付眼鏡是孫照芳的。那麽孫照芳為什麽要殺死陶愷文呢?或者我們可以解釋為她想為陳伶清除障礙。那麽張宇又是怎麽回事呢?張宇又怎麽影響到她了呢?事實上,我認為真正的凶手就躲在孫照芳後麵。現在我來說說案發那天晚上的經過:孔效敏在七點鍾離開家,來到‘濱河酒店’。之前她在這裏用李鳳的假名字登記了一個空房間209。在八點多一點的時候,陳伶過來找她。她進入孔效敏的房間。在那裏,她們調換了衣服。然後就有一個戴著金色假發、穿晚禮服的女人離開酒店,駕車直趨陳猛的別墅。而這個女人為嫌疑人提供了無可辨別的不在場證明。可是,我要說,那個女人不是陳伶本人,而是喬裝打扮過的孔效敏。隻有她的演技才能騙過大家的眼睛。沒有人能辨別出她是假冒的,除了一個人之外。不幸的是,他已經被殺了。”


    “於此同時,另一個女人穿上孔效敏的衣服,戴上眼鏡,付了酒店費用,然後坐車來到東湖別墅。她開門說要見陶愷文,自稱自己是陶愷文的妻子。她徑直走入書房,殺死了陶愷文~~~”


    陳伶的臉陰沉下來,一開始,她還很淡定從容,到最後的時候,她憤然起身,指著妘鶴大叫說:“你在胡說什麽?你是想敲詐我嗎?因為我給你的錢不夠多,算了吧,你說的話誰會相信呢?再說了,我為什麽要殺死凱文?他已經同意離婚了,我為什麽要多此一舉地殺死他?”


    無疑,妘鶴的一番話像重磅炸彈一樣扔在房子中間。大家誰也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竟然是這樣?妘鶴沒有指出誰是凶手,可隻看陳伶的臉就知道她承認了一切。


    妘鶴微微一笑,親切地安撫她坐下來,平靜地說:“既然你提出了動機,我當然會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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