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的情景再次在妘鶴腦海中翻轉一遍:有人把手槍偷走了,偷槍的人不是張鳴聰,但這個人掌握了機會,認為他犯下的罪一定會追查到張鳴聰身上。請記住本站的網址:。可是這個人不知道高明川給她打了一針嗎啡,並且整夜都陪伴著她。還有一件事,在這以前,曾經有人從斷崖峭壁上滾下一塊大圓石,想要謀害潘可,這個人並不是張鳴聰,那麽這個人是誰呢?謀殺的動機又是因為什麽?


    這時門開了,張鳴聰走進來。她臉色蒼白,走起路來有些跌跌撞撞。她跑步過來,緊緊地抓住妘鶴手,聲音聽起來像個嚇壞的孩子:“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知道大家都認為是我幹的。可是我沒有,我沒有!這太可怕了,但願這件事沒發生就好了,昨晚我差一點把自偉打死,我想我是瘋了。可是我沒有~~~”


    她突然哭了起來。妘鶴讓她坐下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安慰她說:“別這樣,別這樣,我們知道你沒有謀殺潘可,這已經得到證實了。是的,已經確認了,我也相信不是你幹的。”


    她突然坐直了,手裏緊握著淚水浸濕了的手帕:“那麽是誰做的呢?”


    妘鶴認真地說:“這正是我們正要查清的問題,在這一點上,你能不能給我們一點幫助呢?”


    她搖搖頭:“我不知道~~~我無法想像~~~不,我一點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她眉頭緊鎖:“我想不出誰會希望她死去。”說到這裏,她有些結結巴巴:“除了我之外,大家都知道隻有我想殺死她。”


    她低垂著頭坐在那兒。局促不安地扭弄著手指。突然,她抬頭大聲說:“死亡,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想都不敢想。”


    妘鶴平靜地說:“是啊,想象死亡是件不愉快的事情,不是嗎?但就在此刻,有個男人。也可能是個女人,因為成功地完成計劃而在那裏興高采烈呢。”


    她低聲說:“別這樣說!一開始,我曾希望她死掉。如今,她已經死了。我突然想到她對我的好,曾經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她死了。就像我希望的那樣,真的死了~~~還是以我希望的那種方式~~~”她想起了什麽,大聲說道:“這麽說來,那天晚上,在紫金酒店,我說得沒錯。確實有人在偷聽我們說話!”


    她打了一個冷顫,接著說:“如果那天晚上確實有人在偷聽,那麽那個男人是誰呢?”


    妘鶴有一兩分鍾什麽話也沒有說。然後他用一種疑惑的語氣問:“你能肯定那是個男人嗎?”


    她驚奇地望著妘鶴:“當然可以肯定,不,我想那應該是個男人~~~”


    她皺著眉頭,半閉著眼。努力回想著,然後才猶豫著說:“我當時感覺是個男人~~~”


    “看來你不能肯定那是個男人了?”


    她慢吞吞地說:“不,我不能肯定。當時我似乎理所應當地認為那是個男人~~~可是那隻不過是個身影,一個影子而已~~~”她停了下來,沒再繼續說下去。


    這時,門又開了,進來的是鮑勃醫生:“妘鶴小姐。請你去跟金自偉談一下好嗎?他很想見你。”


    妘鶴還沒什麽反應,張鳴聰卻跳了起來,一把抓住醫生的手臂說:“他怎麽樣了?他不會死嗎?”


    鮑勃並沒有像妘鶴那樣照顧她的心情,他有些責怪地說:“他的身體不是很好,你要知道他的骨頭碎了。”


    她雙手捂著臉哭起來:“天哪,怎麽辦?他不會死吧?”


    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得住女人的哭泣,醫生也是如此。他被她的哭泣搞得有些忙亂:“唉,我也沒有說他立即就會死。隻要我們把他弄到一個文明的地方,給他照一下x光,並讓他好好治療一下就會好起來的。畢竟他的身體壯得像頭牛。”


    “哦!”張鳴聰的雙手痙攣地緊握了一下,長喘了一口氣,一下子又坐回到椅子上。


    妘鶴跟著鮑勃醫生跨出房門,來到甲板上,這時提姆也來了。他們三人一起來到上麵的甲板,然後走到醫生房間。


    金自偉正靠著墊子和枕頭躺在那裏,腿上罩著一個臨時編成的籠架,他臉色蒼白得嚇人。疼痛,再加上震驚,把他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他臉上的表情很茫然,像個孩子一樣不知所措。見到他們進來,他喃喃地說:“請進來,剛才鮑勃醫生已經告訴我了,關於潘可的事~~~我不能相信,我不能相信這是真的。我能過去嗎,我想現在就去看看她。”


    提姆安慰他說:“你最好現在不要過去,這是個沉重的打擊。”


    然而,在剛剛對妻子的悲傷表示了一下哀悼之後,金自偉就開始結結巴巴地說:“你們知道,這不是鳴聰幹的,我可以肯定這不是她幹的!我知道情況對她很不利,可是真的不是她幹的。她昨晚喝醉了,她受了刺激,就衝著我發作了。可是她不會,不會蓄意去謀殺~~~”


    妘鶴想到之前聽到的那段再熟悉不過的話:太陽不見了,現在,他眼中看到的隻有月亮。妘鶴溫和地勸慰他說:“你也不用太揪心了,有人開槍打死了你的妻子,可絕不是張鳴聰。”


    他疑惑地看著她說:“你說的是真的嗎?”


    妘鶴沒有回答他,卻繼續按照自己的思路往下說:“既然這不是張鳴聰幹的,那麽你認為是誰幹的呢?”


    這一軍將得他更迷惑了,他搖搖頭,看起來更加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誰還想殺死她?”


    “你仔細想想看,潘可有什麽仇人嗎?”


    他又搖搖頭,依舊是那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他的未婚夫可能和她過不去,因為潘可撕毀了婚約,這可能讓他自尊心受到傷害。可是他的未婚夫並沒有在這條船上啊。除了他,我實在想不出誰還想殺死潘可。”


    “潘可告訴我說,她說周圍的每一個人好像都是她的仇人。這句話到底是真還是假?”


    “我不明白,她說得可能有些誇張,但是潘可曾經對我說他父親在做生意的時候曾經得罪了一些人。這些人曾經是潘可父親的對手,被我嶽父整慘了。我記得潘可曾經對我說過:‘人們甚至還不認識你就在恨你了,這是很可怕的。’”


    “你知道這些人的名字嗎?”


    他懊惱地搖了搖頭:“我當時並沒有認真聽她講話,我想她有些多慮了,誰會把幾十年前的事情一直放在心上呢?”


    金自偉沉思了一會兒說:“你們說潘可的被殺是因為這船上有她的仇人嗎?會不會因為其他的原因?你們知道,我妻子很有錢,會不會因為搶劫?對了,我妻子的脖子上戴著一串價值昂貴的鑽石項鏈,好像值四五十萬,不會是因為那串項鏈嗎?”


    提姆立即回答說:“那可不見得,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鑽石項鏈被偷了。”


    妘鶴淡淡地說:“劫財也可能是謀殺的動機。好吧,我們最好問問潘可的貼身女傭。”


    羅娜是一個年輕的菲傭。她褐色皮膚,短頭發。從進來就開始哭哭啼啼,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妘鶴過於敏感了,竟然在她哭泣的臉上捕捉到了一絲狡黠的神情。


    “你是羅娜嗎?”


    “是的。”


    “你最後一次見到潘可還活著是什麽時候?”


    “昨天晚上十一點左右。我說不出確切時間來。我給她換了睡衣,扶她上了床,然後我就離開她了。”


    “這一共花了多少時間?”


    “十分鍾。她累了,走的時候吩咐我把燈熄了。”


    “你離開她之後又做了什麽?”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就在甲板底下。”


    “之後你就沒有再聽到或看到什麽能幫助我們了解情況的事嗎?”


    “那你們說呢?”


    妘鶴的感覺對了,她實在是一個狡黠的女傭。她嚴肅地說:“這個問題該由你回答,而不是我們。”


    她偷偷地瞥了大家一眼說:“可是,我並不在附近。我怎麽可能看到或者聽到什麽呢?我當時就在甲板下麵,我的房間甚至是在船的另外一邊,我不可能會聽到什麽。當然,假如我當時睡不著覺,假如我正好走過去,那麽也許我可能會看見那個凶手,走進或者走出潘可的房間,可是當時的情況~~~”她突然停下來,向金自偉伸出雙手,似乎在向他求助:“先生,您能告訴我這是怎麽一回事嗎?我該怎麽說呢?”


    金自偉語氣生硬地回答:“沒有人會認為你一定看到什麽或聽到什麽。你不會有什麽事的,隻要有我在,沒有人會控告你的。”


    她低下頭臉上浮現出一點羞澀的表情,喃喃自語地說:“可是我真的沒有看到或聽到什麽!我老老實實地待在我的甲板下麵。”大家有些失望,這時,她竟然開口說:“雖然這樣,我確實知道船上有一個人不喜歡夫人。我知道夫人用某種方式傷害了他,他到現在還懷恨在心。”


    金自偉立即叫了起來:“真的有這麽一個人嗎?這是怎麽一回事?你快點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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