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又悶又熱。請記住本站的網址:。泰坦號還沒有啟航。借助於人工照明,晚上的風景和白天看起來截然不同。因為天氣異常悶熱,大部分遊客上岸參觀完神廟之後都很早回船上休息了。潘可夫婦在角落和傑克以及金玉祥打牌,涵冰在觀戰,時不時地看看別人的牌,然後對金玉祥指指點點,急的其他人隻叫喚讓涵冰下去。妘鶴坐在靠近門邊的一張小桌上看書。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晚上的妘鶴特別瞌睡,晚上瞌睡對於妘鶴來說是件很異常的事情。因為妘鶴有失眠的毛病,通常是十點上床,但要一直到晚上十二點以後才能勉強睡著,有時候還要借助安神的藥才行。


    她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難道自己被孫悟空的瞌睡蟲困住了?她感到自己的眼皮很沉,動作遲鈍,幾乎睜不開雙眼。她看了一眼正在聚精會神玩牌的人,然後,再看了一眼正在專心玩手機遊戲的年輕人提姆。除了這些人,大廳裏別無他人。


    她低聲叫了一聲涵冰,可是涵冰根本顧不上搭理她。她一門的心思都放在帥哥金玉祥身上,對妘鶴的叫喚置之不理。妘鶴站起來穿過旋轉門來到甲板上,張鳴聰匆匆忙忙地沿著甲板走來,幾乎和她撞個滿懷。


    “對不起。”妘鶴又打了一個哈欠有氣無力地說。


    張鳴聰看著她說:“妘鶴小姐,你看起來很疲倦。”


    妘鶴勉強說道:“確實是這樣。我瞌睡得厲害,幾乎睜不開眼睛。”


    張鳴聰用手閃著風。仰頭看看漫天星星的夜空,沮喪地說:“一定是天氣原因,天氣很悶熱,真讓人難受。這種天氣什麽都幹不成,沒法子~~~”她的聲音很激動。她的手緊緊地握著。很僵硬。突然彌漫在空氣中的緊張氣氛緩和下來,她低聲說:“人們什麽也幹不成,是不是?”


    妘鶴看了一眼後麵正在專心致誌打牌的人,似乎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她們用目光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她就匆匆離開了。妘鶴回到自己的艙房,埋頭睡覺。


    五個打牌的人還在玩著,另一張椅子上。沉默的提姆依舊在玩手機。可能是他玩的遊戲吸引了涵冰,涵冰竟然湊過來看他打遊戲。


    突然,門開了,張鳴聰走了進來。她站在門口,頭向後仰著,然後,按了按鈴。漫步穿過大廳,在涵冰麵前坐下來。


    “你要喝酒嗎?在月光下喝酒最迷人了。”她搭訕道。


    再沒有比喝酒能讓涵冰更來勁的事情了。她興奮地說:“是啊,那我們喝酒吧。”


    她點點頭說:“是呀,可愛的夜晚~~~一個真正適合度蜜月的夜晚。”


    她的目光自然不自然地落到了牌桌上,在潘可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侍者聽到鈴聲過來了,張鳴聰點了雙份杜鬆子酒。這時,金自偉向她掃了一眼,眉宇間隱約閃過一絲焦慮。


    他的妻子說:“自偉,我們正在等你叫牌呢。”


    張鳴聰獨自哼著小調。酒來了,她拿起酒杯自得地說:“嗨。為犯罪幹杯!”她一口氣喝完了,接著又要了一杯。


    金自偉又從牌桌那兒朝她望了一眼。他叫牌時有些心不在焉,他的搭檔嚷著叫他出牌。


    張鳴聰又開始哼曲子,起初聲音很低,後來漸漸大起來,整個大廳都能清楚地聽到她的曲子:“他是她的心上人,而他辜負了她~~~”


    聽到曲子的潘可有些不耐煩。忿忿地站起來說:“我困了,要去睡覺。”


    傑克卡看看手表說:“也該睡了,折騰了一天。”


    金玉祥表示讚同說:“那麽我們結束吧,我也要去睡覺。”潘可看看依舊坐在那裏的金自偉說:“自偉,你不回去睡嗎?”


    金自偉慢條斯理地說:“你先回去,我再等一會兒,我想先喝一杯。”


    潘可點點頭出去了,傑克跟在她後麵,金玉祥喝了一杯酒也回去了。


    見周圍沒有旁觀者,也沒什麽熱鬧可言,涵冰喝了兩杯酒也要回去睡覺。張鳴聰立即攔住她說:“先別走,請別走,我今晚不想睡,請陪陪我。”


    涵冰看看可憐的張鳴聰不得不坐下來。以前都是自己找酒客陪自己,現在自己倒成了酒客陪別人。不過算了,誰讓眼前的她正在忍受失戀和背叛的雙重折磨呢?


    “是的,誰讓我們都是女人呢?”涵冰調侃地說。


    張鳴聰仰起頭來笑了,一陣刺耳的笑聲。侍者又端來了酒,她們又一飲而盡。


    提姆依舊在玩手機,金自偉懶洋洋地拿出一本雜誌,心不在焉地翻著。


    張鳴聰對涵冰說:“跟我說說你的情況,我聽說你和妘鶴在一起做過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涵冰大侃特侃地說:“當然,提起我們辦過的那些案子,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妘鶴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人,和她在一起,你絕對感覺不到你的人生在浪費。我們的工作很有意思。你不知道我的大部分同學畢業後都參加了工作,從上班第一天起就和領導在玩‘你猜你猜你猜猜猜’的遊戲。工作累得要死,工作自己頂,挨罵自己擔,而功勞都給了領導。誰像我們啊,天天自由自在的還有錢花~~~”提起自己的工作,涵冰口水亂吐,噴得到處都是。


    張鳴聰傷感地說:“你們真幸福,你們是快樂的人,可是我不是,我一點也不快樂,我要是有你們一半快樂就好了。”


    雖然她是在對涵冰講,可涵冰感覺,她是想讓另一個人聽。這個人毫無疑問就是那麵的金自偉。這種鬧劇,自己也不是沒做過,上大學的時候做多了,隻要追那個男生,就會鬧這麽一出。


    “那麽你就給我講講你的案子吧。”


    說到案子,涵冰話說得更溜了。她添油加醋地把自己偵破的案子說得天花亂墜。張鳴聰聽得津津有味,邊聽邊喝酒,不知不覺間,她又喝了好幾杯。


    在涵冰停頓下來的時候,張鳴聰轉過臉來對金自偉說:“自偉,按一下鈴,我還要再喝一杯。”


    金自偉從他的雜誌上抬起頭來,輕輕地說:“現在已經是後半夜,侍者們都去睡覺了。”


    “告訴你,我還要喝一杯。”


    金自偉帶著勸解的口氣說:“鳴聰,你已經喝得夠多了。”


    她轉過身來挑釁地看著他說:“關你什麽事?”


    涵冰看看眼前的景象,暗中竟然竊喜,馬上就要看一出好戲了,不知道那個蹩腳的傻大個要怎麽處理這個問題呢?


    金自偉聳聳肩無所謂地回答說:“是不關我的事。”


    她朝他看了一兩分鍾,接著說:“這麽快就妥協了?自偉,你怕了?”


    金自偉沒有回答,他小心翼翼地又拿起了雜誌。張鳴聰大笑著對涵冰說:“你看到了吧?你知道他在怕什麽嗎?他在怕我告訴你我們的故事。是不是?自偉,我們有很多故事,是吧?不過都是傷心的故事,你背叛了我,還上了我最好的閨蜜!”


    金自偉惡狠狠地瞪著她說:“夠了,你喝醉了。”


    張鳴聰嘲笑地說:“得了,我親愛的自偉,我說的話讓你不好意思了嗎?你還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嗎?我還真沒有想到。好吧好吧,你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金自偉看著她,拿著雜誌的手有點發抖,但他說話的口氣很生硬:“我偏要待在這裏。要我說,要離開的人應該是你,你在出自己的醜,看在上帝的份上,快去睡吧。”


    張鳴聰突然在椅子上坐直了身子,話語像一灘水似的,源源不絕地從她口中冒出來:“你怕我當著別人的麵大鬧一場,是嗎?你要我舉止體麵些嗎?但我不在乎我的舉止是否體麵!你還是盡快離開這裏吧,因為我還要說很多話,你不想聽的話。”


    一直沉醉在遊戲裏的提姆小心地關掉手機,打著哈欠,看了看他的手表,站起來走了出去。


    張鳴聰在椅子上轉了轉身,盯著金自偉說:“你這該死的笨蛋,你以為你能那樣對我,而就此算了嗎?”


    金自偉張了張嘴,接著又閉上了。他一動不動地坐著,好像隻要他不出聲,不再說什麽話激怒她,她的發作會自己平息下來似的。


    張鳴聰的聲音變得含糊不清,涵冰隻能隱隱地聽到:“我告訴過你,與其看著你去找另一個女人,我寧願殺了你~~~你以為我說的話不算數嗎?你錯了,我隻是一直在等待!你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金自偉依舊保持著沉默。而他的沉默讓張鳴聰看起來更加激動。她的手在衣服裏摸了一兩分鍾,身體向前傾著:“我告訴過你我要殺死你,我說話算話~~~”她的手突然舉了起來,手中有樣東西閃了一下,發出一絲微光:“我要像打死狗一樣打死你,你在我眼中,就是一隻癩皮狗~~~”


    即使涵冰還算反應敏捷的,但也沒有看清楚她手中到底拿的是什麽玩意兒。但就在這時,說時遲,那時快,金自偉像隻狗一樣跳起來,迅疾地向一邊躲過去,但就在這一瞬間,她扣動了扳機~~~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妘鶴事務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西貝火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西貝火火並收藏妘鶴事務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