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起謀殺?雖然妘鶴一直感覺案件不會這麽輕易的結束,可是她卻沒想到案件會牽涉到三起謀殺。如果是那樣,那就要算是連環殺手了,到底誰是那個可怕的連環殺手呢?她在心中暗自思忖了一下,天鵝湖有這樣的人嗎?


    對麵,鄧艾的情緒已經逐漸穩定下來。她們等著她趕緊講三起謀殺的故事,可是她卻先提問說:“謀殺真的是我們中的一個人幹的嗎?我想凶手一定是外麵的某個瘋子。”


    在案件沒有百分百定案之前,妘鶴不想做任何保證,她淡淡地說:“當然,凶手可能是個瘋子,但是我想,他是外人的可能性很小。”


    鄧艾迷茫了,表情中帶著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她不相信地問:“你的意思是說,那棟房子裏有人,我熟悉的一個人發瘋了?”


    用瘋子來形容罪犯再恰當不過了。說到罪犯,妘鶴有自己的一套專業理論。她侃侃而談說:“瘋子並不都是那樣的。有些最危險的罪犯看上去就像我們一樣正常。往往最聰明的人都是一個隱藏很深的罪犯。這種人一旦被某種念頭纏住,想法就漸漸扭曲。這種人,他會像正常人一樣到你跟前來,告訴你說他們怎樣受到迫害,怎樣被盯梢,而我們通常感覺他們說的是真話。”


    “可是天鵝湖並沒有這樣的一種人。”


    “不管誰犯下這件罪案,這人一定是被一種固執的觀念支配著,是一種縈繞在心頭的觀念,或者這種觀念很早以前就埋下根異世之無良邪尊。”


    鄧艾緊張地打了一個哆嗦,這麽說宋老爺子說的話靈驗了。想到這裏,她急忙把之前宋老爺子來天鵝湖聚餐並他講的那個故事告訴給她們。聽完後,妘鶴長久地沉吟不語。然後她感興趣地問道:“這麽說他認出了那個人?他提到那個人是男還是女?這樣至少我們能縮小一下範圍。”


    “他說當時他還是一個男孩子。他提到男孩身上有一個特征,這個特征無論他走到哪裏都能辨認出來。”她又想了想老爺子被殺時的情況,情不自禁地說:“你們相信僅僅在電梯上掛一個牌子就能把人給謀殺了,這種事情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妘鶴點點頭說:“無論如何,宋老爺子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向天鵝湖某一個特定的人身上來。這起謀殺是經過精心策劃的,凶手連最小的細節都沒有放過。”她看著鄧艾說:“我們會盡快查明真相的,但您也要知道,對我們說的這件事非同小可,您最好對任何人都不要提起。”


    鄧艾慎重地說好,然後一臉迷茫而驚恐地離開了房間。


    無論如何鄧艾講的故事把一個人的死從幕後拉到幕前來。現在。妘鶴要把那件事情從頭到尾好好在腦海中放映一遍。


    那是幾天前的一次聚會。朱老太在天鵝湖舉辦了一次晚宴。參加的人都是自己人,有吳震和他的妻子祖樂樂,他的前妻夏寧。除了他們之外,來到這裏的人還有祖樂樂的老朋友髙盈俊,夏寧的老鄰居董愛華,最後一位是朱老太的老朋友宋西洋老爺子。他和朱家有好多年的交情了,這次來到天鵝湖純粹就是度假來的。也被朱老太邀請到這裏來。


    故事就是從宋老爺子這裏開始的。他先是去樓上和朱老太敘舊,然後才慢慢下樓回到客廳。


    他發現所有的人都在客廳裏,鄧艾見到他熱情地邀請他應該和大家一起打會兒麻將什麽的娛樂一下。但是他謝絕了,說他這個時候應該回去。


    他握著鄧艾的手由著她攙下樓說:“我住的那家賓館有很久的曆史。”他嗬嗬笑著說:“我是老頭子了,現在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懷舊。那家賓館也是,我很小的時候它就在那裏開著。現在也是。古板的老板可不喜歡客人半夜還待在外邊。”


    “離半夜還早著呢,現在才十點半。他們從不至於把客人關在外麵吧。”吳震也勸他說。


    “那倒不會。其實我都懷疑賓館的門晚上鎖不鎖呢。說是每天晚上九點鍾關門,但隻要轉一下門就可以走進去。那裏的人都很隨便。可是我認為這是因為他們誠實守信的緣故。現在世風日下,也就隻有在那裏才能找到一些過去的記憶。”


    鄧艾也說:“我們這裏也是,白天是沒有人鎖門的,但是到了晚上就會鎖門。這就是天鵝湖的魅力。”


    吳震問老爺子說:“您住的是李氏老宅嗎?我想這裏隻有那個地方才像您說的那樣。”


    宋老爺子點頭說:“是啊,就是李氏老宅。說真的。一開始的時候我並不想住在那裏。你們知道我老了,心髒也不好。不能爬樓梯。可是我朋友一直說那是個非常有傳統的地方,正好我谘詢過那裏一樓還有空房,所以我才定下來。可是我到達之後發現一樓的房間又被別人占了,另外分給我的是頂層的房間。我都快氣死了,雖然我承認頂層的房間也很舒適,可是爬樓梯對我來說簡直是要我的老命。後來,他們解釋說最近剛裝了一部性能很好的電梯,大家不用再爬樓,我的氣才消。”


    髙盈俊插過來說:“那您為什麽不住天鵝湖酒店?天鵝湖酒店多有品味啊。”


    老爺子瞪他一眼說:“那是你們的天堂,燈紅酒綠的,晚上還可以找兩個長得不錯的小妞。對於我這樣的老年人來說,最想住的地方就是能聽到蟲叫的地方。”


    髙盈俊的臉刷地紅了,他尷尬地不知道說什麽才好超級百寶囊。幸好還是鄧艾機靈,一見氣氛不對,立即轉移話題說:“你們聽說最近發生的謀殺案嗎?他們在護城河裏撈上來一個女人~~~”


    吳震也聽說了這個消息,事實上,整個小鎮最近都在談論這件驚天大案。他歎口氣說:“我聽說到現在還沒找到凶手,連著抓了兩個人可是依舊毫無進展。據說有作案動機,但就是沒有證據。”


    一提到謀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這裏來,祖樂樂很有興致地說:“警方總會找到證據的吧。”


    不知道為什麽,老爺子竟然不慌著走了,他坐到就近的一把椅子上開導祖樂樂說:“姑娘,事實並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沒有人知道我們國家有多少人犯了罪依舊逍遙法外?我想如果能統計一下的話你一定會大吃一驚的。”為了充分說明自己這話的可信度,他開始講起兩年前轟動一時的案子:“我所知道的一個人,警方知道他就是殺害幼童的凶手,確鑿無疑地知道,但他們無能為力。因為有兩個人為他提供不在場證明,盡管這證據大家都知道是假的,可是警方沒辦法證明它是偽證。所以,一直到現在,凶手還逍遙自在地活著。”


    “不會吧,這太可怕了。”鄧艾感慨說。


    董愛華在煙灰缸裏彈了彈煙灰,用他那冷靜的聲音說:“所以我一貫主張通過法律之外的途徑解決問題。”


    一直沒有說話的夏寧看著董愛華說:“這是什麽意思,愛華?”


    董愛華吸了一口煙,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手,急促地說:“假設你知道一件陰謀,你明明知道那事情是他做的,但是沒有任何證據能將他繩之以法,他逃避了責任,那我認為,我可以自行用我的辦法來解決他。”


    髙盈俊用那種高調的聲音說道:“我不讚成這種理論。如果每個人都用自己的方法解決個人私怨,那麽這世界還有什麽道理可說?”


    他們兩個就這個問題吵得不可開交。


    “難道你們沒有看到,有時候法律很無能嗎?”


    “但私自解決人命仍然不可原諒。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董愛華微微一笑,是那種非常溫和的笑容。微笑中說出的話卻是那麽瘮人:“實際上,我認為如果一個人應該被人擰掉脖子,那麽我就該親自動手把他的脖子擰掉!”


    “那對你有什麽好處?你也逃不脫法律的製裁。”


    董愛華依舊帶著那種溫和親切的笑容說:“即使我被抓我也會心甘情願。再說了,如果我夠小心謹慎的話,我被警方抓到的可能性為零。”說完,他還舉了一個駭人聽聞的方案,或者,他對這個方案已經策劃很久了。大家聽了,認為這個方案絕對是天衣無縫、無懈可擊,堪稱是完美的謀殺,至少是死無葬身之地的謀殺。這種處理屍體的方法絕對無跡可尋:在浴缸內加入生石灰和鹽鹵,注水。一段時間後防水,剩下的隻有少量肌肉、內髒和完整的骨骼,此時要重複上麵的步驟,直到隻剩下骨骼。將骨骼從浴缸取出,用酸性物質消除多米諾反應向下水道倒入大量洗廁劑。將骨骼用剔骨刀弄斷放入壓力鍋數小時後放入食醋數小時,錘子砸碎,馬桶衝走!


    大家被他講的啞口無言,簡直是絕了。但是,夏寧用清晰的聲音說:“你不能這樣做,愛華,你會被發現的。記住那句話,隻要你來過,就會留下痕跡。”


    董愛華無比堅決地說:“事實上,我認為我不會被人發現。至少警方找不到任何證據,試問問,在座的那個找到證據了?”


    全場啞然。是的,這個方案聽起來確實無懈可擊,連點碎末都沒有找到。就在大家都為董愛華的這個方案大加駭異的時候,一直靜靜不說話又見多識廣的宋老爺子開口了,他把方案變成了現實,因為他說的是一件真實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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