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徐慶的詢問就簡單多了。他基本上不具備作案時間和作案動機。九點起來吃了早飯,然後和安東一起去射擊打靶,十一點多的時候回到別墅檢查午飯的準備情況,十一點四十五分左右和張真真一起到遊泳池見到劉博文被謀殺。


    詢問到這裏已經是傍晚時間了,涵冰餓得肚子咕咕叫。還好剛才有和若平先前端上來的點心可以充充饑,不過現在又開始饑腸轆轆。


    範偉剛敲門進來說和夫人已經安排了晚餐,大家可以過來吃一點。涵冰立即拍手叫好說這個主意太棒了,無論如何也得先吃飽肚子再說。


    晚飯很簡單,就是中午剩下來的鴨肉,一些涼拌菜蔬還有一鍋鴨湯,最後是一道飯後甜點焦糖乳蛋糕。


    晚飯後,大家開始散去自由活動。妘鶴和涵冰決定暫時住在這裏。一來是她們住在這裏可能有助於案件的推進,二來和若平也建議她們留下來以便能迅速地偵破案件。她希望這件倒黴的謀殺案能快點結束。畢竟她的家人和傭人需要和往常一樣正常有序的工作。


    涵冰帶著一往的熱情去別墅附近玩去了。妘鶴準備再去案發現場看看。她換好衣服,套上外套,隨即沿著那條穿過小樹林的小路走去。遊泳池已無人光顧,警察早已經撤離。在傍晚的夕陽下,它看上去純潔而恬靜。


    妘鶴飛快地瞄了一眼涼亭。她發覺那條銀狐披肩已經給拿走了;可那六個打火機還老老實實放在靠背長椅邊。妘鶴蹙起眉頭,低頭看了看那張上了漆的桌子。那個放著玻璃杯的托盤已經給端走了。有人在桌子上用鉛筆胡亂塗抹了一通,一顆荒誕離奇的樹,草草勾勒而成。奇怪了,這些東西原本不存在,誰在案發之後來過這裏留下了這麽一棵樹?


    她繼續往前走,前麵是一棟小別墅。照徐慶的說法是那裏應該住著演員孟月。她是來這裏度周末的。她發覺自己對孟月越來越好奇。成瑛舉說她在案發頭一天晚上突然闖進門來隻是為了借打火機。問題是誰會為了一支打火機就闖進別人的家呢?還是一個知名演員?


    帶著這種疑問,妘鶴敲響了別墅的大門,她要見識一下這個傳說中的女性。


    孟月熱情地接待了她,坐在客廳的大沙發上,妘鶴發現她是一個美貌絕倫、衣著華貴的女人,但妘鶴感覺同時她還是一個出色的女商人,一個精明的商人。


    “不知道我能幫到你什麽?博文的事情我聽說了,說真的,這太讓人吃驚。”


    “我聽說周四晚上你去了和若平的家?”


    “是啊,我發現這裏竟然沒有打火機。我想借個打火機過來。”


    “於是你就興衝衝地跑過去為了借一個打火機?”


    她笑了,一個在鏡頭前無懈可擊、信心十足的微笑。


    “有時候無法解釋人的行為。就像你突然間想無某地方玩或者突然想吃某種東西,都是心血來潮不是嗎?”


    “你在那裏邂逅了一位老朋友?”


    她點點頭:“你說的是博文。是的,我們已經有十五年沒見麵了。”


    “我想這麽一次意外的邂逅一定讓你很開心?”


    “當然追美金手指全文閱讀。整整十五年沒見麵的老朋友見麵後難道不應該開心嗎?”緊接著,孟月沒等妘鶴追問就接著說下去:“後來,博文把我送回來,我們一直聊到很晚才結束。多半是回首當年的事情。”她憂鬱地笑笑說:“我們初次相逢是在南京。博文變化不大。老了點,這是當然的事情,無論誰也逃不過時間的侵襲。不過他看起來更自信了,說真的,他做那一行一定做得很出色。但是我感覺他的婚姻生活並不幸福,他的老婆。也不過是那種沒什麽特色又喜歡拈酸吃醋的女人~~~”


    “可是,她看起來並不是那樣的。”


    孟月飛快地說:“你錯了,我看人從沒有看錯的。那些柔弱近似於白癡的外表下一定有一顆很腹黑的心。”


    “你的意思是他的妻子開槍打死了他?”


    “我不知道,我隻是猜測。大家不是都說當時他老婆就站在他旁邊,手裏還握著那把手槍嗎。”她表現的像是刑偵劇裏的女豬腳似的那樣頭頭是道地開講:“我知道你們要了解的那一套。一定會說什麽作案動機。說起動機嗎,老婆總是頭號嫌疑犯。當然,也有可能是小三。女人和女人之間的鬥爭。”


    “你知道劉醫生他有情人?”


    “不,我隻是憑感覺說的。”


    “正像你說的。劉醫生把你送回了家。你跟他道別的時候是幾點鍾?”


    “你知道嗎?我真的不記得了。我們聊了一會兒,這個我知道,我想一定很晚了。”


    “他當時進來了?”


    “對,我們還喝了點酒。要知道我們都有十五年沒見麵了,在一起喝杯酒不算太過分吧。”


    妘鶴點點頭,她繼續問道:“在進屋子之前,我想你們一定在涼亭那兒坐了一會兒。”


    她的眼簾迅速忽閃了一下,一點也沒猶豫地說:“是啊,我們坐在那兒抽煙來著,還興奮地聊了一會兒。”她的大眼睛裏閃過一絲得意的光:“我們還kiss了。我也不想瞞你,十五年前,我們幾乎要結婚了。這以後我們各奔東西,我呢,連續結了兩次婚,但都不如意,實際上我一直很懷念我們曾經的時光。”她突然醒悟地說:“你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你把你的披肩落在那裏了,還有那幾個打火機。”


    “是嗎,我忘了。”


    “劉醫生回到房間的時候是淩晨三點。”


    “真的有那麽晚嗎?”孟月的口氣聽起來很是詫異。


    “是的,已經證實過了。”


    “那樣啊,可能我們把時間給忘了。”


    “然後第二天你們又約好見麵。”


    “哦,沒有。”她的回答有些猶豫。


    妘鶴掏出自己的手機,上麵是死者手機上轉發的一條短信。短信是案發上午十點零五分發的,上麵清楚地寫著:今天上午你一定要來我這裏。我非見你不可。


    她有些傲慢地笑了:“那能說明什麽呢?”


    “如果按照常理來推斷的話。我會想,劉醫生第二天中午按照你的吩咐來到你家。你們可能大吵了一架。因為你舊情複發,或者要求劉醫生和你繼續保持來往。但他拒絕了。你很憤怒,你跟著他來到遊泳池,然後用槍打死了他。”


    她用那種無比憤怒的目光瞪著妘鶴,氣急敗壞地說:“我們沒有吵架網遊之無雙教皇全文閱讀!”


    “不,你們確實吵了。要知道這屋子裏不是隻有你一個人。其他人也能聽到。”


    她不說話了。低下頭,妘鶴猜想她一定在快速尋找對策。有些女人沒準會莽莽撞撞地開口,但孟月實在是精明了,她不會做那樣的事情。


    片刻。她抬起頭,輕描淡寫地說:“是啊,我們爭了幾句。但都是一些打情罵俏的話。我們因為以前的一些事情爭了幾句。但是我沒有跟蹤他,我是喜歡他,但不至於因為一個男人就拿我的事業冒險。”


    她恢複到那副泰然自若的樣子,冷漠超然,信心十足:“如果你們有證據的話就拿過來好了。”


    妘鶴沒有再繼續追問。她已經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告別孟月,她再次沿著那條小路回到別墅。回到別墅的時候,照海正站在門口等著她,他語速較快地對妘鶴說:“那隻鄧娜握在手裏的手槍和打死劉博文的手槍並不相符。我剛得到消息,子彈、彈道痕跡完全不一致。”


    “你的意思是還有一把手槍?一把真正讓死者一槍斃命的手槍?”


    照海嚴肅地點點頭說:“現在我們不得不把中心轉移到那把手槍上。這樣我們必須重頭再來。可是解釋不通啊,為什麽凶手要準備兩把手槍呢?”


    妘鶴深思熟慮地說:“毫無疑問。這事兒本身可能就是一樁陰謀,也就是說,一切都是那排好的。就是為了要把鄧娜牽連進去。可是說不通啊,如果是那樣的話,那為什麽不把那隻真正充當凶器的手槍丟在屍體邊上讓鄧娜去撿起呢?”


    “這話沒錯。事實上我考慮,即使她沒撿槍,槍上隻要沒有別人的指紋。如果手槍在用完之後就給擦過的話,那麽她也會有嫌疑。而這正是凶手想要的結果。不是嗎?這正是凶手的高明之處,他策劃好了一場謀殺,也確實執行了,然後他巧妙地把嫌疑栽到別人身上。”


    “這麽說,我們要麵對的是一個高明又不同尋常的謀殺犯。”


    “那麽動機呢?這個不同尋常的謀殺犯到底是衝著什麽來的?”


    妘鶴長長地歎口氣說:“我不知道,我一點兒也不知道。到目前為止,我毫無頭緒。”


    之後,妘鶴簡單給照海介紹了剛才拜訪孟月的情景。她說案發上午死者去跟孟月見麵,並在那裏大吵了一架。雖然孟月並沒有說為什麽爭吵,但聽女傭說,孟月衝著他大喊,她會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後悔。


    照海沉吟片刻低聲說:“又是一個嫉妒的女人。難道是她先用自己的一把手槍把他打死,再扔下一支她從徐慶書房裏偷來的槍~~~”


    妘鶴打斷了他:“可是她沒有機會!她如何進入徐慶書房的,這一點說不通。凶手必須是能接觸到這些槍支的人。這一點很重要。就是因為這個疑點我把孟月從嫌疑人中間刪除了,但是我想這一係列的謀殺肯定和她有關係。就像我之前說的,這是一起預謀好的情殺。”


    王姨猶猶豫豫地走到照海身邊,諾諾了半天也不開口。


    “有什麽事嗎?”照海親切地問道。


    “我不知道,該不該說?”她吞吞吐吐的樣子越發激起了妘鶴的好奇心。或者她提供的是一個重要情況呢。


    “如果你有什麽要說的放心告訴我們好了,我們保證會為你保密。”照海盡量安撫她的情緒。


    她終於說話了:“那天,我看見和夫人從書房拿了一隻槍出去了!”


    此言一出,照海大吃一驚。槍!那隻槍!難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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