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頗為神氣的現代別墅,建得很精巧。房子周圍種著幾顆稀疏的鬆樹,裏麵是一個整潔的小花園。


    涵冰帶著?u鶴進入這座起名為‘蘋果園’的地方,這就是昨天聚會的案發現場。


    她們進入客廳,裏麵一個身材高挑、麵容典雅、四十歲出頭的女人迎著她們走過來。她有一雙明亮有神的眼睛,衣著時尚合體,總之從頭到腳都緩緩地滲透出精明能幹的氣質。客廳內,一隻托盤上放著一小碟餅幹和兩杯正冒著熱氣的咖啡,女主人已經準備好迎接她們了。


    “你就是?u鶴吧,你好,我是任雪川。”她開口說道,聲音很優美,?u鶴想她的聲音在一個小講堂裏也會洪亮地傳遍每個角落,“我很高興你能到這裏來。涵冰一直告訴我說你是一個很擅長解密的人,你會很快解決掉這場可怕的危機。”


    ?u鶴微微一笑說:“我盡力吧,不過我認為這將是一個困難重重的案子。”


    “困難重重?”任雪川問道:“這當然會很困難。整件事似乎很難讓人相信,完全不敢相信,這樣一件可怕的事情竟然會發生。”


    “也許您可以帶我去看看~~~”


    “當然,這會就去嗎,要不要先坐下來喝杯咖啡?”


    “不,我們還是先看現場吧。”


    於是,任雪川拿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勢,走在前麵,穿過客廳,向她們展示自己富麗堂皇的豪宅,一一指點著寬大的飯桌和豪華的書房。最後,她打開二樓的一扇門,裏麵鋪著光可鑒人的地板還有落地大鏡子。


    “這裏就是案發時的場所,”任雪川說,身體略微有些發抖,“水桶就放在這裏,在一塊塑料墊子上,當然,現在沒有什麽可看的了。”


    ?u鶴低著頭想了片刻:“水,這個遊戲一定需要很多水。”


    “水桶裏有水,這是當然的了,墊子上也會有水。我的意思是:如果那個孩子的頭被硬摁到水下麵,那麽自然會有很多水濺出來。”


    “哦,是的,甚至咬蘋果遊戲還在進行的時候,還要往水桶裏加一兩次水呢。”涵冰插嘴說。


    “我的意思是:那個凶手,那個凶手身上一定沾滿了水,難道這一點大家就沒人留意嗎?如果大家當時注意一下的話,或者會很快找出凶手。”


    “沒有,沒有,當時程警官也問過我這個問題。你看在聚會就要結束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衣衫不整,或者被弄濕了,還有的人身上臉上沾滿了蛋糕。所以很難有誰會被注意。”


    “沒有線索,”?u鶴點頭說,“我想唯一的線索隻能是那個孩子。我希望您能告訴我關於她的一切情況。”


    “喬雯嗎?”


    任雪川看上去一臉的被帶到回憶中的表情。似乎喬雯在她的心目中已經遠遠地倒退到所有事情之後,以至於讓她重新想起來時,很是吃了一驚。


    “受害者總是很重要,”?u鶴說道,“受害者經常是罪行的起因。”


    “哦,我想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任雪川說,可是她顯然並不明白,“我們還是回到客廳邊喝咖啡邊聊怎樣?”


    她們再一次回到客廳坐下來。涵冰端起咖啡喝,?u鶴則捏起一塊盤中的小餅幹。


    任雪川看上去一臉不自在的神情。


    “我真不知道你希望我說什麽。當然所有的信息都能從警方或者喬雯媽媽的口中輕而易舉地得到。”


    “您呢?您是怎麽看這個孩子的?”?u鶴不急不怒地直追不放。“比如說,您喜歡她麽?”


    任雪川似乎覺得這個問題讓她很尷尬。


    “哦,當然,我當然喜歡她。我的意思是,我喜歡所有的孩子。每個人不是都喜歡孩子嗎?”


    “她是一個好孩子還是一個壞孩子呢?這個你總該知道吧?”?u鶴刨根問底問。


    涵冰嗬嗬一笑,她太了解?u鶴了,執著地不達目的不罷休,她也總有辦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任雪川看著她,眼神中寫滿責備。


    “你必須意識到,那個可憐的孩子已經死了。”


    “正因為這樣,所以才很有必要。也許如果她是一個好孩子,就沒有人會想殺死她,可是如果她是一個壞孩子,就會有人想殺死她,也會付諸行動,她的性格決定了她以怎樣的方式被殺。”


    “這和她是好孩子還是壞孩子有關係嗎?”


    “有可能是的。我聽說那天她聲稱自己曾親眼見過一起謀殺案。”


    “哦,那個,”任雪川麵帶嘲諷地說道。


    “這些話不值得注意嗎?這很可能就是導致她被殺的契機呢?”?u鶴注意到任雪川的表情。


    “一個孩子說的話你怎麽能信呢?事實上,她就是在吹噓。”


    “可是我想,也許她說的是真的,而凶手又正好在案發現場,這才導致了她的被殺。”


    “胡說!”任雪川有些慍怒:“我一點也不相信,隻有像她那樣的蠢女孩才說那樣的蠢話。”


    “那麽她是一個蠢女孩嗎?”


    “她是那種,我認為,喜歡炫耀的女孩兒。她總是想表現得比其他的女孩子見識更廣、經曆更多。”


    ?u鶴附和地說:“是的,不是很討人喜歡的性格。”


    “當然不是,真的是那種你必須時時刻刻讓她閉嘴的女孩。她總是吹噓自己曾去印度旅遊,那或者隻是她的一個什麽親戚去了,她就變成是自己去了的故事,並且故事吹的神乎其神的,甚至開槍打死一隻老虎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我敢給你保證,這個女孩說的一番話純粹是為了讓她的朋友們吃驚。”


    “哦,是這樣的。”?u鶴一邊說一邊站起來:“謝謝您的招待,我想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了。”


    ?u鶴和涵冰一起離開了這棟豪宅。


    “她總是這樣的嗎?”


    涵冰立即就明白了?u鶴意思:“你是說任雪川嗎?是的,她有時候可以把人活活氣死,自我感覺良好是她這種人的最大毛病。”


    “她丈夫是個怎樣的人?”


    涵冰切了一下說:“她丈夫早死了,這棟豪宅裏隻住著她一個人。”涵冰搖著自己的小腦袋說:“對了,好像是在一場車禍中撞死了。一場可怕的交通事故。”


    “在我看來,任雪川屬於那種愛發號施令,喜歡操縱人和物。她或多或少地掌控著這一地帶,並且操縱得很有成效。”


    對於?u鶴的分析,涵冰表示讚同,她所認識的任雪川就是這樣一個人。不過?u鶴認為,除了案發現場,還需要接觸一下當事人,比如死者的家人,這對偵破案情很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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