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蓮麻木的看著那敞開的大門,癱軟在地。不是所有網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


    她這是在警告她,若是繼續反抗下去,這孩子的命是早晚保不住的。


    若是自己死了,那麽一了百了,這孩子雖然失去了親娘,可是,卻能繼續活下去。


    這麽簡單的道理,金蓮是一點就通。


    於是她整整頭發,拿起自己唯一最鍾愛的那枚銅鏡。


    走到族長麵前,金蓮笑了,


    “我承認一切的罪名!”


    聽此,西門慶一下子走過來,扳過她的身子,“你在胡說什麽!”


    潘金蓮還是笑,她輕輕推開西門慶,看著族人。


    “孩子是我和別人生的,武大也是被我親手毒死的,你們抓我償命吧!”


    此番話是將所有的責任往自己一個人身上擔。


    族長不知道剛剛還那般善辯的金蓮怎會一生孩子就會承認所有,可是,他的目的達到了!


    至於西門慶,他原本就不想得罪他,現在能除掉潘金蓮,他便心滿意足了。


    “那好,你既然說此時與旁人無關,我們就放了西門慶,而你跟我走吧!”


    說著拽著潘金蓮就要走。


    潘金蓮揮手停住了,她望著想要跑過來攔住她的西門慶,燦爛一笑,


    “好姐妹,以後幫我好好照顧孩子好嗎?其他的不要多說了!”


    她扭過頭看著族長,“這武家的府邸和家產,請你保管,請你善待我的孩子!”


    潘金蓮這就是臨死前的托孤啊!


    把錢財給了族長,也是時刻提醒他不要虧待孩子,就算他不收留他,最起碼也要給他個歸宿。


    是的,她便妥協了吧,反正她的人生本來就是一個可笑的悲劇!


    至於她的父母,她相信西門慶會全力相助,以子之名份,為他們盡女之責。


    金蓮看著族長,眼中滿是解脫。


    族長什麽話也沒有說,帶著金蓮離開,隻剩下眼中含淚的西門慶……


    西門慶心裏墜痛,這輩子,別人當他是紈絝子弟,卻隻有金蓮待他為摯友。


    這樣難得的友情,令他溫暖感動,這是任何金錢也買不來的。


    與武家兄弟之間的糾葛,金蓮也向他吐露過,他憤慨,卻不能做什麽,便隻有全心的對她好。


    與她在一起的日子那麽短卻那麽長,他心滿意足。


    因為他看得出來,金蓮已經累了,不想再生活在無邊無際的痛苦之中。


    她不想去恨一個自己曾經深愛過的男人,她最大的缺點,就是心腸太軟。


    於是,她選擇放棄自己,成全仇恨。


    他了解金蓮的脾性,若是現在自己冒然相救,她定是為了不連累自己,不跟自己離開的。


    可是,他卻恨不下心腸見死不救!


    現在,他必須回家,在金蓮被處置之前,動用家中的力量去救回她和孩子!


    金蓮,等著我,若是此生你定背上的罵名,我西門慶便做定那奸夫,護著你和孩子一生……


    &&&


    第二日,烈日當空,一夜未進米水的金蓮被族人抬著送到了陽穀縣的郊區。


    那裏有一條很大的河,淹死過很多人,卻沒有淹死過浸豬籠的女人。


    而今天,潘金蓮就要做那第一人!


    叫來所有的族人觀看,也是為了驚醒那些婦人,告訴她們不守婦道的下場。


    那幾個光著膀子的族人將捆的結結實實的金蓮放進豬籠,慢慢的走下河床,並放在了水中。


    那岸邊的水不深,可是,等到漲潮的時候,便能將整個人淹沒在水裏,然後活活淹死。


    金蓮的眼中沒有俱色,隻是麻木的仰在水麵,望著藍天白雲,回想的從前。


    事到如今,怕也不知道怕了,不過是一閉眼的時間大概便會去了吧!


    以前小時候嗆到過水,倒不是那麽難受。


    真若如此死法那倒是痛快,可族長偏偏不讓金蓮這樣痛苦的死去。


    他心胸狹隘,是個城府及深之人,因為當初金蓮給的臉色,讓他下不了台的同時,更滋長了仇恨。


    直到後來,他向武植舉報此事,被武植轟走,便更堅定了報複的念頭。


    於是,他開始在武植院子裏麵的井水裏下毒。


    那是一種及其具有腐蝕效果的慢性毒藥,若是長期服用,毒發之日,如大病侵襲,一般大夫是查不出來的。


    他想將他們夫妻二人毒死,那麽,按照族規,那家產便是他的了。


    可是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潘金蓮是與武植分居各院的,進而逃過一劫。


    可是她再幸運,也逃不過出牆滅夫的懲罰!


    就算你主動將野種交托給我,那又怎樣?我終究是會讓他陪你一起上黃泉的!讓你們一家三口團聚……


    &&&


    族長彎腰撿起河床上麵的石頭,用力一丟砸在了金蓮的腦袋上,頓時血流如注!


    金蓮一陣暈厥,族長高喊,


    “咱們砸死這個有辱門風的淫~婦!大夥砸死她!”


    他這一起哄,所有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紛紛撿起石頭,高喊著“砸死她!”一起往金蓮砸去。


    而金蓮似乎被剛剛哪一下砸到麻木,竟然不喊一聲痛,默默承受著。


    她真的沒有感覺到疼,隻是看著雨點般的石頭紛紛衝向視線,耳邊卻隻聽到硬物砸到頭骨的聲音。


    她捂緊懷裏的銅鏡,眼睛已經被血蒙住,天都映成了紅色。


    接著一塊尖銳的石頭插進其中一隻眼中,噗的一聲眼球爆裂,她的身體連同豬籠晃了晃。


    石頭還在繼續飛來,而她茫然不知,自己已經被砸的血肉模糊。


    她的臉上已經稀爛一片,與血混濁著的粘稠物體慢慢流淌著,而那源頭就是天靈蓋。


    她的天靈蓋被族長的第一個石頭砸開了,裏麵的順著臉頰流下……


    眾人砸的盡興,根本沒有看著這個場麵,當他們發現時,那些膽小的女人和孩子抱成一團。


    族長丟出最後一塊石頭,疾步走過去,一把抓住金蓮的頭發,卻連稀爛的頭皮也一起拔了下來。


    他惡狠狠的丟到河中,低聲問,“潘金蓮,你死了沒有?”


    昏昏沉沉的潘金蓮費力的搖了搖頭,卻說不出話來,因為她不僅滿嘴的牙被砸掉,而且舌頭也被砸沒了。


    可族長對於這樣恐怖的畫麵,一點也不害怕,他附下頭陰笑。


    “潘金蓮,既然你要死了,我便讓你死的明白!武大是我毒死的,而且你們的野種在你死後,也會被我拋屍荒野的!”


    聽了這話,金蓮猛地睜開眼,用剩下的那隻還算完整的眼睛瞪著他,發出嗚嗚的聲音。


    族長笑得更歡,他看著金蓮在豬籠裏掙紮,試圖要拜托那束縛,便一腳踩了上去。


    “你恨我嗎?像你這麽一個漂亮的女人,不會愛我,也隻能恨我了!”


    族長說完,徑直用手將金蓮退下深水之中。


    眾人愕然,不知道族長在和潘金蓮說什麽,更不知道,為什麽他不按照規矩,卻硬生生推她下水。


    可是族長的決定和舉動他們不敢有任何意見。


    族長用身體壓著豬籠,不讓金蓮在裏麵掙紮,看著水麵上泛起的紅血泡,他嗬嗬的笑了起來。


    直到潘金蓮沒了動靜,他才鬆手,豬籠漂起,金蓮已經沒了生氣。


    族長濕著衣服緩步走到案上,剛準備帶著族人離開,西門慶手裏拿著一塊牌子,奔跑著到來。


    一把抓住族長,將手裏的牌子舉起,


    “這是陽穀縣令的令牌,此事事有蹊蹺,縣令命我待會潘金蓮!”


    族長望著令牌冷冷一笑,指著河中央,


    “諾,你要的潘金蓮在那呢!自己去抬!”


    說完領著人群浩浩蕩蕩的離開。


    西門慶望向水中,大叫一聲,丟下令牌就往水中跑去。


    奮力抱起那豬籠拖到案上,將金蓮拉出時,他差點暈了過去。


    已經被泡的發白的潘金蓮,臉上的皮肉已經被小魚啄去不少,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骨頭。


    而她缺了一個眼球的雙眼,正睜的圓圓的望著天空,懷裏死死抱著一枚銅鏡。


    西門慶哇的一聲痛哭,出聲,他死死抱著金蓮不成人形的屍體泣不成聲。


    金蓮,對不起,我來晚了!


    若不是父母強行阻攔不讓他趟這趟渾水,他怎能來遲?


    若非他以死相逼,他又怎能威脅父母求助於縣令?


    隻是這一切,都晚了那麽一步!


    西門慶痛苦的扯著頭發,眼淚一滴一滴滴在金蓮糜爛的臉上。


    就在此時金蓮蒼白的手一下子抓住西門慶的手腕。


    西門慶沒有害怕,反而握住了那隻手,他知道金蓮死不瞑目。


    “金蓮,我答應你,我好好的安葬你之後,便會將孩子搶回來!還有,我不會讓你的魂魄流離失所,我一定會為你報仇的!”


    此話說完,潘金蓮的手慢慢鬆開,並垂了下去。


    西門慶抱著潘金蓮的屍體,將她與銅鏡埋在紅楓林之中。


    像是有所感應,黃皮虎領著幼崽前來,在金蓮的墳頭,三虎齊嘯。


    楓葉隨著虎吟而紛紛落下,漫山遍野的紅色都在訴說這血一樣慘烈的冤情。


    西門慶坐在金蓮的墳頭久久不肯離去。


    他在想著如何報仇,若是真的殺死那些冷漠無情的武家人,那是便宜他們了!


    他要是讓他們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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