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某小山村。+


    夜色如墨水,無風無月,村口的的大黃狗偶爾狂吠幾聲,便更加沉靜。


    武氏祠堂內的蒲團之上跪著一個白眉老者,麵對一尊女媧神像虔誠的叩頭。


    案上檀木香香氣繚繞,那對白燭在煙霧的纏繞之下詭異的跳動閃爍著。


    突然原本開啟著的大門突然關上,那咣噹聲像一把尖刀一樣劃破夜的幕布。


    老頭戰戰兢兢的跌坐在一旁,看著空蕩蕩的祠堂,搜尋遍了所有的角落,也沒有發現異常。


    就當他準備再度跪好的時候,屋內生起一陣涼風,硬生生的鑽進他的頸脖之間。


    那絲滑冰冷的質感,像是一個女人的手,在可以來回撩撥一樣。


    老人縮了縮脖子回回頭,臉色已經煞白,嘴裏喃喃的念起了阿彌陀佛。


    可是那陣怪風突然急速的呈著小旋風似的旋轉起來,帶著輕微的哨聲,吹向岸台。


    緊接著,白燭'嗖'的一聲被吹滅,而那香爐裏麵冉冉升起的煙霧也瞬間暗了下去。


    整間祠堂被黑暗籠罩,靜的隻能聽到老人自己的心跳聲。


    平日未細聽這心跳的節奏,現在仔細聽來竟然那樣的詭異。


    '咚咚咚’,在那逐漸狂亂的顫動聲之間,老人似乎可以看到血液由血管推進心髒的過程。


    他甚至可以看到自己那滿是脂肪包裹的心髒壁上那一根根扭曲的血管。


    可是這樣的聲音在這樣一個特殊古怪的環境中顯得那樣的不堪入耳。


    每個心跳的節奏伴隨著速度急劇的加強,老人捂著胸口,竟然一下子無法呼吸。


    附在蒲團之上,老人緩了半天才恢複氣管的暢通。


    可是那鬼魅的心跳聲卻讓他焦躁暴虐起來。


    突然一個激靈,他站了起來,摸索著供台的方位,拿起那尊女媧神像狠狠的摔在地上。


    接著祠堂內慢慢的升起一團暗光,那白燭又慢慢的點燃起來。


    老人麻木的拿起火柴,僵硬的抽出火柴棍,攃了半天,才將香爐裏麵的香重新點燃握在手中。


    “你以為天天焚香禱告便能逃過一劫嗎!?哼哼!”


    老人陰著臉,嘴裏卻發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們做的孽太多,就算拜遍了滿天神佛也不足以贖罪!這是你們的報應!”


    老人說著拿起那燒的通紅的香徑直插到了自己的眼球之中。


    嘶嘶啦啦的皮肉燒損聲和一股肉胡味蔓延了整個祠堂,可是老人竟不痛不癢,隻是扯著嘴冷笑。


    “報應!這是你們的報應!我倒要看看你的心是什麽做的!”


    老人的眼上插著斷香,咆哮著,情緒越來越激動。


    他拿起地上破碎的女媧神像的碎片放在麵前歪著頭端詳。


    就在此時,一群穿著睡衣的男子拿著火把衝了過來,為首那個額上有疤的男子看到這個情景一下子將火把丟在了地上,


    “爸,你幹什麽?”,他喊著老人,卻不敢上前。


    “我要看看我的心是什麽樣子的!”


    老人啞著聲音將尖銳的瓷片放在自己的胸前。


    “爸,你別衝動!”,帶疤男子彎著腰慢慢的向前移動。


    “大毛,你爸是不是老人病又犯了?”,身後的一個男子低聲問。


    “我看是老頭子在生氣大毛不常回家看他,故意鬧的這一出,害我們半夜三更過來找他!”


    另一個男子說我,捂著嘴打了個哈氣。


    “你們都給我閉嘴!”,那個叫大毛的男子嗬斥一聲。


    而此時老人卻笑了,他指著麵前的幾個男子,


    “你們的心是什麽做的?讓我看看啊!要不是你們不讓我看,我就挖出來給你們看!”


    此話剛說完,老人迅速的將瓷片插進自己的左胸,再出來時,瓷片上插著一個抖動的心髒。


    眾人尖叫成一片,除了大毛,其他幾個男子紛紛拿著火把四下逃竄。


    而大毛雙腿打顫的站在原地,一股腥臭的液體滿出他的褲子。


    “爸……爸!”


    呆了好半天大毛衝了過去,一把扶住老人,沒想到老人卻笑了。


    “大毛,你為什麽把我一個人丟在家不來看我?”


    “爸、爸!兒子工作忙,兒子錯了,我帶你去醫院!”


    大毛說著便拿起老人的手,可是卻被老人死死拽住,那力道大的掙脫不了。


    “大毛,你忙,為什麽連你媽的葬禮都不來?為什麽連我的贍養費都不出?”


    老人翻動著被香戳癟了的眼球看向他,


    “要不是咱們村土地開發,就是我死,你也不會回來的吧!”


    看著老人恐怖的模樣和他掌上依舊還在博動的心髒,大毛徹底腳軟了。


    他咕咚一聲跪在地上,不知是懺悔,還是害怕,摸著眼睛嚎啕大哭起來,


    “爸,我混蛋,我錯了,我不是人!求你原諒我,放過我!”


    “放過你?那當初你們為什麽不放過我!”,


    老人的口中突然響起尖銳的女聲,而他的臉變得青白一偏。


    大毛徹底的懵了,現在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是撞鬼了,而他爸是被鬼附身了於是猛地磕頭。


    “鬼大人!放過我!我還年輕,你要找替身找這個老頭就是了,你放過我!放過我!”


    老人陰森森的笑了,握著大毛的手卻始終沒有鬆開。


    他緊緊盯著大毛的臉,將自己的心扔到他麵前。


    大毛看著那顆活蹦亂跳帶著血絲的心髒忍不住幹嘔起來。


    “大毛,你該讓我看看你的心是什麽做的!”


    這句話是老人原本的聲音,


    話畢,便徑直將手插進了他的胸膛。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徹底打破了這個山村的平靜,而從此以後,再未平靜過……


    &&&


    紫妍與昊天攜手神農架之中,與她預想的十靈之日,已然臨近,可是經曆過玉帝事件後,她竟然不想那麽快的找到驅魔劍。


    亦或者說,她不想那麽快的與擎天生死相搏。


    這麽多事情以後,她對任何事物都不敢輕易用好或壞、對與錯來評判。


    所有的事件本身就存在的蹊蹺,魔神複蘇也一樣。


    現在的她,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之下,不會和任何人針鋒相對的。


    魔神複蘇是天界之事,與她何幹,為何讓她承受?


    當初若不是沾上了這件事,或許她的父母親人都不會死去。


    況且,玉帝為人惡劣,根本不值得她去為他賣命,她是人,不屬於天界管束,更不會受製於人!


    至於擎天,他要解封就解封,要滅世便滅世。


    她不會在封印之內將他斬殺,他們的恩怨,她會堂堂正正的等他重生之後,麵對麵的清算。


    那時候,誰生誰死,各按天命!


    現在的她害怕失去,她隻想好好的陪著自己所愛的人了此殘生。


    放棄職責,放棄命運,放棄理想,她隻想做個平平凡凡的女孩。


    原諒她的自私,因為,這所有的責任太過沉重,她無力承擔!……


    挽著昊天的手漫步在神農架之中,卸下一身負擔等我紫妍,出奇的輕鬆愉快。


    梁非凡已經消失在神農架之中了,這對於神農架的生靈來說,是個好事。


    對於紫妍來說,更是避免了針鋒相對的尷尬。


    現在的神農架平靜的就像來時的模樣,氣氛祥和,空氣清新。


    日子這樣過,便好了!


    “很開心啊?”,昊天握緊紫妍的小手,滿眼的柔情。


    “和你在一起,所以開心啊!”,紫妍天真的笑。


    今天難得那兩個跟班被自己支去別處。


    若不是以調查整個神農架的妖魔數量為由,他們哪有機會單獨相處?


    這是故意在給他們製造難題,估計的要一整天都見不到水仙和幽澤呢!


    說不定,他們兩單獨處久了,也會擦出點火花呢!


    兩人依偎著,迎著暖陽,繼續漫步,可是前方突然發出一陣異響,接著一個混濁的光圈之中閃出兩個精瘦等我男子。


    他們狼狽的跌在地上,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


    “都是你,尼瑪你那瞬間轉移術是不是失靈了?有好好的直升機不坐,你吃飽撐得啊!”


    一個白恤的男子拍拍身上的灰塵大吼。


    另一個黑恤的男子,卻及其淡定的理理柔聲道,


    “老是用那些現代產品,那我們本身的能力會逐漸退化的,剛剛隻是著陸失敗而已!”


    “而已!?你特麽看到沒有,我的這件阿瑪尼已經被弄髒了!”


    白恤大火,突然他的身體變為透明,而隻能看到空中漂浮的恤和牛仔褲。


    黑恤撲哧一笑,“控製情緒,又隱身了!”


    一陣安撫之下白恤男子終於慢慢變成正常。


    紫妍和昊天繞有興趣的望著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兩個人一黑一白,脾氣一鋼一柔,而他們身上充滿了人的氣息。


    經過他們剛剛露的一手,應該是人界的異能人士。


    聽到笑聲,還在不遠處躊躇不前的兩人同時轉過頭,呦!兩人居然還是雙胞胎呢!


    “你們笑什麽?”,白恤明顯不悅。


    而黑恤一把拉住他,溫文有禮的招手,“嘿,你們好!”


    紫妍笑笑,“你好,你們是來旅遊的?”


    話剛出口,自己也感覺到不對勁,若是旅遊,怎麽可能直接穿越到結界之內呢!


    而且看著他們身負的異能,不像平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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