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阿九依然躺在床上麵,看來病的很重。


    “這麽難喝的藥,是誰都不會喝了。為什麽自己平常喝的都沒這麽難喝呀?!”林含清疑惑的皺著眉毛。


    他哪裏知道,每次他生病要喝藥的時候,茅阿九都會在那藥裏麵放上冰糖,而且還要把藥放在冷水裏麵,好教藥味淡一些,能夠叫他喝下去。


    “師兄,你快點醒醒吧。”林含清雙眸帶著淚水,看向了茅阿九。他發現自己真的好無能,就連給師兄喂藥都不行。


    忽然,林含清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捏住鼻子,喝了一大口藥,含在嘴裏麵。立刻附到茅阿九的嘴邊,覆了上去。茅阿九也張開嘴回應著,將那些藥全都吞到了自己的腹中。


    林含清看這種辦法管用,便又吞了一口藥。如此反複了幾回,終於把藥全都喂到了阿九的肚子裏麵。


    雖然已經喝完了藥,但是二人的嘴卻依然連在一起。許久,才紛紛分開。


    林含清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看向了師兄紅撲撲的嘴唇,一下子低下了頭,臉紅了起來。好像做了什麽壞事似的,也忘記了嘴中那藥液的苦澀,滿滿的全是甜蜜。


    給師兄喂完藥之後,林含清給他重新蓋好了被子。也感覺師兄真的是累了,叫他好好的睡上一覺吧。


    上午九點多種,張九思帶著小風來到了阿九房中。


    “含清,阿九怎麽樣了?喝藥了嗎?醒來了嗎?”張九思緊張的連續發問,走到了床前。


    林含清雙眼溫柔的看著茅阿九,雙手抓著阿九的右手,放在了臉上。聽到張九思的聲音,林含清慢慢的轉過頭,給了張九思一個放心的微笑。


    “師兄喝藥了。剛才大夫來過了。他說師兄太累了,身體上麵已經沒有什麽事情了,師兄中午喝了藥之後,應該就能醒過來了。”林含清微笑著看向了張九思。


    張九思坐在了凳子上麵,點點頭。“他的確是太累了。也該好好休息休息了。你照顧阿九吧,我出去看看周易那孩子。小風,走。”說完,張九思便走出了房門。


    而就在門外麵,周百強正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見到房門有了動靜,急忙便跑上前去,一把拉住了張九思的手,“前輩大師,您快去看看我兒子吧。他還沒有醒過來呀。”周百強經過這一夜的時間,好似更加的蒼老了。


    兩鬢都長出了白發。


    張九思點點頭,“放心,一切都會過去的。沒事的,沒事的。”茅阿九知道自己這是在安慰他,可是除了這些他還能說些什麽呢?


    周百強點點頭,拉著張九思便向周易的房間裏麵走去。


    一張偌大的床上,隻躺著一個身穿華服的少年。這少年年紀十六七歲,臉色有一些蒼白。可是比昨天晚上卻要好上許多了。


    在他的床邊,就是周禮了。


    周禮見張九思來了,急忙下床行禮,“大師,您快看看我弟弟吧。”周禮頂著大大的黑眼圈,一臉悲傷的看向了張九思。


    張九思隻是輕微的點點頭,慢慢的走到床邊。


    伸出右手,將周易的左手握到了自己的手中。“怎麽這麽冷呀?”張九思疑惑的問道,隨後站起身來,又摸了摸周易的額頭,依然冰冷的很。


    “怎麽還會這樣呢?三昧真火沒有起作用嗎?”張九思默默的念著,轉過身子,看向了周百強,說道:“準備一碗水和兩片柳樹葉子來,我來給他看看。”


    周百強用力一點頭,急忙走了出去。


    客棧茅阿九房間中。


    林含清從桌子上麵拿起了一塊糕點,輕輕的吃了起來。


    “師兄,你快點醒過來吧。這裏有這麽多好吃的,你肯定喜歡吃。”林含清故意拿起來一塊糕點,放在茅阿九的上麵擺了擺。


    而茅阿九好像也感覺到了香味,不禁抬了抬身子,可是眼睛卻依然沒有睜開。


    “師兄,餓了吧。肯定餓了,早上隻喝了那難喝的藥,都沒有吃任何的東西。那我喂你吧。”林含清笑嗬嗬又將茅阿九扶了起來,將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麵。


    雙手空出來,將糕點慢慢的掰碎,輕輕的打開茅阿九嘴。但是他的嘴卻還是那樣的緊閉著,林含清皺著眉毛無奈的歎口氣,笑著說道:“師兄,你這病可是累死我了。”


    說完,就將那糕點放到了自己的嘴中,然後又將嘴唇覆到了茅阿九的嘴邊。茅阿九一下子就用嘴抓住了林含清的嘴唇,含清一點點的用舌頭將糕點遞了過去。


    林含清這樣喂著,茅阿九也接受著。直到最後含清都分不清是喂食物,還是接吻了,直到將整個糕點喂完,這才停了下來。


    林含清的臉又紅了起來,臉上洋溢的是滿滿的幸福。


    “生病還這樣,討厭。”林含清笑嗔的看向茅阿九,給他蓋好了被子。然後自己又鑽了進去,摟住師兄溫暖的身體,來一個回籠覺。


    周易房間中。


    “前輩,給您水和柳葉。”周百強將手中的一碗水和柳葉遞給了張九思。看著躺在床上麵的兒子,忍不住的悲傷了起來,急忙別過臉去。


    “不用太難過了,又不是沒有希望了。”張九思接過水和柳葉,走到了一旁。


    周百強歎口氣說道:“可是這都已經一個晚上了,阿易他....”周百強不再往下說了。


    “什麽時候都不要絕望,如果那樣,就真的沒有一點希望了。”張九思將水放到了桌子上麵。雙手的食指和中指分別夾住了兩片柳葉,閉上了眼睛。


    周百強剛想要說一句話,在一旁的小風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聲的看向周百強說道:“噓――我爺爺要開天眼了。”


    周百強一下子就不在說話了,而是看向了張九思,周禮也轉過了頭。


    隻見張九思二指夾著柳葉放到了水中,轉上了三圈,嘴中念念有詞。


    “天法清清,地法靈靈,陰陽結精,水靈顯形,靈光水攝,通天達地,法法奉行,陰陽法鏡,真形速現,速現真形,吾奉天師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咒語念完,二指也從碗中拿了出來,將兩片柳樹葉放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麵,“開。”話音一落,便把那兩片柳樹葉從眼睛上麵拿了下來,隨後睜開了眼睛。


    周百強和周禮分別看了過去。隻看這張九思的眼睛裏麵有著不一樣的色彩,炯炯有神,如果此刻他要是生氣,沒準都能用眼神殺死人了。


    張九思沒有說話,來到床前,看向躺在床上麵的周易。


    隻見這周易的胸口有一團火源在騰騰燃燒,可是這火焰卻就是不往其他的地方去。而那團火焰便是――周易渾身的陽氣所在了。


    按理說,這陽氣應該向身體的四處散去呀。為什麽會集中在胸口,而不發散呢?張九思也是頭一回看到這種情況,也不禁了蹙起了眉毛。


    張九思閉上眼睛,慢慢開始回憶昨天晚上的作法。


    昨天周易身上麵的陰氣太重,最後借了含清的一點三昧真火,這才克製住了陰氣的蔓延。難不成,含清的三昧真火與他的身體不合。要是這樣,那可就壞事了。而這個也正是張九思和茅阿九最擔心的事情了。


    這三昧真火按理說都是一樣的,可是也有的人,因為出生的日子,或者前世的命運,會變得不一樣。這不過這種情況卻極其的微小,難不成就在這裏碰到了。


    張九思昨天晚上猶豫的那一下,便是這個原因了。可是當時的情況緊急,如果不借三昧真火,那周易很有可能會被陰氣蔓延全身,最後身體凍結而死。


    但是卻沒有想到,這千萬分之一的幾率,竟然叫周易給碰到了。三昧真火不合,便會和周易體內的本身的陽氣相對抗,這兩種力量在他這樣一個病懨懨的身體裏麵鬥爭,就算是常人都會受不了,更何況還是這身體了。


    而隨著這兩種正陽正剛的力量對戰,周易的身體便會一點點的變熱,最後自燃而死。


    張九思立刻轉過身來,看向了周百強,急忙問道:“你兒子的生辰是多少?”


    周百強不假思索的說道:“清德宗光緒五年,己卯年。三月三的生日。”


    “乙卯年,今年十七了呀。三月三的生日。”張九思小聲的念著,隨後又看向了周易,看他那胸口的那團燃燒的火焰,根本就沒有要做鬥爭的意思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呢?


    生日,年份,什麽毛病都沒有呀。


    張九思緊緊的蹙著眉頭,為難了起來。


    “前輩,我兒子他...”周百強看張九思為難的模樣,心裏麵早就已經是七上八下了,但還是不禁要問問。


    “這陽氣聚在胸口,散不出去。全身被陰氣蔓延,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張九思搖了搖腦袋,在屋子裏麵踱來踱去。一張臉緊緊的皺著,微微的歪著腦袋,正在從記憶裏麵搜索這種現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床上麵的周易身體也是越來越冷了。


    ps:最近看了金庸前輩的《笑傲江湖》,真是神作。心中也感悟很多,希望大家能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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