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夏季的夜晚還是比較冷的,林含清憑著感覺往茅阿九的懷裏麵鑽了鑽,把手放在了茅阿九的肚子上麵,吧唧了一下嘴,微笑了起來,這才安然的將腦袋放到了茅阿九的胸口處。


    茅阿九被林含清這樣一弄,也感覺到了寒冷,隻不過這種冷卻不是身體的寒冷,而是那種睜開了眼睛。忽然發現自己的周圍多了許多的眼睛,最少得有十幾個,樣子詭異的有,穿著詭異的也有,隻不過這十幾個髒東西好似在說著什麽,就是不靠近茅阿九這裏半步。


    茅阿九觀察到了地麵上的黃符,點點頭,看向了鹹誌行。隻見鹹誌行早都已經握緊了桃木劍,時刻準備著要做一場戰鬥似的。


    鹹誌行注意到茅阿九醒了過來,慢慢的挪到了茅阿九的身邊,看向了茅阿九。


    這次這十幾個東西不敢來靠近是因為那黃符,可是如果他們硬闖的話,倒也是能進來,隻不過那樣可就會受傷的,弄不好連一條性命都會丟掉的。


    但是如果犧牲一條性命,就能將茅阿九三人給殺了,倒也是一個好買賣。隻不過誰都是在這深山之中混跡久了的野鬼,早都想著要輪回投胎做人呢。誰會犧牲自己去成全別人呢,就算是受傷那也是不行的。


    這才導致這十幾個東西遲遲不敢動手的原因。


    茅阿九看了看躺在懷中的林含清,轉過頭又看向了鹹誌行,說道:“咱們還是挨到天亮吧。”


    鹹誌行點點頭,如果叫他和茅阿九二人硬拚的話,自然也是能夠和著十幾個東西拚一拚的,可是現在身邊卻多了林含清。他們不敢冒這個險,也不能冒這個險,所以隻好和他們互相挨著,看誰能先忍不住。


    林含清在茅阿九的懷裏麵扭了一下,好似感覺到了不舒服,茅阿九急忙拍著林含清。林含清這才又安穩的睡了過去。


    “我看不如咱們一起衝過去,將這三個人給弄死,你們看怎麽樣?”一個尖細的聲音傳了出來,看那東西的模樣,鼠頭鼠腦的,應該是這深山中的老鼠成了精了。


    “那你先去吧,這滿地的黃符,誰過去不都得受傷呀。況且咱們這裏人這麽多,那三個人怎麽夠分呀。而且他們三個人還都有道術,很明顯就是那天地觀明月的徒弟,哼。”一個孤魂野鬼說道。


    “唉——剛才小白就已經死在了他們的手下。我可是不想那樣的。”一個女人的聲音,哀聲歎氣的說著。


    茅阿九看向了鹹誌行,原來他們剛才伏誅的那個鬼魂叫小白呀,看樣子跟他們的關係還不錯。


    “他們的魂魄歸你們,我隻要吃肉就行了,嘿嘿...”那成精的老鼠口水已經流出來了,眼睛盯著細皮嫩肉的林含清看個不停了,好似這人早都已經是他的口中食物了。他不禁又咽了一口唾沫。


    “現在都已經是寅時了,再過兩個時辰太陽就會出來了。快點做決定吧。”那老鼠好似忍不住了,口水順著嘴流淌在了衣服上麵,他也是不停的擦著口水,樣子很是急迫,可是卻不敢貿然的前進一點。


    鹹誌行忽然將手中的桃木劍用力一戳,盤膝坐好,呈打坐裝,嘴中默默念道,“三者既悟,唯見於空;觀空亦空,空無所空;所空既無,無無亦無;無無既無,湛然常寂;寂無所寂,欲豈能生?欲既不生,即是真靜。真常應物,真常得性;常應常靜,常清靜矣......”


    這《清靜經》剛一念出來,立刻那些孤魂野鬼便有了反應。


    “這是什麽鬼東西呀。”那奸細的野鬼大聲的叫著,這東西念出來,叫自己的心裏麵好難受,頭也好痛,仿佛有萬千根釘子在戳他的身體,難受至極。


    而鹹誌行則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繼續默默的念著。


    在場的孤魂野鬼全都感覺到了不適,又靠近不了這三人,還受著這樣的痛苦。還不如走了呢,有一隻鬼離開,便有兩隻離開,接著這裏所有的野鬼就全都離開了。


    隻剩下了成了精的東西,有一隻老鼠,就是垂涎林含清的那隻。還有一個大山貓,這山貓的模樣是一個老太太,嘿嘿的衝著茅阿九笑,樣子好似很喜歡茅阿九。


    “小子,有兩下子呀,竟然能將他們都弄走了,嘿嘿...不過老子可不怕。”那成精的老鼠在一旁捋起了自己那兩撮胡子,笑吟吟的看著茅阿九,眼睛不時的看看那地麵上的符咒。


    鹹誌行不再念《清靜經》了,而同樣的看向了那老鼠,還將自己的目光撇到了那老太太的身上麵。


    那老太太身穿黑色的衣服,一頭的黑發十分嚴謹盤了起來,一絲不苟。


    “嘿嘿,人都走了。省得麻煩了。來,來,叫奶奶好好的疼愛疼愛你們,嘿嘿...”那老太太一臉陰險,陰晴不定的笑著。


    她正在慢慢的靠近茅阿九,而此時那地麵上的符咒卻也好似不管用了,被她踩在腳底下,隻是發出刺啦一聲,接著冒出一陣白煙,便什麽都沒有了。


    茅阿九很是奇怪,為什麽這老太太會不害怕這黃符。既然她從一開始就不害怕,那為什麽不早一點的老捉他們呢,是害怕那些鬼魂來跟她搶奪嗎?可是這老太太不是吃的是身體,而那鬼魂要的是靈魂,這與她根本就不挨邊呀。


    茅阿九心中越想,越是疑惑。


    那老太太繼續向茅阿九走了過去,鹹誌行握緊了桃木劍,攔在了那老太太的身上麵。


    那老太太看了一眼鹹誌行,冷哼了一聲,說道:“奶奶不喜歡你這年歲大的人,滾開。”說道“滾開”那兩個字的時候,鹹誌行忽然感覺自己周圍的空氣冷了下來,那種寒冷的氣息正在向他的身體裏麵用力的鑽去。


    “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說了一句這“金光咒”,鹹誌行才感覺好了一些。


    而此刻那老太太已經向茅阿九伸出了自己那醜陋的手指,隻見那手指如同鬆樹枝一般,裏麵一點血色的都沒有,皮緊緊的貼著骨頭,仿佛動一下都是十分苦難的,還有那長長的黑色指甲,叫人看過之後,就不禁作嘔。


    茅阿九抓住了這向自己伸過來的手,可是他的力量那裏如這貓妖大呢。剛剛一抓,那貓妖一用力,便將茅阿九甩了出去,撞到了樹上。


    而林含清因為在茅阿九的懷中,這茅阿九一離開,他的腦袋便磕在了地上,醒了過來。


    “師兄...”林含清揉著眼睛,叫著茅阿九,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冷了下來,“嘿嘿...這個小子是我的啦。”那老鼠不知道從哪裏忽然跳了出來,伸出他那醜陋的爪子,便向林含清的胸口抓去了。


    林含清看清楚了自己麵前的這張臉,長長的臉,尖尖的下巴,還有那鼻子下麵有著兩撮小胡子,眼睛提溜圓,此刻正奸笑的看向林含清,林含清“啊——”的一聲,大叫了起來。


    眼見那手就要戳在了他的胸口上麵,鹹誌行的一劍擋住了,還生生的削下來那老鼠的兩根手指。


    老鼠大叫了一聲,鮮紅的血液從那手指裏麵向外麵流淌了出來。老鼠也跳到了一旁,左手捂住了右手的斷指處,慢慢的他不再喊叫了,那鮮血也不再流淌了。


    “含清,去旁邊。”鹹誌行握緊了桃木劍,看向老鼠,說道。


    林含清急忙跑到了一旁,“大師兄小心。”林含清說這話,躲到了一旁的包裹旁,從裏麵不知道再翻騰一些什麽東西。


    而那邊的茅阿九因為手裏麵沒有家夥,再加上這老貓妖十分的厲害,被逼得是險境環生,情況十分的危機。


    “刺啦”茅阿九胸口上麵又留下來這貓妖的一爪子,衣服已經破開了,血肉翻騰了出來,鮮血向外麵流淌著,茅阿九喘著氣,雙手握緊了拳頭,看著這貓妖,一點也不敢示弱。


    那貓妖tian了tian自己的沾滿鮮血的手,笑吟吟的看向茅阿九,“小子,你這具身體我十分的喜歡,不如讓我吸了你魂魄,你也好過這樣受苦呀。”


    那貓妖一邊說著,一便tian舐著自己的手,樣子十分的詭異。


    “你為什麽一開始不動手呢?”茅阿九忍住了疼痛,咽了一口唾液,看向了貓妖,雖然是對視著,可是茅阿九明顯在氣勢上麵就短了人家一大截。


    “因為我想要....你的全部。”貓妖笑嗬嗬的開始的眼神上下的掃描著茅阿九整個身體。


    “全部?”茅阿九很是疑惑,這成了精的東西真是思想不一樣呀。


    “我在這身上裏麵生活了這麽久,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你這樣的男子呢。我當然是想要你的全部了,我會將我的氣慢慢的注入你的身體裏麵,過不了多長時間,你就也會成為一個貓了,嘿嘿...”想到這裏,那貓妖便高興的笑了起來。


    而茅阿九則已經毛骨悚然起來了,雖然聽師傅說著這種事情。


    那就是如果一種成了精的東西看上你了,那就會想方設法的將你弄到手。然後把她身體裏麵的氣強硬的灌輸到你的身體裏麵,那樣你就會因為吸收了她的氣,從而變得和她一樣。那樣你們就會生活在一起了。


    而現在茅阿九是怎麽也想不到,這貓妖竟然看上自己了,還要將自己弄成她那樣,自然是很不舒服了。


    “怎麽?害怕了,沒事的,過程是很舒服的。”那貓妖笑吟吟的看向了茅阿九,眼睛由上向下的開始掃著,嘴角掛著陰森森的笑容,好像此刻茅阿九已經變成了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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