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淼,一個八七年生人,命裏缺水的八零後。


    世界末日爆發之前,身材高挑、皮膚白皙、長著兩隻桃花眼的張淼,每天開著一輛改的幾乎認不出來原樣的本田飛度,混跡於京城的幾所高校。


    偶爾去去工體,招惹招惹工體花蝴蝶,換身衣服,挑逗挑逗國貿小資。


    在末日前的快手抖音還沒爆出學校門口車上賣水的招嫖小小花招的時候,張淼已經開始固定的“培養”大二女學生了。


    大一的女學生一般放不開,投入與產出的性價比太低,來得太慢。


    大三大四的女學生即將步入社會,現實磨平了她們所有的天真,費用太高。


    所以張淼最喜歡大二的學生,因為有句話說的好,18歲的你真美,不是你美,是18歲美。


    然而這一切美好的日子在他爸強行把他送去唐古拉山口當機械工程師時就結束了。


    再後來他就上船了,船就擱淺了,在核心利益分配時人腦袋打出狗腦袋的時候,他卻失去了和別人打破腦袋的資本。


    張淼認清了現實,自己就是個小催巴兒,本也沒資格參與那些權利的鬥爭。


    再後來他受夠了南部聯盟的權力傾紮,也不願意真的給哪個領主當小力巴,沒本事遞葛的他選擇了逃跑。


    就此,成了第一批逃邊的先行者。


    最開始逃到東邊機械族領地的他具有一定榜樣作用,待遇還真不錯,可慢慢的就不行了。


    被人冷落了,他也隻好再逃,一次不如一次,那就再逃。


    直到他在這個大陸上已經有了名氣,也摸清楚了一旦進行逃邊,最壞也壞不哪去。


    直到他最後逃累了,去了風陵渡安身,可呆了沒有半個月風陵渡居然又被摧毀了。


    於是他又混進了機械族的先頭部隊,準備再來一次。


    而這個時候,他好像發現了一些能讓他在這了無聲趣的末日之後,勉強提起一些興趣的事情。


    他看到一個裝成機械族的人。


    這樣的人他見多了,別說是裝成機械族的人了,他甚至帶著裝成人的機械族逃過邊。


    而是這個人有點不一樣,他身上沒有那黃沙之中打滾八年之後的地上人類身上那股洗也洗不掉的土腥味。


    這人甚至就不像是在大陸上生活過得,常年逃邊的張淼有雙毒辣的眼睛。


    在唐古拉山口接受太陽中微子輻射的他別的本事沒得到,他隻進化出一種微能力……眼力價。


    在末日之前,沒有眼力價的人死倒不至於,但未必活的多好。


    但末世之後的人,沒有眼力價是活不長的。


    就張淼這雙眼睛,不僅僅能看出一個人有沒有實力,有沒有勢力,甚至可以輕易地看出一個人幾個月甚至幾年以來生存環境是怎麽樣的,生活條件又是如何的。


    所以他一見林潭就知道,這人不是機械族,甚至不是陸地上的人類。


    逃海者,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活的。


    但凡能逃到陸地上來的逃海者,沒有一個是白給的,千多米高的懸崖那是誰說爬就能爬的上來的嗎?


    張淼曾經聽說過在世界日後,新紀元三年的時候,有一個進化出翅膀的逃海者曾經飛上來過,正好飛進了南部聯盟控製的一個種植園。


    可惜這個人並不明白,在高空之中,空氣稀薄,飛行不是那麽容易的。


    所以他又掉下去了。


    掉落的高度並不高,海拔一千五百三十七米,垂直落差三十七米。


    這個成功掉落在高原上的進化者,摔死了。


    哪怕隻是37米的落差也能摔死人的。


    張淼覺得跟著這個逃海者也許並不一定能得到什麽太多的好處,但是肯定能夠提高他這一次跳邊的價值。


    帶著一個逃海者跳邊,怎麽也不能再給發到農場幹活吧?


    這個逃海者好比是一個展品或者是明星,張淼認為他能當好一個經紀人。


    “逃……嗯……跳邊這種事其實一點都不難。你跟著我,我保你一點事都不會有。”


    “你保證?”


    林潭嘴裏應和著,可其實心裏泛著膈應。


    那雙滿是笑意的眼睛裏透著的光彩,讓他可以輕易的分辨出,那是一種類似於奇貨可居的興奮。


    這不是什麽好現象。


    雖然還沒明白這位張小爺究竟圖他什麽?


    但他這壞笑的樣子,實在讓林潭不得不提著小心。


    然而這個懂得察言觀色的張淼是也沒來得及多套瓷,心裏犯膈應也沒來得及多推諉。


    兩人被直接裝了車也不知道向著哪就開了出去。


    車開了一會兒林潭通過自己對於方位時間方麵的判斷,基本可以確定他們並沒有繼續向南或者是向東南。uu看書 .uukanshu


    他們現在根本就是直眉瞪眼的奔著大河而去。


    河水昏黃,帶著大量的泥沙,但是那滔天的水汽絕對不會錯。


    這些人在帶著他們奔赴疆場。


    從現在戰鬥第一線這沒什麽問題,可是被俘之後轉身再一次,出現那麽就還有一種可能存在。


    祭旗!


    林潭在末日之前比較喜歡聽一位評書老藝術家的評書,其中有一段反派詛咒發誓,如果有違誓言,便當做雞給宰了當做羊給宰了,然後真的被拿去祭旗的故事,就發生在兩軍陣前。


    好巧不巧那兩個也是叛徒……


    其實在林潭看來他們不算叛徒,沒有認同感,又怎麽能談得上效忠,沒有效忠自然也不是叛徒。


    而現在的情況並不是取決於他怎麽認為,這情況取決於對方怎麽認為。


    他就是那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不至於,但是畢竟受製於人。


    在他還對混入人類為主的南部聯盟寄予希望的時候,就隻能做到砧板上的魚肉。


    而當車輛停下來的時候,一旁沉默了一路的張小爺突然說話了。


    “你是逃海者吧?”


    這個問題弄得他一愣,可這位小張爺卻還自顧自的說著:“據我所知,人類所控製的大陸南端,因為山崖的普遍高度比其他三個方向更高,所以至今應該還沒有活著的海上之人能夠到達那裏,所以。”


    林潭沒懂他什麽意思,這小子卻滿眼冒星星的靠過來。


    “所以,兄弟,求帶飛啊!有你咱倆就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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