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高岩隻好放棄無謂的追想,將注意力集中到了寒賦變的大蛇之前所在的地方。


    在迅猛鬼火的焚燒下,大蛇早已灰煙散盡,不用想也知道,寒賦的魂魄隻怕也早已隨之煙消雲散了。


    一想到寒賦死後竟變成了獄蛇,高岩不得不開始懷疑那座龐大的地下水洞裏的鬼蛇是不是都是一些死後遭到下咒者施法囚禁的冤魂幻化而來。


    不過,現在還不是仔細研究這個的時候。他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就大蛇之前吐出出的那隻鐵皮手提箱,希望能從中找到點什麽線索――既然寒賦會將這東西小心翼翼地隱藏於身體之內,就說明它至關重要。


    然而,下咒者似乎也已經料到了這一點,很可能剛才他(她)已經看到了大蛇吐出這隻箱子,因此早已用鬼火將其燒得扭曲爆裂,變成了一堆黑乎乎的焦鐵,箱子裝的東西更是沒有幸免於難,燒得一樣都不剩。


    盡管寒賦實際上已經死了,而且他還曾是下咒者的幫凶,很可能曾對嚴妍做過不可饒恕的事情,可想到剛才正是他救了他們一命,高岩的心裏還是很不好受,也由此更加地憎恨下咒者。


    正當他兀自感傷時,旁邊的方瑩藍忽而指著前麵岩石崖麵一道夾縫處叫了起來:“你們看,那是什麽?”


    順著她所指,高岩看到了有什麽東西正卡在了岩石縫隙中,在陽光下反射著淡淡的光芒,於是立刻跑了過去,和司徒允一起想方設法將這東西從岩縫裏給摳了出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是一把鑰匙!”望著手中這把還完好無損的銀色鑰匙,高岩就好似看到了巨大的希望,喜不勝喜,“一定是剛才箱子被火燒得炸裂時從裏麵彈出來掉到這岩石縫裏去的!”


    想必也正是因為有了岩石的遮擋保護,這把鑰匙才沒有像裝著它的鐵箱子一樣被鬼火徹底燒成一堆沒用的廢銅爛鐵。


    可問題是,這到底是什麽鑰匙呢?


    高岩如獲至寶一般,小心翼翼地將鑰匙舉在半空中,翻來覆去地看了老一會兒,可根本就看不出什麽名堂來,隻好寄希望於另外一個和寒賦最為親近的人:“也許……我們應該去問問薇凝,說不定她知道些什麽。”


    一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又剛剛目睹了寒賦的悲劇,司徒允不禁有些擔心起來,慌忙道:“哎!你們說,寒薇凝現在會不會有危險?下咒者會不會怕整日跟寒賦在一起的她發現了些什麽,幹脆連她也滅口了。”


    “應該不至於,”高岩倒不這麽認為,“從寒薇凝之前的種種表現來看,她對所有的事情都不知情,不然也不會這麽一直跟著我們東奔西跑。我想下咒者也一定知道這一點,不然的話,依照他(她)的作風,一看到她跟我們混在一起,早就對她下手了。”


    “那倒也是。”聽了高岩的話,司徒允這才稍稍放下心來,“不過,如果有機會我們還是得警告她要多加小心了。”


    正當三人開始想辦法打算離開這座高高的石崖時,方瑩藍身上忽然發出了“嗡嗡嗡”的振動聲。


    見高岩和司徒允都奇怪地看向自己,她連忙從衣兜裏摸出了手機,解釋道:“是我手機在響,剛才跟蹤陸老四的時候被我調成振動模式了。”


    隨後。她迅速地瞄了一眼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對兩人匆匆說了句“是我雇的那個私家偵探打來的”,然後就接通了電話。


    方瑩藍和私家偵探通了很長時間的電話。


    在這期間,高岩和司徒允四處探查,終於發現石崖背海一側有一條小路,連接著斜後方一座高於潮水洶湧的海平麵的小山丘。雖然這路貌似崎嶇陡峭,但也不是難走到無從下腳的地步。


    “那位私家偵探是不是發現了什麽。”見方瑩藍好不容易掛斷電話後,一臉的困惑和凝重,高岩忍不住問道。


    方瑩藍點點頭:“他找到寒賦在外地的前妻了,一開始對方怎麽也不肯開口談寒賦父女的事情,說過去的事情都已經不怎麽記得了,直到後來他給了她不少錢,而且知道寒賦已經死了,才終於吞吞吐吐地告訴了他一些事情。”


    從方瑩藍的神色和語氣不難猜測,寒賦的前妻肯定說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於是司徒允也好奇起來,連忙問道:“她說了些什麽?”


    果然,方瑩藍接下來講述的事情的確超乎尋常,令人費解。


    據寒賦的前妻唐珍說,她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與寒賦相識時,他已經帶著寒薇凝了。他對她宣稱,寒薇凝是他與第一任妻子所生的女兒,而孩子的母親在生完孩子後沒多久就因病去世了。


    當時從農村出來到城裏討生活的唐珍還很年輕,也很單純。更何況,她當時還是個“克死了結婚不到兩年的丈夫”的寡婦,正是因為遭村裏人嫌惡,不得已才進城謀生,一下子遇到這麽個帥氣又多金的男人願意娶自己為妻,燒高香都來不及,哪還會想那麽多?


    所以,她可以說是毫不懷疑地接受了寒賦的說辭,歡天喜地地與他結為了夫妻。


    然而,就在新婚之夜,她就隱隱覺察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晚,她感到丈夫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完全像是透過她的身體在看另外一個人。但這還不是最壞的,最壞的是,兩人親熱的時候,他甚至還會叫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


    聽方瑩藍講到這裏的時候,高岩忍不住插嘴道:“寒賦叫的不會是嚴妍的名字吧?”


    “你猜對了!”方瑩藍回答道。


    “難道這唐珍長得很像嚴妍?”司徒允猜測道。


    “這個不太清楚,畢竟那個私家偵探沒有見過嚴妍,也說不清楚這件事情,不過等一會兒他會把唐珍的照片發到我手機上,到時候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是我們也都沒見過嚴妍生前的樣子啊!”高岩提醒她道。


    他手頭上倒是有一張嚴妍與幾個夥伴的合影照,隻可惜那上麵的她也和現在一樣,走了貞子路線,容貌徹底惡鬼化了。


    但不等他人回答,他自己就已經想到了解決辦法:“不過沒關係,我們到時候可以找楊淮,讓他看看這唐珍是不是長得跟嚴妍很像。”


    “好了,先不說這個了,言歸正傳,讓我把接下來的事情說完。聽完了,我們再好好探討探討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方瑩藍隨即又開始講訴私家偵探從唐珍嘴裏挖出的那些堪稱離奇的信息。


    和寒賦結婚的唐珍慢慢地終於意識到,自己在丈夫眼中不過是另外一個他真正所愛的女人的替代品,雖然傷心,但她沒有氣餒,一廂情願地相信,隻要自己真心付出,終有一天可以換回丈夫的真心實意。


    為此,她拚命努力,不僅對丈夫百依百順、萬般體貼,而且對他與前妻的女兒寒薇凝更是視若己出、疼愛有加。大概從小缺乏母愛的關係,寒薇凝很快就對她這個後媽變得親近起來,這讓唐珍感到了莫大的安慰。


    然而,令人不安的詭異之事還是不可預料地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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