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驢哥的小慌張相比,酒鬼卻顯得比較老練沉穩,想來應該是做佛爺練出來的心理素質,伊萬則還是沒心沒肺的跟著,他是那咱俄式槍在手,哪兒都敢走的性格,打開門跳下車,用腔調怪異的中文問:“哪裏鬧甴曱(gaza本地對蟑螂的稱呼)”


    幾個保潔工打扮的人圍上來說道:“雜貨房有,車庫也有,到處都有……”


    “ok,我雞道了,關緊門窗,把裏麵的人都妾出來,灑藥後要封閉兩個小時發灰效果”伊萬吐字不清的說,然後回頭衝我們三個打了個手勢:“開工”


    整個別墅群占地有上千個平方,共有七個主要建築,在做行動計劃的時候,我們分別用a,b,c,d,e,f,g來表示,其中a是別墅群的主樓,也正是上次那些被吸陽壽的人進去的地方。(.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f,g則分別是雜貨房和車庫,b,c,d是小一點的雙層小樓,e樓是花房,每個建築物我們都做了劃分,由誰進去打探,遇到危險在哪裏匯合等等。


    我戴著呼吸器,把防護服的帽子也套上,背起噴灑器向主樓走去,酒鬼和我一組跟在我後麵。


    但一個保安刷的一下就站到了麵前,對我說道:“那裏不能去”


    “那怎麽行?蟲子到處築巢,不灑藥殺絕的話,很快就會再繁殖”我對他說道,聲音被呼吸器弄的聽上去很怪。


    “你們留下一副工具,我們自己來弄,總之那裏不能去”對方的語氣很堅決,一點沒有緩和的餘地。


    我回頭看向伊萬,伊萬打了個手勢說:“從其他的房間開始”,我點點頭,和酒鬼一起向b樓走去,驢哥和伊萬去了c號樓。


    推開厚厚的實木門,我每一反應是,這門是實木的,而且重的很,上麵縷空了一些仿古風格的花紋。酒鬼可能是職業習慣的問題,對什麽東西值錢很敏感,也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回頭對我說:“紅木的”


    我點點頭,這東西是按兩計價的,單這個門在內地就能買個普通住宅了,那已經是很多家庭集兩代人的力量、背上20年的債才買的起。


    進到一樓大廳之後,我更加肯定了這個判斷,地毯,掛畫,擺件,吊燈,觸目所及無不奢華,想來就算達不到古代帝皇那個層次,最起碼也是王爺貝勒那個水平。


    一些貴重的東西已經被移動,畫也被塑料薄膜覆蓋,我和酒鬼一邊開始四處灑藥,一邊留心各個房間的情況。


    所有的房間都是空的,門窗也關嚴,我們又用不透明的塑料布把窗房擋上,開始排查起來,這裏小體積的家具和怕汙染的物品也被搬走,所以很少有能藏人的地方,我裝成把殺蟲劑灑到死角,把每個房間的床底,櫃後都看了一遍,酒鬼把地板,櫃底一些地方都敲了敲,都沒發現夾層。


    整個b樓花了我們近一個小時,卻沒有任何收獲,我和酒鬼回車上給噴罐裏加藥液,看到從c樓裏出來的伊萬和驢哥,驢哥在加藥液的時候,衝我輕晃了一下頭,示意d樓裏沒找到什麽東西。


    “你們快一點,我們還要收拾東西”別墅的幾個保潔催了起來,我們四個立刻又兩兩一組,分別去e,f兩個樓。


    e樓也是雙層的建築物,不過非常的有特別,就是落地窗特別多,屋頂也整個是透明的強化玻璃,二樓的地麵也是用大塊玻璃鋪成的,陽光可以從屋頂和落地窗照射到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之所以花這麽大力氣,並不是這棟小樓是用來搞什麽真人秀的,而是e樓整個就是一個巨大的花房,裏麵兩層樓擺滿了花架和花盆,所有的玻璃都是為了滿足植物的采光需要。我們被告訴在這裏一定要控製殺蟲劑的用量,以免損壞養花的土壤。


    與剛才觸目都是奢華的b樓不同,這裏觸目都是繁花似錦,花香透過呼吸器都能聞到,而且品種也很多,從普通的百合、水仙,到為人們熟知的蘭花、牡丹,再到一些相對稀有的睡火蓮、鬱金香,在花房裏都能看到。


    還有更多的我叫不出來名字,說是百花鬥豔一點也不為過,有的豔紅似火,有的潔白賽雪,還有的花朵不大,但花團錦簇朵朵綻放,整個花房裏姹紫嫣紅十分的賞心悅目,連我這種隻會開槍打仗,捉鬼鬥妖的俗人都感覺到有種想作詩衝動。


    “老板,這裏真漂亮啊”酒鬼和我差不多,麵罩後麵的眼睛瞪的好大,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樣子。


    走神了幾秒後我才回過味來,自己不是來看風景的,立刻招呼酒鬼幹活,但這種60%%u90fd是透明玻璃的建築,很難藏什麽貓膩兒,我們花了十分鍾不到,把上百平方的二層灑了藥,又在一層的花架之間走動,一邊灑藥一邊四下觀察。


    本來以為這裏就是單純的花房,就算有線索也是在別的地方,但這時候酒鬼“咦”了一聲在兩排台階式的花架中間蹲下,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對我說:“老板,這裏好像有門道”


    “什麽?”我立刻精神為之一振,看著他用噴灑器的手柄指著的那盆花,又問道:“沒什麽不同啊”


    “花架後麵後像有東西”說完他用手撥開幾個帶著骨朵的花枝,我們露出了花架後麵一個像是排氣孔樣的東西,半米見方的鐵絲網上麵還裝著鎖。


    “能打開麽?”我向外麵看了看,那些保潔都在聊天,保安都圍著主樓,沒人向我們這邊看,而且二米多高,人字形的花架能擋住我們。


    “小意思”酒鬼說著把最下麵兩層的花搬開了幾盆,伸了一隻手進去,估計是手心裏藏了鐵絲一類的東西,我隻看到他手一動,哢嗒一聲鎖就打開了。


    “我來”我把手槍子彈頂上膛別在腰後麵,這樣可以第一時間拔出來開火,撐著身子從兩排花架之間半鑽了進去,把排風孔上扣著鐵絲網打開一些,用手電向下照著打量起來。


    在我觀察到有價值的信息之前,嗅覺卻搶在視覺前麵立了頭功,一股臭味引起了我的注意,雖然味道不是特別的重,但在如此重的花香之下卻依然很明顯。


    我把頭湊進通風孔,臭味更加明顯,還能聽到裏麵風扇轉動的嗡嗡聲,看來臭味來源就在裏麵,而這種臭味像我這種常年打仗的人都很熟悉,正是屍體腐爛的味道。


    我回頭衝酒鬼比劃了一下大拇指,示意找對地方了,但眼下還不能急著進去,還在我們製定計劃的時候已經考慮到了這些,我立刻給驢哥發了信息,是一個笑臉,這個代表我們已經找到線索,需要他們掩護進行下一步。


    驢哥短信息回的也很快,兩個字“收到”,我和酒鬼胡亂把滅蟲藥灑完,又處理了其餘的雜貨房和倉庫,在快要離開的時候,驢哥裝做弄灑了一桶殺蟲的藥粉,被風吹的到處都是,驢哥大喊:“閉緊眼睛,有毒,會傷到眼球的”


    趁亂我和酒鬼脫下防護服扔到車後廂,伊萬立刻套到事先準備好的塑料模特上,這幾個模特估計是擺到服裝店門口展示新型服裝用的,現在用來為我們打掩護也正合適,套上防護服再擺到車窗附近,有頭套和呼吸器蓋著,會讓人以為裏麵坐的是真人。


    伊萬把我倆的“替身”擺上的時候,我和酒鬼趁門口幾個保安和保潔都不敢睜眼睛的時候,快步跑到花房,輕輕推開門鑽進去,輕手輕腳的溜回剛才打開的排氣孔處,我先鑽了進去,酒鬼在我後麵,他更瘦小,是倒著鑽進去的,把幾盆花又擺回原來位置,除非有人底頭仔細觀察,不然很難發現有人已經滲透進來。


    鐵絲網正下方是個直角的拐彎,向下落差大概四五米左右,我縮起身子用滑到底部的平行管道,然後用手機調出別墅的平麵圖,對比之後發現管道朝院子噴水池的方向延伸,而且還有嘩嘩的水聲從那邊傳過來。


    等我爬到管道盡頭的時候,被一個旋轉的風扇給擋住了去路,這種風扇可不是家用的那種塑料扇葉降溫扇,而是功率很大的工業風扇,轉速非常快,葉片也是金屬的,削斷我胳膊估計和切甘蔗差不多容易,得先把這東西停下才行。


    但這風扇的供電係統放在裏側,通過旋轉的扇葉,還能看到裏麵是個人工弄成的“水簾洞”,大量的水從頂部的噴灑裝置像暴雨一樣嘩嘩的落下,再向上估計就是地麵的噴泉了,估計是先把水引到噴泉裏,再由管道引到下方用噴頭灑出來,形成的這種效果。


    想讓這風扇停下,必須得拔掉電線,而這個從我們現在的位置根本是不可能的,我拿出手機想聯係驢哥,讓他們在外圍想想辦法,卻發現手機一點信號都沒有,隻好和酒鬼倒著爬回了我們鑽進來的地方,把加強信號的天線伸出鐵絲網,才勉強找到一點點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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