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抹過藥水,自然看不到這些,不過看到伊萬張著大嘴,一臉驚訝的樣子,就很急切的問:“怎麽了?怎麽回事?”


    “你被吸了元氣,你接下去,體質會直線下降,衰老的也會比同齡人快些,有錢別賭了,多補補身體,準備買藥吃吧”我帶著一絲可憐對他說道。


    “衰仔,不要蒙人啦,還什麽吸了元氣,你這種江湖騙子我見多了,還是放了我,抓緊擺攤賺錢去吧”


    我手裏的符紙已經燃燒殆盡,我叫伊萬割斷綁他手的尼龍繩,點了些藥水給他,又寫了張符讓他看清自己手的情況,對他說道:“人的麵相,手相,都與人的劫數,運數相關聯,拇指主官鬼,食指主財神,中指主壽命,無名指主桃花,小指主智力,你自己看看吧”


    他已經被嚇得不行,抓著我問道:“有什麽辦法沒有?”


    我搖頭道:“戒賭,健身,平心靜氣,也許能好一點”說完扔了點錢給他,帶著伊萬離開了樹林,上了公路截了輛出租車,回到酒店等驢哥和酒鬼。


    左等右等也不見他倆回來,我有些擔心就發了條短信問,驢哥回信息告訴我已經在路上了,又過了半小時,兩人才表情各異的出現在我麵前。


    還沒等我問,酒鬼指著驢哥對我說:“他……太可怕了”


    “他有什麽可怕的,隻是脾氣倔了一點而已”我納悶地說。


    “剛才,你們要是在就好了”酒鬼搶在驢哥前麵,把過程說了一遍。


    他倆截的那個人,情況與我和伊萬這邊遇到的不同,驢哥和酒鬼截住的是個挺老實的人,但是十分硬氣,被酒鬼打翻後又拿刀恐嚇,但咬死了什麽都不說,刀架在脖子上都不肯吐露半個字。


    酒鬼心頭火起,那股子混黑社會時候的狠勁兒就上來了,抬手要捅那個人,被驢哥攔住,然後換驢哥上去。這一來就不得了,和大話西遊裏那個唐僧似的,開始念經般嘮叨,從他們的目地,到蠱母這夥人的危害,再到什麽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又扯到什麽現代社會的道德崩潰,善良的人不應熟視無睹,應該有所行動一類的。


    那人可能是吃軟不吃硬,又被驢哥一張嘴給說的發蒙,神色就有點鬆動,驢哥和酒鬼又各發了個毒誓,說死都不會讓那夥人知道是他泄露的秘密,又說自己這邊還有別的幾組人,肯定別人也能打聽到消息(這樣說會讓對方沒有心理壓力)。


    連番攻勢之後,這人也算招了,這個人是窮苦人家出身,家裏有人生重病,舉家欠債,也是別人找到他,說是用錢買他五年的陽壽,他也就同意了,之後的經過和那個賭棍就是一模一樣了,收定金,戴上頭罩上車,停下,進屋,躺椅,音樂,燈光變幻,睡覺,醒來,再上車,被驢哥和酒鬼綁架。


    雖然驢哥不會寫符,但是他之前見過那蠱母的徒弟,用小鬼吸女孩子手指,然後再喂給那老太婆,大體也猜到這是怎麽回事。就問那人不怕死麽,怎麽自己的命都不珍惜。


    那人的回答十分的直接,也很真實,他說他家裏的情況,已經糟到了極點,再拿不出錢來,父親就要死,母親也得出去討飯還債。大哥已經三十五歲了,還沒錢結婚,小妹已經輟學快一年了,在家裏煮飯,煎藥,養豬,好幾次說要去大城市裏的酒店上班,賺的多,賺錢也快,但家裏人怕她去了做皮肉生意賺錢,始終不讓她去。


    他用這五年的陽壽,能給父親治病,給母親一個晚年,讓大哥結婚,小妹可以繼續讀書,自己也能蓋房子娶老婆,他覺得挺值。要不然這五年也是在工地上累死累活、沒日沒夜的打工,工資還總要不出來,就算老天保佑,能按時要到工資,也不及這些錢的三十分之一”


    驢哥從小家庭條件不錯,但他有一副悲天憫人的心腸,一聽差點眼淚都掉下來,酒鬼從小家裏窮,也吃過不少苦,後來才做了小偷,也很同情這個人。兩人一商量,把身上的錢湊一湊全給了這個人,說是當封口費,然後才開車回來,這也是為什麽花了如此長時間的原因。


    把兩邊的信息疊加在一起,事情基本已經清楚了,他們找一些因為各種原因急用錢的人,用養的小鬼吸元氣,過渡給其他人,這種術並不是特別高端,僅根據這些並不能斷定蠱母和那些幼蟲就在這裏,但這個七號別墅肯定裏麵有貓膩兒,還需要進一步去調查。


    但我們僅僅靠到別墅外圍,就已經花了這麽大力氣,要想混進去,肯定要更詳細,更周密的計劃才行得通。而且就我們觀察到的情況來看,別墅裏的保安肯定有私藏槍,如果我們空手摸進去,被發現後活著出來的可能性很小,所以這方麵也要加以考慮。


    綜合了所有因素,我們四個人開始商量辦法,沒討論幾句大家就都餓了,肚裏沒食物,腦袋裏沒思路。於是又叫酒店送點吃的喝的到我們套間,大家邊吃邊頭腦風暴。


    四個人完全是四種思路,但相互之間又有點重疊之處,伊萬是俄式黑幫的路子,在當地找黑市買點槍,準備好偷渡的船,衝到七號別墅裏,擋我者殺,完事之後上船就跑,在公海再用飛機接。


    但這計劃一下就被驢哥給否了,這麽搞一下,肯定被列成a級通緝犯,這輩子別上踏上家鄉的土地了,而且別墅那麽大,槍聲一響,幾個關鍵人物隨便找地方一藏,警察半小時之內就能趕到,根本來不及,以驢哥的口才再加上這個奇蠢無比的計劃,伊萬根本沒有還口之力,於是我們又聽酒鬼的想法。


    酒鬼的思路則是從一個賊的角度出發,他講了自己在北京,在寫字樓員工休息區偷了幾件工作服,裝成大廈保安檢查空調,趁午休偷一些公司職員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錢包一類的例子,提議我們裝成什麽水電工人,或者是供電局的也行,混到別墅裏麵再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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