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終於有了一點點表情,帶著一絲冷笑說道:“說來說去,你還是心有所圖,並非真心投入我門下”


    阿妙沉默不語,但從表情上看已經默認了這種說法,又一咬牙說:“師傅,希望你信守承諾”這各懷鬼胎的師徒之間,氣氛頓時就變了,我甚至感覺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氣。


    僵屍臉的旗袍女又微微冷笑了一下“我一向說到做到,說過要把蠱母的幼蟲給你,自然不會失信,事實上,我早就給你了,你自己沒覺察到而已”


    聽了這話,所有人都愣了,最先反應過來的卻是阿巧和驢哥,一齊對阿妙喊:“你中招了”


    旗袍女人發出一陣尖銳又刺耳的笑聲,而同時阿妙突然開始在地上打滾並發出慘叫,兩種聲音混合在一起簡直是令人膽顫,我和伊萬立刻抬槍對那女人打去,但她好像早就防著我們有這一手,也不見她轉身,倒退著一跳就飄回了土樓,我們兩的子彈都打在了門窗之上,而且這破獵槍穿透力很差,要是有我以前的武器在手,能把這土樓都打塌掉。


    “阿妙,阿妙,你怎麽了?”阿巧抹著渾身抽搐個不停的阿妙喊道。


    我們立刻圍上去查看阿妙的情況,她像是正在承受極大的痛苦,慘叫個不停,而且脖頸,胳膊處雪白的皮膚下麵,時不時鼓起一起小包在蠕動,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在她身體裏爬行一樣,而且情況越來越嚴重,她口鼻之中都有血流了出來,慘叫聲也越來越小。


    “她要蠱母的幼蟲,我早就給她了啊,這幼蟲要用處女血才能喂養,我就放在她身體裏養大,她自己不知道而已,這就怪不得我了”土樓裏又傳出那個女人陰森的聲音,恨得我想扔個手雷進去。


    正在我想衝進去的時候,裏麵的女人又出來了,隻不過這次抱著一個壇子,而且她一出現,我手腕上綁的定鬼針就開始狂轉個不停。


    “大夥小心”我一手抹了點藥水到眼皮上,一手扯下了誅天昆侖弩。


    在那女人身後,站著一排五個的人形黑色氣團,如果所料不錯正是那五個胎鬼,此刻正齜牙看著我們,估計隻要那女人一揮手就會撲上來把我們撕碎。


    但那女人並沒有急著對付我們,而是伸手揭開了抱的小壇子上麵的蓋布,立刻阿妙身體裏那些蠕動的小蟲更加瘋狂,紛紛鑽破皮肉拱了出來,好端端一個妙齡女子,立刻變得渾身血肉模糊,連眼珠都被鑽破了一個,立刻變得如活鬼般恐怖。


    阿巧已經完全的瘋了,抱著阿妙不停的往她身上抹東西,想來應該是克製蠱蟲發作的藥物,但那蠱母似乎十分厲害,這些東西完全沒有效果,我們隻能眼看著阿妙渾身血如雨下,氣息也一點點弱了下去。


    鑽出來的小蟲子都隻有綠豆大小,有足有翅渾身透明,在一陣“嗖嗖“聲中都淩空飛向了那個壇子,鑽進去就沒了聲音,我抬槍想打,但那五個胎鬼已經閃到了前麵,普通子彈對他們是無效的,我又用誅天弩放了一箭。


    正中間的胎鬼伸手就抓住了箭,但立刻放開了手,畢竟昆侖弩是這些妖邪之物的克星,它的手似乎被“燙”了一下,縮回去之後能看出來手部的黑氣明顯要淡了一些。


    “咦,怪不得敢找上門來,果然有兩下子,留下它們陪你慢慢玩”阿妙身體裏已經不見有蟲子再鑽出來,這女人也蓋上了壇子,又一次閃身回了土樓,而那五個化為人形的胎鬼,則散成個半圓向我們圍了過來。


    “我操,這什麽情況?”酒鬼也抹了點泡過烏鴉眼珠的藥水,看到了這些顯形的胎鬼,下意識的抽出了軍刺。


    “你摸刀子有什麽用?它們又不怕捅”驢哥說道。


    “那怎麽辦?”酒鬼還是緊握著刀把問道,此刻的三棱軍刺已經變成了一種精神力量。


    “打起精神,這五個家夥很厲害”我打斷了他們,抽出幾張寫好的朱砂符咒,按九宮八卦的位置擺好,用朱砂畫線臨時結成了一個小的法陣,我拿著誅天弩站在陣眼的位置,這弩是神木製成,可以為整個法陣提供運轉的能量。


    這五個胎鬼似乎感覺到了陣法對它們的克製,圍在我們四周咆哮但卻不敢硬上,我用誅天弩也不能一下將其全部擊殺,它們也知道誅天是克製之物,所以並不進攻,而是死死的把我們圍在中間,就這樣把我們困在了這裏,射了兩箭都被它們躲了過去。


    阿巧已經抱著妹妹哭暈了過去,驢哥上前摸了一下阿妙的脈搏,對我搖了搖頭示意沒救了。


    其實從那才那女人從阿妙身體裏召喚出潛伏的蠱母幼蟲開始,我就知道多半是這個結果,就算是普通蠱蟲入體,也要盡早想法除掉,更別說這些是蠱母的幼蟲,估計此刻阿妙的內髒統統受到了嚴重損傷,才會這麽快的就沒了氣息。


    哭了一陣之後,阿巧瘋了一樣的要出法陣,但那五個胎鬼就在外麵守著,我們怎敢讓她出去,連抱帶拖的把她按住,卻又引得陣外的胎鬼蠢蠢欲動。


    我看著不遠處的土樓,心想一定要毀了這五個胎鬼殘留的肉身,趁它們靈體受影響的時候再一舉擊殺。


    但我們現在離土樓足有幾十米,手裏的槍又不給力,實在是沒什麽辦法,這時候要是有顆手雷該多好。想到這兒的時候我心裏突然一動,把兩把獵槍其中一個槍管堵死,拆了幾發子彈把火藥灌進去,又裝好子彈把擊錘扳開,在槍身上澆了引火的煤油。


    弄好後我拖著槍背帶,把槍旋轉著給掄了起來,速度達到一定速度之後奔土樓扔了過去,這種土製的槍本來就容易走火,我剛才又扳開了擊錘,落地一摔擊錘就釋放打響了底火,但槍口被堵著,這樣就引起了炸膛,整個槍管被炸開,槍身的煤油也被引燃,土樓裏立刻爆炸過後又冒起了火苗。


    本來以為這樣能把那女人逼出土樓,但裏麵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但隨著火勢的加大,五個胎鬼卻顯得有些慌亂,身上的黑氣逐漸開始淡化,被我抓住機會射中了幾箭,黑氣在哀號聲中散在了空氣之中。


    “上”我也不多廢話,帶著伊萬和酒鬼就衝了上去,這個時候土樓已經被炸的幾乎要塌掉,而那女人的身影根本也不在土樓裏,我們進去一看隻見到了一些被燒壞的壇壇罐罐,幾個隻有手掌大小的胎兒屍體,正在火中慢慢的化為焦炭,想來是那五個胎鬼被製煉過的肉身。


    我們無奈隻能退到外麵,等了三個多小時火才完全熄滅,在灰燼之中也沒有任何成年人的屍骨,那僵屍般的旗袍女似乎已經不見了蹤影。


    “tmd,人哪兒去了?”伊萬暴躁的罵道。


    我、驢哥和酒鬼都不出聲,各自用刀在地麵一寸寸的探查,終於發現了一個暗門,此刻已經被灰燼給蓋住,又用工兵鏟把門撬開,露出了一排向下的石頭台階,裏麵漆黑一片,不知道通向哪裏……


    看著這個深不見底的地洞,感覺著洞裏吹出來的陣陣陰風,我們都倒吸了口冷氣,在想要不要下去。


    我們考慮的時候,有人已經迫不及待了,阿巧摸出笛子吹了一會兒,想控製著引來的蛇進洞,但那些蛇在洞口有的打轉兒,有的成盤兒,就是不肯進去,想來洞口做過處理,所以才會有這種效果。


    一看這些蛇不起作用,阿巧一急就要孤身下去,但被我給擋住了,我在想是不是做些準備再下去,畢竟裏麵什麽情況誰都不知道,這樣下去有點太冒失了。而且火著了這麽長時間,就算是裹著小腳的瘸子也早都跑沒影了,進去也不一定能找到人。


    但阿巧想了想對我說:“蠱毒的解藥,多半就在這裏,因為很多解藥不能見陽光,需要在這種陰寒的地方養著”


    這一來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這一趟跋山涉水,就是為了解藥,如果如阿巧所說就更不能放棄了。我立刻衝驢哥打了個手勢,示意他把杏仁露交給阿巧照顧,我們四個男人準備進去。


    本來阿巧非要跟著我們,看架勢是紅了眼,但我們說如果見到那個蠱母,一定不會放她跑掉。這才同意留在外麵,並從腰帶上摘下一個荷包,打後從裏麵倒出一些曬幹的植物,分成四份遞給我們幾個說:“放在口袋裏,一般的蠱蟲就不能沾你們了”


    “那個蠱母的幼蟲呢?”驢哥問了一句。


    “那幼蟲要養一段時間,而且要相互撕咬啃噬,最後剩下的一個是蠱母,現在威脅不大”阿巧說完我們都點了點頭,總算放心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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