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山路比較難走的時候,我們就會抽個人出來背著杏仁露,但這女孩子被伊萬或者酒鬼背的時候都鬧著要自己走,隻好我和驢哥把背包分給其他人,輪流來背著她爬山。雖然有點小麻煩,但是兩團柔軟的東西壓在後背上感覺還是挺不錯的,相比之下累點也就忍了。


    到我背她的時候,我問道:“妹子,你到底搞什麽把戲,明明你走不動為啥要硬撐”


    杏仁露趴在我背上,貼著我耳朵小聲回答道:“你不知道,那個伊萬體味可重了,那個酒鬼也是一身煙酒氣”


    我一聽樂了,原來是這個原因,怪不得她不讓伊萬和酒鬼背她。我接觸過的俄羅斯人都多少有點汗臭,伊萬還算是輕的,酒鬼就是他自己的原因了,我們休息的時候都喝水,他可好,拿著錫製的小酒壺喝酒,身上要是沒有點酒味才叫怪事兒呢。


    跟著向導在連綿的深山裏走了大半個白天,他指著一條路告訴我們順著一直走,會遇到一條河,再順著河向下一直走,再翻過一座人跡罕至的山就到了,那邊是另一個部族的土地,去的人都被趕了回來,還有很多誤入的人受了傷。向導一再告誡我們,找到人就可以,千萬別走太遠,不然會有生命危險,他們本地人從來不去那邊的,交待清楚清路線後他收下錢就走了。


    我們則沿著他指的路線繼續前進,準備在河灘那裏過夜。而至於關於那個地方很多人有去無回的說法,我們也隻能在戰略上無視在戰術上重視,到不是我們幾個勇敢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實在是人命關天非去不可,別的先不說,再拖下去的話,眼前這個杏仁露估計就很難聽到新年的鞭炮了。


    由於前兩天被人跟蹤,雖然已經甩掉但我們也不敢保證被再次跟上,所以走起路來格外小心。一直到天黑才趕到向導說的那條河,河本來挺寬但現在是旱季,所以裸露出來的河床加上河灘麵積很大,此刻上麵亮著一堆很大的篝火,篝火邊上還坐著一圈人。


    本來我們還以為是跟蹤我們那票人,遠遠用望遠鏡觀察了半天,發現壓根就是一群普通的自助驢友,有男有女正在喝酒聊天,看上去很happy的樣子。


    “上次我們就是這種旅遊團,結果惹上的麻煩”驢哥說著看了杏仁露一眼,兩人都點了點頭。


    酒鬼和伊萬也在旁邊看著,別的到好說,就是酒鬼一看到那些人喝的東西,就一個勁兒的咽口水。本來他帶的酒也不少,但巧就巧在遇到了一個同樣愛喝的伊萬,兩人可以說一見如故加酒味相投,所以消耗就加倍,幾頓下來就喝光了酒鬼的“口糧”,搞得他一見別人喝酒就饞的要命。


    “喂,老板,我這次傭金,能提前預支一點不?”酒鬼吧嗒著嘴對我說。


    “可以啊,完全沒問題,還有別叫我老板,叫我猴子就行,這深山老林的,你要做什麽?要多少?”我邊說邊從背囊裏拿了點錢出來。


    “哦,候老板,先來500吧,我去和他們買點酒”酒鬼接過錢說。


    “我姓孫,不行候,猴子是我的外號”我解釋道。


    “哦,不好意思,我不喝酒腦子不太靈光”酒鬼說完向那群正在“篝火晚會”的人走去,我們幾個也收起望遠鏡跟在後麵,剛買來的獵槍也裝在旅行包裏以免嚇到這些人。


    那群人先是用戒備的眼神打量著我們,標準現代人的眼神,警惕無故靠近的陌生人,以防訛詐、碰瓷一類所能帶來的財產損失。


    看清我們隻有五個人,而且也是遊客打扮後,這些人都放鬆了下來。再聽說我們中一個人酒癮犯了,要啤酒50,白酒100的向他們買酒之後,這些人都笑了起來。


    “過來一起喝吧,我們也是兩夥人都在這裏宿營,正在篝火聯歡呢”對方一個歲數最大的男人說道,然後每人扔了一瓶啤酒過來,並讓出了一些地方我們也過去圍著篝火坐下。


    我把酒接在手裏,正想摸出瑞士軍刀把瓶蓋打開,旁邊酒鬼已經用牙咬掉了蓋子,仰頭就吹掉了半瓶,然後被氣頂的打了個飽嗝,一臉爽到不行的樣子,忽然覺得幸福的概念可以很抽象,也可以很具體,對他來說,幸福可能就是癮上來時候的一瓶酒。


    坐下之後這些人繼續聊天,剛才他們已經玩了殺人遊戲,真心話大冒險,每人爆糗事等等遊戲,現在正在尋找下一個聊天話題。


    “要不,輪流講鬼故事吧”一個戴眼鏡的男生,一臉壞笑著說。


    “現在,這個時間?你確定?”我看了看手表,換算一下正是半夜子時,他這個主意實在是不怎麽樣。


    “講吧講吧,好刺激的”一個女孩子興致勃勃的說,旁邊幾個女的也跟著走附和。


    大多數人同意,就以出主意的男生開始,輪流講鬼故事,大多數都是網上的段子,有些已經老到火星人可能都聽過不隻一次了。什麽殺妻之後在水房洗衣服,血跡怎麽也不掉,妻的鬼魂回來說是沒有用雕牌洗衣粉;什麽一個人在醫院誤入停屍房,發現後嚇得跑了出來,撞到一個人說裏麵好嚇人,死人手上都係著紅繩和編號牌,被撞到的人伸出手說是這樣的麽;反正講來講去都是這些,一沒新意二沒創意,搞笑成份居多,遠遠不是正真鬼魂存在的樣子。


    很快一半的人講完了,按順序已經輪到了我們四人,但其中的酒鬼正在專心對付第三瓶啤酒,根本不理會眾人的談話內容,伊萬雖然懂漢語但還沒有流利到講鬼故事的程度,所以自然就是我和驢哥來應付。


    驢哥先講了一個有靈性的貓,報複一個虐貓女的故事,這個我聽他說過,這貓利用人在驚嚇的時候,會有部分魂魄離體,把一個變態虐貓的女人嚇成了白癡,又把離體的魂魄一路帶到了陰間(因為貓和烏鴉一樣,是一種能通陰陽兩界的動物)。


    到了我的時候,我想了一下,就講了鬼經上記載的一件事。


    話說當時是元朝,蒙古最強大的時間,有些地方的蒙古貴族對轄區的漢人進行殘暴統治,要享受漢人女子的“***”,就是婚前要去貴族家裏“住”上幾天,所以當地很多人都有習慣要把第一胎的孩子摔死,這次也是,族裏的長者把剛出生的嬰兒拿到河邊摔死在了一塊石頭上。


    無論孩子的父親是誰,孩子被摔死的時候,做媽的總是傷心欲絕的。而這次被摔死的小孩子媽媽,從小學過一些丹青方麵的東西,就用河裏的水研墨,花了一副畫像來紀念這個剛出世就悲慘去世的嬰兒。


    殘酷的統治依然在繼續,人們不能發表自己的看法,終日勞作而交著重稅,如果對蒙古的官員稍有不滿,就會被毫無理由的送去勞教,甚至漢人們想買把切菜的刀,都要實名製。


    雖然是在做下等公民的年代,但是我族的生育能力是無庸置疑的,第二個孩子又降生並且一天天長大。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這孩子生下來會說的第一句話,不是“爹娘”,而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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