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德國警察遣送出境之後,我們坐飛機去美國,一路上老黑都在大罵這些德國佬不講情麵,根本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變通”兩個字。正是我們的情報讓他們成功的端了一個吸血鬼的窩點,又抓了很多活口去審問,搞掉更多的窩點也說不定,不給我們發點獎金也就算了,還把我們灰溜溜地趕走,太過分了。


    “快得了吧,人家不知道變通,所以曆史上出過很多改變人類文明的數學家和哲學家。在當今世界相當多的領域裏一直被模仿,從未被超越。咱們算是懂得變通的民族,很多時候找熟人出來說句話,就能把難題迎刃而解,甚至違反紀律也不用擔心受到懲罰。這就是為什麽我們到今天,還隻能大量的‘山寨’別人的東西,在創新領域基本是零。所以你也別盯著缺點不放,學學人家優點才是真的”我打斷老黑的牢騷說道。


    “這到是真的,在傭兵圈兒裏,德國人組成的作戰分隊一般戰鬥力都很強,他們個人素質也許不如我,但配合起來卻有如一部精良的機器。”老黑點頭說道。


    “吹牛”金梨花看著機艙外的雲層,撇嘴罵了一句。


    “吃泡菜的,你說誰吹牛?”老黑火了。


    “當然是在說你,如果不是仗著高科技裝備還有你那變瘋狗的藥水,你這種水平在太極虎集團裏,最多也就是個門衛。”金梨花不屑地說。


    “你說什麽?我在你們那裏隻能是個門衛?好好好,下飛機找個沒人的地兒咱倆較量一下,我就怕不小心把你另一個手又弄脫臼了,到時候你隻能用腳吃飯。”老黑順嘴說道。


    “又弄脫臼,他什麽意思,為什麽要說‘又’”金梨花聽出了老黑話裏的破綻,對我問道。


    被拆穿之後,我臉色有點小尷尬,三媚勸金梨花說:“算了吧,他們當時也是為了救你,你被惡靈附身了。”


    “原來是你這條公狗”金梨花磨著牙齒小聲尖叫道,引得空姐一個勁的向我們這邊看。


    “是我怎麽樣?你咬我啊?”老黑囂張地說。


    “好,走著瞧”金梨花不怒反笑,不過那笑讓我覺得有點冷,總覺得這女人報複起來不是開玩笑的,心裏開始琢磨要不要提醒老黑先買點跌打藥備著。


    下飛機之後,我們休息幾天,立刻聚齊了大夥,開始研究怎麽辦。現在已經十成肯定這地圖標識了十分重要的信息,很有可能與那個黑盒子裏麵東西有很大聯係,那種東西一直被保存在古瑪雅文明的金字塔裏,能在瞬間讓人變得蒼老。


    另外更重的要就是,無論是惡靈帶著吸血鬼勢力,還是那強大到能打傷阿寶,讓無數大佬級男人為之瘋狂賣命的淫妖燕後,都在花大力氣找它,而且已經找了好久,這張由二戰時期就開始繪製的地圖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用記號筆在白板上畫出了幾方的勢力,算上由阿瑞斯、安德烈和血龍那票人所代表的遠古文明後裔,一共有三大主要力量。如果再加上我們,可以湊一桌麻將牌了。


    翻過白板,就貼著那張地圖,我指著那片畫有問號的海域說:“我覺得,無論如何咱們要去一次這裏,阿瑞斯這股力量,到目前為止還不算是敵人。但無論是昆霸還是燕後,都是咱們死光他們要放鞭炮那種,必須搞清是什麽東西這麽吸引他們,而且這東西應該十分重要,可以加以利用並消滅他們。”


    老黑第一個叫道:“猴子,兄弟我頂你”


    伊萬點頭道:“你是老板,你說了算”


    金梨花鳳眼一翻說:“兩個馬屁精”


    這件事定下來大家就分頭準備,按我們的經驗,和那片海域的經緯度,老黑要去搞幾套熱帶作戰裝備,還有大量洞穴探險的工具,最重要的是把索爾用的那種聲波繪製網穴網絡的儀器搞來一套。


    另外還有兩件很重要的事,第一就是我們采購的防禦和預警係統已經到位了,不過這些東西要組裝和調試才能使用。另外,島上的秘密通道都是用直升機或者潛水艇逃跑的,所以三媚要留下來,教她母親那些高科技的東西怎麽擺弄,這樣我們不在的時候,就算被吸血鬼什麽的發現了那個島,胡九媚也能憑借那些秘道逃到海裏或者空中,最起碼不會落在對方手裏成人質,搞得我們無比被動。


    第二件事,就是我們會通過一些方法,把很多版本的假地圖放出去,而且是有選擇的“泄露”因為按錢掌櫃的調查,燕後被我們毀掉的那個皮囊,正是kgb女子性間諜的最後一任的負責人,這也是為什麽她叫“燕後”的原因。


    而在歐洲和美國,都有很多退役的kgb特工開的色情活動場所。我們分析很有可能與尼古拉和雅可夫等人一樣,是燕後的手下,這些由專業的性間諜經營的色情場所兼有賺錢和收集情報兩大功能。要知道無論男人還是女人在下半身爽過之後,警惕性是最低的,也是最適合打探情報的時候。


    就算這些賣春的場所不全是燕後的勢力,十家裏最起碼也有三家,所以我們就通過一些途徑把假地圖放出去,並把線索引到柏林那些吸血鬼的頭上。同時也通過一些途徑,讓吸血鬼集團的家夥知道這些地方出現過不知道真假的地圖。這樣最起碼會把水弄渾,讓這兩幫人先相互花點心思,浪費點精力再說。


    這種“公費買春”的活動,一向是老黑的最愛,不過時間比較緊,最後是老黑出錢,很多老黑的隊友去爽,然後再“不經意”間把假地圖傳出去。弄得老黑收到了很多由海蛇,索爾,蛇獴,肖恩等人發來的短信,上麵寫:“黑哥,之前隻知道你在戰場上講義氣,沒想到休假的時候有好事也不忘了兄弟們”


    或者:“黑狼,你是我所認識最好的傭兵,沒有之一”;


    還有的說:“老黑,下次有什麽私事要用槍解決就叫上兄弟,免你傭金。”弄到最後連奎恩都打電話給老黑,開玩笑問他這麽籠絡人心,是不是想篡位,把老黑鬱悶到想以頭撞牆。


    老黑這邊準備工作進行的同時,我、伊萬和金梨花又回了趟國,剛下飛機我顧不得體會遊子歸國的喜悅,就連忙去找那個自稱老驢的憤青探險家。


    按博客上他公布的方式找到他之後,第一印象讓我覺得這人精神麵貌有點成問題,看上去有點頹廢和邋遢。而且他這年紀也絕對不算憤“青”了,最多是個憤怒的中年人,看上去最少38歲以上,說40很多人都會相信。


    “帶隊、培訓還是谘詢?”見到我們之後,他頭也不抬地問道。由於他是獨立的自由職業者,也沒什麽辦公室,就直接帶我們到了他家,一個北京的老式四合院,幹淨的有點過分,到處是刺鼻的殺蟲劑味道。門窗也都關的嚴嚴實實,甚至下水道口都用細孔的鈔網封了起來,牆角放著成排的蟑螂屋和粘蟲板。


    “先谘詢,然後有可能帶隊”我表明了來意。


    “谘詢可以,我現在一般不帶隊了,不過我可以給你們出計劃或者培訓,這是收費表。”他遞給我一張塑封的a4紙,上麵用excel表格打印著服務項目和收費。


    我掃了一眼,最高的不過也就是4位數,就扔到一邊說:“我們想去你博客裏提到,出現怪雲的那個地方。


    他的頭一下子就抬了起來,用驚訝和疑惑的眼睛看著我說:“去那裏?你們瘋了吧?”


    “我們有自己的理由,而且你隻要帶我們見到那個島就可以離開,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我說道。


    沒想到這家夥像是聽到什麽笑話一樣,放聲笑起來。一直到我露出極度不耐煩的表情才停下說:“看來你並不知道,那次回來之後我們又經曆過什麽。”


    “回來之後?那你不就回到正常社會了麽?難不成做夢有美人魚衝你招手,遊進了一看卻是大白鯊?”我冷冷地說道,這家夥可能是被攻擊太多,好像隨時處於備戰狀態,像個刺蝟。


    “那片海域鯊魚到是有很多,不過這並不是我要說的,你自己看吧。”說完他長歎一聲脫了上衣和背心,我們三個一看他身上,齊齊的吸了口涼氣。


    這家夥身體素質到是不錯,有點肌肉和線條,再加上1米8的身高和端正的五官,應該很吸引那些有大叔控和缺乏父愛的女生,不過引得我們驚訝的並不是他的肌肉或者線條,而是他滿身的傷疤。


    那些傷疤有大有小,大部分是圓形的,最大的有一次性紙杯的杯底兒那麽大,小的和一分硬幣差不多。看上去應該傷口起泡、化膿之後留下的,有新有舊,數了一下大約20多個。和我見到被佛頭治療之前的錢掌櫃差不多,不過錢掌櫃是被那地底太陽輻射過之後身體的反應,所以大部分傷疤大小基本一致,不像這個驢哥身上的,有大有小。


    “你是不是探險走錯路,跑到切而諾貝力去了?”伊萬問道。


    “不,這不是輻射造成的,這些都是蟲子咬的,感染化膿留下的傷痕。”他一句話引起了我們更多的好奇。


    “那次我們活著回來之後,我發現自己到哪裏都變得特別招蟲子。按理說有些特殊的血型招蚊子並不奇怪,但我是什麽都招,蜜蜂螞蟻,黃蜂蠍子蜈蚣,隻要我走到哪裏,都會向我聚來並咬我。所以我現在無法帶隊去野外了,每次休息的時候,都要小心自己會不會被咬到。晚上睡覺就更難了,帳篷再小的縫隙也會有蟲子鑽進來把我咬醒。”他有點喪氣地說。


    “其他人也是這樣麽?”金梨花細心地問了一句。


    “沒有其他人了,我帶的那個隊一共有10名驢友,都在野外遊玩的時候被毒性較猛的毒蟲咬死了。我是最小心的一個,平時就有隨身帶著解毒血清的習慣,發現不對勁之後更是整天躲在屋子裏不出來。每天吃飯叫外賣,無聊就打遊戲,生活用品都網購,當然,有一半的網購都是各種殺蟲劑,經濟收入就是給旅遊網站和雜誌寫寫槍文,當當托什麽的,偶爾用視頻上幾節課。”


    他帶著自嘲的語氣說,不過聽上去他已經麻木了,怪不得他這麽邋遢又頹廢。要知道一個把戶外運動當生命的人,突然之間讓他天天這麽非自願的宅在家裏,這種感覺應該和坐牢差不太多,甚至比殺了他還難受。


    看來想說服他已經不可能了,我加倍付了谘詢費之後,帶著兩個同伴想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轉過身對這個驢哥說:“你有多久沒吹過海風,沒登上過山頂,沒見過成片的樹林了?”


    驢哥抬頭看了看天花板,算了一會兒說:“四年9個月零15天”


    “嗯,再有七八個這麽長的時間,你就解脫了”然後我拉開門,讓這個陰暗的屋子裏充滿著陽光,我站在陽光回頭對驢哥說:“或者,你有另一個選擇,和我們走一趟,看看到底是什麽導致了這些怪事。”


    伊萬很默契地夾了一張印著我電話的名片到門把手上,補了一句說:“改變主意打我老板電話”我們三個就離開了驢哥的家。


    回去的路上,伊萬問我說:“他會聯係你麽?”


    我還沒說話,金梨花道:“肯定會的”伊萬就問為什麽。沒想到金梨花長頭發一甩,來了一句“女人的直覺”


    別說這個整天板著臉的漂亮女殺手,直覺還挺準的,當天晚上我就接到了驢哥的電話,表示他和我們一起去。並交流了一些探險要帶的基本裝備類的東西,他看我也並非外行,就沒多說什麽,簡單告訴了我航線,並約好匯合地點,就掛斷了電話。


    船也是老黑幫忙聯係的,據說是通過一個喜歡收集高級跑車的傭兵。是一條專跑遠洋航運的貨船,船長是個菲籍的華人,這條船走的航線和驢哥交待的很接近,我們把自己的衝鋒舟裝在了大船的側舷上,到驢哥他們的那條航線附近把我們放下去就可以離開,我們有了結果之後,會叫飛機來把我們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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