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常規監獄都有的鐵柵欄以久,第二層所有關押勞工的地方,都裝了鋼化玻璃隔開的屏蔽門,門上有閥可以調節氣壓,應該是為了地底這種特殊環境而設置的。


    “還挺仁慈的呢?”我心裏說道,又轉念一想這是怕這些勞工在壓強下過早死亡,哪裏是什麽仁慈,分明是想讓這些人幹活一直幹到死。


    對照著手裏那張簡圖,我們很快找到了金屬箔紙上的牢房,對照著簡圖上門的方向確定了方位,找到了畫叉的那個地方。是一麵磚結構的牆,牆邊是給勞工用的上下雙層鋪的床,上麵的被褥已經長了青黃色的黴菌,看上去很惡心,我把床拖到一邊,金梨花和三媚兩個人把那麵牆用軍刀敲了一遍,很快就找到一個被撬鬆的磚,打開後裏麵是一個洞。


    “我操,這唱的哪一出啊?找寶遊戲?”我在後麵叫道。


    三媚用頭燈照了一下,伸手進去拿出一個帆布小包,裏麵兩張紙,一張畫著圖案,另一張寫滿了德文,一把用鏽鐵片銼成的鑰匙,一枚戒指。


    三媚拿起寫著字的紙,翻譯上麵的德文:“任何看到這個信的人,請把這枚戒指帶給我柏林的家人,我在天之靈感謝你。”三媚把戒指和鑰匙塞到口袋裏,拿著畫有圖案的紙,我們湊過去看,看上去這張紙的主人在計劃逃跑,紙上畫著一些箭頭、路線和車輛,最後一個箭頭的指向處,畫了一個問號,並寫著一個句話“地穴入口,蘇軍大量死傷,情況未知。”


    “我們已經在地底了,怎麽還有地穴?”伊萬問我說。


    我衝夜鶯指了一下說:“有專家你不問你來問我,當我十萬個為什麽啊?”


    夜鶯解釋道:“地底岩層的構成是個非常複雜的學科,一般來說,最上層是沉積岩石,向下是花岡岩和玄武岩。就算已經生成的岩石,在一定的溫度和壓力下發生變質作用後,也會在地心深處發生重熔再生作用,又成為新的岩漿,並隨著火山或者地震來到地麵,形成新的岩石。繼續經受外力的風化、侵蝕、搬運和堆積。就這樣周而複始,使岩石圈的物質處於不斷的循環轉化之中。這個過程和地球自轉一樣,每天都在進行著,完成地表到地心緩慢的周轉,而且已經進行了幾十億年了。


    所以,地底再有地穴是很正常的,100公裏左右的岩石圈兒,在地下水或者板塊運動中,會形成大量空間,很多空間的曆史,甚至比人類還要久。在美國就有地震之後,發現地底空間中存活曆前生物的例子”


    我搖搖腦袋,心想這個女人不開口則已,一張嘴我立馬就發暈,這些學問高的人真可怕,好說不用術語不會說話了似的,就問道:“那這句,蘇軍大量死傷,你知道是怎麽回事麽?”


    夜鶯搖了搖頭說:“地底情況非常複雜,人類對地底的了解,不見得就比太空要多。我們人類雖然成功登上了月球,但是這個經曆了幾十億年才形成的地球內部,卻有很多地方是我們從來沒去過的,所以可能會出現什麽,誰也不知道。”


    “先不管了,順著這張圖試試”急性子的伊萬叫了起來,看來受不了夜鶯專業術語的人,不隻我一個。


    於是我們順著箭頭的方向就撤,一路分節阻擊敵人並利用門和家具設置了很多詭雷。由於現在那些石心僵屍爬不上來,敵人隻能用步兵追擊我們,雖然人數比我們多。但隻要是活人就怕子彈,就會選擇隱蔽躲閃然後才射擊,而且他們也不會自爆,所以我們的壓力小了很多。


    很快我們順著線路圖,跑到了第一個箭頭的終點,但左看右看壓根什麽都沒有,因為那裏幹脆就是一排沒遮沒攔的蹲便器。很多黑褐色的大便還幹在上麵,看上去顏色和之前在伊萬家吃的俄羅斯巧克力很像,搞得我有點反胃。


    這什麽意思?給內急的人用的導航圖?伊萬指著我手裏的箔紙問道。


    “你知道我們中國有句關於廁所的至理名言麽”我一邊拿出兩枚進攻型手雷一邊問伊萬。


    “不知道,你們中國5000多年曆史,至理名言那麽多,你小子花花腸子又好幾米長,我哪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伊萬攤開雙手搖了搖頭。


    “好,今天我就教你一句話,你仔細聽好了,叫廁所裏扔炸彈----激起民憤”說完我揚手就把拉掉保險的手雷扔了出去。


    “操,瘋猴子”伊萬叫罵一聲,飛快地抱起自己表妹躲到了牆邊安全的地方。


    “轟轟”兩聲巨響,被炸起的陶瓷片和水泥碎屑夾著被激起的“民糞”滿天亂飛。等氣浪過後,我們進到了塵土飛揚的衛生間,發現幾個蹲便器已經被炸碎,露出了下麵的糞池。


    看了一眼下麵底矮的下水道,和足有半尺深的“存貨”後,伊萬立刻說:“算了吧,我寧可被打死。”


    三媚看了他一眼,說:“你有骨氣,不鑽這種地方,能像個英雄一樣戰死,你表妹呢?”


    金梨花俏眼一翻,撇著嘴說:“三媚姐你別理他,想死就留下好了,伊麗娜咱們可以帶走”說完第一個跳了下去,彎著腰開始順著下水道爬了起來。


    我心想這兩個女人到挺會唱戲的,一個黑臉一個白臉,我要是不說上兩句溜縫的話豈不是太沒有團隊精神了。於是我指著半截身子已經看不到的金梨花,對伊萬用激將法道:“平時看你挺爺們的啊?不會連個女人都不如吧?”


    伊萬果然上當,罵道:“操,算個屁”又轉頭對伊麗娜用很溫和的語氣說:“跟緊我,知道麽?”


    伊麗娜點了點頭,這兄妹倆依次鑽了進去,夜鶯猶豫了一下,深呼吸一下然後閉著眼睛也鑽了進去,跟著伊麗娜後麵開始爬。


    我和三媚跑回去接替了正在向後麵敵人射擊的血龍、安德烈和阿瑞斯。又在後麵設置了幾個詭雷,也在最後麵鑽進了臭氣衝天的下水道。


    人的大腦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會自動把美好或者不美好的記憶進行分類存儲。當你觸及到這種存儲網絡中的某個節點時,相應的信息也就自動提取出來。


    如,當你聞到青草的味道,你大概就會回憶起童年的某個野餐,在春天綠油油的草地上,你曬著溫暖的陽光享受了一個帶有美夢的午睡,並被家人烤熟食物的香味叫醒,睜開眼睛擺在你麵前的就是一大堆美味。


    又或者你在家中,聞到了某股花香,你就會回憶起多年以前,你和當時還很年青的妻子抱在一起。你聞著她頭發的香味,在她的耳邊說你會永遠愛她。然後她並沒有說話,隻是把你抱的更緊。


    當然,這些是比較浪漫的方麵,在我個人而言是比較平實的那種回憶。比如長大之後,在上下樓的時候,味到了不知道誰家飄出來炒菜中蒜香的味道。我就會回憶起兒時的春節,拿著筷子在麵前的小碟裏把蒜泥和醋不停的拌均勻,一邊咽著口水等第一盤水餃冒著熱氣上桌的場景。


    可是,所有的一切這些,都是由香味觸發的美好回憶。人類的大腦會把難聞的味道,自動和難過的記憶關聯起來,這個是因為臭味會刺激嗅覺神經與三叉神經,從而引起的一種直接的關聯反應,甚至不受大腦的控製。比如,某些人聞到尿騷味,會回憶起自己小時候尿床被父母責罵。某些人聞到燒焦味,就會回憶起自己差點被燒死。


    而此時此刻,在滿是糞便的下水道中奮力爬行的我,腦子裏不是會回憶起當年時候打架被罰掃部隊農場豬圈,就是小時候家裏的狗被車軋死,我抱著屍體痛哭,甚至是我當兵之後第一次偷襲毒販子的駐地,那個被我切斷了喉嚨的家夥死前看我的眼神,還有從他傷口中噴出來的血灌了我一嘴,那種滿鼻腔都是血腥味的感覺。


    總而言之就沒一件是美好的回憶,不是打人就是被打,不是殺人就是差點被殺。特別是我這種人經曆過的慘事,怪事,血腥事兒還特別多,一時之間全回憶起來衝上了心頭,像是幾十隻鋼銼在不停的折磨我的神經,要是一直這樣爬下去,我非瘋了不可。


    就這樣在不同的可怕記憶折磨之中,我們像是九隻渾身沾滿屎尿的老鼠一樣,在黑暗的下水道裏不知道拐了多少個彎,到底爬了多久,不過最終總算到了圖上標明要從管道出去的地方。後麵的敵人也沒有追上來,可能是被我們這種惡心的逃命方法給嚇到了,或者是考慮到進入複雜的管道係統之中,被伏擊的可能性太大,他們準備在兩頭堵死我們也說不定。


    最前麵的金梨花用軍刀和槍托把管道“丁”字型的連接處給砸了個洞,伊萬又爬過去幫忙,把洞弄到可以爬出去的寬度。


    爬出去之後,誰也顧不得氣壓會把血往頭上擠,都把頭罩摘了趴在地上狂吐。一邊吐邊罵畫逃路線路圖這個人,太坑爹了,要是下水道再長一點,直接都熏死在裏麵了。


    戴好頭罩之後,我們順著圖上箭頭的指向,找到了一個向下的豎遞。這個豎梯也通往三樓,但箭頭標明的方向是向下到一層。到了一層之後,按箭頭方向來到門邊上,金梨花習慣性的摸出鐵絲要開鎖,被三媚攔住了,隻聽三媚說:“這個人計劃逃跑,應該也考慮到了這個門試試這把鑰匙。”


    金梨花聳聳肩說:“也好,省得麻煩”


    用和地圖一起找到的鑰匙打開門之後,我們進到了一個布滿t62坦克和多用途履帶式裝甲車的大停車場。看來那個很隱蔽的豎梯的作用,是為了在緊急情況發生的時候,三樓人可以迅速到有裝甲車輛的地方進行集結。


    打開門一看我們就愣了,很明顯敵人正在動用這些坦克和裝甲車。會所有三號人物------尼古拉正帶著一票人給坦克加油裝炮彈,看來對方是動了真怒,冒著主基地建築被炸壞的危險,準備用坦克炮和重機槍把我們轟死。


    敵人也沒料到我們順著複雜的排汙管道爬到一層,又突然在這裏出現,雙方對視都愣了一秒,但職業軍人誰都不是吃素的。基本上都立刻反應了過來,但我們有一點好處是在這個基地裏,可以見人就殺不用擔心誤傷。而敵人還在多一個判斷頭罩後麵是不是自己人的過程,所以我們稍稍快了一點點,大夥立刻端槍就打。


    伊萬那手用無數子彈練出來的速射發揮了重要作用,他把槍托頂在肩上,以腰為軸飛快地把身體轉了一個角度,在轉動過程中,叭叭叭就是連著幾個點射,放到了三個已經把槍端起來的敵人。雖然他讓我們在第一輪火力對射中占了先機,但功勞最大的卻並不是他,而是如冰山般冷靜的金梨花。


    可能是在下水道裏被臭氣熏出了很強的殺人欲望,又或者這女人從來都是這麽狠,這麽沉著。她第一槍直接命中了一個正抱著坦克炮彈的家夥,而且這一槍打的很有技巧,到並不是說準度上,在這個距離受過嚴格訓練的人都可以直接命中,像伊萬那種優秀的射手更是可以說打左眼絕對不打右眼。


    關鍵是她這第一槍,直接打斷了那個抱著炮彈家夥的右手腕。那個人抱著擰好引信的炮彈,正想遞給蹲在炮塔上的同伴,但右手腕被打斷之後,那炮彈直接就尖尖的撞擊引信衝著地麵,墜了下去。如果這一樣金梨花是打頭部或者心髒,最多那個士兵被當場幹掉,炮彈有很大的概率平著落向地麵,如果她打左手,那炮彈多半會底部先落地。而底火不被擊發,還是比較安全的。所以說,金梨花立刻選擇了一個最佳方案,真不知道她是經過大腦飛速的計算,還是出於一種殺手的本能,如果說軍人的經驗,我想就是指這種東西吧。


    那炮彈在敵人驚恐的眼神和幾個進行到一半的撲救動作中,大頭朝下紮到了地麵上,立刻觸動了引信發生了巨大的爆炸。這種是115毫米口徑的oФ-18式尾翼穩定榴彈一旦爆炸,那威力可不是小小的手雷能比的,幾個站在附近的敵人立刻當場被炸成了碎塊。一個站在坦克上麵的家夥,更是被氣浪狠狠地摜到了旁邊一輛裝甲車上,長長的重機槍的槍管從後腰捅進去,又從腹部紮穿了出來,鮮血狂噴中死在了那裏。


    由於距離太近,其它幾發炮彈也被引發了殉爆,立刻車庫裏爆炸聲響起一片,巨大的爆炸甚至把天花板都掏了個大洞。多虧這個基地采用了炮彈和車輛分開存放,不然這個基地很可能都會被炸平。


    縮身在一輛坦克的履帶旁邊,等一連串令人肝膽俱顫的爆炸過後,我們顧不得其餘的炮彈已經進入了不穩定狀態,立刻從左右兩翼殺了過去。本來人數占優這一股的敵人,由於距離爆炸點太近,光被炸死的就有七成,剩下的還沒從爆炸中恢複過來。就又被我們從兩側包夾的一個衝鋒給當場擊斃,最後幾個能動的都被伊萬用手槍逐個打死。


    當把槍指著最後一個躺在那裏抽搐的敵人之後,伊萬愣了一下,又一把拖起這個快斷氣的家夥,像拖麻袋一樣拉到我們麵前,扔在地上說:“快看看這是誰”


    這個人已經被炸的隻剩下了小半條命,右腿齊膝被炸飛了,露著白森森的骨碴正在那淌血。頭罩也在爆炸引起的撞擊中遭到了破壞,大量的玻璃紮得滿臉都是,一隻眼睛被弄瞎了,翻在那裏好不恐怖。


    “這誰啊,你快點行行好把他殺了吧,就這樣救過來也是嚴重毀容,走到哪裏都會把小朋友嚇哭的。”我對伊萬說道。


    “是你?”一直沒怎麽出聲的伊麗娜冒出來了一句話。


    “誰?”聽了這話我仔細一看,從那還算完整的寬額頭,還有那已經被削掉一半的高鼻梁,我認出這居然是尼古拉。


    “怎麽,要把他當人質”我對伊萬說。


    金梨花搖搖頭道:“你沒聽那個女人說麽,這種狗一趴在她腳邊的男人要多少有多少,連虎王那種級別的梟雄,生死她都不是很在乎,這種小嘍羅就更別說了。沒準這家夥一副讓人倒胃口的慘樣,那女人一看到覺得惡心,讓咱們快點下手殺了也說不定,當人質得找有點份量的,這個想都不需要想,肯定沒用。”


    “那個女人說的話也不可以全信,她還說她幹掉了阿寶呢,我就不信是真的。”我嘴上說著,心裏還是很擔心,因為阿寶之前說過,就算是聖靈也不見得永遠不死,聖靈也是這個宇宙中的一種生命形態,隻不過比人類強大一些而已,所以照樣可以被強大的對手打得灰飛煙滅。


    “不,我不是想把他當人質,我想讓伊麗娜親手殺了他”伊萬說著,把手槍遞給了自己妹妹。


    伊麗基手顫抖著接過槍,看得出她內心正在經曆著劇烈的起伏,呼吸也取之急促起來。深呼吸幾下後,她問道:“我想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那已經垂死的尼古拉,用剩下的一隻眼睛看了看伊麗娜,認出了她是誰之後。抽動著臉部肌肉笑了一下。隻是這一笑不打緊,他臉上紮著的碎玻璃像是小鳥飛前展翅那樣動了幾下,再加上一臉鮮血和外翻的皮肉,一看之下我忽然覺得原來在糞便中爬行原來並不是最惡心的事。


    “你說吧”那個尼古拉咳了兩口血出來後說道,估計內髒也被震傷了。


    “你騙過這麽多女人到這個會所裏來,你到底對我們有沒有一點真的感情,哪怕任何一個?”伊麗娜尖叫發問的同時,自己也哭了起來。


    一聽這問題,我差點先哭了,心想姑奶奶,這都什麽節骨眼兒上了,你還關心這些“你到底愛沒愛過我”,“我在你心裏到底多重要”一類無關痛癢的問題,真是讓人崩潰。


    聽了這個問題之後,那個尼古拉又笑了一下,雖然隻剩了半邊臉和一隻眼睛,我還是能看出這是輕蔑的一笑,隻聽他說:“沒有,從來沒有,你們在我眼裏隻是貨物,隻是我為燕後大人收集回來的貨物。”


    說到燕後這兩個字的時候,他雙眼又是一陣的放光,看那意思為這個燕後死他一點都不在乎,直接把燕後上升到了某某主義的高度。


    “你的心真的這麽硬麽?”伊麗娜問完又哭了起來。


    “我心裏隻有燕後一個人,但她那麽高貴,我又這麽卑微,怎麽配得上她呢。你們如果想殺燕後,多找點女人來吧,男人是不可能對付得了她的。不過,就算是女人也沒用,你們在她眼裏,都是臭蟲和蟑螂。”尼古拉一邊吐血,一邊罵道。


    “你下不去手我來”伊萬說著就要接過伊麗娜手裏的槍。


    “等等”這次是伊麗娜叫停了自己哥哥,搞得我們都一愣,心想難道這個已經被傷透心的女人,要放自己情郎一條生路?


    伊麗娜並不說話,隻是在尼古拉身上一通翻找,最後找到了一支針劑,扯開尼古拉的衣服,對著心髒部位問伊萬說:“是這裏麽?”


    已經在旁邊磨了半天牙齒的金梨花搶在伊萬前麵說:“偏了一點點,你這樣會紮到骨頭上的”然後扶著伊麗娜的手,對準了兩條肋骨中間的縫隙,也就是標準心髒注射的位置。


    “既然你真的這麽鐵石心腸,那我就代表所有被你騙過的女人,讓你的心變成真的石頭吧。”伊麗娜說完,直接把針紮了進去,又用力把藥推光,扔掉空針管後,她坐在地上雙目無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好了,都說愛就是恨,恨就是愛,今天不管是愛是恨,這家夥肯定是over了。你妹妹現在仇也報了,順便還幫很多同樣被騙的無辜女子出了氣,快撤吧”我對伊萬叫道。


    “伊萬,你開一輛坦克。其他人和我進這輛裝甲車”三媚指著一輛已經加滿油的裝甲車說道。


    “為什麽不都開坦克,皮厚,火力又猛”伊萬用納悶地語氣問三媚道。


    我一巴掌拍在他頭盔上,罵道:“第一,裝甲車乘員數更多,能把大夥裝下;第二,不是所有人都會開坦克的,笨蛋。”


    伊萬“哦”了一聲鑽到了一輛剛加過油的坦克裏,又探出頭來喊:“進來兩個人操縱坦克炮和車載機槍”


    “我來”安德烈自告奮勇地跟著伊萬鑽到了t62坦克裏。除了我、伊萬和安德烈以外其它的6名同伴已經都鑽到了bmp-2步兵戰車的乘員艙,三媚負責駕駛,金梨花操作車頂的30mm高平兩用機炮。


    我回頭看了一眼麵目全非,已經停止呼吸的尼克拉,心想這家夥也算是惡貫滿盈,又猶豫要不要把他頭打爆,別萬一再向那個什麽雅克夫一樣被救過來。天知道這種石心人變了之後,有沒有什麽方法變回去。但是鞭屍又不是我的習慣,正在那裏糾結中,三媚從步兵戰車裏探出頭來對我喊:“一攤泥,發什麽愣呢,別嫉妒了,他現在比你醜多了。”


    我一聽有點來氣,回頭遠遠衝她喊道:“說什麽呢,就算他不毀容,長相上也不……不過和我差不多。我是想要不要給他補一槍,萬一這種石心人有辦法能冶,他被救活了怎麽辦?”


    伊萬也從t62裏探出頭來,大嗓門叫道:“就你事兒多,心都成石頭了怎麽還能救過來?快別折騰了……”


    但話還沒等說完,伊萬和三媚兩個人臉色齊齊一變,都摸出槍來指著我身後的方向,三媚又給步兵戰車裏的金梨花打了個信號,金梨花立刻把機炮的炮口也轉到了我這個方向。


    憑我們之間的默契,我肯定身後來了敵人,立刻轉身、端槍、瞄準三個動作一氣嗬成,但看到了站在我身後不遠的那個人之後,我動作又停了下來。


    隻見那個叫燕後的女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我後麵,她手上也沒拿槍,從那細細的腰上看也沒藏著武器,整個人帶著那種貴婦人在花園散步般的微笑,麵紗後麵的目光如一泓秋水般明亮,看到我回頭之後,她伸出一根纖纖玉指,指著尼古拉的屍體,輕啟朱唇用很悅耳的聲音說:“其實辦法也不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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