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三媚的視線,我也看到了她說的東西,和我們剛剛打死這隻特別的像,但體積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最長的一隻差不多有4米多,短的也要2米以上,看樣子都是被槍聲引過來的,正在揚著脖子判斷我們的具體位置,遠處能看到更多的在圍過來。距離最近的一個已經離伊麗娜不到兩米,而且看樣子它已經鎖定了由於緊張大口喘氣的伊麗娜發出的聲音,正在晃著腦袋找機會。


    眼看著那能吞下一個籃球的大嘴就要張開,我立刻抬腿把剛才伊萬打死這隻踢向它與伊麗娜中間。還沒等這隻小些白色四腳蛇的屍體落地,鎖定伊麗娜的那隻就發動了攻勢,隻不過目標變成了空中飛過的屍體。


    隻乎隻看到它嘴一張,閃電般就吐出一條粉紅色的舌頭,在空中一下子把我踢過去那個咬成了兩段,舌頭帶著拳頭那大一塊肉縮回了嘴裏,跟頭就見它嘴一動,就把那塊本來屬於其同類的肉咽了下去。


    由於離的很近,那舌頭又力道十足,伊麗娜和阿瑞斯兩個人都被濺了一頭一臉的血。阿瑞斯可能是被抓來以後在角鬥場上見血習慣了不覺得有什麽可怕的,但伊麗娜立刻放聲尖叫起來。


    這一下女高音不要緊,所有的白色四腳蛇都衝她那邊爬了過去,幾個離的近些則立刻張嘴就咬。伊麗娜身邊的阿瑞斯一把將伊麗娜拉到了身後,抽出短劍左右開弓劈死了兩隻,但他腿上也被咬了一下。奇怪的是這一下似乎並沒咬到肉,阿瑞斯也沒表現出受傷的樣子。


    “難道這個家夥練了鐵布衫金鍾罩?”我納悶地響,隨即在手電光線下看到他腿上套在耐壓服外的金屬護腿,不然肯定此刻已經被咬斷了肌腱,血流如柱了。


    阿瑞斯救下伊麗娜這功夫,我們幾個的槍也端了起來,顧不得會引來更多的四腳白蛇,四隻ak加上兩把手槍立刻連斷開火。掃掉了最近擋路的幾隻,大夥拔腿就跑,我、三媚和金梨花成三角形打頭開路。中間是四個沒槍的同伴,伊麗娜被嚇得腿腳有些發軟,阿瑞斯想把她扛起來卻被一聲沒吭的血龍搶在了前麵。我仔細一想看來這個阿瑞斯表情很痛苦,多半是身上的傷口剛才這麽一折騰裂開了,心想這個血龍心到是滿細的,看出了這點把伊麗娜接了過去。


    有了動作敏捷的血龍照顧最弱的伊麗娜,我們就放下心來,阿瑞斯和夜鶯也能跟上腳步,最後麵是安德烈和特級射手伊萬斷後。我們九個排成釘子隊形開始狂奔,還好地底的空氣雖然充滿著硫磺的味道,但氧氣含量也比地表高些,能支持住我們劇烈運動。


    由於子彈不多,所以大家都打單發,但這東西越聚越多,除了大的還有小的,運動又快的有如白色閃電,一擁而上搞得我們手忙腳亂,有刀有槍的還好說,赤手空拳的血龍和夜鶯就倒了黴,特別是夜鶯連滾帶爬的躲避著四腳白蛇的攻擊。趁換子彈的功夫我把綁在後背上的火把抽下來扔給了夜鶯和血龍,兩個人拿在手裏當短棍使,到也能勉強抵擋一下。


    雖然我們此刻已經有點慌不擇路,但對偵察兵出身的我來說,逃命實在已經是一種溶入到我dna中的本能。眼見著四麵八方都是四腳蛇,我在最短時間內選擇了密度最小的那個方向,帶著同伴殺開一條灑滿蛇血的路衝了過去。


    果然,這個方向的白蛇越來越少,而且基本沒有體積太大的,就在我以為就要殺出它們活動範圍的時候,另一件倒黴事兒發生了,就是子彈即將告罄。我心裏不停的數著最後一個彈匣中剩餘數量,7,6,5,…1。


    就在最後一發子彈打死一條四腳白蛇的同時,我掉轉槍身把槍管握在手裏,用槍托狠狠把兩隻四腳白蛇的頭骨砸爛,但第三隻已經飛快地爬到我前麵,張嘴就衝我膝蓋吐了舌頭。


    這要是咬上,我的髕骨上非得多幾個牙印兒不可,收槍已經來不及了,我隻能像是走路時突然要踩到狗屎那樣猛的抬起腳,它那一端長牙的舌頭一口就咬在了我的鞋底。


    我這雙軍靴是剛才在會所裏從一個被擊斃的打手腳上扒的,是標準的俄羅斯軍品,底部是很深的防滑紋,它這一口咬上後,牙深陷到了黑色橡膠裏怎麽也拔不出來,我就勢把腳狠踩上去,想踩著腦袋把它弄死。


    不知道是否與這地度高壓有關,反正它的骨頭很硬,我踩了半天它還在四腳加尾巴不停的掙紮。這個時候阿瑞斯和血龍一齊跟了上來,阿瑞斯對我叫道:“抬腿”


    我立刻把腿用力向上一抬,帶著這隻一米長的四腳白蛇也飛了起來,還好我練腿功的時候經常綁著鉛塊踢沙袋,不然這一下還真不一定能帶動這個比我胳膊還長的東西。


    等到我腿踢起來,阿瑞斯拔出手中短劍,刷的一下,幹淨利落地把咬在我鞋底的舌頭給斬斷了。血龍左手拉著背上的伊麗娜,古銅色的右臂在頭頂的光線下猛橫向的一揮,像個棒球運動員一樣把斬下來的四腳蛇打得遠遠的飛了出去。我心想這兩人,一個揮劍如風,一個爆發力驚人,怪不得能在血腥的會所中活下去。


    顧不得表示感謝,因為更多的四腳蛇已經圍了上來,幾乎是同一時間,後麵的伊萬和安德烈分別高喊道:“子彈打光了”倆人也倒握著槍準備肉搏。


    “完了,不知道這9個人被吃完之後,還能不能活下去一個半個的”但我掃了一眼身後那些吐著粉色舌頭家夥的密度,我自己就找到了答案,就是一個也剩不下,肯定被他們那舌頭尖兒上的嘴扯成碎片後吃個精光,這種小口咬死的方法,幾乎和淩遲差不多慘,一想到這兒我心裏就不停的哆嗦。


    但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冒出一陣藍色的電火花和劈裏啪啦的放電聲,那些四腳白蛇一聽到這種聲音,立刻放棄了已經彈盡的我們,掉頭就跑,沒一會就不見了蹤影。


    “有人來了”這是我此刻的第一個反應,掃了一眼左右,金梨花衝我比劃了一個五的手勢,意思是她還剩五發子彈。右邊的三媚亮了一下雙手的軍刀,示意她的子彈打光了。


    “不管了,去看看”我把心一橫向冒出電火花的地方跑去。


    沒走多幾步,就聞到一股肉燒熟的香味,我肚子也叫了起來。再走近一些,就看到剛才被血龍大力打飛那個四腳蛇掛在一個布落尖刺的鐵絲網上,已經被高壓電流通過時造成的高溫烤成了黑色的焦炭。


    “這裏怎麽會有電網,而且還通著電?”除了伊麗娜所有人腦門子上都冒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調節了頭燈的光線聚集和強度,向遠處一照,發現鐵絲網一眼看不到頭,圈出來了一個麵積很大的範圍。


    “鑽過去看看”我握著ak多功能刺刀的絕緣手柄,把刀上的孔與刺刀鞘上金屬凸筍相咬合在一起,利用刀鞘底部凸起和刀的背刃相配合,開始一根一根的切斷金屬絲。伊萬和金梨花也過來幫忙,三個人一齊動手很快把電網剪出來一個容人通過的圓兒。由於怕那些四腳白蛇會跟進來,我們又用綁火把的鐵絲把電網掛了回去,這才繼續向電網裏麵的範圍搜索起來。


    伊萬和安德烈都受了些輕傷,兩個人把搶來裝子彈的背包用軍刀裁成布條纏在腿上止血,三媚過去幫他倆包紮。我把ak的刺刀又裝到了槍管下麵,和金梨花兩個相互打了個手勢,端著槍開始探路。


    可能是高壓電網的原因,這裏沒有任何動物活動的跡象,但走了幾步之後,前麵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人影。


    見到人影我和金梨花都沒有做出躲避的動作,很簡單的道理,我們一路打著頭燈過來的,如果要動手早就開槍了,就算沒槍也跑了,不會傻站在這裏,而且還是背對著我們。


    “什麽人?”我用英語問了一聲,但站在那裏的人影理都不理,金梨花又用俄語問了一聲,對方還是不出聲。


    “吆喝,小樣的挺深沉呢”我暗罵一聲,又叫道:“再不出聲就開槍了”虛張聲勢地把槍栓拉的嘩嘩作響。


    “別折騰了,是個假人”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後,金梨花說道。


    跑過去一看確實是個假人,有點像服裝店裏的模特,不過穿著老式蘇製迷彩服,在燈光照射下杵在這裏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恐怖。用手指輕輕按了幾下,我發現表麵並不是硬塑材質的,而是用來子彈或者爆炸破片對人體破壞程度專用的彈道凝膠。


    這東西的密度,性狀等物理特征都非常接近於人體肌肉組織,用來充當訓練中的人體組織仿真物進行射擊,然後將其剖開,以便對彈頭造成的破壞進行評估。我在射擊理論課中多次見過和用過這東西,應該錯不了,金梨花也認了出來,一臉的疑惑地看著我,卻被我用同樣疑惑的眼神看了回去。


    用軍刀劃開表麵的凝膠,發現裏麵是用塑料的支架來模擬人體的骨頭,具體點說就是一具醫學實驗室用來展示人體骨骼的整套骨架,脖子頂上放個骷髏頭,再全身表麵覆蓋了彈道凝膠放在了這裏。


    就在我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後麵的同伴跟了上來,看到我們後圍過來看到假人,都被一頭霧水,隻有安德烈像是回憶起什麽,皺著眉頭在那裏微微點頭。


    “我說你小子可別再想把我當槍使了啊,想起什麽快說”說著我拽了他一下說,誰知道這一拉之下,我發現他居然激動的有些發抖,這還是隔著兩層耐壓服,他本人內心應該在為什麽事情震撼著。


    “到底怎麽回事兒?”看到他的表情後,我更加奇怪了,心想可別在一天之內被同一個人賣了兩次,那我就改名叫“九命豬王”


    他一張嘴,卻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想了想說:“再向前走走,我估計會有更多東西出現,確定之後我會和你說的”說完就急匆匆的大步向假人的正前方走去。


    果然,正如他所言,隨著我們向前推進,這種假人越來越多,而且還出來了報廢的坦克和裝甲車,以及很多簡易的民房和軍事工具。但這些所有的假人也好,廢坦克也好,還有那些根本不能住人的房子,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都經曆了嚴重的爆炸。


    也就是說假人大部分被炸得手腳不全,四分五裂或者全身衣服重度燒傷,坦克或者裝甲車也有不同程度的損傷,越向前走被損傷的程度越嚴重,民房和軍事工事都被炸得隻剩下殘骸,坦克和裝甲車也嚴重的變形,大部分的炮管都被高溫烤的扭曲變形,再向裏幹脆有些連車身都熔化掉,在履帶上甚至能看到鐵水流淌後凝結的樣子。


    “這得多劇烈的爆炸能達到這種效果?”遇到前麵幾個被炸毀的建築物時,我還打量幾下並計算造成這種效果需要的裝藥量。到後麵我幹脆都懶得算了,已經超出我心算的範圍,而且我們幾個行伍出身的人也基本就要判斷出了問題的答案。


    越過了幾個被炸得隻剩底座的坦克又走了大約2公裏左右,我們終於到了爆炸的中心點-----地麵一個直徑近40米大坑,同時也知道了我們現在身處何處------一個地下核彈實驗場。


    “怪不得那些四腳蛇能長那大”那個夜鶯呐呐地說道。


    “什麽意思?它們被輻射了?那我們呢,真倒黴,老子還指望生幾個兒子呢”伊萬氣憤地罵道。


    “先別忙著擔心這個,這裏應該很久沒有進行核試驗了,就算有些後期放射性核汙染,回去佛頭應該也能幫你冶好,想辦法逃出去”我從後麵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知道這裏是曾經進行過核試驗之後,連最疲憊的伊麗娜都加快了腳步,其實人類更害怕那種看不見,摸不著,但能讓你身體裏細胞壞死或者引起dna變異的射線,我們幾個人開始一溜小跑起來。


    越過了爆炸中心點,又繼續走了爆炸範圍的另一個半徑,我們來到了一處由鋼筋混凝土構成的觀測哨所,在這裏可以通過厚厚的有色鋼化玻璃,遠遠的觀察爆炸效果。打開門後我用頭燈照著,找到了門旁邊的開關,試著一撥屋子裏的燈居然亮了,我先是嚇了一跳,又一想既然電網還能工作,這電燈就也是通電的,燈泡如果沒壞,自然就能亮了,沒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這個哨所裏麵有些鐵製桌椅,桌子上放著一個空的墨水瓶和一部老式圓形撥號盤電話,上麵落滿了灰。所有的物品都是前蘇聯那種又醜又結實的軍品,不過有總比沒有強,我們已經連續幾個小時滴水未進,累得像要癱倒一樣,各自找地方休息。


    雖然所有人都已經累得不行,但這五個男人還是發揚了一下精神,把椅子讓給女人坐,一張能躺下的木板床讓伊麗娜休息,我們幾個都坐在了地上。


    喘了幾口氣之後,我正準備問安德烈剛才想到了什麽。卻聽到伊麗娜怯生生的問自己表哥道:“我們能逃出去麽?”


    伊萬坐在床邊,用力握著伊麗娜的手說:“一定能,我向你保證”伊麗娜點了點頭,轉過去看著頭頂的水泥不在說話,伊萬也坐到我身邊來,我和伊萬交換了一下眼神,都點了點頭,然後我也顧不得追問,閉著眼睛抓緊時間休息,天知道接下去會經曆什麽。


    誰知道,就在這所有人都不說話,時間幾乎像是已經凝固的時候,桌子上滿是灰塵的老式電話突然叮鈴鈴的響了起來。


    所有人都被嚇得直接跳了起來,伊麗娜更是尖叫起來一把抱住了旁邊坐著的三媚,如果這屋子裏有誰心髒不好的話,恐怕這會兒已經要開始急救了。這也場景確實不是一般人能頂得住的,一群驚魂未定的逃亡者,在一個漆黑的地底空間中,被全身純白沒長眼睛的四腳白蛇追趕,好容易逃到了一個廢棄的核試驗場裏,氣兒還沒等喘勻乎呢,這電話又刺耳的響了起來。


    我們先是相互看了一下,又集體看向那部滿是灰塵的電話,眼睜睜地看著上麵細小的灰塵被震的一塊一塊落到桌麵上,心裏開始懷疑我們是不是已經像小說裏那樣,剛才飛過那片充滿霧靄的是時間之海,我們已經回到了前蘇聯統治的冷戰時期。接起電話後那邊會有一個俄式官腔問我們:“親愛的觀測哨所值班的同誌們,數據收集工作結束了沒有,我們馬上就要向尊敬的黨中央發去成功的賀電了,你們每個人胸前都會多一枚由總書記親手戴上的紅星勳章,這是軍人的最高榮譽……”


    搖了搖腦袋告訴自己那是不可能的,這又不是穿越劇,接著就開始想是不是電路故障,它響幾聲覺得沒意思自己就消停不響了。但這電話像是移動的產品,遵循著“我的地盤我做主”那一套,刺耳的響個不停,我甚至感覺這樣響下去,用不了幾分鍾伊麗娜就會被折磨的又像在我們房間裏那樣,大聲尖叫又發作起來。


    就在我抽出軍刀上前一步,想把電話線斬斷的時候,三媚突然做了個驚人的舉動,伸手攔住了我說:“姐姐我倒要看看他們玩什麽花樣”說著一把抓起了電話,把聽筒舉在半空,這樣我們湊近以後,基本所有人都能聽到。


    “你們幾個就會下毒害人的小蟑螂,居然逃到了那裏,別著急,我馬上就過去陪你們”說完咯的一聲對方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三媚並沒有立刻放回到座機上,而是像石雕一樣僵在了那裏。不隻是她,所有火車上逃到這裏的五個人都是臉色一片駭然。


    我們聽到的,是一個本來應該已死之人的聲音--------雅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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