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經》之中有些內容,是近代世界各國可以通航之後,由白澤氏族人添加進去的,其中有些記錄了世界各國的法術和咒語。如歐洲的用銀器和聖水的方法被記錄在《西洋法術》篇裏,而那些用巫術袋給人下咒的方法,被記錄在《西洋邪術》之中。而我眼前看到這個,則應該是泰國古代傳下來的法術中的一部分,也就是平時所說的“降頭。”因為眼前這個術是用來害人的,按《鬼經》中的分類,所以被記錄在了《南洋邪術》篇裏,全稱叫南洋邪術----死胎咒。


    這個邪術其凶狠程度實在可以說是令人發指,具體做法是這樣的:選擇一個剛剛懷孕不足2個月的孕婦,把受詛咒之人的血混上秘藥,在這個孕婦小腹上紋上受詛咒之人的名字和一長串複雜的毒咒。而且隻能紋寫給死人看的文字,所以那些圖案看上去七扭八歪的。


    紋好這些之後,再抽一些孕婦的血給受詛咒的人喝下去(或者混到其它東西裏),這個邪術就算是完成了。然而受詛咒的人不一定百分之百死,還要根據這個胎兒是不是能正常出生來決定受咒之人的生死。如果胎死腹中沒見到天的話,那麽這胎兒的怨恨之氣就會引發詛咒,之前喝下去的孕婦血就會變成一種媒介,在胎兒怨氣的催化之下變成巨毒讓受咒之人死於非命。而且混上多少個人的血,這個邪術就會同時對多少個人生效。


    如果胎兒順利出生,哪怕隻哭了一聲就死了,那麽詛咒也就不會被觸發,受詛咒之人也能保住一條命。


    你懷孕了?我被雷的有點發傻,雖然明明知道答案但是故意問道。


    “要不要當場驗給你看?”這女人居然從上衣口袋裏拿出一支沒用過的試孕棒來,看來她真的是早有準備,也更說明這人想用這種方法對付我們。


    “什麽情況?”老黑和錢掌櫃看到我奇怪的表情問道。


    我把情況了以後,老黑第一個樂了,說:“反正我不記得被人騙著喝過什麽東西,我也沒受什麽亂七八糟的詛咒,讓我來把”說完抽出手槍就要動手。


    他的話到是提醒了我,於是問道:“你對誰下了降頭?”


    她冷笑一下,很幹脆地回答道:“1000個孤兒院的孤兒”


    “我操你媽”很少罵人的錢掌櫃氣得差點跳了起來。


    “怎麽辦?”老黑也傻眼了,拔出來一半的手槍又插了回去。


    我把心一橫,把槍一抬對準她的眉心,但怎麽也扣不下去扳機,平時輕而易舉的動作對我此刻似乎有千斤重。我在心裏一遍一遍的勸自己,那1000個孤兒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這輩子可能都見不到其中的任何一個。但道德的良知讓我始終無法當場殺了這個女的,那個女人直直的盯著我的雙眼,她的眼神裏充滿了瘋狂,毫不畏懼地迎著我的槍口叫道:“開槍啊,1000個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的小孩兒,1000個遭受了無數苦難卻期待未來的小孩子,你開槍,他們賠我一起死,你不開槍,死的就是你老婆。”說完她像個瘋子一樣狂笑了起來。


    我咬了咬牙,對老黑說:“把她綁上車帶走,小心點別傷到她肚子,再想想辦法。”


    在回市區的路上我和三媚通個電話,讓她先再用藥堅持一下,聽到那宿主把詛咒下到1000個和整件事兒半點關係沒有的孤兒身上後。三媚先是同意了我的做法,就是一定要想個兩全之策,否則就算她安然渡過這次危機,在以後的歲月中良心也不會好受。


    掛斷電話,我仰天長歎,很多話說起來容易的很,但實際做起來卻難如登天。我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從反照鏡裏狠狠的瞪著那個被綁住雙手扔在後排的女人,老黑和錢掌櫃也氣得不輕,開車的老黑把油門直踩到底,速度幾乎和來的時候差不多。我連忙提醒他悠著點兒,現在要是車翻了,死的可不僅僅是四個乘客,還有那不知道在哪裏的1000個孤兒。


    車子慢下來後,我把車窗打開一些,讓風吹著自己的臉努力冷靜下來,腦子裏開始思索一切可能的方法。想了幾個方法,甚至想到了試管嬰兒什麽的,但都因為需要太長時間而被我否決了。


    “實在不行,咱們想法去那實體化的夢境裏,讓腦電波生成器幫咱們弄點核武器,炸死那個四腳冒火的渾蛋。”錢掌櫃一隻手牢牢按著那個宿主,嘴上說道。


    他像是半玩笑半是氣話的觀點,到是喚醒了我:“對啊,可以往這個思路上去琢磨啊”我抽了自己一個耳光說道。


    “想到辦法了?”老黑和錢掌櫃異口同聲地問道。


    我指了一下那個閉著眼睛,但耳朵還在聽我們說話的宿主,示意要小心點,雖然她是一個良心大大地壞了但同時手無縛鳥之力的漂亮女人,但還是謹慎此,不然被她知道了我的想法,萬一在學她父親來個咬舌自盡,計劃還沒開始就完蛋了。


    於是我打開單兵計算機,用短距離文字通信功能給老黑和錢掌櫃發了條信息:“老黑,聯係奎恩準備以下東西,輕型運輸機一架,要能冰麵起降的那種,寒帶特種作戰裝備三套,寒帶軍服一套。錢掌櫃,你能不能搞點河豚素來,你們特工應該有這種東西”


    相比我一長串的文字,他倆的回複要簡單很多,一個回了一個問號給我,我回複道:“別問了,照作就是。”


    但很明顯這並不是他倆想要的答案,錢掌櫃很執著的發來一長串信息:“河豚素你肯定是要用作假死劑,這東西到是不難搞,但寒帶裝備你要做什麽?”老黑一邊開車一邊掃了眼自己的計算機屏幕,看到錢掌櫃的文字後衝我點了點頭,意思是錢掌櫃說的也是他要問的。


    我回複道:“鬼經奇書,能量生克為根本,陽正克陰邪,五行輪轉相生相克。方案如下,假死引魂,妖獸離體,以寒水滅炎火,借天地威力殺之”


    他倆看了之後,臉上的疑惑和不解更濃重了些,不過我這兩個兄弟有個好處,就是一旦搞清方向廢話就特別少,雖然他倆不能完全看懂我要做什麽,但基本知道我是有譜而不是亂來的,就放心的分頭行動。


    錢掌櫃負責看管這個剛抓到手的宿主,同時去搞一些我們需要的河豚素來。之所以不敢用老黑是怕那家夥萬一狠勁上來了,一槍再把這女的給斃掉。老黑去聯係裝備和運輸飛機,我囑咐他找些經驗豐富的駕駛員,他拍著胸脯說沒問題,並告訴我他們那邊開飛機的都是101或者82空降師退下來的,都是那種閉著眼睛也敢玩“普加喬夫眼鏡蛇”那種高難度動作的牛人,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他在吹牛。


    兵分三路,我則直接搭乘最近的飛機,直接回到了紐約。出了機場我故不得休息,吞了片莫達非尼頂住困意,又在車上隨便吃了點高能軍用口糧和營養液,直接打了個車奔向唐人街。


    在紐約的唐人街規模很大,已擴展為45條街道,麵積超過4平方公裏。它已完全吞並了周邊的猶太區和波多黎各區,蠶食意大利區。到2007年,紐約的華人已達80萬之眾,已形成4座中國城和10個華人社區。據說早在1848年,兩男一女共3位台山人乘坐“流浪之鷹”號帆船到達美國,這是最早移民美國的中國人,一直發展到今天的這個規模,可以看出我們龍的傳人的生存和打拚的能力不次於世界上任何一個民族。


    當然,追溯海外華人拚搏的曆史並不是我今天的主要目地,我跑遍了紐約市曼哈頓的華埠和皇後區的法拉盛兩個地方大大小小的中藥店,是想找一種馬上會發揮重要作用的中藥,叫做九死還魂草。


    九死還魂草,在不同的醫書和中醫學派裏,有很多名字,像什麽又名還魂草、長命草、萬歲草、長生不死草、佛手草、萬年青等等。它的學名叫“卷柏”是一種多年生直立草本蕨類植物,形似佛手,身上生有很多不定根,頂端分枝叢生成蓮座狀,分枝有背腹之分,葉小型,鱗片。生長在山地裸露的岩石壁上,連生命力頑強的青苔都難生長,是一種難覓的草藥,所以也比較珍貴。


    這東西生命力很強,日本有位生物學家曾發現,用這種植物做成的標本,在時隔11年之後,把它浸在水裏,它居然“還魂”複活,恢複生機了。中醫裏這種草藥的用途很多,可用於外傷止血,也可內服用來強陰益精,近代有些以中醫原理為主題的高級美容院,還用草藥幹粉和雞蛋清調和敷於麵部,可使麵部光潔秀麗。


    然而,在《鬼經》的記載中,這種神奇的草藥還有一種重要的用途,就是點燃後放在頭頂和雙肩,來引魂。具體點說是這樣的,人在頭頂和雙肩共有三團火,有些術派也叫三盞燈,這三團肉眼不可能的火就是活人與死人的區別。其實也就是三個我們肉眼見不到的能量團,分別在人體重要的地方,這也就是為什麽烏鴉骨頭做成的小袋子會躲過惡靈的搜索,因為這些東西能蓋住這三團火發出的能量,在有些巫術裏,穿死人衣服和在又肩和頭頂灑死海鹽也是同樣道理。


    如果人的元神離體,無法回到肉身,在鬼經中有這樣一種處理方法。把三小束曬幹的九死還魂草,分別放在頭頂和人的雙肩,並用針灸在相應的穴位紮上幾個小孔,然後把還魂草點燃,還魂草的能量就會順著頭頂和雙肩的穴位進入人體經絡,同時也會短暫的“點亮”人體的那三團生命之火。離體的元神也就會順利被召喚回去,與肉身合為一體。在《鬼經》中,記載了幾次白澤氏的前輩施術元神離體去處理一些妖魔,但能量消耗過大,導致元神虛弱,就是用的這種方法才保住了性命。


    連著跑了三四家中藥店,終於找到了一家有這種九死還魂草的,把我給樂壞了,往櫃台上扔了幾張美元就說有多少要多少,包圓兒了。那穿著舊款西裝的藥店老板,像是看精神病一樣看著我,一邊用小天平過稱一邊說:“我開這家藥鋪快20年了,你是第三個來買這種藥的人,都是一模一樣的架勢,張嘴就全包,下次我親自回國進貨,裝他一卡車回來,我看你們怎麽包圓兒。”說完把方便麵大小的一個紙包遞給了我,這點東西燒開水是肯定不夠,但要是給人引個魂什麽的,估計還有得剩。


    拿著藥我轉身就跑,急著去與老黑和錢掌櫃匯合,那老板在後麵喊我:“錢…錢…錢……”我頭也不回就裝大款說:“不用找了,多的小是費”一邊心想財大氣粗的感覺真好,說“不用找了”和說“能再便宜點兒不?”感覺就是不同。


    誰知道那藥店老板在後麵接著喊道:“年青人毛毛糙糙,什麽不用找了,還差一些呢。”由於這裏是唐人街,會說漢語的比會說英文的多,幾個路人立刻對我投以鄙視的眼神,搞得我臉通紅幾步跑回去把錢算清,這才又拿著藥轉身就跑。


    在去郊區機場的路上,我又接到了錢掌櫃的電話,一接通他就說:“猴子,兩消息,一好一壞你要先聽哪個?”


    我現在一聽這句話基本就是一個頭兩個大,氣得我說:“我要聽第三個,別廢話,挑重要的說。”


    “那好,好消息是河豚素搞到了,是最新型的,裏麵混合了能更好抑製心跳的蟾蜍毒素,還有能讓神經正常工作但身體麻痹的蜘蛛毒素,可以避免神經壞死和腦死亡(蜘蛛的獵物在被吃時,神經都能工作)。劑量也足夠,讓牛假死有點困難,不過用在人身上夠好幾個來回兒的”


    “那壞消息呢?”我打斷他問道。


    “壞消息是,我們用儀器掃瞄後發現,那女人身上有植入式追蹤器,而且在我們抓到她的時候被她激活了,也就是說那些太極虎或者昆家的人就有機會找到我們並救走她”錢掌櫃有些無奈地說。


    “你腦子壞了吧,有追蹤器,摘掉不就完事兒了,這點小事兒還用我教你?”還沒說完就被錢掌櫃給打斷了。


    “你以為我傻麽?你知道她的追蹤器植在哪兒了麽?在脊椎上,移除難度大不說,移除過後她也不能折騰,要在床上躺上個把月才行,咱們現在也沒有那個時間啊”聽了他的話我才知道為什麽他語氣中帶著無奈。


    找到九死還魂草帶來的一點點喜悅,立刻又被那個貼在她脊椎上,正在忠實的發射信號的小儀器給衝得一幹二淨。握著電話我就發出了一聲長歎,心想老天爺可真能玩我,一隻手剛把我扶起來,另一隻手就啪地一聲再打個跟頭,我的人生就是在不停的被打倒與站起中反反複複的折騰並不可自拔。


    咬咬牙我對著電話惡狠狠地說:“摘不掉就先不管了,讓他們放馬過來,就算他們不來,這次事兒結束了,老子也得去非洲找他們算算總賬。”


    撐麵子的狠話放完了,咱也得說點務實的不是,我又對著電話接著說:“你給老黑打電話,飛機上多帶些武器,如果能叫上幾個傭兵幫忙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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