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危機四伏,到處是體型龐大的肉食類水族的深海不同,在沙漠中並不會體重超過200公斤的野獸,搞不好最重的哺乳動物反到是錢掌櫃。但是,沙漠作為極端危險的地理環境之一,卻用著不同的方式威脅並吞食著生命。每年死在這沙漠上的偷渡客至少都在500人以上,再加上黑幫火並或者行凶殺人,這裏每年都要多出上千具屍體長眠沙下。


    死在沙漠裏的第一大原因是缺水,如果是白天的話要少量但是不停的喝水,因為人體會不停的出汗以散發熱量。在毒辣的太陽下你可能每小時出的汗就有一升,但你自己還完全沒注意到。所以要不停的補充水分,如果你感覺到渴了說明身體已經進入了脫水狀態,那已經是非常危險的訊號。另外白天高達40多度的地表溫度也會引起嚴重的體溫過高和嚴重中暑,在這種地方如果不能立刻進行治療或采取相應手段的話,基本也就是判了死刑,然後由大自然立即執行。


    但是到了夜晚,這裏又是另一番景象。因為沙子的比熱小,所以吸熱很快,同樣原因放熱也快。所以白天能燙熟雞蛋的沙地,到了夜晚溫度會驟然下降到讓人冷的發抖。所以我們把軍用防雨布鋪開後,用繩子綁在突擊車的正麵擋著點兒風,然後裹緊了衣服躲在後麵。


    老黑把車開的飛快,在月光照耀的沙漠下拉出長長的一道煙塵,飛馳了幾個小時之後我們來到了第一個可能找到水的岩石山群。四人找著手電找了半天之後,沒發現任何人類活動過的跡象。在幾大塊岩石中間的一個小空間裏,我們發現了一個由石頭縫裏滲透出來的水滴成的臉盆大小的小水坑。此刻裏麵是滿滿的,根本不像一群缺水的殺手剛剛經過的樣子。看到水的三媚很開心,讓我用飯盒舀著,到旁邊幫她洗洗臉上的沙塵。


    “是不是他們吃的喝的太多了?”老黑把毛巾在水坑裏浸濕,摘掉防彈頭盔後蓋在臉上,發出一聲長長的表示愜意的嗯哼聲後說道。


    “不可能,飛機起飛前在機場加油和裝補給,這兩項都隻進行到一半就被殺手打斷了。這種飛機又不怎麽飛長途,上麵備的水和食物本來就少,所以應該不夠剩下的十幾個殺手用的。”錢掌櫃也洗了毛巾,邊擦臉邊說。


    “走,去下一個地點”我看著已經跳出地平線的太陽說道。


    單從視覺角度上說的話,沙漠上日出的壯觀景象,較之大海上看日出之美也不惶多讓。桔紅色的陽光驅去蓋在沙上的黑暗,給人一種正義在不停地讓邪惡後退的錯覺。但是在強大的對手麵前這個道理是否會一直成立,我心裏已經沒有了答案。可以此刻已經沒有了退路,因為每當太陽降下又升起,就意味著我們的危險又多了一分。現在的形勢比當初尋佛頭救錢掌櫃的時候,要更嚴峻一些。畢竟那個時候錢掌櫃的生命還是以天為單位計算的,而現在三媚則是用小時。


    太陽一出來,沙漠就變成了一個超大號的烤爐,不停的給裏麵所有的東西加熱。咬著嘴裏的吸管,時不時的喝口水,我打量這炎熱的黃色地獄。由於熱氣的流動,遠處的一些幹死的樹像是隔在一層水波後麵。


    戴上了防風沙墨鏡以免視力遭到強光的損害,我抬頭看到天上出來覓食的鷹和禿鷲,嘴裏說了句:“樹林裏的鳥兒早起有蟲吃,沙漠上的鳥兒起這麽早幹什麽?”


    三媚也戴上眼鏡看了那些飛禽盤旋的樣子和方位,突然對老黑說:“朝那邊開。”


    老黑猛一打方向盤,引擎咆哮聲中突擊車朝三媚玉手指的方向衝去,同時老黑說道:“在我們傭兵圈兒裏有句話,叫禿鷲盤飛,墳場不遠”


    沒一會兒我就在望遠鏡裏看到一大片禿鷲停在一片平坦的戈壁上,黑壓壓的圍著什麽東西在吃自助餐。開近了跳下突擊車,扔了幾塊石頭趕跑了成群禿鷲,露出了已經被吃得麵目全非的幾具屍體。


    端著槍我們先是四下查看了一下,確認周圍沒活人之後才回來繼續觀察橫七豎八的屍體,屍體附近的黃沙都被血染成了紅色。我眼前這具是個成年男子,看衣服像是在沙漠上一些鉛、銀或者水晶礦上工作的工人。身上的肉都被撕的一條一條,內髒也被禿鷲拖出來吃光了,沒有眼珠的眼窩在直愣愣地瞪著蒼天,似乎在質問為什麽自己這麽倒黴。


    拿軍刀把屍體周圍探了幾下,確認沒有詭雷之後,我找到了子彈造成的傷口。是由左側打入心髒的,打碎了一根肋骨和心髒之後又在腋窩下穿了出去,創口處碗那麽大的窟窿。這說明襲擊他們的人用的是軍用槍械和子彈,極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那票人。


    三媚用腳踢開一些表麵的沙子,趴在地上找了半天說:“紳士們,我有兩個消息,一好一壞要先聽哪個?”


    “先說壞的吧”我說道,上次讓阿寶先說好的,似乎好消息並不是那麽好。


    “他們殺這些礦工是為了搶他們的卡車,現在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機動部隊了”三媚拿起一片看上去像是曾經屬於某個車窗的玻璃碎片對我們說。


    “那好消息呢?”老黑問道。


    “好消息是,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方向。他們殺死駕駛員的時候,打碎了車玻璃,一邊開車一邊向下掉,所以就給我們指明了方向”三媚指著掃出來的一溜碎玻璃的痕跡說。這些礦工應該是想開車給礦場送零件過去,沿著地下河的水脈一路上還能及時的補充飲水。但也被同樣沿著水脈活動的太極虎殺手們給撞上了,一向是缺什麽搶什麽,遇什麽宰什麽的殺手們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就下手把車給劫了,人也給宰了扔在這裏。不過從痕跡上分析,食髓怪有可能並沒有參與。因為大多數屍體的頭都是完整的,兩個殘缺的頭部也是子彈的傑作,而不是那怪物的進食吸管戳出來的傷口。


    “太好了,追上去狠狠的踢爆這些雜種的卵蛋”錢掌櫃看到太極虎的殺手對手無寸鐵的人都下手如此凶狠,不由得動了三昧真火。


    狂追2個多小時後,終於在遠遠看到載重卡車揚起的沙塵。老黑把油門踩到了底,我們漸漸看清了卡車的輪廓。用高倍望遠鏡已經看到車廂後麵坐著的人,和他們手裏管槍的形狀。他們應該是分頭逃跑的,車廂裏隻坐著六七個人,為了避免曬傷都用衣服包著頭看不出男女。他們同樣也看清了追在後麵的我們,加速逃命的同時,二話不說就有人架上svdk和就對我們開火。


    他們不開槍還好,畢竟這片沙漠魚龍混雜,毒販子軍火商黑幫的運輸車都有可能,這一來反而使我認定了就是他們。而且svdk雖然號稱是輕型反器材槍,使用的也是9。3x64mm的7n33穿甲彈,但有效射程才800米左右,而pkm的射程也不過才1500米的樣子。


    用車載測距儀看,我們現在距離差不多有2公裏,要是能打到我才見鬼呢,事實上他們也隻是想阻止我們接近。


    仗著手裏m2hb可達7公裏的射程,對著遠遠的卡車我就開始還擊,美中不足是這種從二戰一直用到現的重機槍精度實在是有點差,射速也上不去,隻有可憐的450至550發每分鍾,彈道到是又平又直。不過還好我手裏這架裝有白光望遠鏡式瞄具,提供了很大的幫助。在曳光彈的輔助下我較正了彈道,利用m2彈道平直的特點,按著握把上的扳機打著長短結合的連發。對方卡車立刻加速並左右搖擺,激起大片的沙塵幹擾我的視線,讓我無法準確的命中車身。


    這個時候,駕駛技術高一些的三媚負責操控突擊車,老黑也做好了戰鬥準備。雖然時間很短,但看在錢的份兒上,軍火商提供給我們的武器都是一流的,而且上麵還加塗了沙漠迷彩的顏色。配給老黑是scar-l標準型突擊步槍,並在mil-std-1913型導軌上加掛了eglm榴彈發射器模塊和相應的瞄準係統。


    錢掌櫃和三媚都是用各自的老夥伴,分別是輕機槍和雙沙鷹,對人癡情的人對槍也癡情。除了g36c以外,主武器我選了一枝最新式的m107a1,再加上很多配套的各種設備。


    這槍在不減威力的前提下,利用了鈦合金材質的槍口製退器和槍管,比原來的版本輕了20%%u5de6右,方便長距離攜帶和戰場快速移動。也能快速安裝特製的消聲器,從而減少射擊時的聲音和揚塵,大大減少了被敵人發現的概率。


    這個特點在沙漠地區用處非常大,不然在這一望無垠的地形上,哪裏突然揚起一大片沙塵,實在是傻子都能看到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我比較喜歡原來的槍口退製器,那種牛鼻子形狀已經成了巴雷特公司大口徑狙擊武器的一種標誌,看上去憨憨的很踏實。現在這個換成了圓柱形的,雖然性能提高了不少,但一時半會兒看著還是有點別扭。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突擊車上的mk19也能打到對方了,錢掌櫃操作著榴彈發射器開始把高爆榴彈“通、通、通”地轟向對方車輛。在這個距離上我對方的槍也能打到我們,所以我們射擊的時候都縮著身子。突擊車最大的缺點就是一點護甲都沒有,麵對敵人的子彈躲都沒地兒躲。在這種情況下能穩定住手不顫地射擊,確實是需要不少勇氣的。


    還好對方車尾揚起的沙塵在幹擾了我們視線的同時,也給對方造成了不少障礙。再加上雙方車輛都在高速非直線行駛中,所以兩邊的子彈都打空到了炎熱的空氣中或者切開沙子鑽到了地裏。可能是怕浪費子彈,對方狙擊手打兩槍就不打了。隻剩下pkm在灑水似的打著連發,時不時還加上對方的ak跟著湊一下熱鬧。


    這種情況到並不是很意外,這也是為什麽我們寧可放棄了車上的兩挺輕機槍,也要帶著算上兩箱48發彈藥重達120公斤的榴彈發射器。一般來說,在點殺傷的武器命中率不高的情況下,誰有麵殺傷的武器誰將獲得戰場上的主動權。


    對方的卡車拚命晃動,望遠鏡中能看到他們幾個殺手把卡車的一塊車廂檔板也給拆了下來,用繩子係著扔到車後麵以加大車尾的揚塵。但即使這樣,沙塵也不過30米左右的寬度,而40mm口徑的m430多用途高爆榴彈有效的人員毀傷半徑為15米,至死半徑是5米。所以三發就能覆蓋對方揚起的沙塵範圍,如果直接命中更是能當場讓其車毀人亡。


    果然,錢掌櫃這邊剛一開火,他們立刻就放棄了繼續開車逃跑的打算。在幾枚煙霧彈的掩護下把車開到了一片綿延的岩石山後麵,準備利用地形和人數的優勢和我們死扛到底。


    “掩護我們”對三媚說話的同時我拎著m107a1的提把跳下了車。


    沒想到三媚居然有點反感自己的特殊待遇,對我說道:“一攤泥你幹嘛?當姐姐我是病號?”


    可能是老黑被沙漠的太陽給曬糊塗了,居然百年難得一見的沒有趁機損我,相反還替我說話:“大嫂,這你就誤會猴子了,他是心疼你,打仗這種事兒,男人還是應該多分擔一些的。”說完很有氣勢的拉了下槍栓,跟著跳下了車。


    “對,大嫂,你可以提供火力支援”錢掌櫃抓了很多手雷扔到背包裏後,也端著改裝有瞄準鏡的ultimax100跟了上來。他的體重在沙地上跑尤其費力,普通人最多陷到腳踝,他是幾乎連一半的腿肚子都陷到沙裏,所以他七扭八歪跑起來像是在跳舞。


    在起伏的沙丘和三媚在突擊車上的火力雙重掩護之下,我運動到離敵人600米左右的地方,打開兩腳架趴在一大叢仙人掌中間架起了狙擊槍。除了那邊平頂的岩石山以外,這一片沒有什麽好的狙擊陣地,不然我也不至於犧牲了m107a1射程上的優勢。現在首要問題是要幹掉對方的狙擊手,不過我肯定對方的狙擊手也正在琢磨同樣的問題。


    戰場突然安靜了下來,雙方都在期待自己小隊的狙擊手有出色的表現,但這種獨特的“二人轉”一旦開場,就必須要以其中一名“演員”死亡而告終。


    太極虎的成員都不是庸手,稍微大意就可能讓我或者同伴血灑黃沙。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我用專用的偽裝網把自己從頭到腳包的嚴嚴實實,打開遮陽板兒把瞄準鏡一點一點兒的移動到岩石山這邊,調節旋鈕把目鏡縮放到合適的距離後。開始仔細的搜索,想找到藏身於其中的狙擊手。


    這一小塊平頂岸石山大約有籃球場大小,最高大的幾塊主體岩石差不多有三層樓的高度,處於一大片沙漠中的戈壁正中間位置,這種岩石山在奇瓦瓦沙漠上有很多。小的如眼前這個,大的裏麵還有綠洲和峽穀。


    “怎麽樣?”繞到了岩石山平行的位置,老黑和錢掌櫃趴在一個沙丘後麵問道。他們在那裏可以發動進攻,也能壓製對方防止對方逃跑。


    “這個王八蛋藏得太好了”我無奈地回答


    “用紅外設備呢?”錢掌櫃提醒我說


    “對方也有防紅外的東西”我咬著牙回答,心裏暗暗後悔為什麽不搞一套螢火蟲說過那種,便攜式狙擊手專用的戰場雷達。這種裝置可以接收人體微波,心跳頻率等等數據,就算藏到老鼠洞裏都能把敵人給摳出來。


    沙漠裏極高的溫度迅速讓我的鼻尖見汗,咬著吸管喝了口水。還沒等咽下去就感覺到有什麽東西順著我腿正爬上來,嚇得一口水差點嗆到我肺裏。同時我也聽到了響尾蛇尾部角質環發出的那獨特的嘶嘶聲,這位不速之客可能和我一樣不喜歡頭頂毒辣的太陽,沿著我的小腿鑽到了偽裝毯裏,隔著衣服我幾乎都能感覺到那布滿鱗片的繩子狀身體在我腿上盤旋著爬過的感覺。而且看樣子它似乎準備在這裏休息一下,在這裏躲到晚上再出去覓食。


    我心想這家夥來得也太不是時候了吧,如果對麵沒有狙擊手的話我也許還能騰出手來收拾它。但現在我一動也不敢動,被對方先發現我直接就是一發子彈。然而,我還沒招惹這個硬擠到我身邊和我“同沙共毯”的家夥,它到先對我發難了。隻聽它的角質化並可以發出聲音的尾巴抖出一陣比一陣急促的聲音,在蛇的語言裏這種聲音的意思是“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想死就走遠點兒。”這也說明它正想辦法警告我,讓我快點離開。正常情況下行軍的時候遇到這東西都會繞開走,但現在我可不敢這麽做。


    我身體的熱量都被穿在裏麵的納米服擋住了,手也戴著同樣材質的手套。但臉部是裸露的,雖然塗了迷彩油但也騙不到這種以熱量鎖定目標的沙漠殺手。這種響尾蛇在眼睛和鼻孔之間,有一個深約5毫米,隻有一粒米那麽大的喇叭形區域-----頰窩,在這裏有它可以通過熱量感應和定位獵物的器官,俗稱“熱眼”


    它似乎感覺到了我臉部的熱量,在沙麵上遊動著身體到了胸與地麵的空檔處,吐著信子盤起身軀在判斷著我的動作。響尾數是蝰蛇科的一種,除了被拔過牙的以外100%%u90fd是有毒的。更要命的是幾乎所有的響尾蛇的毒性都很強,為混合型蛇毒。被咬後,立即便有嚴重的刺痛灼熱感,隨後基本就是暈厥。


    這還僅僅隻是個開始,短則幾分鍾長則幾個小時的暈迷過後。恢複意識後感覺身體加重,被咬部位腫脹,呈紫黑色;體溫升高,我就會開始產生幻覺,視線中所有物體呈褐紅色或醬紫色。接下來蛇毒會大量侵蝕血液中的血小板,導致血液無法凝固產生嚴重內出血引起死亡。但也有的反而會讓血小板大增,讓主要血管中的血液凝成果凍狀,使得血液的流動受阻最後會因為血液阻塞而導致血管破裂而死。


    另外,響尾蛇與其他毒蛇不同的是,其毒液進入人體後,會產生一種酶,使被咬者的肌肉迅速腐爛,破壞人的神經纖維,進入神經係統後還能致使腦死亡。據有些見過響尾蛇至人於死的生還者回顧說,切開死者腫脹的胳膊,發覺整個胳膊的肉都爛掉了,裏麵都是黑糊糊、粘了叭及的東西,就如我最喜歡喝的黑米粥差不多。


    老天似乎和我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出了一道選擇題,腦袋開洞還是被咬後爛得流水。然後選項b呢,又分麵兩個子選項。就是選擇能讓血液凝固成果凍狀的蛇毒,還是讓自己流血不止並引起內出血的蛇毒。


    從感覺上判斷,那蛇的三角腦袋應該就近對準我的脖子,這裏血管太豐富如果被咬鐵定是沒救。咬在手上也許我還能在同伴佩服的眼神中來個“壯士解腕”什麽的,但咬在脖子上怎麽辦?難道把自己頭切了?那就不能叫壯士了,是烈士,還是智商不高的那種。


    或許是我這個狙擊手太敬業,死到臨頭還想著狙殺第一,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要為隊友清除障礙。也可能是我腦子可能確實與正常人不同,被這蛇一嚇唬再聯係到它鼻子上的熱能感應器官,我居然在這生死攸關的時刻想到個辦法對付前眼的狙擊手。就是利用手裏的最新式的高敏感度軍用熱成像,捕捉細小的溫度差。雖然敵人用防紅外的東西把自己包了起來,但他總歸要呼吸,肺裏呼出來的氣溫度應該與周圍空氣有的溫差。所以隻要調節熱成像的探測範圍到空氣與人體溫度之間,然後慢慢的找,總會找到那個藏起來不動的家夥。


    那現在剩下的問題就是怎麽對付與我同一條毯下的這個巨毒的冷血動物了,我艱難地移動左手,不敢動作太大。畢竟現在前前後後,兩種冷血動物在等著要我的命,雖然一種是文學意義上的冷血,一種是生物學中的冷血。


    把左手移動到搭在握把和扳機處的右手附近,用幾乎是輕到連老鼠都不會嚇跑的動作摘下了luminox軍用手表。用手心握著表我慢慢的把左手伸到偽裝毯外麵的陽光下,然後慢慢攤開手,把表盤兒背麵當鏡子用,根據聲音判斷指向蛇頭部的位置。同時我用手肘支撐起身體,讓胸腹之間有個能容下它的空檔。


    沙漠上的蛇都喜歡在陰涼的地方渡過白天,如果在這種陽光下暴曬,一個小時它們就會死。這也是為什麽它擠到了我身子下麵,可能它剛才是趴在附近某個小灌木蟲裏,被槍炮聲驚動想換個地方。


    被鏡子反射陽光照到收集熱信號的器官後,它似乎暫時忘記了想咬我的事兒,向裏麵移動身子躲開陽光,然後老老實實地開始盤起身子趴在那裏。


    我趁機立刻調整熱成像的溫度區域和顯示方式,把整個岩石山掃了一遍。這種繃緊腹肌雙肘支地的方式非常的讓人難受,也不太適合射擊。但我別無選擇,總不能好說好商量的勸我肚皮下麵那家夥換個地兒乘涼吧。


    在內心焦急的呼喚中,熱成像上一片赤紅中我發現了幾處淺黃色,繼續調節精度之後排除掉了幾個地方。然後把剩下的逐個用瞄具鏡鎖定,並像玩那種兩張圖片找不同的電腦遊戲那樣,仔仔細細地觀察起來。


    終於,我找到了那個縮在兩塊岩石之間的對方狙擊手。令我驚訝的是他即不是趴在地麵上,也不是頂部,而是不知用什麽方法把自己固定在了石縫中間。他可真會躲啊,完全打破了常規的思維,而且連槍上也纏著迷彩布條,幾乎與岩石完美的溶為了一體。我並沒有立刻射擊,雖然我很想那麽做,但我隻有這利用高科技爭取來的一點機會,所以絕對不可以浪費。


    慢慢調節目鏡,我順著伸出來的槍管看清了對方的瞄準鏡,甚至看清了他同樣塗著迷彩油的臉和一隻閉起來的眼睛。根據風速空氣密度等參數計算後,稍微調整了十字線的位置。雖然現在看起來準星並不是正對著對方狙擊手的,但我知道這正是專業的狙擊輔助計算設備通過一係列複雜計算後的結果。


    調整之後我不再繼續等待,一是我現在的姿勢實在是太費體力了,整個就像用手肘做到一半的俯臥撐。二是風速等等隨時有可能變,到時候打的準打不準就是兩回事兒了。


    長長吐了一口氣,慢慢地扣動了扳機,在氣吐到底的刹那間無意識擊發。“砰”的一聲槍響同時,我身下的蛇頭一下子就昂了起來,甚至直接撞在了我肚皮上。在瞄準鏡裏我看到那家夥的頭被打得整個碎掉後,我立刻放鬆身體用力壓死死在那條蛇身上;同時一隻胳膊護著臉部裸露的皮膚,一隻手伸到身子下麵去抓那條扭動個不停的蛇。


    這個時候雙方的機槍步槍統統都響成一片,對方的機槍手對著我藏身的地方開始掃射,子彈打得我附近的沙子都濺起一個又一個的小沙柱,甚至能聽到最近的向發子彈在我旁邊鑽入沙地的嗖嗖聲。頭頂的幾株仙人掌也被掃中後攔腰切斷,紛紛倒在我身上,這些帶刺的植物幾乎要把我埋了起來,突擊車那邊三媚連忙操縱著m2開火壓製對方機槍手。反正雙方槍來彈往打得很是熱鬧,我這邊在尷尬地忙著抓蛇。


    就在我手伸向身子下麵,費了好大力氣終於捏住了蛇的頭部時,我後麵不遠處傳來了老黑的聲音:“死猴子好興致啊,這時候還有心情搞這調調”


    回頭一看老黑端著槍正瞪大眼睛看著我,確實我現在姿勢和手的位置確實容易讓人誤會。連忙捏著蛇頭把手抽了出來,對著他晃了晃手裏的響尾蛇說:“別瞎想,猴爺我抓蛇呢。”


    沒想到他眼睛瞪的更大了,說:“這麽長,你也別瞎想,我說的是蛇。”然後就是那招牌似的一臉壞笑,氣得我有點想把蛇摔到他臉上。


    “你怎麽跑回來了?”我納悶地問道,同時抽出軍刀把蛇頭切了下來,挖了個坑埋了下去。這是因為響尾蛇有個讓以前的人類很難理解的特異功能,就是它死後也有攻擊能力。就算把蛇頭切下來扔在地上,一旦有動物經過它頭附近,它一樣會做出攻擊動作,並且毒液同樣很正致命。到了現代經過研究後,科學家們發現這是因為它紅外線感應器官的反射作用。也就是說即使響尾蛇的其它身體機能已停頓,但隻要頭部的感應器官組織能工作,即響尾蛇在死後一個小時內,仍可探測到附近一定範圍內發出熱能的生物,並自動做出襲擊和注射毒液的反應。


    “聽你這邊打了一槍就沒動靜了,跑回來看看你是不是小jj被仙人掌紮到不能走路了”他說道,我心想這混蛋雖然好色又嘴損,但是關心兄弟這點上是沒的說,就是狼嘴裏永遠吐不出象牙。


    “嗯,我沒事,隻是差點兒被這東西咬死。”說著我把剩下兩米左右的蛇身體扔給了他說:“烤了吃了吧,壯陽”


    “你自己留著吧,我不需要”說著他端著槍又沿著沙丘跑了回去。我把死蛇扔在一邊,端起狙擊槍也開始提供精射擊的火力支援。


    “大嫂,最北麵的岩石後麵,幫忙轟上幾下”錢掌櫃在無線電裏請求榴彈發射器的火力支援。三媚那邊立刻調轉mk19就是一通狂炸,把藏在錢掌櫃說的那邊岩石後麵幾個人轟得血肉橫飛,一隻戴著防火手套的胳膊甚至飛到了岩石山外麵。趁這個機會老黑和錢掌櫃連開槍邊衝鋒都壓了上去,鑒於對方狙擊手被我幹掉了,機槍手被三媚解決了。我也收起狙擊槍,打開g36c的折疊槍托跟著衝了上去。邊衝邊在無線電裏嘮叨:“唉,人手少是不好啊,又當爹又當媽的,我這做精細活兒的都得跑來衝鋒陷陣了。”


    老黑腳下不慢,嘴也不肯閑著:“快拉到吧,耍過兩回大刀還真把自己當關公了,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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