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們溝通這段時間,人工湖裏的水已經帶著無數星形涎蟲流到了地下河裏,剩下的水很淺,大半的湖底都露了出來,這個人工湖裏好像除了涎蟲和水草再沒有別的東西,剩下的涎蟲也被亂槍打死。


    奎恩他們遠遠的用燈光問我們要不要派人來接應,海蛇回應說我們在和托比在一起。


    那邊停頓了一會兒,回了句:“你們是不是瘋了?”


    海蛇隻好回複讓他們再等一會兒,然後轉身來立刻催我們快點想個計劃。


    這次計劃是托比提出的主要部分,剛才幾場激烈的戰鬥,大部分保護人造太陽的亡靈厲鬼都受了傷,他們正在金字塔附“治療”由於此刻已經沒了涎蟲可供它們附身,所以加了朱砂的霰彈就能將其重創,鬼斬更是能一擊必殺。


    “誰在保護人造太陽?”老黑出於好奇插了句話。


    托爾:“我去年死後靈魂就就被人造太陽困在了這裏,它像個磁石,讓我們無法脫身。卻又能給我們補充能量讓我們不至於消散,這裏有些專門保護它的人死後的亡靈,昨晚襲擊你們營地以及剛才附到那些涎蟲上向你們開槍的都是。


    那些亡靈大部分都是死去蘇聯士兵和周圍村民,少數是我這種犧牲的西方士兵,我之前有幾個因為不肯加入它們,已經被他們折磨的苦不堪言最後魂飛魄散。還有聽說這個瑪雅人造的太陽,據說能造出一種‘無敵’的人類,力大無窮,刀槍不入。


    而且,它與平時普通的太陽光有很大不同。如果被長時間照射,99。99%%u7684人當場會死亡;0。01%%u7684人,會進一種病變狀態,骨骼和肌肉的密度急劇增大,但也就能多活個一年就相續死掉。無論誰占了這裏都進行過大量實驗,我被抓到後也成了實驗品,很不幸是當場死掉那99。9%%u3002”


    我們幾個交換了眼神,都想到了剛進入基地時候看到的那具重量出奇的屍體,海蛇問了個比較關鍵的問題:“如何毀了那個禍害不淺的人造太陽”


    托比在屏幕上寫道:“那個太陽是一種奇怪的物質,處於一種燃燒的狀態,類似於一種聚變反應,但金字塔裏的能量平衡很脆弱。隻要有一點動量的幹擾就會引起那種燃燒的物質能量的收縮,從而引起坍塌,這也是為什麽瑪雅人當初建築這個金字塔的原因。”


    由於時間非常緊迫,隻能先了解到這兒。托比拿走了個單兵計算機先到金字塔那邊,我和老黑開路,海蛇背著索爾,四人在大部隊掩護下與奎恩等人匯合。


    簡單說明情況,奎恩表情顯得有點難以至信,但一路走來被各種場景嚇得,多少也有點見怪不怪。當機立斷派了幾個人去破壞電梯,讓那些“暗夜之子”下不來。其餘的人一股腦兒的跟著我去金字塔方向,最後大家從地下暗河撤退,希望能找到地下水通往地麵湖泊的出口。


    按托比事先交待的,我們都啟動的單兵計算機的藍牙通訊功能,隻有種短距離的無線通訊還能勉強工作。留下少部分人破壞電梯後,大票的人衝向金字塔。缺少涎蟲做其載體的亡靈們在鬼斬麵前十分脆弱,更別說有個能看到它們的托比在做我們的“觀察手”


    托比不停的把敵人的方位用藍牙信息的方式發給我們,老黑用朱砂霰散槍在前麵開路,我拿著鬼斬做主要殺傷力量,後麵跟著一群急著為隊友報仇的傭兵在打醬油,如果發現有剩下的涎蟲就交給他們處理。


    在鬼斬打了幾乎快80槍的時候,托比發來信息:“結束了,大部分被打死,剩下的也都喪失戰鬥能力。”然後托比帶著我們,在一個塔外的木樁上找到了綁在上麵他生前的屍骨,而這個地方有不下100具這樣的屍體。


    在與木樁群正對著有個小門能通向塔內部,檢查了一下,門居然是鉛製的。奎恩把頭骨和士兵牌裝到了背包裏,dna和牙醫記錄能證明身份。任務可以說結束了,也可以說沒有,因為我們還沒逃出去。


    可能是看到我對那個門充滿了好奇,托比發來信息:“這門是隔開輻射用的,不想死就別亂動”嚇得我被開水燙了似的連忙縮回手。


    托比繼續打字說道:“你們先撤吧,我要毀了這個東西,別忘了把信息發出去,誰給我留幾顆手雷。”


    經過幾個小時的陣地戰大家的手雷都在潮水般的變形涎蟲中消耗的七七八八了,正在大家找手雷的時候,突然破壞電梯的兄弟那邊傳來的密集的槍聲和慘叫。


    “這麽快?”槍聲停了之後我能看到有十幾個敵人拉開散兵線向我們包抄過來。


    這絕對是一支精銳的武裝力量,尖兵邊打邊衝,有得還向我們發射88毫米的火箭炮,火力大得我們根本沒法抬頭。不僅如此,對方成員的移動速度有如鬼魅,我根本沒法鎖定並開火,掃了眼其他人也是這樣,隻有海姆偶爾能打中對方。


    我方叫蜂王的家夥想放飛無人機想查看敵人火力,無人機還沒飛穩就被打了下去。蜂王也因此暴露了位置,火箭彈帶著長長的火舌和讓人惡心的煙尾巴接踵而至。蜂王剛躥出藏身的地方想轉移卻被火箭彈的氣浪掀翻在地上,又被另一枚炸成了兩段。


    “頂不住,撤”奎恩立刻下令組織傷員先撤,海姆和洛基帶著最後幾個能動的留下來掩護。我示意老黑和錢掌櫃先走,他倆都裝沒聽見繼續連滾帶爬地開火。


    敵人的後繼部隊源源不斷的從電梯井進入綠洲,聽槍聲密集程度判斷,數量上最起碼是我們的兩倍。打得我們根本沒有還手的力量,堅持了兩分鍾左右,我方陣地的槍聲越來越少,敵人的槍聲伴隨著腳步則越壓越近。


    “你們先撤”海姆同時給狙擊步槍換上新彈夾,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已經是最後一個。


    “那你呢?”我問道。


    “你不知道麽,我的外號在神話之中,代表著守護之神。守護兄弟們離開是神交給我的使命,快走吧,不要讓我分心照顧你。”說完他盯著瞄準鏡不再理我。


    我忍著眼淚撤退,同樣出生入死的我知道在此時此刻,人類的感情是多餘的,隻有鐵石心腸的人才能生存下去,但是這滋味並不好受。


    霍爾德背著已經暈迷的洛基在後麵,我架著腿被彈片劃傷的老黑,帶著錢掌櫃拚命的跑。剛才的戰鬥中洛基的作為火力手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同樣他吸引的火力也是最多的,現在他高大的身軀整個趴到霍爾德身上,不知生死。


    隻要順著河跑到水壩殘骸的方向,我們就會進入地下暗河,正常情況下這點路還沒我晚飯後散步的距離長呢,但這個時候,卻顯得無比遙遠。跑到一半就聽到槍射榴彈那尖銳的呼嘯聲,就像有人拿著哨在你耳邊吹那麽響亮。


    幾發40mm的高爆榴彈準確地落在我們隊伍中間,我被一股巨大的氣浪拋了出去,像個三流雜技演員練空翻失敗一樣重重的摔到了岸邊淤泥中。老黑也被炸飛了起來,不同的是他是個前趴的動作,扶他的時候看到這家夥背上插著四五枚榴彈破片,要是沒有dragonskin的保護他百分百掛掉。更要命的是他重重的平拍在水裏,被水拍昏迷了過去。我半拖半拽地把他拉到地下暗河流入的洞口附近,回身準備去接應其他人。


    但我回頭發現,跑過來的隻有我和老黑,霍爾德和洛基到是順著河水在緩慢地漂動著,不過已經是兩具被炸得缺胳膊少腿的屍體。由於背著洛基,兩人移動速度根本無法逃過這麽密集的火力,行伍多年的霍爾德不會不懂這個道理,但他選擇了與兄弟同生共死。


    沒有時間流淚,我簡單給老黑傷口止血後,把他放到一個石堆後麵準備回去找錢掌櫃。這時,單兵計算機上“請求通訊”的紅燈閃了起來,打開後發現是個視頻通訊。


    點擊ok之後,首先出現在屏幕上的,是一張我絕對想不到的臉,我脫口喊出他的名字-----馬德財。


    聽到我的聲音之後,視頻裏那張白得糝人的臉陰笑了下,說:“我是馬德威,你居然認識我那死鬼哥哥?難道你是那幾個小臭蟲之一?聽著,把鬼斬拿回來換你朋友。”


    說著他向旁邊退了一步,讓攝像頭對準了剛才我們找到toby屍體的地方,隻是剛才綁在木樁上的屍體都被扔到了一邊。此刻上麵綁著的兩人分別是海姆達爾和錢掌櫃,他倆都垂著頭渾身是血,還有很多傷口在冒更多的血出來,兩人的周圍站著十幾個敵人,都是白人,而且是那種幾年沒曬過太陽的慘白臉色。


    “怎麽辦?”我焦急地在心裏問自己,拿鬼斬去換的結果隻有一個,就是把所有人賠進去,先不用說拿了鬼斬他會不會真的放我們走,就算放我們走,如果遇到亡靈殺手我們就是案板上的肉隨便人家怎麽砍怎麽剁。


    “先確定兩個人是否還活著”旁邊突然傳來了老黑的聲音,他拄著打空子彈的突擊步槍一拐一瘸地走過來。


    一語點醒我夢中人,我連忙打開了手中軍用筆記本的一個程序,這個程序是與軍服裏的傳感器相連接的,可以顯示士兵的心跳、體溫、血壓能參數,而且能查看其他人的實時數據。剛才奎恩把我手中這台設置成對錢掌櫃和老黑的單兵計算機具有指揮官權限,也就是我可以查看他們的實時數據。


    數據是以電磁波為載體,電磁波以光速傳翻,但我寧可此刻的數據傳的慢些。因為顯示在我眼前的,實在令人不願意去相信。錢掌櫃的體溫,血壓,心跳都低的讓人絕望。正常情況下遇到這種傷勢,如果不立刻送到設備充足的急救室去,基本就等於判了死刑。而且,此刻的心跳波形已經越來越慢,要拉很長的直線才會有個小的波動,我的心也沉到了底。


    看到我的舉動,馬德威似乎明白了我已經意識到的東西,對我說:“不要以為你兄弟死了我就沒辦法,我哥哥的手段想必你見識過一些,你不希望你的朋友魂魄被日夜煎熬,永世不得超生吧?”


    說著他拿出一根鑄滿符文的金屬長釘來,我在《鬼經》上見過這東西,如果把這根鐵釘從人頭頂的百匯穴釘進去,死者的魂將無法轉世。


    “cao你媽”我眼睛立刻開始充血,但又無計可施。


    老黑慢慢的走上前來,認真的盯著屏幕上的馬德威在看,很認真很努力的在看,似乎想把這個人刻在腦海裏。


    在我記憶中,老黑一向是個很愛熱鬧,閑不住的人,突然的安靜讓我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果然,他突然抽出軍刀,在被我攔住之前在臉上斜著劃了個長口子,血流了滿臉通紅一片,看上去有如地獄惡鬼般恐怖,充滿了騰騰的殺氣。


    “我不管你真得叫馬德威,還是那個馬德財死而複生,以我自己的血發誓,你會為你今天所做的付出代價,你會比我兄弟死的慘十倍。”語氣斬釘截鐵,帶著東北三九天才有的那種寒意。


    “哦嗬,我可不是嚇大的”馬德威笑了笑,特意長大嘴讓我們看清他兩棵尖齒在不斷變長。慢慢的走近垂死的海姆身邊,一口咬在他脖子上大口大口地開始吸血,喝了十幾下之後,又轉身向錢掌櫃走去。


    我腦海裏立刻出現了在無數影視作品和《鬼經》上都見過的東西----吸血鬼。那種與狼人一樣,都是人類並存於這個世界的邊緣生物。


    《鬼經》上記載吸血鬼和狼人這兩種東西,都怕銀,但並不如電影裏所寫那樣的懼怕陽光。陽光確實會讓他們感覺到虛弱,但不會像燒過的日記那樣變成灰飛煙滅。除此之外,《鬼經》上還記載著吸血鬼和狼人的曆史與人類的曆史幾乎是一樣長,而且似乎要更久遠些。


    就在我馬上要崩潰,要喊他停下的同時。一隻看不見的手突然拉開了那道用來屏蔽輻射光線的門,一捆手雷扔了進去。沒經過弱化處理的光線瞬間照住了錢掌櫃的全身,不得不承認這些號稱“暗夜之子”的家夥速度確實驚人,飛一樣地移動到了直射光線照不到的地方。緊跟著,金字塔裏傳來了爆炸聲,我知道這是一直潛伏著的toby最後的反擊。


    就在這些發生的同時,屏幕上錢掌櫃的心跳拉成了一條水平的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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