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我首先覺得臉非常熱,原來是老黑的大手在不停地拍我的臉,啪啪十分響亮,和抽耳光差不多。


    看到我醒了,老黑咧著大嘴露著白牙對錢掌櫃說:“怎麽樣?我說暈過去就要拍臉吧。”說完還滿臉的得意,把我給氣的,我醒過來是白老先生元神飛走,和你抽不抽耳光有什麽關係。然後我一五一十的把剛才暈過去時候見到的東西和他們說了,兩個人嘴張得都能塞進去雞蛋。


    但我們沒時間扯太多,把白老先生的遺骨在附近找個聚風藏氣視野開的山坡下葬。又把那刀疤臉,川景等人的屍體火化後,把骨灰也找個地方埋了。老黑一邊還說做這些多餘,但我覺得生前雖是敵人,但死後總沒什麽恩怨。那些日本人帶來的武器我們也拆成零件,東邊河裏扔一塊,西邊山上埋一塊。錢掌櫃有點心疼,覺得能買個好價錢,但我們膽子比西瓜大也不敢倒騰槍。按現在的政策,私藏獵槍土槍被抓到都要蹲個十幾年牢,這種軍用武器抓到,想都不用想直接斃。


    做完這些,已經過了3天。期間老黑往返他住的地方一次拿些凍豆包、凍肉土豆什麽的回來煮了當食物。這個廢棄基地中,一切我們出現過的痕跡都被抹掉後,我和錢掌櫃先回去上海。老黑則會在開春雪都化掉之後,上報說他巡山護林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基地的入口。


    回到上海我和錢掌櫃立刻聯係monica,她一聽錢掌櫃的聲音就哭了,連哭帶罵也不知道她和錢掌櫃在電話裏都說什麽,隻聽到錢掌櫃像個沒交作業小學生似的連連賠不是。掛斷電話半小時不到她人就來了,把我們被綁走這段時間的事兒說給我錢掌櫃聽。


    這女人還是挺聰明的,我們失蹤後。她先是報了警,然後去校長那裏幫我和錢掌櫃請了不帶薪的長假。校長也感激我們上次旅遊遇險的時候挺身而出,沒說什麽隻是讓hr找幾個臨時工先頂上,就這樣我倆工作都沒丟。


    這把我和錢掌櫃給樂的,本來以為回來要重費事找工作呢。這回好了,我立刻宣布要請她吃飯,金錢豹地幹活。她表示不用了,安全回來就好。


    接下來她又去警察局那邊把案子銷了,反正警察也根本沒認真去處理。我們隻是說有急事兒回大興安嶺的老家了,太急忘了留口信,到老家就把這事兒給忘個幹淨,還被幾個警察給損了一通。


    來到這熟悉的辦公室,再回想起這十幾天的綁架、搏殺、追擊。不由得有種兩世為人的感覺,同事們也過來打聽情況,我倆就按商量的回答說是回老家處理急事兒去了,接下來生活重回正軌。


    但有一件事兒和以前不同,就是我偶爾晚上會做同樣的夢。內容是我在一個很大的空間內,滿地都是碎紙。我拾起一片看正是那白老先生《鬼經》的碎片,由於實在被撕的太碎,根本拚不出完整內容。常常是幾個字,十幾個字在某張不規則的碎紙片上,我就急得滿頭大汗找其他內容,找著就急得醒了過來,甚至那個春節我都是在這種夢中渡過的。


    後來打了個心理谘詢的電話,那谘詢師也不知道是水平不行,還是想讓我多花點錢。反正就是用術語猛砸,先是什麽記憶體混亂,又是什麽大腦皮層受損,最後又說我空間想象力異常什麽的。死活讓我去上門做個麵對麵治療,問了問價格我就說聲謝謝掛了電話。


    過了半年多,做夢的次數變的越來越少,我也就沒放在心上就過去了。就在我自己都快把這件事兒忘掉的時候,老黑來個電話說了兩件事:“日軍廢基地的事兒已經辦妥,這種地方有在東北發現的先例,所以也沒引起太大的轟動。二就是老黑問能不能投奔我們到上海賺點錢,做護林員賺的太少每個月隻有幾百塊不說;大多數時候還都是一個人,特別的寂寞,實在不適合我們這種年齡段的人。


    我說沒問題,來了看看,找不到工資高的。找個一般的先湊合著,也可以做點小生意,總比在那兒一輩子守老林子強。雖說那事兒既有風格又有意義,但咱畢竟也是個俗人沒那麽高思想境界,總要結婚娶老婆生娃不是。


    老黑到上海後就先和我住在一起,三個曾經同樣九死一生的男人少不得喝了頓酒。火辣的川菜,冰冷的哈碑,幾輪之後都臉都開始發紅,醉後大家都唏噓不已。


    聊著聊著就談到找如何找工作,老黑問我和錢掌櫃有沒有什麽建議。其實老黑這種體校畢業,沒專長沒背景的找工作確實比較難。但這小子嘴皮子不錯,東北人又拜本山大叔所賜成了全中國人民心中最能忽悠的群體,所以我和錢掌櫃都建議他找點銷售類的工作。


    “說到找工作,我今天聽一個來麵試的,講了件怪事兒。”錢掌櫃可能是吃涼拌金針菇的時候塞了呀,拿個牙簽邊剔邊對我倆說。


    我們學校最近要在浦東這邊開個分校,要找個初級的財務專員,我負責一麵,人力資源部門的人負責二麵,校長把關三麵。


    當我問那個人為什麽離開上一家公司,也就是離職原因是什麽。你們猜他怎麽說的?錢掌櫃說完分別看了看我和老黑,臉上的表情分明是“打死你們也猜不出來”


    看到我倆都搖頭,他抿了下嘴,把牙簽放下把原因講了一遍,說真的確實很讓人難以至信。


    那個求職的人,剛畢業不久,在原來公司也是初級財務專員。做的工作就是把銷售報銷的發票,錄入到erp係統中財務模塊這種比較簡單枯燥的工作。本來這種國內私企沒有不加班的,剝削壓榨成風。很多大學剛畢業的學生也沒辦法,隻能咬牙忍著並盼望多學點經驗換份好點工作,或者去比較人性化的外企,當然日本韓國企業是例外。


    他們公司加班就比較狠,舉個例子吧。有一次老板帶著客戶吃過晚飯,回公司拿東西。去研發那邊轉了一圏就問:“這是哪個部門的,怎麽才八點人就走光了?”聽聽,得多不要臉的人才能說出這種話。


    但如果僅僅是這樣的話,那個求職的人也就忍了。關鍵是,他說他甚至回家做夢,都在幹活,不停地往電腦裏錄入各種發票。這樣的結果就是,他睡眠質量特差。時間一長就得了類似於偏頭痛的病,可能是覺得為了二三千塊錢不值得。他就想換份工作,哪怕是加班到8點呢,回家能睡個好覺也行。


    “是不是這家夥工作壓力太大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麽”老黑發表了他的觀點。


    錢掌櫃表情比剛才更有點興奮,他接著說:“你們以為我沒想到這些麽?這句話我和當時說的一模一樣。但你們聽聽他的解釋。”


    那個求職的人表示,全公司不隻他自己有類似的情況,大部分人都是。更讓人無法相信的是,他回到公司早上打開電腦。發現自己做夢錄入的數據,居然全被完整的保存在erp係統裏。搞得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有夢遊症什麽的,半夜回到公司又敲鍵盤去了。


    我當時還問他是不是自己做過的事情給忘了,他說根本不可能。有些發票,是他都下班後,銷售和市場部的人才放在他桌子上的。但第二天早上來看,已經錄在電腦裏了。再說,就算他一個人記錯,公司很多其它人都這樣,不可能全都記錯。就是這個原因,公司離職率很高,很多人試用期沒過就換工作走了。老板根本也不在乎,反正畢業生每年到上海來求職的要用火車裝。也不怕招不到人,正好試用期還能工資打八折,老板更開心。


    聽錢掌櫃說這些的時候,我頭突然陣陣發疼,等他快說完,已經疼得像裂開似的。就像被打了十幾個重拳那種,帶著眩暈的疼,耳朵裏還嗡嗡作響。


    “猴子,你沒事兒吧?”坐在我對麵的老黑發現了我有點不對勁。


    “酒上頭了?今天沒喝白的啊?”錢掌櫃扶著我帶點納悶的語氣說。


    “沒事兒,回家躺會兒就好,可能是剛才喝急了”說完我示意服務生結賬。三個人都搶著付錢,最後還是錢掌櫃買的單,理由是他加薪了。


    回到租來的小屋,躺在床上我舒服了一些。同時也挺奇怪的,平時這點酒根本不在話下,“壞了,可別是當年訓練格鬥時候,腦袋坐下什麽毛病了吧,很多拳擊手都有頭疼的老毛病。”就這麽胡思亂想著,我就帶著酒勁睡過去了。


    夢裏我又回到了那個滿是碎紙的地方,隨手拾起張紙。上麵寫著------役夢術。具體方法是把人的一些頭發剪碎,加上離魂草類的秘藥和其它一些東西,做成上供用那種香。在需要的地方點燃,就會把頭發主人的元神帶到香燃燒的地方,再用上開天眼和催眠般的咒語,就能役使這個離體元神做事情,香熄滅則元神自己歸回身體。當然,被役使的人感覺所做一切皆是夢中發生,紙上的最後還寫著,傷元神,不可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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