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兵走到李二鬧身邊,看著這十四五歲的少年,似曾相識呀,他思索再三,尖而高的鼻子,厚厚的嘴唇,窄窄的眉頭,難怪這小子會遇到陰靈之物。張三兵一時間恍然,便自言自語起來。


    “真像呀,真像”


    “真像什麽?”


    “說了你也不知道,想指給你看,他又沒有在這裏”


    “老爹,你就說吧,被賣關子呀,我究竟像誰,我還是有一點權力知道吧!”


    張三兵又把李二鬧觀察了一番,點點頭還是那句話:“太像了,太像了!”


    “究竟像誰?老爹你也被鬼魂迷惑了吧?”


    “瞎說什麽呢?”


    “哦,不好意思,那你就直接告訴我,不成嗎?”李二鬧雙手當著自己的胸前,做出抱歉的樣子,因為此時隻有眼前的這老頭才能救自己。


    張三兵屢屢胡子,眼神悠遠,好像回到了過去。


    “大師,你就說說吧,我究竟像誰,我像誰,我應該有知情權吧”


    張三兵斜眼盯了一下李二鬧,李二鬧知趣地閉上了自己的“臭嘴”。隻是張三兵麵對眼前這如此熟悉而陌生的少年,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隻見他深深地歎了口氣,擺擺手“罷了,罷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你沒有必要知道。”


    李二鬧自知張三兵還是想告訴他些什麽,隻是難以啟齒,那何不我自己來介紹,於是李二鬧,彎著腰,跳到張三兵麵前,故作可愛地說:“大師,那你我是誰嗎?”


    “你是誰?沒有研究,也不想知道!”


    “真的?”


    “哼,毛頭小子,我需要知道你是誰?別忘我是來救你的,你還給我賣關子?”


    “嗨,大師別生氣嘛。我隻是和你開開玩笑。何必動怒呢?”


    其實張三兵還是想知道,眼前的這位少年,究竟和他想的那個人是什麽關係,隻是放不下那張老臉而已。


    於是他故作深沉地說,“愛說不說!”


    李二鬧見張三兵上鉤了,便欲情故縱地說,“哎呀,算了,反正我都是毛頭小子,大師,你不必知道我的身份,隻是“


    “隻是什麽?”


    “嗬嗬嗬,大師呀,你既然想知道,為什麽不說呢?要這樣故作深沉,那這樣我們來個自我介紹吧。我叫李二鬧,我家住在山腳村落。“


    “山腳村落?“


    “是啊,你知道那個村子嗎?”


    “知道,那村子就在前麵。”


    “你說說我究竟像誰?”


    張三兵聽說李二鬧是山腳村落的,他的思念,他的情緒一下子泛濫了,隻是表情還是很漠然,也許這跟他幹了一輩子的’趕屍匠’有關吧。


    “好吧,事情已經過去了,但是我的心裏永遠裝著山腳村落,那裏有我的恩師,而你像極我的恩師”


    “你的恩師是誰?”


    “李鍾馗,他可是一個?????”


    “別,大師,你說你的恩師叫什麽?”


    “李鍾馗,他可是這山腳上最優秀的捉鬼大師。”


    “大師,太有緣分了,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可是你知道,李鍾馗是我什麽人嗎?”


    “什麽人?”


    “他是我爺爺!”


    張三兵注視著眼前這個懵懂靈動的少年,更覺的他有李鍾馗的氣質在裏麵。但是仍然有些懷疑


    “當真?“


    “不假“


    張三兵明顯有些激動了,臉上露出微微的笑意道。


    “那就太巧了呀,今天有幸救了恩師的孫子。也不枉此生了。孩子,你爺爺,現在該有九十了吧?”


    “哎呀,如果爺爺現在還在的話,我肯定不會受這樣的折磨了。半夜幫被人東西,還掉進了枯井,夠悲催的咯,要是爺爺在的話,那些靈異之物也不敢靠近我們家了。”


    “的確是啊,要是我的恩師在??????對了這麽晚了,你跑到這裏來幹什麽?難道你不知道月圓之夜怪事特別多嗎?虧你是一代捉鬼宗師的孫子,這些常識都沒有呀?”


    “老爹不瞞你說,我們家沒有人專門繼承爺爺的衣缽,我從小隻是愛聽爺爺將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我一直以為那些隻是故事,並且我爹也覺得那些都是裝神弄鬼的小把戲,不相信,也不讓我跟著爺爺學,所以??????”


    “真可惜呀!”


    “別說我了,你說說,你怎麽會幹‘趕屍’這一行呀?”


    “怎麽啦,小子,你可別小看‘趕屍匠’。幹這個,裏麵學問大著呢。想當年,我們跟著你爺爺學道的時候,我們可是要過三關的。”


    “啊?三關?哪三關?真的假的?”李二鬧投來崇拜而好奇地目光。


    “當然真的!”張三兵驕傲地說。


    “大師,那你趕緊給我說說,你那時候是怎麽過關的吧!”


    “嗯,小夥子,你知道不,趕屍人又叫趕屍匠或俗稱老司。這在湘西民間,自古就有趕屍這一行業,學這行業的,必須具備兩個條件:一是膽子大,二是身體好。而且,必須拜師。趕屍匠從不亂收徒弟。學徒由家長先立字據,接著趕屍匠必須麵試。一般來講,要看滿16歲,身高1。7米以上,同時還有一個十分特殊的條件,相貌要長得醜一點。”


    說到這裏,李二鬧仔細地端詳了一下張三兵,此人長相的確對不起觀眾,皮膚黝黑,眼角下掉,鼻子扁平,顴骨高蹺,唯一有精神的是他那對惡狠狠的眼睛和濃黑的劍眉。看到這,李二鬧不覺笑了一下。


    “臭小子,你在取笑我?那我不講了??????”


    “別啊,我沒有取笑你,請你繼續講,我真想知道爺爺更多的故事。”


    張三兵定了定,接著講“想當年,我來拜師的時候,你爺爺先讓我望著當空的太陽,然後旋轉,接著突然停下,要我馬上分辨東西南北,倘若分不出,則不能錄用。因為你此時不分東西南北,就說明你夜晚趕屍分不出方向,不能趕屍”。


    “可是當人的眼睛對視太陽之後,會有短暫性的失明,那你怎麽還能分得清東西南北?太厲害了!”


    “那是,不厲害,你爺爺能收我當徒弟嗎?”張三兵捋捋胡須,得意地笑笑,明顯他的笑容比剛才更溫暖了些,也難怪,他夜晚趕屍,白天睡覺,並且作為趕屍匠,朋友甚少,除非別人有求於他,要不然,根本沒有活人願意靠近他,一來是害怕他,而來是覺得他晦氣了。而今晚這個少年,恩師的嫡孫,願意與他閑話家常,怎能不讓他喜笑顏開呢。


    “大師,這一個難關?對於你而言就是小兒科是吧!嗬嗬”


    “當然,接著恩師要我挑擔子。在籮筐裏麵放滿石頭,那兩筐石頭足足有兩百斤重,對於不到二十歲的小夥子來說,還真是問題,不過我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從小就幹慣了苦力,力氣自然是有的。”


    “兩百斤?爺爺真有意思,挑這麽重的東西,有意思嗎?”李二鬧向張三兵投來好奇的目光。


    “因為屍體畢竟不是活人,遇上較陡的高坡,屍體爬不上去。趕屍匠就得一個一個往高坡上背或者扛。這些都是硬性的條件,而最難得是還有一項麵試,那就是恩師將一片桐樹葉放在深山的墳墓上,黑夜裏讓我一個人去取回來。”


    “半夜去深山?你太了不起了,想想自己真菜呀,去一趟槐樹林就惹了很多禍事。”說道這裏李二鬧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也知道眼前的這位正是一個捉鬼大師,如果說了孝弟一家的事情,估計他跟她們沒完沒了了。反正他還了項鏈也不想和她們來往了,到時候應該就會相安無事了吧。


    “槐樹林?你去你們村後麵的槐樹林?你去那裏幹什麽?”


    “沒有,沒有,我隻是說我平常去槐樹林都怕,何況是半夜去深山。”說著,李二鬧覺得後背有點發涼了,打了個噴嚏,他忽然想起那晚答應孝弟今晚歸還項鏈。可是此時他們都上不去,隻等著天亮,村民來救他們。


    “哦,總之,老夫認為,你還是少去後村的槐樹林,那裏陰氣太重了。”


    李二鬧害怕張三兵繼續追問,忙岔開話題。


    “大師,你們經過三關又幹什麽呢?如果沒有經過怎麽辦?”


    “膚淺,小子知道嗎,隻有經過這三關,才能說明你有勝任趕屍匠的潛質和膽量。如果這三關都沒有辦法,你爺爺是絕對不會收我的。”


    “大師,你真棒!”


    “這算什麽,學習當‘趕屍匠’還必須學會三十六種功夫,才能去趕屍”。


    “三十六種功夫?那麽多?”


    “有興趣聽嗎?”


    “當然有,趕緊道來??????”李二鬧迫不及待地說。


    “這第一種功,便是死屍“站立功”,也就是首先要讓死屍能站立起來,如果死屍站不起來,那就隻有你一直背著了。第二種功是“行走功”,也就是讓屍體停走自如,第三種功是“轉彎功”,也就是屍體走路能轉彎。另外,還有“下坡功”、“過橋功”、“啞狗功”等。


    “啞狗功”可使沿途的狗見著屍體不叫。因死屍怕狗叫,狗一叫,死屍會驚倒,特別是狗來咬時,死屍沒有反抗能力。死屍會被咬得體無完膚。給死屍的主人也沒辦法交代。最後一種功是“還魂功”,還魂功越好,死屍的魂還得越多,趕起屍來便特別輕鬆自如。這種“還魂功”,其實,這裏麵藏著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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