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那一日,天氣睛朗,陽光明媚。


    陽光照在人身上,讓人很是舒爽。偶爾有秋風吹過,就算是陽光照久了產生的稍稍熱意,也隨著那帶有涼意的秋風煙消雲散了。


    這種天氣,讓在農田正幹著農活的平民或是奴隸很是高興。


    不由得總是在心裏希望著,希望將來的日子裏,都是這樣的天氣才好呢。


    而且再過十來天,這農田裏的稻米也成熟了,也可能收割了。


    一年的辛苦,在這個時候也總算是有些回報了。就算是身為奴隸,在收割完稻米後,主家都會象征性賞一些東西或是稻米。


    不管是東西還是稻米,對於一個奴隸來說,那總也是一筆很大的財富。那意味著,如果主家給的東西實在吃不飽的話,可能用那些東西或是稻米來渡過寒冷的嚴冬。


    等到了開春,那便什麽事情也沒有。山上的野果,活蹦亂跳的小動物,都是能讓自己吃的更飽的食物。


    所以,這時候絕大多數的人都是高興的。


    當然,絕大多數的人都高興,那便說明著還有人不高興的。


    田二次郎就是那一個不高興的人,此刻他非但不高興,而且極是恐懼與擔心。


    田二次郎是町露公主殿下的奴仆,其實他也不隻是一個奴仆那麽簡單。


    其實他是一個田莊的管事,管理著町露殿下在這裏的五十傾田地。


    按理說,憑著他的身份,遠比那些天天做苦力一般的奴隸要好上許多。至少他不用像那些奴隸那般,在那裏指揮指揮那些奴隸,安排他們做事就可。


    可就算是管事頭,在町露殿下的麵前,卻依然還是一個奴仆而已。


    若是說最能夠讓他害怕的人,不是別人,當然是自己的主子町露殿下了。


    但是町露殿下對於那些不法的官員是太嚴厲的,很讓那些人感到頭疼。但是對於自己的下人,卻也是不錯的。


    隻有那些下人做錯了事情,町露公主才會責罰一下自己。


    田二次郎此刻之所以害怕,那就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事情。


    在今天之前,田二次郎的心情還是很好的。因為自己管理的這一大片田地裏,大部分的稻米已經快成熟了。


    可是就在一夜之間,事情便出現變化。


    不知道為什麽,就在一夜之間,那種著稻米的田地裏,居然被燒到了五分之一。


    田二次郎看著自己眼前大片被燃燒成焦黑色的稻田,田二次郎的心裏那裏一片的冰涼。


    若是才幾畝地的話,自己求求町露殿下,也許町露殿下也會放過自己。但是目前看去,可是被燒了幾百畝的糧田,町露殿下卻是怎麽也不會放過自己的。


    就算是不是自己放的火,也是自己失職,沒有看顧好。說到底,那也是自己的職責。


    收拾了收拾心思,便急著向著城裏趕緊去,去向町露殿下稟告此事。


    若是自己將此事直接回報公主的話,也許町露殿下也會記得辛苦,會從輕發落自己。但是若是自己想著有所隱瞞的話,那到時候讓町露殿下知道了,自己怕是死定了。


    更何況,這事情也根本就是瞞不住的。


    進了平安京,到了町露所住的宮中一打聽,卻是得知了町露殿下根本就沒有在宮中,而是去了城外李如是的府上。


    田二次郎也沒有在宮中多做停留,直接轉去了土禦門李如是的住處。


    果不其然,町露殿下正呆在李如是李大人的府上。


    田二次郎在門口打聽了町露公主的心情,得知町露公主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其實不用打聽,田二次郎也是有些知道的,隻有是有著李大人陪在町露公主的身邊,公主殿下的心情都是不差的。


    小心翼翼的請蒼鼠向裏麵投進話去,說是自己要求見公主殿下。


    蒼鼠進去不到片刻,便出來了,說是公主殿下已經答應他見麵了。


    一到了裏麵,田二次郎便跪在了町露的前麵,五體投地向她請假。


    不知道田二次郎為什麽會這樣,町露便開口詢問,但問清了結果,說是幾百畝良田裏快要成熟的稻米居然一夜之間被燃光了,心中原本很是高興的心情,卻是有些許糟糕了。


    也不過是些許不高興,卻是因為她今天的心情實在是太好了。良田被燒的這一點點的不高興事情,與自己原本高興的心情比起來,那可是不可同一而言的。


    當然,下麵的人做錯事了,總也還是要受處罰的,但本因町露的心情很是不錯,所以隻是告訴田二次郎,等回去之後,自己叫人責打四十板子,便可以了。


    這樣的處罰,對於田二次郎就好像根本沒有處罰過一樣。對於這樣的處罰,田二次郎歡喜的衝著町露連連磕了十幾個響頭,最後把腦門上都磕出了血來。


    等一回到家,便立馬叫來了人,讓他們衝著自己的屁股上狠狠的打上四十板子。


    拿著板子來打他的人,都是那些身份比他還要低下的人。此刻聽田二次郎讓自己打他的板子,那些人又如何敢下得去手。


    田二次郎好說歹說,那些個人才總算是輕輕落了幾個板子,原想著這等的重量,不輕不重的正好合適。


    卻不想,因些卻是惹惱了那田二次郎。


    昨夜糧田被燒之事,雖然不是自己所為,卻也是自己管理不善的結果。若是按著平時的規矩,自己那是應該要切腹的。但是沒想到,町露殿下恩典,隻是罰了自己四十板子而已。


    有了這等的恩典,難道還要不滿足,想在板子的力度做一下文章?按大唐的話來講,那可真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命長了。


    所以,田二次郎並不想在自己板子的力度上偷工減料,反而倒想著,那板子是越重越好。隻要不將自己打死打殘了,便可以了。


    田二次郎從地上爬了起來,奪過了的其中的那塊板子,衝著一個家夥狠狠的打了下去。打完了這才說道:“都給我按著這個力度打,誰要是打輕了,我也打你們四十板子。”


    好吧,既然田二次郎這個田頭管家這麽多了,自己也就不多想了,直接抄起板子,重重責打也就是了。


    沒想到跟著田二次郎這麽多年,他這家夥還有這個癖好,喜歡別人重打他的板子。


    於是,便有個自認為心思機靈的,便認為這樣責打也是一種樂趣。等幫著田二次郎打完板子後,便立馬回家找自家的婆娘試驗去了。


    開始是打的她婆娘鬼哭狼叫的喊疼,且還一直掉眼淚。等到後來,慢慢的也練出經驗來了,打上去輕重正好,酥麻得當,卻是打得她婆娘春心蕩漾,高潮疊起。


    漸漸的,這門手藝也流傳了出去,一時間扶桑的男女子間也多了這一種嗜好。


    這種嗜好流傳千年,到了後世,被人稱之為sm。其發展的花式繁多,愛好者無數。


    當然了,此不過是題外話,也不便多說。


    話說田二次郎受了四十板子後,便也休息下來了。眾然是屁股上疼的緊,卻也沒有擋住他的美夢。


    自己逃出了一命,自然是高興的緊了。


    隻是到了第二天,他便再也高興不起來了。


    第二天的時候,自己還在睡夢中,便有下人來報,說是又有百來畝良田給燒著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田二次郎,直接的便愣在了那裏,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第一次燒著了,那也許是不曾注意,卻也可以算是情有可原。但是第二天接著出現了這個問題,而且是同樣的問題,那可真真的就是萬死莫贖了。


    就算是公主殿下對自己再寬容,自己也不好意思。而最大的問題,就是公主殿下鐵定是不會放過自己的。


    眾然是絕望中,田次二郎也沒有想過要跑掉的意思。


    因為要是跑掉的話,被人抓住的話,那全家可都是要被砍頭的。但若是自己勇敢的承擔下了這件事情,公主殿下最多給自己一個切腹的下場,卻也不會為難自己的家人。


    收拾了收拾絕望的心懷,交自己的家人都叫到了跟前,安排下了身後事。


    妻子和孩子們得知了這事,都哭的不行,身邊有一個乖巧的孩子,說是想要為父親替死。因為父親是家裏的頂梁柱,若是父親沒了,這個家怕是會過的很苦了。


    那個孩子剛將這話一說出來了,便直接的讓田二次郎打了一巴掌。


    “混帳,你若是再將這話說一次,我便直接打死了你。”


    那個孩子雖然受了一巴掌,卻也並不生氣。因為他知道,父親打自己那是因為疼愛自己。


    父親的態度雖然粗暴一些,但那也是一種愛的體現。


    田二次郎的妻子心中也是悲痛的不行,卻是想著仗著自己與公主殿下見過幾麵,公主殿下還與自己說過幾句話的機緣,便想著找公主殿下去說說情,看看公主殿下是不是能免去了自己丈夫的罪過。


    田二次郎也同樣的賞了對方一巴掌,隨便又叫了幾個孩子,將自己的妻子綁了起來。並告誡幾個孩子,說是在公主殿下處罰完自己之前,誰也不許放開你們的母親。


    公主殿下第一次放過自己,那是公主殿下寬宏大量。可如今同樣的事情,都發生了第二回了,而且就是在第二天。


    在這種情況下,還要讓公主殿下放過自己,那可真真的是癡心妄想了。


    還想借著與公主殿下見過幾麵的情誼去情,難道還真的沒有見過全家被砍頭的樣子嗎?


    就像有人說的那樣,人家公候貴胄在回城的時候,看到城門口正排著隊,他自己也乖乖的在那裏排隊,全然沒有插隊的意思,那是別人有家教,講低調。


    但若是看到了這個情況,想上在他前麵插一下隊,又或是看著人家的馬車不錯,想爬進去蔭涼一下,這又如何不會讓人家發怒。


    公主殿下不過給賞你一個臉,見你一麵罷了。你倒是好,還想著認為公主殿下看重自己,借著這份看重,行那厚臉之事,真真當公主殿下沒有脾氣?


    安排好所有事情,田二次郎便向著城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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