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七月,李如是與藤原葛野麻呂一行人先往返往扶桑。


    而當時一同前來的空海與最澄他們,則是繼續留在了長安,直到了明年才回歸自家的國土。


    因為他們兩個還要在長安研究一下佛法,而藤原葛野麻呂卻是急切的希望李如是能夠早一些前往日本,救他國的民眾與水生火熱之中。


    不到月旬,李如是便與藤原葛野麻呂一起坐上了遣唐船去往了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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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海,這便是大海啊。”


    李如是站在船舷的邊上,向遠處望去,隻看見白茫茫的一片,海水和天空合為一體,分不清哪個是水,哪個是天。


    天空中薄薄的白雲,或是相聚,或是分散,交織成一副副美麗的圖畫。


    徐徐的海風吹來,帶起了李如是身上那純白的衣角。


    盡管他的頭上包著書生巾,但是吹來的海風,還是帶起了他那絲絲的亂發。


    粉色的雙唇,似有若無的微微抿起,讓人猜不得他的心情為何。


    明亮的眼睛深深的注視著遠方,好像要看到那遙遠的長安,看到那國師府裏所住的那個老人。


    盡管在海上已經漂行了半月的時間了,而此刻卻也看不到了李如是身上的那件白衣有著任何的瑕疵。(.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仿佛此刻他身上的衣服,是剛剛換洗過一般。不,應該說是潔白的如同絕新的一般。


    良久,李如是的嘴角才微微的上翹,向著海風露出了淡而無邪的微笑。


    “百裏聞雷震,鳴弦暫輟彈。府中連騎出,江上待潮觀。照日秋空迥,浮天渤解寬。驚濤來似雪,一座凜生寒。”


    “守鄉大人,您又在看海啊?還這麽好的雅興,若我沒有記錯的話,這首詩應該是開元盛世的孟浩然所作吧?”


    藤原葛野麻呂從船艙裏躬身出來,看到了李如是正站在船舷邊上,看著遠方天際邊的大邊癡癡的發呆。


    這一艘是遣唐使船的主船,船上有2根桅杆,整條船長約30米、寬約10米,離地高度約15米。一起隨行的,還有六艘比這略小的副船,那裏住了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人員。


    據說本來還有一艘像其它船一般大小的副船的,但是因為在來的海上,不知是什麽原因,那船著火了。


    雖然是在海上,但是因為是在夜裏,等大家發覺想救火的時候,那艘船已然燒的七七八八了。


    當然了作為這一次譴唐使的主使來說,理所當然是要住在這主船之上的。


    “藤原大人,今天起的較晚嘛!”


    兩人的相處在同一條船上已然有十數日的時間了,而加上認識的那一天起,也有近二個月的時間了,此時自然是關係還算不錯。


    所以此刻就算沒有回頭,李如是卻也是自然聽得出那個聲音的主人便是藤原葛野麻呂。


    “嗬嗬,昨天的女侍很是可人,便就多纏綿一點時間!以至今晨一時起不了身,讓守鄉大人見笑了!”


    李如是微微一笑看了藤原葛野麻呂一眼,卻也沒有開口說上什麽。畢竟這男歡女愛是他人的私事,他也不好說上什麽。


    譴唐船在海上已然行駛了半月有餘,但據藤原葛野麻呂所說,他們自日本出發到大唐的明州(也就是如今的寧波),足足花了一月有餘。如此話來,那便是說至少還有一半的時間在漂流在這無際的大海之中。


    “守鄉大人,有一個疑問藏在我心裏已然很久了,不知道守鄉大人可否賜教!”藤原菖麻呂手裏握著折扇,輕輕的在船舷的圍欄之上敲了兩下。


    “藤原大人請問,若有我所知,定然知無不言!”


    藤原葛野麻呂略略的沉吟了一下,然後才開口說道:“守鄉大人,那次在大唐的禦花園裏,你是怎麽使得那棵桃花樹在六月開放的,而且還隻是在一盞茶的時間裏,長出花蕾,盛開出桃花的?”


    李如是聽了他的話後,才知道藤葛野麻呂想問的是那日的事情。


    李如是看了看遠方海麵反射出來的微微白光,一時間也沒有說話。


    “守鄉大人,若有不便的話,那不說也罷!”


    見李如是沒有開口說話,藤原葛野麻呂還以為李如是心中為難,便開口說了這樣的話語。


    李如是回首淡淡一笑,溫柔的眼神帶著笑意看向了藤原葛野麻呂。


    “藤原大人,沒有什麽不便的!我隻是將那樹桃樹明年要開的花,用法力借到了那個時候開而已!”


    “借?這如何借得?”


    “不知道藤原大人知道不知道我們中國在東漢末年的有一個叫諸葛亮的人物?”


    “諸葛亮?出師表?他我們當然知道了!一個很是厲害的人物!”藤原葛野麻呂點了點頭。


    “他曾經向天借過東風,用的也是這種法力,他隻不過將幾日後的那股東風借到了火燒赤壁那一天所用!”


    “諸葛亮借東風,不是因為他識的天氣,知天文嗎?”藤原葛野麻呂掙大著他的那雙小眼睛,吃驚無比。


    李如是淡淡的一笑,搖了搖頭:“他是借的,那天本來是雨天,他將幾日後有風的日子提前到了那一天!”


    “守鄉大人,您是如何得知的?”


    “家師那邊,有一本諸葛先生的手記,我也是看了那本手記才知道這件事情的!”


    正在兩人相聊的時候,藤原葛野麻呂的女仆出現在了我們兩個人的眼前。


    “藤原大人,還有守鄉大人,已然接近午時了,兩位大人是否要用些吃食!”那女仆跪在了自家主人的麵前,萬分恭敬的向著藤原和李如是兩個人開口詢問。


    “守鄉大人,可否一起喝上兩杯!”


    藤原葛野麻呂向李如是發出了邀請。


    李如是微笑的搖了搖頭,拒絕了藤原葛野麻呂的邀請。


    說句實話,在海上漂行的這半月以來,船上所帶的蔬菜便已然全部告謦了。


    雖然糧食備了許多,但是近幾日來吃的菜色無一其他,盡是這海裏的魚類。


    李如是雖然不是素食主義者,但是日日所吃卻隻是這海裏的魚類,卻也有些吃不下去,於是便拒絕了藤原葛野麻呂的邀請。


    藤原葛野麻呂見李如是並沒有這個雅性,與他對飲上幾杯,於是自然是一個人回到了船艙裏了。


    雖然沒有去吃東西,但李如是還是找船上侍從拿了一壺的清酒。


    隻見他靠坐了船沿的圍欄處,一邊享受著那淡淡的酒香,一邊感受著那徐徐的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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