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鍾後,曉雨就收回了剛才的話,自大、大男子主義、霸道、專製,所有負麵的印象一下的讓麵前這個男人變得麵目可憎起來,對,曉雨暗自點點頭,就是麵目可憎。


    “從今天開始,我們警方派人24小時保護你,你暫時不要去學校任職了。”


    曉雨想起這話,就覺得很氣憤,自己從生下來到現在,無論學習還是工作,都沒有請假過一天,而現在就因為這男人的一句話,就讓自己請假在家?


    工作責任感很重的曉雨,在她看來,現在的學校,很需要心理老師的在場,接二連三的死亡事件,已經讓現在學生本就抗挫折能力很差的心變得更加的脆弱。雖然這幾天一次次的接近死亡,她的精神也瀕臨崩潰,但,她現在,是北開大學的心理谘詢老師,學校就是他的戰場!


    推門而入的閆秀,一進門那有些焦急有些靦腆的神情,在見到屋子裏麵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後變得有些呆滯,厚重的鏡片,不自覺的往下掉了掉。


    “我不會離開我的學生的!”堅持,不妥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固執一麵,張曉雨的固執的一麵就是在對工作的認真態度上。


    “你現在有生命危險,你就沒想過那天如果何年校長,在晚一點到,你當時肯定被犯罪分子給殺害了。”我的職責就是保護每一個人!你現在有危險!


    “我會小心的,這次是我沒有防備,況且,犯罪分子為什麽要殺我?”


    “我要知道不就好了!你們學校的監控已經損壞了半個月了,正在架設中,雖然不知道你的受傷是否和連續死亡事件有沒有關係,但是現在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我自己的生命,我自己會負責!”


    “你這是不配合我們工作,放縱犯罪分子!”


    “你!”


    “你!”


    閆秀默默的把門帶上,靠在走廊的牆上,呼,吐了一口氣,這兩個人脾氣都不好啊,不過,閆秀嘴角略略的翹起了一個弧度,這個女人就連吵架都這樣可愛。


    半個小時後,一個大力的摔門而出,告訴了大家這次爭吵失敗的人是誰,滿臉憤怒的梁飛錯愕的看到門口的凳子上坐著一個穿著過大不合身西裝的男人,如果不是臉上那標誌性大到看不清臉上容貌的厚重黑框眼鏡,梁飛根本認不出麵前拿著鮮花的男人,會是天天看見屍體就眼睛發綠的閻王閆秀!


    “你?”看著滿臉期待神情不斷擺著pose的男人,梁飛小心的措辭“你,染上屍毒了?”


    “……..”


    閆秀深吸口氣,拿花大力的砸在了梁飛的頭上。


    “唉呀,襲警!”厭惡花粉的梁飛,躲閃著向外跑去,閆秀最終還是沒有進來看曉雨,病房外的地方,隻留下了滿地的菊花殘葉。


    病房內,曉雨呆呆的靠在床上,看著窗外。


    又是一個夜晚,女寢新寢中,猶自散發著未幹透裝修材料那特有的黴味,走廊裏到處都是喧鬧的女孩子們陽光的笑聲,漸漸的,笑鬧聲漸漸趨於平靜,而走廊裏,各個屋子,也關上了燈。


    安靜。


    屋子裏,被刺眼的白光冷漠的充斥著,而那雙緊緊裹著被子靠在牆上的女孩,卻因這白光而感到一絲久違的心安。窗戶被緊緊的鎖著,厚重的窗簾遮擋住了窗外的月光,也遮擋住了窗外的危險,突然從某處傳來幾聲女孩們的笑鬧聲,讓這個神經已經瀕臨崩潰的人,嚇的往牆角又縮了縮。


    牆上的卡通掛表,大大的指針,離“十”越來越近,而現在,思雨還沒有回來。


    笑笑看了看掛表,恐懼漸漸在時間下放大,思雨今天會不會不回來?一個可怕的念頭,讓笑笑的身軀更加的不安了起來,逃開這裏!一絲清醒,讓笑笑吃力的爬下床,下床時,那睡裙擺動而帶起的風,不經意的刮開了牆上那麵一人高鏡子裏上遮擋的厚布,布,緩緩的落了下來,李笑笑的正向門外走去的身體在這厚布掉落地上的聲音下,僵住了,布滿了血絲通紅的雙眼,驚恐的看向了那身後的鏡子,鏡子裏,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孩,甜甜的對她笑著,臉上帶著如同第一次見麵時那溫柔的笑意:


    “你好,我叫林海兒!”


    “啊-------”淒厲的叫聲,讓整個樓裏傳出來此起彼伏的叫罵聲,這個瘋子,讓整個樓裏的人都厭惡到了極點,精心打造的青春豔麗下,帶著浮世的虛華,那病態的冷漠下,沒有一個人去理會這個對她們來說無足輕重的人。


    夜店中,神情略微有些醉意的王思雨在舞池裏肆意的揮灑著青春的身軀,那一雙雙火熱而**裸的眼神,讓她得到了莫大的滿足,突然,莫名的感覺到了一股涼意,伸手看看手腕上的手表,十點了。


    十點了,不屑的看著門外那依依不舍的戀人們,臃腫的身材是歲月的考量,讓你或讓內在美好囊括了外在的浮華,或者被歲月擊垮,成為善妒的婦人,宿管阿姨緩緩的關上大門,在最後一刻進入寢室的女孩們,那朝氣蓬勃的笑顏,讓婦人不滿的淬了一口唾液在地上。


    “這些賤丫頭!”


    回到了屋子裏,拉下了寢室的總閘,於此同時,三樓裏傳來了一陣淒厲的尖叫,毛孔仿佛被炸開一樣,從腳到頭感覺到了一陣涼意,接著是滿腔的怒火。


    “那瘋子又叫了!不行,明天一定和主任說,怎麽能把瘋子放在寢室裏,這一天天,一到晚上就尖叫,誰受得了。”呸,又是一口黏痰,吐在了地上,一絲黏液,隨風粘在了嘴角。


    十點,女寢,三樓,夜,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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