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雨愣了一下,隨即友好的伸出了手。


    “好了,好了,你什麽時候添了這毛病了?”梁飛疑惑的看著表情很是激動的閻王。


    嘿嘿,嘿嘿,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早知道北開大學有這麽漂亮的老師,上次範東的現場自己就親自去了。


    “給你,案發現場的整理資料,我一會就去做屍檢,這一兩天就能出報告,很快,別著急。”話是和梁飛說的,但是閻王的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曉雨,那分外灼熱的目光看的曉雨隻能低著頭,用冰袋敷臉,而閻王的眼睛,卻越來越亮了。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有什麽事情,隨時打我電話。”畢竟案件在調查期間,曉雨知道,警方不會告訴自己的事情,一切隻有等待了。


    “嗯。”梁飛頭也沒抬的看著現場記錄,閻王躍躍欲試想去送曉雨,一想起,還有兩個屍檢要做,就頭都大了,不,是三個,還有剛剛送來的蘇歡歡,父母離異,連一句說過來看看的話都沒有,就交給警方處理,這樣的父母,唉,可憐的孩子。


    “哎?梁飛,給我。”閻王用手肘撞了撞專心看資料的梁飛,“什麽給你?”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終於換回了梁飛的注意力。(.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廢話,當然是那個美女的電話啦。”嘿嘿,厚重的眼鏡絲毫擋不住閻王有所圖的眼神。


    梁飛頭更疼了“閻王,閻秀,我都被北開大學這幾個案子弄得要崩潰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裏想女人。”


    “為什麽不要,工作生活兩不誤,再說,遇到一個敢拿冰屍體的冰袋敷臉的女人,你知道有多難。”


    冰袋?冰屍體的?難怪那麽多袋。


    梁飛決定把這個秘密永遠埋在心裏,不告訴那個女人。


    “閻王,辦正事,說說,有沒有什麽新發現的。”


    “發現倒是有,不過,還不成熟,我怕我說了之後,影響你的思路,這樣吧,我先告訴你一個百分百肯定的,這三個案子中的死者,體內都含有麻黃堿。”


    “麻黃堿?”那是什麽?


    “一種中樞神經係統興奮劑。”


    “那個東西能吃死人?”對化學的認識僅限於知道有個細胞核的梁飛,完全不知道麻黃堿是什麽意思。


    “這麽說吧,運動員明令禁止使用的興奮劑裏就含有麻黃堿成分,三名死者身體內含有麻黃堿的成分隻有很少的含量,和空腹喝咖啡一樣,最多就是有些興奮而已。不過,你不好奇嗎?他們既不是運動員不用參加比賽,服用麻黃堿做什麽?”


    “有趣啊。”梁飛點了點頭。


    回到了家,曉雨照著鏡子,臉上依舊紅腫,五個手指印清晰可見,唉,這明天怎麽去學校啊。


    “啊,煩,煩。”學死狗一樣,躺在了沙發上,這兩天時間過得比兩年時間都長,老姐啊,你可快點回來啊。


    今天,姐姐沒有打電話。


    同時,北開大學的女生寢室。


    這個寢室,隻有兩個人,因為原來寢室高雪的死亡,王思雨和李笑笑被學校安排在了這個為今年擴招的新生而新建的宿舍樓中,上層是床,下層是書架的寢室,隻有四個床位,年初才完工的宿舍裏,還能聞到刺鼻的牆漆和家具味道,但是對她們兩個人來說,已經毫不在乎了,隻要不讓她們住在原來死過人的寢室裏,哪裏都好,“思雨,不關燈好不好。”李笑笑,帶著哭腔的看著正打算關燈的王思雨,黑暗,一想到夜晚的恐懼,顫抖的身軀,不自覺的出了一身冷汗。


    “不關燈怎麽睡覺,況且,不關燈,一會宿管就來了,我們又要被罵了。”王思雨無奈的看著笑笑,這個自己最好的朋友,已經好多天都沒有好好睡一覺了,每次睡著,都會尖叫,說看見林海兒。


    林海兒?王思雨鄙夷的想到那個人,笑笑說是林海兒殺了高雪和蘇歡歡,怎麽可能呢,失蹤了一年的人,怎麽會以這種方式出現。


    手輕輕的在按鈕上一按,黑暗立刻吞噬了這個屋子,床上的李笑笑,身體僵硬,一動不動的抱著懷中的玩偶,在兩個人都沒有注意的窗外,一個黑影,一閃而逝。


    躺在床上,王思雨的腦中,又出現了一個一身警服的男人,冷然的神情,讓她的臉頰,漸漸泛紅,帶著少女般的期待,漸漸,沉入了夢想,夢中,仿佛看到男人,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臉。


    對麵床上的李笑笑,蒙著頭,緊緊抱著懷中的玩偶,期盼著黑夜的離去,但,黑夜才剛剛到來。


    王思雨的床鋪上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那聲音,讓李笑笑的恐懼減少了許多,至少自己不是一個人,今夜,應該不會看見“不該看見的”


    王思雨的呼吸聲,越來越大,漸漸,變成了兩個呼吸聲,然後是三個聲音!三個!?


    李笑笑,猛然發現了這點,緊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尖叫出聲,如果自己不出聲音,這些幻覺,這些恐怖,是不是都會消失了。


    緊張下,下唇被咬出了血,血腥味,喚醒了笑笑所有的記憶,高雪,睡覺的時候,每天都會有磨牙的習慣,這讓從小就嬌生慣養的王思雨更加的討厭她,那三個呼吸聲中,竟然就有一個如此相像的聲音,仿佛還在老寢室中,高雪在熟睡中咬牙,思雨,厭惡的那一盆冷水,潑到了高雪的床上。隻是這次,思雨仿佛沒有聽到什麽一樣,繼續熟睡,笑笑忍不住,偷偷把被子掀起了一道縫,看向外麵。


    記得有一個相聲中,相聲演員說了一個詞,讓笑笑記得很牢“血都涼了”,現在,笑笑就體會到了什麽叫血都涼了。


    對麵的床鋪上,一臉甜蜜睡相的王思雨邊上,赫然躺著一個女孩,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孩,看不清長相,隻能看到一隻手輕輕的撫摸著思雨的臉,而思雨似乎睡的更甜了。


    笑笑的手僵硬了,感覺眼睛要跳出眼眶,就在這時,一陣布料摩擦的聲音從另外兩個空床鋪傳來,笑笑連忙閉上了眼睛,小心的把被褥的縫隙放下,淚水無聲的滑落,誰來救救我?


    突然,屋子中的呼吸聲全部消失了。包括思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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