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叔轉身準備要走,可我卻還愣愣地盯著他看著,謝叔沒說話拽著我就走了。


    回到家時我母親和謝嬸依舊坐在沙發上閑談著,見我們回來了我母親就問道:“小謝,你們叔侄兩去那了?”


    謝叔打發我去洗臉他卻坐到了沙發上,不得已我隻能去洗臉了,在洗臉的過程中我隱隱約約聽見謝叔說著什麽,可是我沒有聽清楚,當時我也沒注意謝叔和我母親在說什麽。


    中午謝叔和謝嬸都沒有走,吃過飯之後,謝叔突然說要帶我去棲行寺走走,我不知道棲行寺在哪裏,我隻知道在城西有一個小廟,小時候去過一次,但是隱約記得也不是叫棲行寺的。


    當我問起謝叔棲行寺在哪裏時,謝叔朝我投來詢問的眼神,“你不知道棲行寺在哪裏?你小時候不是還去過嗎?”


    我一愣,“不知道啊,謝叔,你不會是說城西那座小廟吧。”


    謝叔點點頭,“對呀,哦,我忘了以前不叫棲行寺的。”


    謝嬸突然插話了,“老頭,我和嫂子也想去走走。”


    謝叔猶疑了一下,然後聳了聳眉尖,“那就走吧。”


    我沒有說什麽,但是心裏總覺得怪怪的,覺得謝叔有什麽事瞞著我,我穿了件外套就和謝叔、謝叔,還有我母親出了家門。


    剛開始也沒有什麽不妥,可是車剛上路沒多久謝叔突然皺緊了眉頭,我坐在副駕駛上,所以這一切都落在了我的眼裏,我側過頭問謝叔怎麽了,謝叔沒有答話隻是用頭稍微指了指後視鏡,我抬頭瞅了瞅後視鏡,一輛白色的車緊緊隨在我們車後。


    我怕驚著謝嬸和我母親,悄聲問道:“我們被跟蹤了?”


    謝叔神色有些凝重,將一直沒係的安全帶係上了,我也會意的係上了安全帶,謝叔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突然將車靠在路邊熄了火,謝嬸和我母親並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齊齊問道:“怎麽了?”


    謝叔並沒打算告訴她們被跟蹤的事,隻是從兜裏掏出煙盒,點了根煙抽了一口才說道:“沒事,抽根煙。”


    謝嬸也沒有懷疑,轉過頭繼續和我母親聊著天,經曆了這一連串的事後,對於這突然蹦出來的跟蹤我心裏也沒了緊張的感覺,謝叔剛剛停了車跟在後麵的車也停了,謝叔沒說話瞥了眼後視鏡之後拿出手機摁了半天交給了我,我拿過手機,隻見手機編輯了一個短信,謝叔這樣寫著:我看那車不簡單,這車根本就沒有避著咱們的意思,你見過這麽明目張膽的跟蹤嗎?


    我看後笑了笑,順手回了幾句話:沒有,那你準備怎麽辦?


    謝叔接過手機看了之後,猛吸幾口煙又敲了幾個字:走著看吧,別無他法了。


    謝叔把手機遞到我手裏之後,然後將手裏的煙坯從窗口拋了出去,鑰匙一擰就發動了車,車開了之後後邊一直停著的車也就開了,我一直盯著後視鏡,後麵的車依舊不遠不近的跟著,謝叔把車速放慢後麵的車速也就慢了,謝叔猛然提速他也就將車速猛地提了起來。


    對此謝叔毫無辦法,到最後也就懶得去管它了,將車速放穩了直直駛向了棲行寺,我一直盯著後視鏡,雖然對它毫無辦法,但是總要提防一些,謝叔突然開口說道:“快到了。”


    謝叔這話剛一說完,那車便轉了個彎掉頭回去了,我有些奇怪不再看後視鏡轉頭看了眼,那車確實掉頭回去了,我有些納悶,但是又不便明說,我媽見我轉頭看著後麵,她也轉過頭看了眼,“小七,你在看什麽?”


    我轉過頭,坐正了答道:“哦,沒什麽。”


    謝叔鬆了口氣,衝我笑了笑,“也許是咱們想多了。”


    車很快就到了棲行寺門口,看著這寺廟依稀還有兒時記憶的影子,可現在這寺廟已經不似初時那樣低矮破爛了,我記得小時候來時單純的是和謝叔、我爹來看看這山野風景,也隻是偶爾才發現了棲行寺,當時天也黑了,於是我們三就在這裏借宿了,這裏的方丈人很好,笑眯眯的,雖然隻有四十歲出頭,但是從他身上卻莫名的有股看透人世悲涼的逍遙意境,記得當初謝叔和這方丈很說的來,他兩一夜沒睡,捧著茶談了一夜,可第二天謝叔也沒什麽困意,眉間依舊洋溢著得道的喜色,他連連讚著不虛此行,可我聽不懂他們的談話內容,所以也沒什麽不虛此行的喜意,但我覺得那山色還是很不錯的,雖然沒有江南的細韻柔婉,但是多了一份硬朗之氣。


    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真個是恍如隔世,沒想到這寺廟這些年打理的這麽好了,廟宇遍地、梵聲陣陣,以不似當年那冷清淒然的樣子了。


    我打量了下這周邊的山,這山並沒有因為這廟宇的壯大而失了顏色,依舊是那樣霸道地抱著整個廟宇,整個山勢依舊是那樣的大開大闔,雖然這廟宇總想把它壓下去,可無奈的是它不但沒壓了山的威嚴,卻更加凸顯了這山的氣度,雍容華貴,縱然有物淩駕其上,它也隻是護著,並沒有與其爭高的意圖。


    我已經忘了這山的名字了,這時重見有一種格外的親切感,“謝叔,這山叫什麽名?”


    謝叔一邊關門一邊笑著答道:“怎麽?想上去玩玩?”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謝叔靠在車上望著那山頂的積雪說道:“好啊,等去過寺裏我再帶你上山玩玩。”說完謝叔拍拍手就朝著寺廟門口的石階邁去,謝嬸和我媽早就有說有笑的進了寺院。


    我急走幾步趕上謝叔,“謝叔,你還沒告訴我這山叫什麽名呢?”


    謝叔沒說話,隻是笑著朝我伸出兩個手指頭做了一個爬行的動作,我突然想了起來,自言自語道:“二龜山?”


    謝叔沒有說話隻是邊走邊負手點頭笑著,我也突然笑了,不為別的,隻為這有趣的名字我們兩都笑了,依稀記得小時候聽到這名字就笑了半天,可我居然會忘了這山的名字,果然是人在小時不記事兒啊。


    等我和謝叔走進大門時,我媽和謝嬸早不知道跑哪裏去了,看門的小僧識得謝叔,看來謝叔自那以後是經常來的,那小僧當胸一禮,緩緩說道:“謝施主好興致啊,雪後居然也有空來寺院。”


    謝叔端端正正的還了一禮,“閑來無事,得空來看看,大師在嗎?”


    那小僧說道:“在,謝施主隻管去禪房找,我師父還在禪房。”


    謝叔再次行了個禮,“那就不打擾小師傅了。”


    小僧執著掃帚微一讓路,“施主請便。”


    我看他們都破莊重就沒敢打擾他們,那小僧讓過謝叔之後便開始自顧自掃去院子,並沒有再去理會謝叔,謝叔也沒在說什麽,隻是拽著我朝院子裏走去。


    我好奇的回頭看著那小僧,謝叔問我,“看什麽?”


    我答道:“這麽小就來寺廟當和尚了,他是怎麽想的?”


    謝叔猛地一拍我的腦袋,“小鬼,不準亂說,別小瞧他,他可是德雲大師最賞識的弟子,德雲大師說這孩子未來可比他厲害的多。”


    我有些不屑,撇著嘴說道:“謝叔,你說這些人整天論經說道以至於廢寢忘食的地步,這有什麽意思嘛。”說這話時,我沒有想到謝叔本來也是佛教的信徒。


    我的話剛說完便意識到了這問題,可話已經出口了,謝叔歎了口氣,目光顯得有些深邃,他摸著我的頭說道:“孩子,你還不懂這些,也許等你上了年紀就懂了,或者說你一輩子也不可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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