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將師父的傷口堵住了,我隨意的將手中剩下的棉花扔在地上,同時我也懶散的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那老頭沒事吧。”神秘的黑衣人用他那略有些沙啞而獨特的聲音說道。


    人家既然開口問了,我也不能冷冰冰地不回答人家吧。我看了眼師父後回答道:“血已經止住了,應該問題不大了。”


    那人點點頭,長歎一口氣說道:“那就好,沒事就好。”


    我還想要再說點什麽,那個猴子似乎難以忍受我們兩將它當做一個看客的場麵,已經縮入腹部的第三隻手臂猛地朝著黑衣人的脖子探了過去,那黑衣人聞聲警覺,乾坤劍順手劈向了猴子的利爪,那猴子微壓劍鋒身子猛地彈向了空中,這一彈足有五米左右,然後它身子猛蜷,利爪從它那蜷伏的身子裏探了出來,如蒼鷹般撲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雙眼緊盯著它下撲的身子,等它的身子落到兩米左右時,黑衣人才身子一轉躲過猴子的利爪,同時他的右腳猛地踹了出去,猴子再次身子一蜷,雙腳一蹬黑衣人適時而至的雙腿,“哧溜”一下,再次竄高五米。


    那猴子在空中略一停頓之後,猛然朝我縱了過來,它這下的縱躍速度遠比剛才的速度快得多,我隻是一呆的瞬間它便撲了過來,那黑衣人也有所警覺,猛地扯開嗓子喊道:“愣著幹什麽,快跑啊。”


    他這一喊把我從癡癡呆呆中拉了回來,我二話不說轉身背起師父就跑,但是還沒跑幾步呢,便覺背後猛然被一股大力一扯,我背上的師父便被扯了回去,我也被帶的向後摔倒在地。


    我慌忙喊了聲師父,一骨碌爬了起來,隻見師父已經被那猴子摁在了爪子下,那黑衣人的速度畢竟不如猴子的快速,等他跑過來時,師父剛剛裹好的傷口已經又被撕開了,那猴子還想下手,但是黑衣人已經不容許它再下手了,乾坤劍一劈一折逼退了猴子,乘著這難得空子,他左手拎起師父的衣領朝我拋了過來,我根本沒有絲毫準備,匆忙中順手一接,但是師父的身子隻是在我手上靜了一下便滾落在了地上。


    師父終於禁不住痛楚“嗯”了一聲,就是這一聲引得那本來沒有什麽動靜的妖屍猛地轉過頭來,泛紅的雙眸緊緊地盯著躺在地上的師父,我心道一聲不好,趕忙俯下身去抱師父。


    妖屍見我要去抱師父,“吱”的一下就朝我撲了過來,黑衣人也覺出了情勢不對,碰巧的是妖屍跑動的路線剛好是從黑衣人身邊跑過,黑衣人騰出左手阻住了妖屍的,我心領神會的抱起師父拔腿就朝著來時的甬道跑去。


    我心中害怕黑衣人阻擋不住猴子和妖屍的進攻,而我根本就擋不住那猴子,就更別提那妖屍了,所以我跑的飛快。跑入來時的甬道時,我並沒有來得及觀察四周的情形,隻到前邊有人喊我時,我才下意識的放慢了腳步,同時抬起了腦袋。


    看清楚喊我的人時,我欣喜的叫了一聲:“王伯。”


    王伯笑吟吟的點了點頭,說道:“快跟我來。”說完話他就轉過頭朝右邊走去。


    這時候我才發現我和師父走的並不是我兩來時的路,我現在站立的甬道和原來的甬道完全不一樣,而我前麵便是一個岔路口了。


    王伯看我沒有動靜,趕緊朝我招了招手,皺著眉說道:“還愣什麽啊,趕快走,一會那東西該趕上來了。”


    我木訥地說道:“把人家自己扔在哪裏冒險不合適吧。”


    王伯罵道:“自身都難保了,你還有心思管別人啊,快走快走。”


    突然師父擱在我肩頭上的右手使勁捏了下我的肩膀,同時他嘴裏斷斷續續地說道:“別去……別去……不能去。”


    我以為師父是疼痛過度思維有些混亂了呢,所以我扭頭看了下他蒼白的麵孔,起步跟著王伯走去,忽然師父又捏了下我,嘴裏低聲說道:“讓你別去,讓你別去,你聾了啊。”聽得師父這樣說,我再次回頭向他看去,他努力張口眼睛衝我眨了眨眼睛,有氣無力地說道:“有問題,別跟他去。”話剛說完,他的頭輕輕一歪靠在了我的後背上閉起了眼睛。


    王伯已經向前走出去一段距離了,也許是他覺察出我沒有跟上去,所以他又轉回了頭,盯著我罵道:“快走啊,站著等死呢?”


    我仔細的看著他,想找出些毛病,可是還是什麽都沒有發現,王伯看著我仍然沒有動便罵罵咧咧的返回來來拉我,我不由自主的就跟著他向前走去,走了沒幾步我背上的師父猛然拍了一下我的脖頸,然後我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等我的時候,隻有我一個人靜靜地爬在剛才的岔路口,師父和王伯早已不見了,我趕忙爬起來左右環顧了下四周,隻見剛才我和師父停留的地方留著一大灘血跡,而左邊的甬道裏也有著淺淺的血跡,一路蜿蜒著延伸到洞穴的深處,而我站立的甬道內並沒有一絲血跡,所以我幾乎可以斷定師父就是從右邊的洞穴走了,使我想不透的是師父為啥要把我打暈呢?


    現在我也不想再回去看那黑衣人怎麽樣了,我的心中更擔心師父,畢竟師父身上還帶著傷呢,當我走入右邊的甬道時,我的心中還是很愧疚的,畢竟黑衣人還是為了救我和師父才身遇險境的,但是我又沒別的好辦法,最後我還是歉疚的看了眼身後扭頭朝著甬道內行去。


    本來我心中還在自我安慰著那黑衣人應該能頂下去,但是背後傳來的一聲清晰的慘叫徹底擊碎了我這個單純的想法,我想了想,最後還是選擇了放棄再走下去,扭頭朝著來路奔了回去。


    當我奔回到那崖洞時,一切都變了,變得有些莫名其妙,四處都是鮮血,四處都是斷臂,但是你在這裏除了斷臂和鮮血卻沒有了別的,甚至你連一根發絲都找不到,看著眼前的一切我茫然了。這裏就像是一個屠殺場,可偏偏殺人者好像把所有屍體都運走了,最後隻剩下一灘血和一片斷臂來消遣人。


    我暫時移開釘在那大片血跡上的目光掃了一遍洞裏的情形,黑衣人和妖屍、怪猴都沒有了蹤影,隻有那具棺槨孤淋淋的立在血泊中,而棺槨後就是天空,這樣一副淒涼的場景看的我心裏漸漸地有些毛毛的。


    我對這突然發生的事並沒有太多的好奇心,所以我隻想還是先找到師父再說,所以我及時轉身返了回去。


    世事就是這樣偶然,我一扭頭就撞入了一個人的懷中,起初我還嚇了一跳以為又碰到什麽鬼東西了,當我看清楚來人的麵孔時,我那激動的小心髒便靜了下來,我安靜地問道:“王伯,你剛剛死哪去了?”


    王伯生氣的問道:“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們兩呢,把我扔下你兩就跑了,哎,對了,那老頭呢?他跑哪裏去了?”


    “啊?你問我啊?我還想問你呢,師父把我敲暈以後你兩幹啥了,啊,不對,你兩幹啥去了?”我瞪大眼睛問道。


    “什麽意思?你在說什麽啊,我完全搞不懂你的意思,我根本就沒見過你師父啊。”王伯疑惑地說道。


    我心中也是疑問重重,於是先按捺下心頭的疑問將剛才發生的事細細的講給王伯聽,王伯聽後沉吟了良久才說道:“這事有些奇了,那你師父為啥要把你敲暈呢?”


    “我怎麽能知道那老不死的想什麽呢?”我對師父敲暈我仍然耿耿於懷,於是口氣中尚帶著些不滿。


    王伯看著我突然笑了,我問他怎麽了,他反問我是不是對我師父有些意見,我生氣地說道:“豈止是有些意見,我現在對他意見大了。”


    王伯笑著安慰我,“好了,好了,你師父做這一切肯定是有原因的,到了一定的時候他肯定會向你解釋的,你暫時先把這些放在心底,好嗎?”


    麵對王伯我不好發脾氣,隻能輕輕點點頭表示同意,王伯摸了摸我的腦袋才說道:“你師父到底發現了什麽呢?走,咱們跟下去看看去。”


    王伯說走就走,我隻能跟著他走入了那個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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