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抖了抖玄羅傘,“抓穩了。”然後才說道:“這東西多半是不管用了,先將就一下再說吧。”


    聽著師父這樣說我嚇了一跳,“喂,師父,你可不能這樣不負責任啊,不行咱們就換法子,別一條路走到黑。”


    師父瞪了我一眼,“那你給咱想個辦法唄。”


    看著師父的表情,我趕緊聳了聳肩,“好吧,算我沒說。”


    就在我和師父說著這段話的時候,蛆蟲的隊伍已經形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規模了,它們都用那醜陋的腦袋滾著那羸弱的羽翼,似乎在養精蓄銳著,師父看著這個情景,說道:“糟糕,你這混球小子,要不是你打岔也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


    我還想反駁什麽,但是那些散落在屍身周邊的蛆蟲卻紛紛開始振動翅膀,看樣子它們已經養飽了精神,準備出擊了。


    師父扯動了一下玄羅傘,“呆子,別愣著了,乘著它們的攻勢還沒起來,咱們趕快撲滅了。”我被師父的行勢扯動了一下,思緒也就被師父帶了回來,師父後撤兩步,將鬆散的玄羅傘拉緊,然後在他的右手中指上繞了一圈,小金錢劍攥在手中叮叮當當地響著,我學著師父的樣子也在左手中指上繞了一圈,傘角的小金錢劍同樣抓在手中,師父用嘉許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讚賞之色全都堆在他的笑容中。


    師父一邊笑著一邊點點頭,“嗯,很好。”說著話的同時雙腳微錯,朝著地上的蛆蟲卷了過去,我也不敢怠慢,抓緊玄羅傘的一角迅速移動著腳步漸漸逼近了蠕動著的蛆蟲。


    那些散漫的蛆蟲驟然間振翅衝向了天空,仿似預感到了危險地迫近,但是師父事先已經想好了各種突發情況,所以根本不可能讓它們逃脫了,蛆蟲剛剛離地半尺,我和師父拉著玄羅傘已經撲了上去。(.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


    繁複地嘈雜聲中,玄羅傘完完全全蓋住了哪些掙動著的蛆蟲,那些蛆蟲並沒有放棄,依舊凶狠的叫囂著、撲擊著玄羅傘,從我的角度平視過去,玄羅傘的頂部就如一口達到了沸點的大鍋,翻翻滾滾地不停跳動著。


    師父神色凝重地觀察著玄羅傘的動靜,“沐安,你抓緊了。”


    話音剛落,師父本來半蹲微伏地身體,突然間懸空幾個反轉,勢盡之後,右腳微一點地,便再次騰空幾個反轉,連續幾遭過來,玄羅傘已經被擰成了一根粗勁的繩子,而我握著玄羅傘的另一頭,差點就脫手而出。


    掃了眼剛才趴伏著蛆蟲的地麵,隻見地麵上已經幹幹淨淨的了,就像是根本就沒出現那種惡心、滲人的場景一樣,而剛才那裹滿蛆蟲的屍體依舊熙熙攘攘的,仍然維持著原來那樣熱鬧的場麵。


    師父默不作聲的繼續使勁扭著玄羅傘,我緊緊攥著傘角的手也開始發酸、發麻,漸漸便有了抓不住的感覺,而師父並沒有發現我的苦處,依舊在用力擰著,事實上就算師父發現我的苦處了,我也不得不繼續堅持下去,因為我能看到卷在玄羅傘內的蛆蟲還在衝擊著傘布,好似比剛才更激烈了一些,不知道經過這一番扭動,玄羅傘內的蛆蟲損失了多少,當然也不知道傘內還有多少活著的蛆蟲,隻是我感覺它們的衝擊力依舊是那麽強,沒有毫分減弱的趨勢,反而卻顯的更強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玄羅傘隨著師父的手勢擰的越來越緊,最後師父的勁力終於到了極致,玄羅傘再也擰不動分毫了,但是傘布表麵仍然活躍地跳動著,我和師父對視一眼,都搞不清楚是怎麽回事,隻能聽之任之蛆蟲地衝擊。


    師父空出左手撓了撓頭,一臉茫然之色,“這麽可能呢?”


    我同樣也很茫然,完全搞不清事情的頭緒,隻有直勾勾地盯著那躍動著的玄羅傘布,一點一點像是雨點在打動著水麵,雖然看起來隻是微弱的波紋泛起,但是胳膊上傳來的力道卻很大,我都有把持不住的感覺了。


    師父哪裏事實上也不怎麽樣,因為我能看到他的胳膊也因為使力而微微顫動著。


    雖然我和師父知道僵持的結果很可能是我們一敗塗地,但是我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來維護這局勢,也隻能任由這種情況像不好的局勢發展了。


    果然,僵持的形勢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便聽得玄羅傘“嘶”的一聲,擰緊的玄羅傘突然從中而斷,一隻隻蛆蟲獰叫著穿過紛飛的玄羅傘碎片衝了出來,轉眼間已經炸開了一大片,那本來顯得有顯孱弱的薄翅現在卻有力的扇動著,定在空中看著我和師父。


    師父及其小心的朝後挪了幾步,同時小心翼翼地說道:“慢慢往後退。”


    其實還沒等師父說話,我已經慢慢開始撤退了,一步一步退得驚心動魄,所幸這些蛆蟲鑽出玄羅傘後並沒有立馬追逼我們,而是定在空中“吱吱”地叫喚著,仿似在呼喚著什麽。


    那縈繞在我耳邊的叫聲聽起來像是在發出什麽信號,我邊退邊茫然地盯著師父,朝著定在空中的那群蛆蟲呶了呶嘴。


    師父搖了搖頭,不知道是表示不要動,還是他也不明白這信號代表了什麽,但是我也沒必要管這些了。


    退了沒幾步我的身子便頂住了牆壁,師父也緊緊貼著我對麵的洞壁上觀察著那些蛆蟲的形態,仔細聽著那有規律的叫喚聲,想著其中的原因。


    忽然間我想起了王伯,想起了我們一直把王伯忘在一邊了,不知道他現在這麽樣。於是我著急地轉過頭去尋找王伯的下落,幸運的是那些蛆蟲似乎也遺忘了王伯地存在,隻是靜靜地盯著我們這邊,這也給了王伯相當大的空間以及時間。


    那裹滿蛆蟲的頭顱雖然失去了屍身的依托,但是它卻顯得更為靈活了,或前或後地繞著師父的周身不停地轉動著,王伯隻能一劍一劍的去封擋著它的每一次攻擊,盡管頭顱的攻擊虛多實少,王伯仍然不敢大意。


    無論什麽事都有正反兩麵,所以王伯這種辦法也不是長久之計,這時王伯的劍雖然在精準地封擋著頭顱的突襲,但是速度已經明顯慢了下來,額頭上的汗順著他如溝壑般的皺紋緩緩流淌著。


    幸虧那頭顱適時停了下來,不然王伯的後果很難預料,乘著這難得的機會,王伯拄著劍鋒急促地長聲喘著粗氣,頭顱上的蛆蟲突然也振動著翅膀,似乎隨時可能騰空飛起。


    我倒吸一口涼氣,因為我明白了那群集結在一起的蛆蟲遲遲不進攻而隻是振翅高吟的原因了,它們是在召喚著蟄伏的同伴,也許用喚醒它們沉睡著的同伴更適合一些吧。


    師父也明白過來這吟聲的意義了,臉色逐漸變得蒼白一片,另一旁的王伯卻看不出什麽緊張之感,不過他本來還沒在剛剛的驚心動魄中找回神呢。


    隨著那低吟聲逐漸高拔,倒臥在地上的殘缺屍身湧出了一大批蛆蟲,而那些剛剛鑽出屍身的蛆蟲掙動了幾下柔嫩的羽翼,也振動著翅膀竄入布在空中的蛆蟲網中,沒過幾分鍾蛆蟲的陣勢便交匯的更加強大了,而那吟聲由於新增加的蛆蟲而顯得更加高擴嘹亮。


    隨著蛆蟲的匯集,那本來是疏疏落落的蛆蟲陣營不一會便組成了一堵結實的白牆,而那具殘落在地上的屍身也沒有了多少蛆蟲附著,看著那黑漆漆的朽屍,我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陣地淒涼之感,看來我們三人會和他落得一般的下場了。


    上天往往會在人最絕望的時候,冷不丁給你一個驚喜,隻是這個驚喜來的有點詭異,詭異的我都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一條雲梯緩緩地橫在了我的麵前,突兀中帶著點詭異,我傻傻地抬頭向上瞅著。這雲梯是從剛才那破洞放下來的,我不知道應不應該上去。


    這時候師父開口說話了,“小老頭,你的情況怎麽樣,有把握衝過來嗎?”


    蟲牆的臨一端傳來一聲沉重的吸氣聲,“試一試吧。”


    師父也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在這裏接應著你,應該沒什麽大事的。”接著他轉頭看著我,“等一會小老頭衝過來,讓他先上,你居中,我殿後,這樣也不至於上去出什麽事了你會手忙腳亂的誤事,記著先後順序,一會別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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