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達k市鋼材廠的時間正好,他們還沒下班。


    我跟蘇文瑜向門口的保安出示了證件並說明來意,順利的進入了鋼材廠。我們兩人在保安的陪同下,走進了廠長辦公室


    麵前是個50多歲,身體發福且有些禿頂的男子。這形象跟我們大家平常所見到的所謂“腐敗分子”的形象差不多,都說第一印象就是來自人的外形,第一次見這個廠長他可沒給我留下好的印象。


    當我向他出示證件後,這位廠長點頭哈腰的說道:“兩位警官好啊!我叫周俞金,不知道有什麽可以幫助你們的。”“周廠長您好,我是市局特案處的藍清,這位是我同事蘇文瑜,今天過來,主要是想跟你了解點情況。”


    周俞金吩咐人給我們泡了兩杯茶,坐下之後說道:“兩位有什麽想知道的,盡管問,配合警察是我們的義務,保證知無不言。”我點點頭,露出個微笑問道:“那就真的感謝周廠長了,能抽出時間來配合我們,如果所有市民都像您這麽配合,那我們辦事可以就方便多了。”周俞金喝了口茶,笑道:“哪裏那裏,藍警官客氣了。你們不辭辛苦,保護一方百姓平安,我們做點小事是應該的!”


    我這並不是無聊,才跟他打屁。既然這周俞金滿口官腔,那我自然得順著他的路子來,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我並不想單刀直入,直接提起李海富,我覺得,應該先稍微了解一下周俞金是個什麽樣的人,這會讓我在之後的詢問中,我會更加有把握,更加清晰的做出判斷。


    我準備繼續跟周俞金搭上幾句,旁邊的蘇文瑜卻等不及了,她偷偷瞟了我一眼,說道:“周廠長,是這樣,我們想來了解一個人,他叫李海富,你知道麽?”我也回瞪了蘇文瑜一眼,不過既然她已經開口問了,那我自不好再說什麽。


    周俞金點頭想了想:“李海富啊!以前是有這麽個人,二位想知道點什麽?”既然蘇文瑜先開口問了,那我就不插嘴了,她繼續說道:“嗯,今天有人報警,發現李海富死在家中,初步斷定為他殺。”蘇文瑜的話還沒說完,周俞金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張大嘴巴,十分驚訝:“啊?李海富死了!”


    從始至終我都在觀察李海富的表情,在我們進門的時候,他那滿臉的笑容,真誠的眼神,恭敬的態度,全都是偽裝出來的。可是此時此刻,從他的表情、神態中我看不出絲毫偽裝的痕跡,看來,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的確震驚。


    待周俞金坐下來平複好心情,長歎一口氣之後後說道:“李家可謂兩代鋼材人啊!李海富,說起來也算是我們鋼材廠的老職工了,在這幹了有10多年了。他的父親是跟著這鋼材廠一起長大的,他父親退休以後,就把他安排了進來了,算是子承父業。”


    已經進入正題,接下來的一些問題,是我想了解的關鍵,所以,我還是決定親自開口“李海富是從什麽時候到鋼材廠來工作的?”周俞金低下頭想了一會,說道:“那是在15年前了,也就是那一年,他父親從我們這退休了。(.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周廠長記得這麽牢?”我這句充滿一絲敵意的話是在警告他,警告他不要在我麵前耍滑頭,我相信,以他在一個事業單位混跡多年的經驗,肯定是看得出來的。“記得牢並不是因為他,而是他的父親,他的父親從鋼材廠成立就進來了,是我們這第一代功臣,他們那批老同事退休的時候,我特意為他們辦了歡送會,所以記得比較牢。”


    在周俞金說每句話的時候,我都在注意他的神情。“李海富平常工作表現怎麽樣?他這人性格怎麽樣?”我想了解李海富的性格,是想知道他有沒有可能在工作中與人結怨。


    “工作中規中矩吧!沒有什麽功勞,但也沒犯過大錯,性格…”


    周俞金說到這就停了下來,好像是在組織措辭,看來這裏麵必定有什麽事情,我並沒有著急,而是繼續等待。“警官同誌,說實話,李海富這人,在同事之間,口碑不是很好。”


    “是什麽原因呢?”我知道李海富是被開除的,而且聽周俞金剛才所說,他似乎跟周俞金父親的關係還算不錯,既然這樣,那麽開除李海富,肯定是有什麽迫不得已的原因。


    “李海富這人,平常大大咧咧,倒是很好相處,但是,他十分好酒,喝了酒之後還耍酒瘋,就跟人吆五喝六的,所以,他喝了酒之後,大家都挺煩他的,據我了解,他這人也沒什麽朋友。”


    這期間,周俞金自己都出現了一點厭煩的神態,那是人的本性,在條件反射中自然流露出來,我想他自己也不知道。在他說完之後,馬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並且用眼睛偷偷瞄了我一下。


    我假裝沒有看見,但是周俞金這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證明他肯定是有什麽能說但是不想說的事情。這次我可要提點一下了。


    “周廠長,我還是希望咱們能做到警民合作,別有什麽顧慮,有什麽您盡管說。”周俞金麵容尷尬,衝我點了點頭,似乎有些緊張,繼續說:“李海富這人,確實是有一個缺點,他,有些好色,有時候喝了酒還會對女同事動手動腳,以前他在這的時候,有不少女同事都反應過這事。”


    這次當真收獲不小,這是很關鍵的一點!在這之後,周俞金便不說話,笑嗬嗬的看著我們,按理來說,他這句話,但是他卻不想說。而我也不急於一次求成:“那麽周廠長知不知道,李海富在這的時候,有沒有跟什麽人結過怨?”


    周俞金想了一下說道:“這倒是沒有,他也就是有一些小毛病,而且都怪這酒,要是不喝酒的時候,人還不錯,大家都知道這點,所以都沒怎麽計較。”


    “那麽他為什麽會離開鋼材廠呢?”周俞金無奈的搖搖頭:“開除他,是我的決定,按理說,他父親是我們鋼材廠的開場功臣,我無論如何都得保他,所以,他平常的一些小毛病,我也都忍了,可是有一次,他從廠子裏偷鋼材拿出去賣。當時我知道了以後,念及到他父親,也就沒有報警,但為了服眾,我也不得不把他開除了。”


    我並沒有隱瞞李海富是被開除的事實,我想他也應該知道,既然我們能來,必然是掌握一定的信息。但是,開除李海富的這個理由,看似合理,卻有點牽強附合,是因為周俞金說了一句“念及到他父親,也就沒有報警”才使得這個理由看似合理,可我卻不這麽認為。


    “你認為他偷鋼材出去賣的錢會做什麽呢?他是不是有什麽急事?”“他能有什麽急事,那時候他老婆已經跟他離婚了,他的父母也不在了,他孤家寡人,無非就是出去花天酒地。”


    “周廠長還認識李海富的老婆?”這一點,自他透露出於李海富的父親關係不錯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認識,他們結婚的時候,我也去了。”“那你覺得他老婆這個人怎麽樣?”周俞金看了我一眼,好像是在詢問我:難道你懷疑李海富的老婆?我對他笑笑,示意繼續說。


    “他老婆我也隻是認識而已,見過兩次麵,不是很熟悉,但給人第一感覺就是挺老實的。”關於郝琳,我倒是不擔心,那邊有秦叔把關,周俞金對郝琳的描述,我隻要跟秦叔對一下,便知真假。


    “從他被開除之後,你們之間還有什麽聯係麽?”這才是我現在最想知道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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