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勇氣看一看身邊的人，如果躺在棺材裏的是秦艽，那握著我的手的人又是誰？如果棺材裏的人不是秦艽，那我是不是已經出現了幻覺？這棺木上的氣味變得異常芳香而且恐怖，一陣惡心的感覺從我的大腦反射到胃部。
“這……這是我嗎？”秦艽的手漸漸鬆開，她的腳步向後移動。
我緊緊抓住她的手，盡量將勇氣傳遞過去。因為從我的角度看，秦艽還是秦艽，並沒有變成大怪物什麽的。不過問題依然複雜――因為有兩個秦艽。一個躺在棺材裏，死了幾十年，一個生蹦亂跳地站在我旁邊。
“雖然這麽問有點失禮，但我想知道你媽還健在？”我問道。
秦艽愣了一下，隨即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據說我媽媽生我的時候就難產去世了，可是她的墓還在茅山後山，怎麽屍首會出現在這裏？”
我點點頭，那這就有眉目了。墓可以是真的，但裏麵未必有屍首，看來麵具人和茅山很有淵源，也和秦家有很大關係。至於他是不是秦北陵，或者和秦北陵的關係，這還真的值得查證。
“這……該不會是我媽媽？”秦艽一臉驚恐地問。可以理解，她對自己的母親完全沒有印象，在這種情況下相見也太出乎意料了。有了兩個秦北陵已經夠麻煩的了，現在又出現了兩個秦艽。
我提議先從墓裏出去，再通知茅山的人，確認一下這裏的究竟是誰。看秦艽失魂落魄的樣子估計她也已經沒什麽主見了，我恢複了一半體力，將她輕輕拉著帶出了墓室，又順著盜洞回到了地麵。
我長出一口氣，這外麵的空氣可比裏麵的空氣要新鮮多了，情況仍然一頭霧水，可是好歹撿了條命不是？不知道那麵具男現在怎麽樣，這位老大可能會再糾結人馬把棺材從地下挖出來。
考慮到這一點，我讓秦艽盡快聯係茅山的人。白川那家夥離我們最近，可是卻最靠不住，所以秦艽還是直接將電話打到了掌教父親秦北陵那裏。秦北陵聽到這消息自然吃了一驚，可是他沒看到秦艽母親的屍首之前死也不肯去開後山的陵墓，畢竟把死人從土裏刨出來有點不尊重人的感覺。
以最高速度計算，茅山的人一天之後就能趕來，就算麵具男有天大的神通，也不可能在這期間就把棺木找出來――另一個盜洞被我封死了。這事先放到一旁，那玉麒麟的線索又失蹤了。本以為找到那個犯罪團夥順藤摸瓜，就能知道玉麒麟的線索，可是沒想到那團夥全部做了冤死鬼――
不對！有一個人還不知道有沒有死，就是那個瀕死的四狗。他在出事前已經氣若遊絲，發瘋的麵具人說不定沒有殺他，或者以為他是個死人，忘記了殺他。
秦艽點點頭，現在的她已經從震驚中醒轉過來，要想解開一切的謎團，就要找到麵具人。我們兩個辨別了一下方向，終於找到了來時的路，潛伏了好一陣，確定麵具人不在周圍才走了出來。
地上的兩具屍體肚破場流，內髒被洗劫一空，腥臭的味道過大，讓人無法接近。尤其是死人的臉上還帶著驚恐的表情，連我這樣久經沙場的老將看了都覺得不忍直視。
那邊癱著的就是四狗，灰白色的頭發下隱藏著他的臉。他的身體極度凹了進去，估計是死了。我帶著最後一絲希望探了探他的鼻息，竟然還有一股氣在。
我心中微微有些放心，因為四狗的衰老是陽氣泄得過多造成的，所以讓秦艽畫了一個定陽符在四狗的前心和後背上各貼了一道，算是暫時阻止他繼續衰老，不過他這樣子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恐怖，其肌肉消失殆盡，隻有一層皮包著骨頭，皮還耷拉下來好長，總之就是像非洲難民和一個皮肉全掉下來的五百斤胖子的集合體。
幸好這裏很僻靜，那貨車還在，我和秦艽將四狗小心翼翼抬上貨車，駕駛這貨車迅速趕奔最近的醫院。
我帶著些許同情看著病床上的這個“老人”，自古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劉乾能活到現在依靠的就是從不把錢當回事――或者說，根本就沒有財運。也不知道這對我算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四狗恢複得驚人，如果說輸液前是個九十歲行將朽木的人，現在已經恢複到八十歲了，看來還是定陽符的力量。（我死活不讓那護士小丫頭把符拿下去，最後院方隻得作罷。）
我對病床上的四狗說：“你現在還能說話？”
四狗努力睜大充滿皺紋的眼皮，嘴裏發出一絲微弱的聲音，同時渾濁的眼睛裏流出兩滴眼淚。
我可沒時間跟他討論人生和哲學，我現在要立刻知道所有的經過。不過四狗的身體太虛弱，連幾個字都說不清，大部分都是我問他由他來點頭或者搖頭回答。就這樣，我用了一個大上午的時間知道了一些東西。
四狗是倒賣文物團夥最低層的人員，需要下盜洞開棺材。就在半個月前“老爺子”讓他們到一處大陵墓搞搬運活動。四狗趁著別人都不注意在棺底取了這玉麒麟，據他說玉麒麟當時已經不是完整的，頭部被砍下一半。由於四周都有同夥，四狗太過害怕，趕緊將玉麒麟包在了衣服裏。
本以為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那玉麒麟太過邪氣，先是倒黴不斷，後來發現連自己也變得衰老。在這樣的極端恐懼之下，四狗欠考慮地將玉麒麟賣給了黃四海。而正是因為黃四海將麒麟轉給薛老板，薛老板發現麒麟有問題，氣急之下將黃四海帶走。麵具尋找黃四海的線索斷掉，黃四海才免於一死，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既然麵具人很在乎這玉麒麟，那剩下的麒麟很可能有危險。我想了想，給李風打電話說：“老子有麻煩了，需要你出馬。”
李風也不管什麽情況，懶洋洋地問道：“哪裏？砍誰？”
“這……這是我嗎？”秦艽的手漸漸鬆開，她的腳步向後移動。
我緊緊抓住她的手，盡量將勇氣傳遞過去。因為從我的角度看，秦艽還是秦艽，並沒有變成大怪物什麽的。不過問題依然複雜――因為有兩個秦艽。一個躺在棺材裏，死了幾十年，一個生蹦亂跳地站在我旁邊。
“雖然這麽問有點失禮，但我想知道你媽還健在？”我問道。
秦艽愣了一下，隨即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據說我媽媽生我的時候就難產去世了，可是她的墓還在茅山後山，怎麽屍首會出現在這裏？”
我點點頭，那這就有眉目了。墓可以是真的，但裏麵未必有屍首，看來麵具人和茅山很有淵源，也和秦家有很大關係。至於他是不是秦北陵，或者和秦北陵的關係，這還真的值得查證。
“這……該不會是我媽媽？”秦艽一臉驚恐地問。可以理解，她對自己的母親完全沒有印象，在這種情況下相見也太出乎意料了。有了兩個秦北陵已經夠麻煩的了，現在又出現了兩個秦艽。
我提議先從墓裏出去，再通知茅山的人，確認一下這裏的究竟是誰。看秦艽失魂落魄的樣子估計她也已經沒什麽主見了，我恢複了一半體力，將她輕輕拉著帶出了墓室，又順著盜洞回到了地麵。
我長出一口氣，這外麵的空氣可比裏麵的空氣要新鮮多了，情況仍然一頭霧水，可是好歹撿了條命不是？不知道那麵具男現在怎麽樣，這位老大可能會再糾結人馬把棺材從地下挖出來。
考慮到這一點，我讓秦艽盡快聯係茅山的人。白川那家夥離我們最近，可是卻最靠不住，所以秦艽還是直接將電話打到了掌教父親秦北陵那裏。秦北陵聽到這消息自然吃了一驚，可是他沒看到秦艽母親的屍首之前死也不肯去開後山的陵墓，畢竟把死人從土裏刨出來有點不尊重人的感覺。
以最高速度計算，茅山的人一天之後就能趕來，就算麵具男有天大的神通，也不可能在這期間就把棺木找出來――另一個盜洞被我封死了。這事先放到一旁，那玉麒麟的線索又失蹤了。本以為找到那個犯罪團夥順藤摸瓜，就能知道玉麒麟的線索，可是沒想到那團夥全部做了冤死鬼――
不對！有一個人還不知道有沒有死，就是那個瀕死的四狗。他在出事前已經氣若遊絲，發瘋的麵具人說不定沒有殺他，或者以為他是個死人，忘記了殺他。
秦艽點點頭，現在的她已經從震驚中醒轉過來，要想解開一切的謎團，就要找到麵具人。我們兩個辨別了一下方向，終於找到了來時的路，潛伏了好一陣，確定麵具人不在周圍才走了出來。
地上的兩具屍體肚破場流，內髒被洗劫一空，腥臭的味道過大，讓人無法接近。尤其是死人的臉上還帶著驚恐的表情，連我這樣久經沙場的老將看了都覺得不忍直視。
那邊癱著的就是四狗，灰白色的頭發下隱藏著他的臉。他的身體極度凹了進去，估計是死了。我帶著最後一絲希望探了探他的鼻息，竟然還有一股氣在。
我心中微微有些放心，因為四狗的衰老是陽氣泄得過多造成的，所以讓秦艽畫了一個定陽符在四狗的前心和後背上各貼了一道，算是暫時阻止他繼續衰老，不過他這樣子任誰看了都會覺得恐怖，其肌肉消失殆盡，隻有一層皮包著骨頭，皮還耷拉下來好長，總之就是像非洲難民和一個皮肉全掉下來的五百斤胖子的集合體。
幸好這裏很僻靜，那貨車還在，我和秦艽將四狗小心翼翼抬上貨車，駕駛這貨車迅速趕奔最近的醫院。
我帶著些許同情看著病床上的這個“老人”，自古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劉乾能活到現在依靠的就是從不把錢當回事――或者說，根本就沒有財運。也不知道這對我算是好事還是壞事了。
四狗恢複得驚人，如果說輸液前是個九十歲行將朽木的人，現在已經恢複到八十歲了，看來還是定陽符的力量。（我死活不讓那護士小丫頭把符拿下去，最後院方隻得作罷。）
我對病床上的四狗說：“你現在還能說話？”
四狗努力睜大充滿皺紋的眼皮，嘴裏發出一絲微弱的聲音，同時渾濁的眼睛裏流出兩滴眼淚。
我可沒時間跟他討論人生和哲學，我現在要立刻知道所有的經過。不過四狗的身體太虛弱，連幾個字都說不清，大部分都是我問他由他來點頭或者搖頭回答。就這樣，我用了一個大上午的時間知道了一些東西。
四狗是倒賣文物團夥最低層的人員，需要下盜洞開棺材。就在半個月前“老爺子”讓他們到一處大陵墓搞搬運活動。四狗趁著別人都不注意在棺底取了這玉麒麟，據他說玉麒麟當時已經不是完整的，頭部被砍下一半。由於四周都有同夥，四狗太過害怕，趕緊將玉麒麟包在了衣服裏。
本以為這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那玉麒麟太過邪氣，先是倒黴不斷，後來發現連自己也變得衰老。在這樣的極端恐懼之下，四狗欠考慮地將玉麒麟賣給了黃四海。而正是因為黃四海將麒麟轉給薛老板，薛老板發現麒麟有問題，氣急之下將黃四海帶走。麵具尋找黃四海的線索斷掉，黃四海才免於一死，也算不幸中的大幸了。
既然麵具人很在乎這玉麒麟，那剩下的麒麟很可能有危險。我想了想，給李風打電話說：“老子有麻煩了，需要你出馬。”
李風也不管什麽情況，懶洋洋地問道：“哪裏？砍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