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少,本名樂陽,就讀於b市外國語大學商務管理專業,正是星野集團董事樂文安之子。不知道在這裏糟蹋了多少無知、無辜的少女,有個綽號叫做:睚眥必報金槍不倒粉麵小太歲。


    我和樂少的不同除了我沒他長得帥和沒他混蛋之外,那就得算他沒我臉皮厚了。我緊緊跟在王雨欣的後麵,我就不信憑咱被鬼追過五十裏的體力她能跑過我。


    王雨欣緊張兮兮地看著我,她將厚厚的書緊緊地抱在胸口說:“你再不走,我可要喊人啦。”


    我故作優雅地揚了揚手,說:“是這樣的,雨欣小姐,我……”


    咣!磚頭一樣厚重的大書砸中了我的腦袋,這一刻,我終於明白了什麽叫做:知識就是力量。


    王雨欣突然變身成為美少女戰士,一個鞭腿掃到我的小腿,我下身失去平衡,啪嘰一下摔倒在地上。這是要代表月亮消滅我嗎?


    “看,校花又打人了。”旁邊有膽大圍觀的學生竊竊私語道。


    “不知道又是哪個不長眼的追求者。”


    我幾乎要吐血了,王東的女兒是在少林寺學過武功的嗎?還是偷看了哪本武林秘籍?怪不得他那麽放心地將女兒交給我,果然是老狐狸一條啊。


    我倒在地上,抱著腦袋說:“大小姐饒命啊。是你老爹叫我來的,我這不是浪催的麽?其實我完全沒有一點兒要調戲你的意思啊。雖然我被你那d的胸部所吸引,但我敢保證我的某個部位完全沒有反應啊……”


    王雨欣似乎不是很相信我,皺了皺眉說:“真是我爸讓你來找我的?有什麽事嗎?”


    正在這時,幾個彪形大漢走了過來,將我和王雨欣圍住。周圍的學生也遠遠地看著,有幾個人還拿出了手機,可是被那些大漢用陰沉的目光一掃,拍照的學生紛紛老實地走散了。


    這地界,最文明,也最亂。


    我冷冷一笑,能幹出這種公開搶人行為的,除了財大氣粗、睚眥必報的樂陽樂大公子之外,實在是不作第二人可想。


    那邊王東鋃鐺入獄的消息一定已經被樂文安知道了,拉攏王雨欣是一種手段,如果王東將股份轉讓給女兒,那樂文安就可以抗衡秦海峰了。秦海峰玩的是陰謀,樂文安玩的是陽謀。陽謀完不成,就隻能搞這套了。


    王雨欣剛才撂倒我是我根本沒想到她一個弱女子會暴力,至於她的武功什麽水平,從我還能開玩笑就可以看出實在是不怎麽樣。從這幾個人的刀疤來看,都是混過號子的角色,王大小姐可能搞不定啊。


    王雨欣緊握雙拳警惕地問:“你們要幹什麽?”


    “王東欠我們的錢一千萬,他被抓了,隻好找你要。欠債還錢,天經地――。”


    我躺在地上一個蹬腳,他立刻捂住襠部彎下了腰。經過我的認真觀察,此人可能在一個月內無法行房事。一骨碌爬起來,我采用流氓戰術,指東打西,連撕帶擰,嘴巴子加斷子絕孫腳,將三四個大漢打得滿地哀嚎。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盡量向裝13靠攏。“大小姐,咱能換個地方說話嗎?我看你們學校門口那個咖啡廳不錯,給你個機會,你做東吧。”


    咖啡廳人不多,又有包間,正好可以商量事宜。


    我揉了揉額頭,那裏被書砸中之後,脫了一塊皮。


    王雨欣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哦。原來你是我爸的朋友。”


    我輕描淡寫。“朋友算不上,現在他算我未來的嶽父。”


    王雨欣拿杯子的手停在了空中。“什麽嶽父?”


    我也故作驚訝:“你爸把你許配給我了呀。大小姐你還不知道?有道是父命難違――”


    “這是兩回事。”王雨欣臉色一沉,似乎又要發飆。


    我趕緊見風使舵。“當然,這隻是你爸一廂情願而已,我個人還是比較崇尚自由戀愛的。”


    王雨欣不理我這茬,說:“看不出來,你還挺厲害。一定是我爸的手下的**吧。你除了那一腳也太損了點兒吧。”


    我嘬了口咖啡,說:“大小姐,現在是什麽年代了?還興光明正大的俠客那一套?先不說這個,你爸東窗事發,進監獄了。”隨即我將知道的事情敘述一遍。


    “那現在怎麽辦?”王雨欣聽我敘述完之後,果然大吃一驚。其實她本不用這麽吃驚,王東那個人就算是判個槍斃,也是意料之中。突遭變故,她能有什麽主意才怪。


    “我的目的就是保證你的安全。你爸那裏,目前來看,死刑是不可能了,估計在二十年到無期之間。”


    “啊?”王雨欣眼圈一紅,眼淚要滴下來。看來不管是什麽女人,就算再凶悍,也有慌張的一麵。她突然伏在桌子上,嗚嗚地哭了起來。女人,真麻煩。


    我歎了口氣。“先別哭了……”


    王雨欣抬起頭,一雙秀目已經紅腫,我不禁心疼。“真是服了你了。”從桌子上抽出一張紙巾輕輕地為她擦了擦,這次她沒有拒絕。


    王雨欣突然說:“你一定要幫我。”


    我心想著大小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我耐心地解釋道:“我自身難保。比你還要危險一百倍。”這是實話。想到一到晚上就纏人的幾十個大哥我就頭疼。


    “我爸和我說過你,說你是能人異士,以前我還不信――”


    “現在你還是別信,老師教育我們信奉什麽都不如信奉社會主義。”我打斷她的話說,我這人最吃不得女人軟語。


    “可是,可是……”她眼淚婆娑地看了看我。“你不是我男朋友嗎?”


    我手裏的煙頭掉在了地上,我承認我失態了。


    她可憐兮兮地湊過來抱住我的胳膊壓在胸前,我立刻感覺到我的體溫在極具升高,有一個部位似乎有騰然之勢。“求求你……”


    “咳!好吧!”我擦了擦鼻血。“不過要先保證你的安全,我要送你到――”


    “我要和你一起去。”


    “你勇敢的過頭了點兒,我們是要找證據,不是要揍人,你的武功派不上用處了。有件事情要拜托你,你幫我辦成,我就沒了後顧之憂。”


    “什麽事?”她擦幹了眼淚,眼巴巴地望著我。


    我取出一麵銅鏡,和八卦鏡不同,這麵鏡子小而圓,鏡子背麵刻有篆書。鏡麵一側有一道劃痕,一直貫穿整個鏡麵。


    “你那兒有多少錢?”我問道。


    “一百萬吧,我爸平時給我很多零花錢。”


    一百萬……王東還真是大手筆,也不怕閨女學壞了。果然不是我這個窮光蛋能比得了的。


    “你拿著這個鏡子去大街上找人去照,看見誰在鏡子中有兩個影子的,你就說給他一百萬讓他來。就這麽簡單,明白了嗎?”


    王雨欣接過銅鏡,將信將疑。“這東西真那麽神?誰的影子不是一個呀?這能找出兩個嗎?額――”


    “行了,你去辦吧。”我揉了揉太陽穴,感覺終於能休息一會兒了。之後還要擬定出計劃,不要拯救王東不成,反而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


    王雨欣緊張地捅了捅我的胳膊。


    “大小姐又怎麽了?我都答應救你那個可愛的爹地了,你先去吧,和我在一起別連累了你……”


    “不是――”


    “那是什麽。”我裝作不經意地摟過她的香肩。


    王雨欣將鏡子側了過來,於是我看見了,鏡子中的王雨欣真的――是兩個。


    將王雨欣安頓在一個隱蔽的賓館,我換好了黑色衣服。叮囑王雨欣一定要等著我,如果我十一點還沒回來,就報警到秦家的別墅。告他們私藏軍火,這種有錢人都擔心自己的安危,不藏幾十把槍根本不好意思住豪宅。


    黑夜中的我靜靜地伏在樹下,透過望遠鏡直視秦宅的保安措施。幾個黑色西服的人雖然表麵上沒有武器,但都有十幾分鍾摸一次腰部的習慣,我敢肯定他們肯定不是腎虛那麽簡單。


    秦宅的坐向很特殊,我不熟悉風水學,但是至於坐北朝南的基本我是知道的。這坐大宅背陰而立,不管怎麽說,都有點不可思議。大宅四個角落是定點的攝像頭,身手好的人可以順利避過,正中央的大廳是隨機運動的激光攝像機,如果是貓,可能會躲過去。


    取出兩枚鎮魂針壓入改造的氣槍裏,這槍是我唯一的值錢貨,上麵配有紅外線準鏡。紅色是人能見到的光頻率上限,紅外線普通人不可能看見。但是能見鬼的灰白色眼睛則可以接受更廣闊的頻譜。我的陰陽眼正好派上了用場。


    深吸一口氣,我扣動扳機,銀針順利地打入兩個黑衣人的靈台穴,《陰陽持密》中記載本來這針要刺入後腦風池穴裏效果才好。但以前是用吹管的,現在換成了氣槍,容易把人的腦髓打穿,為了安全起見,隻好退而求其次。


    我取出差點要了我命的筆記本,猶豫了片刻,在新的一頁寫下:劉乾,生於公元一九**年五月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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