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文龍迫不及待的要打包,拿出日記本,楊文龍看見那日記本眼睛都要冒光了,緊緊的盯著封麵看了半天。[.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同誌,吃飯時就別那麽用功了,等會再看吧!來來,先喝杯酒!”老支書站了起來,端起一杯老白幹衝著楊文龍說道。


    “對不起,我不喝酒!”楊文龍精力都集中在日記本上頭也不抬一下。


    “那吃菜吧!來-來!”老支書又夾起一塊菜遞給了楊文龍的碗裏。


    “等會再吃!”楊文龍掀開了日記本的第一頁,“呼”的一下,一陣陰風掠過,驚得楊文龍手中的日記本掉在了地下。


    “都是日文,文龍,你能看懂啊?先吃飯,老支書跟你說話呢?”孫長州看見楊文龍的失態,趕緊用胳膊肘抵了抵他。


    “噢,不好意思,謝謝老支書,大家吃飯吧!”楊文龍把日記本放在了背包裏,拿起筷子夾起了碗裏的一塊肉,放進了嘴裏細細的咀嚼起來,“誒,這個肉蠻香的啊!是什麽肉啊?”


    “噢,是兔肉,俺們這鳳凰山一帶山上的兔子特多,每天都有人上山打兔子!你們城裏人很少吃到吧?如果好吃就多吃一些,反正還有呢!”老支書熱情的招呼著我們。


    “兔肉,好像和張家灣吃的那個味道不一樣啊!”楊文龍夾起一塊兔肉看了半天,又放進了嘴裏嚼了起來。


    我和楊文龍都沒有喝酒,但是孫長州好像今天興致不錯的樣子,和老支書、何大軍杯觥交錯,喝了大概有半斤多酒,直喝的麵紅耳赤,臉紅脖子粗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們的肚子也都填的滿滿的。


    “孫隊,你沒喝醉吧?”楊文龍看著眼神有些遊離的孫長州。


    “沒事,走吧!我們抓緊時間去張家灣吧!”孫長州站了起來,身體有些搖晃。


    “公安同誌,沒事吧,要不今晚就在這裏住下,俺去安排一下,這麽晚就別走了!”老支書的酒量很好,紅彤彤的麵孔閃著智慧的光芒。[.mianhuatang.info超多好看小說]


    “不用了,老支書,今天已經麻煩你們了,我們還有任務,下次有機會來陪你好好喝酒!”孫長州挪動著踉蹌的腳步往門外走去。


    “沒事,我們能照顧好他!”楊文龍上去攙扶了搖搖欲墜的孫長州。


    “那你們路上小心點啊!”老支書端起桌上小碗,把剩下的白酒一飲而盡。


    “老支書,再見了,我也和他們一起走了,後會有期啊!”我匆匆的背上背包,跟著他們走了出去,生怕一個人被落下。


    “噢,你也要走啊!再見啊,好小夥,好人有好報啊!”老支書洪亮的聲音在我身後來回的回蕩著。


    我和楊文龍架著孫長州趕到了警車的地方,把孫長州安排到副駕駛的位置,楊文龍剛發動了引擎,誰知孫長州一把抱住了方向盤。


    “文龍,我來開,這路我熟悉!”孫長州噴著酒氣,整個車廂都充斥了酒精的怪味。


    “孫隊,你怎麽了?你喝這麽多酒還要開什麽車啊?”楊文龍對孫長州的舉動有些不解,一把把孫長州推了過去。


    “不行,我要開!”孫長州再一次抱住了方向盤。


    “好好,你來開!真是的!”楊文龍拉下了手製動,下了車子,和孫長州換了個位置。


    車子終於上路了,孫長州好像心情不錯,一路上哼著小曲,車子開的搖搖晃晃的,幸虧這裏是荒郊野外,天色已晚,路上一個行人也沒有,孫長州開的更為放肆,車子周圍揚起了一陣陣的塵土,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孫隊,慢些開!”楊文龍側身坐在副駕駛位置,不停的叮囑孫長州。


    “沒事,文龍,一定要盡快的早出那該死的馮恨水,我的神經已經快崩潰了,這個案子拖的時間太久了,我有些疲倦了!”原來孫長州並沒有醉,隻是借著酒勁發泄心中的鬱悶。


    “是啊,我們做刑警的是很辛苦!”楊文龍附和了一句,眼睛卻緊緊的盯著前方。


    “是啊,我都做了二十多年刑警了,其中的酸甜苦辣誰人知曉啊!可是為了這頭上的國徽,我們還要堅持啊!”孫長州的聲調竟然有些變腔。


    “沒事,我已經習慣了!”楊文龍輕輕的拍打了孫長州的肩膀。


    我坐在車後,聽著兩位錚錚鐵漢訴說的這些苦,心裏感慨萬千,大學畢業已經一個多月了,竟然這一個多月放在了為鬼尋仇的路上,危機重重、殺機真真,也算是經曆過生死的人了,我這樣做又是為了什麽啊?就算今天找到了馮恨水,明天的路我該怎麽走下去?我在這個社會中還能平和的生存下去嗎?


    “孫隊,刹車!快刹車!”突然,楊文龍拚命的喊了一句,車子的方向瞬間向右邊移去,我看見一個碩大的白色身軀從車子的前奔過,但是已經晚了,車子還是“嗵”的一下撞了上去,白色的身影也瞬間倒下了。


    車子停了下來,我們三個人都嚇傻了眼睛,尤其是孫長州,更是驚得一身冷汗,剛才還紅通通的麵膛竟然變得煞白,汗水順著額頭不斷的流下,楊文龍更是沉默不語,一臉嚴肅,車燈的光線斜斜的射向遠方。


    “怎麽辦,撞到人了!這人怎麽突然冒了出來啊!”半天功夫,孫長州才打破了沉悶,聲音中分明透出一絲顫抖。方向盤都要被捏散了。


    “我下去看看!”楊文龍極力保持了鎮定,伸手抓住車門把。


    “別動,等一下,我和你一起下去!”孫長州長長的深呼吸一下,平靜了一下緊張的情緒。


    我也正猶疑著是否要下去,忽然車身劇烈的振動了一下,我突然看見一雙鮮血淋漓的巨大手掌從車身下麵伸了出來,重重的拍在車頭上。


    “還好,傷者可能還有救!”孫長州心裏釋然了一點,趕緊拉開了車門,一陣邪惡的陰風竄了進來,我不自覺的渾身一顫。


    孫長州一個腳剛踏上地麵,忽然一個巨大的身影從車頭前站了起來,我們不禁驚呆了,一個巨大而肥胖的惡鬼站在車前,整個腦袋是光頭,臉上很多的疤痕,好像用針線縫合了一般,碩大的嘴巴全部撐了開來,尖尖的牙齒寒光凜凜,膿狀的液體從嘴巴裏流了出來,細小而尖長的舌頭時不時的冒出來,全身赤裸,活脫脫一個俄羅斯大白豬,全身肥胖異常,身上也布滿了疤痕,血水流滿胸前,尤其是那個大肚子,也不知道塞了什麽東西,好像鼓一樣大,透明的像一個快要破殼的繭子,而且肚裏有東西騷動不已,右邊的腰間被車子撞了一個大血口,嘩啦啦的往外冒著惡心的血液,還有一直手從傷口裏伸了出來,拚命的往外掙。


    “快進來!”楊文龍見此狀,趕緊把孫長州拉了進來,關上了車門。


    “怎麽辦,快想想辦法!”孫長州有些急了,從懷裏掏出手槍,舉起對準前擋風玻璃外的惡鬼。


    “別開槍!”楊文龍雖然也很緊張,但是還是比孫長州冷靜些。


    “老天啊,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有鬼,就沒有捉鬼的大師啊!”我的腦袋懵了,覺得人在這個時候十分的渺小。


    肥碩的惡鬼豎起兩個長著尖長手指的肥掌重重的拍在車頭,車頭頓時癟了下去,惡鬼順勢一抓,鋼製的鐵皮被他扯了下來,好像薄紙一樣弱不禁風。惡鬼嘿嘿的衝著車裏的我們冷笑,好像在看一群甕中之鱉,他又掀起了我們的車子,車子慢慢的翹了起來,又重重的摔了下去,我們的腦袋都被振暈了,感覺自己像是被人任意淩辱的羔羊,無助和絕望的感覺摧毀了我的意誌。


    “快點下車,這樣遲早被他玩死!”我第一個打開車門,順勢跳了下去,跌倒在塵土裏,我趕緊爬了起來,四處張望,想尋找一個逃身的地方,可是四處黑洞洞,不知逃往何方,左邊是安水河,右邊是玉米田,我都不敢貿然前往,總覺得黑暗的深處有更大的恐懼在等待,這裏至少還有一絲車燈的光線。


    肥碩的惡鬼看見我下了車,扔下了擺弄了半天的警車,邁著沉重的腳步向我走來,我隻能慢慢的往後退,也不是我犯混了還是膽怯了,我竟然被他逼到了安水河邊,再走幾步便掉下惡臭的河水,惡鬼站在我的麵前,流著口水笑嗬嗬的看著我,我甚至能聞見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惡臭味,我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身後,如果他再逼近我隻能跳下去了。


    惡鬼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定住了腳步,左右的打量著我,他腰間的那隻手已經掙脫出了大半個膀臂,我的心劇烈的顫抖,心裏不停的呼喚梅玉玲快點來救我,可是四周除了黑暗,什麽也沒有。腰間的那隻手越來越往外伸,一會竟然一縷頭發也順著手臂冒了出來,我看的是心驚膽戰,腳也不自覺的往後挪動,河堤上的浮土不斷的落下河水,被河水席卷衝走,可以說我是命懸一線、危在旦夕。


    忽然,“啊”的一聲尖叫,一個濕漉漉的頭顱從惡鬼的腰間伸了出來,渾身是血,雙眼緊閉,是個女人的樣子,那兩隻手拚命的往外掙脫,這一下看的我再也受不了了,腳下一軟,向後栽去,幸好關鍵時刻腦子還能反應過來,我一把抓住岸上的長得一棵矮小的灌木,懸在了河堤上,我拚命的抓住枝條,可是灌木的根部慢慢的鬆動,隨時都可能墮入肮髒的安水河。


    惡鬼可能也感覺腰間的那個女人掙的難受,忽然表情變得異常的凶狠,一把抓住女人的濕漉漉的頭發,用力的一擰,女人的頭顱被活生生的擰了下來,女人的頭顱竟然還拚命的叫喊,眼睛睜了開來,布滿血絲的眼球緊緊的盯著我,我感覺自己的心髒快要蹦了出來,惡鬼抓住女人的頭顱,不屑一顧的笑了笑,突然張開大嘴巴,肥大的臉蛋全部掙了開來,露出寒磣磣的牙齒,惡鬼把女人尖叫的頭顱塞進了嘴巴,瞬間又合上了嘴巴,用力的咀嚼起來,血水順著嘴角慢慢的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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